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中的反思精神——从书籍《创造:一流大学之魂》的一则评论谈起

    这些天一直在思考“大学教学中,到底应该教什么?怎么教?”的问题,随着教书时间的增加,就越来越困惑。为我们的学生惋惜,四年大学下来,能够对人生与理想有一个较为明确目标的人太少。虽然如一个大四学生所说,“学校学习的每一个课程学科都是有意义”(见博文“ 分享毕业实习学子“ERP实施工程师”总结”),因为“书到用时方恨少”;另一方面,目前的课堂教学,很难让在校生产生“每一个课程学科都是有意义”这样的感悟。

    今天阅读刘道玉先生的《创造:一流大学之魂》,对目前大学教育中存在问题,特别是大学生的创造教育有很多建议,有兴趣的朋友不烦一读。豆瓣上该书的评论很少,可以看出了解并阅读过这本书的人不多,仅有的两条评论中,首先分享让我突然如遇“棒喝”的评论,全文如下。

    拳拳赤子的最后挽歌(骑士 )

        这样说这位老先生可能不太尊敬。 
  一直在关注这位老先生。从他对武汉大学的改造,到他在《南方周末》上对高等教育的十意见书,但也只能说,老先生中计划经济的毒太深。 
  在十意见书中,老先生要强制将大学的博士点砍掉一半。今年在这本书中,又看到老先生建议成立评估组,对中国所有大学进行定位,不允许“串位”。 
  也可能是笔者中市场经济和自由主义的毒太深。我始终认为,中国高等教育确实问题一大堆,但根本的问题不是国家不管,而是国家管得太多。因此,整治高等教育问题的根本是放松管治,用市场的力量来调节高等教育。放开民资,一视同仁,由各高校自行决定考试内容和录取,高校内部实行学术自由,给大学校长、大学教师以及大学生们以充分的自由。只有这样,大学才能有个性,才能有特色,整个大学生态才具有多样性,也才会有各种不同学派,也才会有争论。 
  面对市场的压力,各个大学自然会在市场之中找准自己的位置,而不是通过评估给被确定一个位置。所谓布局,也只能是通过市场选择和大学自身的主动作为进行布局,而不能为了布局而布局。 
  老先生尽管一直在思考高等教育,有的意见也确实值得关注,比如老先生始终倡导的SSR模式,笔者也十分赞赏。但在思考之中,仍然存有固有的思维定势,比如教育“战线”一词。教育理应多样化,不应成为一个“战线”。

    当我看到上文中红色字体的文字时,“老先生中计划经济的毒太深”,好像突然对刘道玉校长的文字有了重新的思索,关于刘校长“彻底整顿高等教育十意见书”(南方周末,2010.05),大家可以直接看全文。但结合上述评论,我突然发现作者的眼光非常锐利,用“中毒太深”来形容刘校长,而且是我非常尊敬的教育家刘道玉校长,一方面很难接受,但同时发现非常贴切。10条意见,可以说大部分都是在计划思维的角度下来执行,而高等教育,或者说我们目前的教育出现这么多问题,恰恰是对教育的计划思维的结果。而评论者“骑士”一语道破破解目前高教的困局“整治高等教育问题的根本是放松管治,用市场的力量来调节高等教育。放开民资,一视同仁”,虽然在目前体制下很难执行,但比起刘校长的“十条”,其实没有谁难谁易的区别。

    我们思维中有太多的定势限制了我们的思考,而反思精神在目前教育中几乎是缺失的,反思与创造性是相互依存的两个方面。结合昨天看的 马文仲先生(1966-2008)的自传《站起来》,一个无法站立,生活不能自理的瘫痪青年马文仲,在父亲及后来妻子谷庆玉的帮助下,为家乡的失学儿童创建了一所学校。整个故事感人至深,而且已经拍成了电视剧《牵手人生》。作者在80年代开始办私学,由于他教的学生成绩太好,乡上竟然规定他学校毕业学生(小学)考初中,录取线需要比公立学校高20分(最后改为5分。一所政府没有投资一分钱的学校,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办的学校,我们真的汗颜),后来甚至以“学籍管理费”的名义,规定必须向乡教育主管部门缴纳1000-2000元的小学学籍与初中学籍管理费,否则学生没有报名资格。最后以借钱缴纳初中的学籍管理费,欠条形式缴纳小学的学籍管理费而结束。一个人要做一点点有益社会的事情,真的很难很难。

    如果我们的教育中增加一点点的反思精神,我们的教育增加一点点的人性,任谁也不会提出,或者执行上述“提高录取分数线”与“向私立学校收取学籍管理费”的规定。缺乏“反思”与“人性”的教育,才会造成如此荒谬的事情。其实也和我们日常生活中,任何稍微有一点点与目前制度有差异的事情,都需要领导拍板是一个道理,人不会思考,就如同一个机器。

    我们每个人,特别是我们的90后、00后学生,一定要在学习中培养自己的反思能力,敢于质疑、敢于总结、勇于创新、勇于担责,这样才能够在困境中开拓一条新路。在《站起来》书中有这样一句话,马文仲父亲对文仲说道,“…生活不能自理不是你自暴自弃的理由,一个人如果对别人有用,即使躺在担架上也有人抢着抬,而一个无用的人,即使站在大街上也没人理…”

    在以后的教育中,一定增加反思与质疑,写此博文与大家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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