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C创业课第十课：Airbnb创始人谈企业文化

作者：Lucia沈文馨（联系方式：lucia@transi.st），坐标魔都，Project Manager@创思实验室，一家专注于用科技做社会创新的影响力投资机构，不定期举办Tech+Impact开放夜活动。Lucia也是“怪兽字幕组”的成员之一，正在为这门课翻译中文字幕。欢迎大家到YC创业课中文社区观看视频（中文字幕已更新到第五课）。

第十课“企业文化”由红杉资本合伙人 Alfred Lin 和 AirBnb 联合创始人 Brian Chesky 一起主持。Alfred 在加入红杉资本前曾坐镇美国知名电商Zappos董事局（后被 Amazon 并购），Zappos 当时就以企业文化著称，甚至把文化契合度作为用人硬性标准。而 Brain Chesky 在今年曾今发表过一篇引起强烈反响的文章“Don’t F*ck Up the Culture”, 讲述了他在 C 轮融资以后投资人对他的唯一要求是在规模化过程中不要牺牲核心文化。

Alfred 首先梳理了他对企业文化的定义和理解。他把企业文化分解成了一个完形填空：

这里的 A 空格 Alfred 强调了“核心品格”(core value)，B 空格他强调了“行动” （action）, 而 C 空格他强调了”使命”（Mission）。听上去有些新闻联播里面“贯彻以 XX 作风完成 XX 的伟大指标”的即视感。他也知道斯坦福计算机学科学生和广大电脑面前的观众不可能买账这么空洞的概念，Alfred 随即扔出一组数据：

他指出，在企业文化强的公司，员工往往认同度高，更互相信任，也更具有忠诚度。在股票市场中也会得以体现，员工认同度高的企业比其他企业有更容易有出色的表现。

Alfred 接下去讲起了如何创建企业文化。他认为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完形填空中的板块 A － “核心品格” (core value) 。那么如何去确立什么是对于这个企业来说独一无二的“核心品格”呢？Alfred 建议从核心成员和创始人开始，大家首先问问自己最在意的品格是什么？然后是自己最在意的人他们可能最在意的品格，然后可以在这个列表里面看看是否在商业上说得通，是否和公司的使命（mission）契合。

经过了这样一个过程，Alfred 为 Zappos 设定了 10 条核心品格——

其中的第一条是“用服务震撼用户” （deliver wow through service），后面依次是－正面改变驱动变革 / embrace and drive change — 创造快乐和搞怪 / create fun and a little weirdness — 保持激流勇进和创造性 / be adventurous/creative/open-minded — 追求成长和自我学习 / pursue growth and learning — 公关要诚实 / build open and honest relationship with communication —传播正能量 / build a positive team and family spirit — 四两拨千斤 / do more with less — 保持热情保有坚持 / be passionate and determined —谦虚点 / be humble。

最后 Alfred 总结了他认为可以更好地建设企业文化地 5 大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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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理完了概念性的内容，AirBnb 的创始人 Brian Cheskey 登场，用问答和讲故事的方式来讨论企业文化这个议题。

Alfred给Brian抛出的第一个问题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企业文化对于AirBnb的重要性？

Brian 提到刚开始的时候三个联合创始人都有共同的目标：做一个好的产品。创业的热情支撑着他们步伐一致。创始人就像是家中的父母，而公司就是家中的小朋友。如果家长只是得过且过混日子而不是充满激情地在一起，那么小朋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而当一个公司要开始发展时，它必然会从一个“创造一个好产品”，过渡到“创建一个可以创造更多好产品的好公司”这个新的阶段，他们意识这就像是组建一个家庭的过程。他们想要保留创始人的那种核心价值，并传承给企业的员工。

第二个原因是 Brian 想要一个“慢公司”，一个可以抗击许多外力生存很久的公司。他去看了那些有很长历史的公司，发现他们都有许多值得称赞的独到的文化。Brian 认为，企业文化有两大部分，一部分是日常行为，一部分是价值指引，而价值指引不应该因为时间的变化而变化。

Alfred给Brain引出的第二个问题围绕：初创企业应该什么时候去考虑企业文化？

Brian 说到他自己去参观 Zappos 的时候看他们的 10 点企业文化。那个时候 Zappos 大概还只有 100 人左右的规模。但是 Zappos 的创始人却告诉他，他有些后悔没有早些开始思考企业文化。

所以 Brian 决定在雇员工＃1 号之前就要把企业文化基调定下来。然后把这个文化标准放到用人标准中。Brian 的第一个工程师招聘用了整整 6 个月，他去面试了不下 1000 人。别人都会不解问什么 AirBnb 的第一个工程师招聘需要那么久的时间。Brian 解释到这是一个长线的问题：第一个工程师被雇用过来不仅仅只是为了开发某些功能。第一个工程师在团队很小的时候其实是会注入他自己的性格、品行和行为方式的。一旦公司做大了，将会有 1000 个工程师就和工程师＃1 号差不多。你想想自己是不是愿意和 1000 个这样的人一起共事。Brian 强调，用人的多元化应该在于他们的背景技能等等，但是永远不要在核心品格上有任何的多元化。

Alfred 接下去问：AirBnb的核心品格是什么？

Brian 说首先是对公司使命的百分百认可（champion in mission) 。

这里的 mission 是说一个公司做某件事情提供某种附加价值，背后的驱动是什么？那就是这个公司的 mission。Brian 在用人的时候一定会看这个申请人对 airbnb mission 的认可程度。这个不仅仅是说是否用了 airbnb 的产品、是否相信这个产品。Brian 甚至在极端的时候会问申请者，如果他们只有 10 年能活了，是否会来给 airbnb 打工。用这种问题去找对 airbnb 理念极度认同的员工。

Brian 引用了一个小故事：两个人都在累砖头，当被问到他们在做什么时，一个人说“我在砌墙”，而另一个人回答“我在建造一个大教堂”。Brian 想用这个小故事阐述认同一个公司使命和只是机械地干活的员工地区别。

其次，Brian 说到 AirBnb 的核心品格是四两拨千斤（being frugal) 。

这里 Brian 又用了一个故事来阐述这一点。当时 AirBnb 刚刚创立的时候投资人都非常不看好，所以起初几个创始人就是用好几张信用卡举债来维持运营。他们当时的数字差到每天只有两个订单，100 来人的流量。

转机出现在 2008 年，美国大选前的两党全国代表大会，AirBnb 为这些与会人员提供住宿。Brian 和团队灵机一动为与会人员提供早餐的时候特别设计了两个分别印有两党候选人 McCain 和 Obama 卡通头像的早餐麦片，并以销售这些麦片为公司运营筹款，他们甚至还为两款麦片分别谱写了广告歌（有兴趣的可以看一下这里）。因为早餐麦片盒子有趣的设计和当时时政的贴合，这些麦片变得十分畅销。结果是这两个麦片盒子当年的利润是网站利润的整整 8 倍。Brian 说，融资时遇到的重重困难反而激发了团队的想像力，并想尽各种办法让公司慢慢做起来，并顺利熬过了初创期。Brian 提醒广大创业者的是，不要惧怕做一个早餐麦片公司。如果你对你的公司有信念，在困难面前，你也一定会想到各种办法去克服的。

Alfred 下一个问题是：企业文化是如何帮助airbnb在一些重要问题上做出决策的？

在 2011 年年中的时候 Airbnb 遇到了一个麻烦。有一家叫做 Samwer Brothers 的德国公司，他们的商业模式就是山寨美国成功的网站（膝盖好疼……）。Samwer Brothers 山寨的又快又好，以至于他们的山寨的公司到最后需要把那个山寨品买下来。

当时 Samwer 搞完了 Groupon 就开始把矛头对准 airbnb，山寨了他们，雇用了 400 人的规模，并且在欧洲开始积累了很多用户。要知道当时 airbnb 还没有开始在欧洲扩张，他们仅仅只有美国市场。Samwer Brothers 这时过来谈判，问 airbnb 要不要买他们。其实从务实的角度来看，airbnb 应该买下那个山寨品，airbnb 刚刚融了钱，而且并购可以带来欧洲市场用户。但是最终 airbnb 因为企业文化不符合的原因，没有去做这个交易。

Brian 解释到，他觉得 airbnb 是有品 (bi) 格 (ge) 的公司，有点像传教士，而 Samwer Brothers 是一群野蛮的雇佣兵，企业文化上的落差让两者根本无法合并到一起。当时很多人劝 Brian 去买下那个山寨网站。但是 Brian 回答他们，对于山寨网站最好的反击就是让他们去做，对于逐利的山寨网站来说，隔岸观火让他们自己去长线运营一个产品就是要了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