一文轻松理解Linux伙伴系统

1. 伙伴系统(Buddy System)

伙伴系统中，内存块的大小是2的order次幂个页面。Linux内核中order的最大值用MAX_ORDER-1来表示，MAX_ORDER通常是11，也就是把所有的空闲页面分组成11个内存块链表，每个内存块链表分别包括1，2，4，8，16，32，…，1024个连续的页面。1024个页面对应着4MB大小的连续物理内存。MAX_ORDER可以通过CONFIG_FORCE_MAX_ZONEORDER宏进行配置，在i.MX8MP Linux 5.15.x中，被配置为14，具体如下所示：

CONFIG_FORCE_MAX_ZONEORDER=14

连续的物理页称为页块(page block)。阶(order)是伙伴分配器的一个术语，是页的数量单位， 2的n次方个连续页称为n阶页块。满足以下条件的两个n阶页块称为伙伴(buddy)：

• 两个页块是相邻的，即物理地址是连续的。
• 页块的第一页的物理页号必须是2的n次方的整数倍。
• 如果合并成(n+1)阶页块，第一页的物理页号必须是2的n+1次方的整数倍。

以单页为例说明，0号页和1号页是伙伴，2号页和3号页是伙伴，1号页和2号页不是伙伴，因为1号页和2号页合并组成一阶页块，第一页的物理页号不是2的整数倍。

物理内存在Linux内核中分出几个zone来管理空闲页块。zone根据内核的配置来划分，如在i.MX8MP Linux 5.15.x中，zone分为ZONE_DMA和ZONE_NORMAL。

伙伴系统的空闲页块的管理如下图所示，zone数据结构中有一个free_area数据结构，数据结构的大小是MAX_ORDER。free_area数据结构中包含了MIGRATE_TYPES个链表，这里相当于zone中根据order的大小有0到(MAX_ORDER-1)个free_area， 每个free_area根据MIGRATE_TYPES类型有几个相应的链表。

Linux 5.15.x的内核代码如下所示：

MIGRATE_TYPES类型也定义在mmzone.h文件中，具体如下所示：

在系统长时间运行后，物理内存可能出现很多碎片，可用物理页很多，但是最大的连续物理内存可能只有一页。内存碎片对用户程序不是问题，因为用户程序可以通过页表把连续的虚拟页映射到不连续的物理页。但是内存碎片对内核是一个问题，因为内核使用直接映射的虚拟地址空间，连续的虚拟页必须映射到连续的物理页。内存碎片是伙伴分配器的一个弱点。

为了预防内存碎片，内核根据可移动性把物理页分为 3 种类型，具体如上所示。

• 不可移动页：位置必须固定，不能移动，直接映射到内核虚拟地址空间的页属于这一类。
• 可移动页：使用页表映射的页属于这一类，可以移动到其他位置，然后修改页表映射。
• 可回收页：不能移动，但可以回收，需要数据的时候可以重新从数据源获取。后备存储设备支持的页属于这一类。

内核把具有相同可移动性的页分组。为什么这种方法可以减少碎片？

试想：如果不可移动页出现在可移动内存区域的中间，会阻止可移动内存区域合并。这种方法把不可移动页聚集在一起，可以防止不可移动页出现在可移动内存区域的中间。

前面3种是真正的迁移类型，后面的迁移类型都有特殊用途：MIGRATE_HIGHATOMIC用于高阶原子分配，MIGRATE_CMA用于连续内存分配器，MIGRATE_ISOLATE用来隔离物理页(由连续内存分配器、内存热插拔和从内存硬件错误恢复等功能使用)。

1.1 Linux物理内存区域

Linux内核定义的区域类型如下：

• ZONE_DMA：如果有些设备不能直接访问所有内存，需要使用DMA区域。例如旧的工业标准体系结构（Industry Standard Architecture，ISA）总线只能直接访问16MB以下的内存。
• ZONE_DMA32：64位系统，如果既要支持只能直接访问16MB以下内存的设备，又要支持只能直接访问4GB以下内存的32位设备，那么必须使用DMA32区域。
• ZONE_NORMAL：直接映射到内核虚拟地址空间的内存区域，直译为“普通区域”，意译为“直接映射区域”或“线性映射区域”。内核虚拟地址和物理地址是线性映射的关系，即虚拟地址 =（物理地址 + 常量）。是否需要使用页表映射？不同处理器的实现不同，例如ARM处理器需要使用页表映射，而MIPS处理器不需要使用页表映射。
• ZONE_HIGHMEM：这是32位时代的产物，内核和用户地址空间按1:3划分，内核地址空间只有1GB， 不能把1GB 以上的内存直接映射到内核地址空间，把不能直接映射的内存划分到高端内存区域。通常把DMA区域、DMA32区域和普通区域统称为低端内存区域。 64位系统的内核虚拟地址空间非常大，不再需要高端内存区域。
• ZONE_MOVABLE：它是一个伪内存区域，用来防止内存碎片，后面讲反碎片技术的时候具体描述。
• ZONE_DEVICE：为支持持久内存（persistent memory）热插拔增加的内存区域。

i.MX8MP Linux 5.15.x的内存区域如下所示：

2. Linux伙伴系统数据结构

Linux kernel伙伴系统数据结构如下图所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