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无限死循环

       今天家庭群里聊到老人何去何从的问题，让我感慨良多。外婆今年74高龄了，身体瘦小，不喜欢吃饭，身体全靠药撑着，家人都劝她要多吃饭，喝汤，她总说吃不下，却视药如命。外婆早些年喉咙就动过手术，导致说话声音很沙哑，非常小，每说一句正常音量的话对她来说都是用尽了瘦弱身躯全部的力气一样。外公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就得癌症逝世了，常常听他们聊起外公，说他是很好的一个人，为人处世在当地都很有威望的，走的这么早谁也没有想到。我对他的印象很模糊，但不是没有，只记得他大概的外表样子，却不记得我主观意识上他的模样。外婆膝下四儿一女，大舅二舅我妈三舅小舅，他们这些人的事我多少了解点，可能不多，也可能以偏概全。

       那个年代的人普遍很早结婚，大舅19岁就结婚了一儿两女，现在年纪大了又中风，前两年坐轮椅话都说不出，全靠大舅妈照顾起居，现在渐渐好点，能说话了，但也不利索，大舅妈也是个命苦的女人，儿子好赌，早些年弄的整个家不得安宁，生了四个女儿几乎不怎么管，她媳妇也就是我嫂嫂因为丈夫好吃懒做好赌又不知悔改痛下心离他而去，四个孩子加上中风的大舅全是大舅妈一个人在操持，然而生活并没有因此而可怜这个女人，去年大舅妈患子宫肌瘤被查出，吓得不知所措，医院手术听我妈说切了几十个瘤，幸好手术很成功，大舅妈现在还生龙活虎的，据悉，大舅妈平时不爱喝水，可能招致此患，现在都会经常喝水了，知道保养自己的身体了。大舅妈一家现在完全没有经济来源，儿子这样，我猜测是两个女儿和嫂子出点抚养四个孩子，你说生活很艰难吗？非常艰难。

       二舅早些年去外省学的车，现在是一名司机，前几年是跑我们县到番禺往返，现在好像是跑佛山，具体的不清楚，两个儿子，大儿子现在出来工作了，小儿子还在上初一，今年回家发现他小儿子长得比我都高了，才13岁吧173了，我的天，一年比一年长得猛啊，都是看着长大的娃，二舅妈呢也迫不得已为了生活在县里做服务员一类的吧。

       那个年代有点想法，敢于拼搏的人在我看来是很好赚钱的，所以我们那里有挺多7080后，虽然没读多少书，很早就出去打工，然后做生意，慢慢积累，成大老板的有挺多的，我三舅就是其中之一吧，在我心里他是一个值得我倾佩的人，为人处世最接近外公的吧，早年在外打拼也是遍尝艰辛，不断提升自己，后来在东莞开制衣厂，那时候是赚到了钱，后来在广州新大地开档口，各行各业的生意领域都有接触吧，我清楚的就是这些，在广州华南碧桂园买了房子，后来为了投资和在老家做房子把广州的房子卖了200万，他在老家的别墅耗资200万，可谓相当豪华，院子种了各种花草蔬菜。现在在搞各种投资项目，据我所知的有开汽修厂，石材厂，还有什么游戏项目吧，但是现在钱不好挣了啊，生意不好做，投资出去的好像回报率也不多，甚至有的亏损，现在也是负债的情况，家庭开支又大，三个小孩都还在读广州碧桂园小学，最大的才读六年级，平时又是各种兴趣班什么的，三舅妈就在家照顾三个孩子，负责饮食起居，教育情况，当起了全职太太，一个家全靠一个男人在撑着，因为把广州的房子卖了，现在在广州都是租房，面对生活的各种压力，这个男人始终表现的很淡定，或许这就是男人吧，这段时期是三舅最艰难的时候了吧，他贷了很多款做投资，甚至用我家的房子做了担保弄了点资金全弄去投资做股东了，很心酸的事，年初四五吧，银行的利息还款日到了，把电话打到我妈这里来了，过年聊天听说有人花两三万雇我三舅去做什么事吧，他说去不了，两三万一个月三个小孩生活根本不够开支的，一家人当中最大度的就是三舅了，几个兄弟忙也是没少帮，而现在是他最难的时候，今年也是快奔50的人了，很难想象他的压力。生活就是这样，长大后才真正理解成年人的生活都没有容易二字的，有的只是你表面看到的风光，风光的背后你不知道他曾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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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0号更。三舅血气方刚，早些年没少帮我爸妈出头，我爸是老实人，受人欺负，经常帮别人跑车结不下钱来，就因为我爸是老好人，甚至有的人不给钱就算了，还有指着我爸鼻子骂的人，他妈的，现在如果还有谁敢这么欺负我爸妈，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嚣张的好吧。就说两个事，我爸帮一个人拉沙，那个人就是个流氓，附近一带都知道的，对方一直欠着，好像是拖了很久了，我爸去找那个人要回来，那个人在打牌，冲我爸说，我有钱就是不给你怎么滴，还带有侮辱性词语，非常嚣张，钱没要回来，把这个事回来跟我妈说了一遍，把人给气的啊，我第一次听都有想把那个人给打出屎的冲动，后来我妈就把这个事说给我三舅听了，三舅回来的时候就去找那个人去了，他正在打牌，卧槽，真他妈解气把这狗逼打得在地上跪着向我爸道歉。第二个事，我上初中的时候，我妈在卖菜的地方被一个人开车给撞了，腰和腿都受伤了，当时还伤的不轻，走不了路，只能躺着，我爸当时还在外面打工，听说出了这个事也马上回来照顾我妈，一开始肇事者看好像挺严重，慌了，态度还挺好，我妈就说算了，这事就私了了，就没报警，一开始人也还不错，还来医院照顾我妈，我妈那时候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可谁曾想呢，慢慢的态度就变了，一说到让他家出点钱医药费什么的就不肯了，到最后彻底翻脸，肇事者是个女的，那是她男朋友吧还是什么鬼，贼他妈嚣张，说就是不给，也是说难听的话，想想那时候我妈还在病床上，遇上这样的事她的心里得有多难过，我爸又是老实人总是吃亏，遇上这样的事根本没辙，我那时候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就把一切看在眼里，听我妈说后来我爷爷跑去这狗逼家讲道理被轰了出来，操你妈了个逼的，发生这样的事我妈其实心里就一直憋着这口气，其实我知道我妈是非常要强的人，我爸能忍这种事，我妈肯定忍不了的，但是现在你也没办法，遇上这样狗逼，你要跟这种人讲道理吗？对，还是我三舅，他听说了这个事，说，从来没有人敢欺负我们家的人欺负到这份上来的，回来亲自上这狗逼家去，我三舅又会说，我妈学着三舅跟我说那天的情况，说，你站在这别动，我开车撞你一下，撞死你这个狗日的，医药费我出？比他们说的都接不上来话，第二天主动下来找我妈道歉，我妈这口憋了这么久的气一下子爆发出来，指着这狗逼就是一顿骂，他只能狼狈的走着，一句都不敢回。这是发生在我家身上真实的故事啊，你永远无法去估量人性，你要是柔弱老实，别人就敢骑在你脖子上拉屎，可能我说的很难听，但是很真实。像这种忙以前我三舅真的算没少帮，所以这几个舅舅当中我妈对三舅最好了，我有时候都感觉对他比对我还要好，毕竟也是亲弟弟嘛，所以三舅现在压力这么大，我妈其实很为他担心的。

2.26更********************************************************************************

他其实很想我毕业之后去跟他的，但我没有选择跟他，我当时考虑毕竟是亲戚关系，无论做的好坏都不好，早些年我爸妈在他厂里打工真的对我爸妈一点都不好，工资低还干的累死累活的，最主要是对外人还更好，对自己人干得多还反而待遇低态度差，这就是亲戚这层关系。所以我是不会掉这坑里的，我说句实话，这点上三舅做的确实不够通透，他的很典型的性格就是对外人很好，甚至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都要比自己亲人好，很多时候人性就是这样，就拿我家用房子作抵押给他贷款的事来说，他还总说我妈怎么怎么样，要是换个陌生人帮你做了这个事，你怕是逢年过节都要上门拜访送礼问候感谢人家帮你这么大的忙，换做是自家人的话这一切好像都变得理所当然了一样。我很不想说出这个有关人性丑恶的真相，但真相就是这样，很多年以后我才懂得，原来真诚一直在与人性作抗争，你们觉得真诚会赢吗？反正我觉得不会，因为我输了几十年了，可不可笑。换作是我的话我绝不会这样做，对别人好，对自己人更好，而且说实话只有自己人才真的关心你的发展，才把你的事当自己的事来做，外人那会这样，外人考虑的永远是自己的薪水，哪管你的企业怎么样，待遇好点还好说更卖力点，要是待遇低了指不定呵呵了，很现实。三舅现在压力大啊，上次看他在微信群里发了一段他的视频，手里拿着他的产品，而且我总觉得他的表情很不自然，给我很尴尬的感觉，是的他开始做微商了，那一刻我突然明白生活的残酷，原来在我心中这么强的一个男人，如今为了生活，也要这样。

       小舅呢之前在东莞开缝盘厂，小厂，也就够维持生活而已，厂里只有一个师傅，现在已经不干了，不挣钱了，听说现在租了一整栋房子，自己住一部分，剩余的拿去再租给别人，这样一来自己相当于免房租了，小舅三个孩子，最小的读一年级，最大的应该是高中了，成绩相当好，在东莞东华什么中学吧，不记得了，只知道这所学校在东莞能排前三的，本来当初小舅的这几个孩子是进不去这所学校的，还是靠三舅的人脉关系给弄进去的，给钱都不行的，很牛逼的的学校，当时好像是不招人了，这都给我三舅搞进去了，真没的说，总的来说三舅的人脉关系在广东给我印象是比较硬的。小舅一家呢生活也是，听说现在到出借钱，今年把原来的车卖了换了辆新车，他现在都在东莞做滴滴司机了，小舅妈就做点散工外加照看孩子，小舅一家的生活真的三舅没少帮忙的，借钱也好，孩子的上学问题也好，大家都看得到的，小舅自己赚不到什么钱死抗，也要让孩子在东莞上学，或许这就是男人吧。真的没有谁的生活是很容易的，每一个角色扮演的背后都是生活一次次的无情的锤炼。

       大家过年回来家里热热闹闹的，过完年大家又为了生活，各奔东西，留下一个古稀老人。人都是害怕孤独的，包括我，就像现在的我一样，每天按部就班，上班下班，每天下班回家推开家门，那种强烈的孤独感，只有体会过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感受。年轻人都这样，更何况是一个古稀老人呢？人有时候习惯孤独还好，最怕的是处于一个孤独的状态，然后突然的热闹，接着又陷入突然的冷清，这种感觉比一般的孤独更加难受。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知道了这些就明白现在外婆现在的处境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感觉我是插不上嘴的人，最重要的是外婆她人也挺固执的，哪也不愿意去，就待在家里，家里没什么人能照看到她，离她最近的就是我妈了，我妈也是很固执的人，总纠结于前半生的恩恩怨怨，心里放不下，每次回来都要跟我诉一番苦，我也听得起劲，估计能当她听众的也只有我吧。我也劝我妈现在就你在家离外婆最近了，差不多隔个三天两头去看看外婆，人老了容易摔跤，万一发生什么都没人知道那真的不好。我也跟我妈提过问问外婆看她愿不愿意去敬老院生活，我的观点是，那里至少有人照料，也有老人，可能会更有话题，老人生活的可能也会更开心。但我们那边的敬老院制度很差听说是，而且我们那里的说法是只有混的差的老人才会去敬老院，我妈如是说，那我反问道，外人看法更重要还是老人晚年生活开心重要，我妈总说一个人更自由，想做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那我反问话是这么说，但现实是什么，外婆在家里吃酸菜，还好几天的那种。

3.20更******************************************************************

       于是为了弄清楚敬老院的真实情况我在上上上不记得哪周了，去了广州一养老院探访老人，想感受一下老人在那边的真实满意度，没有及时记录感受，懒。我还特地打听了有关费用问题，据知情人士透露老人在敬老院每月支付4k~6k不等，我去的那家叫幸福颐养院，陈家祠那边，说一下整体感受吧，我不会粤语，为了沟通方便我只能找会普通话的老人进行沟通，不巧随机派送纸巾那是一位八十多的老奶奶，很意气风发，给人的感觉很有个性，奶奶以前是个裁缝，类似织布的，她说的是粤语，我拉了一位会粤语的朋友同去，生怕过程中我误解意思而尴尬，我能听懂大概20%左右，奶奶一看到我们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对我们完全放下了防备，给我们讲各种以前她的事，包括吐槽养老院的一些她认为不好的地方，我们两个几乎没插上嘴，奶奶语速快又是粤语可能再加上有点口音，旁边本地人都说奶奶语速有点快了，讲了好久啊，我两就一直站着听她讲，老人情绪跌宕起伏，情绪像得到了释放一样，最后都快到探访结束的点了，奶奶依依不舍道别，整个过程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一直听奶奶说话，微笑着点头，很显然我传递的这种潜沟通比我会粤语似乎重要的多。最大的感受就是只要听老人说说话，陪陪她们就已经很满足了。像这种机构吧不可能服务的很完美的，毕竟服务的对象不是自己亲人，换言之有的人即便是自己亲人也不见得会好好对待，我看到的这家老人满意度还是不错的，无论是卫生还是人文关怀我觉得做的算不错的，还和另一位老奶奶聊了一会，她普通话可好了，七八十岁，年轻的时候是一位教师，滔滔不绝的大道理哈哈，听着可开心了。

       另外在前几周吧参加了支付宝的公益3小时探访社区里的孤寡老人，我和我的搭档拿了资料去了社区那位老人家，主人60多吧，老伴离世，两个儿子好像是，其中一个儿子在外面吧，另一个在家，看样子是患有癫痫，也基本是靠老母亲养着，母子两衣食住行基本全靠这位60多的奶奶，那天大雨，印象很深，地方小，老人把我的伞放到了她们煮饭的锅里。我们去的时候正好隔壁房间的另一个老人来串门，我们表明身份老人很开心，泡了茶，还拿出可能过年留下的小饼干，其实吧我们跟来串门的这位老人聊的还更多，老人今年70多，家里还有老伴80多，她老伴做过两次微创手术，只能坐轮椅，老人两个儿子，但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个在外出差开车的时候心脏有问题离世了，另一个是脑血栓吧好像是，也去世了，两个家里顶梁柱中年力量就这样没了，说着老人就边抹着泪，老无所依，媳妇会每年来看望一次两位老人，70多的奶奶腿脚还是不错还能买菜做饭给老伴吃，她说老伴生病那段时间最严重的时候失忆，连她都不认得，幸得她悉心照料老伴才一点一点想起来，老来伴七八十了能这样真的很暖心，要是没有那么多变故该多好啊。真的感触良多，但能写下来的却只有这么点，我们探访的时间也很有限，大概就一个小时左右，沟通交流也就几十分钟就要赶回去了，临走，60多的那位奶奶乘电梯送我们下楼直到门口跟我们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