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社会的先驱（《经济观察报》专文）

未来社会的先驱

方军／文   2003-12-1 10:59:27  阅读 1566 次

温伯格来自“魔鬼出没区”，他可能是我们了解软件开发这个神秘领域的最佳桥梁，而软件这个智性产品的生产过程、人（那些程序员们）的思考与成长以及他们之间的人性互动，可能是我们了解未来社会的水晶球。     杰拉尔德·温伯格兼有程序员、系统设计师、咨询顾问和软件专业作家等多重身份。在1950－1960年代作为最优秀的程序员在ＩＢＭ工作近15年后，他转向了“软件人类学”——这一技术领域的人文方面。或者说，他关心，软件工作中的几乎所有和管理有关的人的问题，从思维方法到软件质量等等。他自称是“思考着的人”（ｔｈｉｎｋｅｒ），但更多的时候人们提到他时想到的是思想家这个标准释义，他受之无愧。     他有几十本令人生畏、但非常有趣的著作，这部分源于他不同寻常的学习方式：当他觉得某个问题很有趣、需要解决时，他就会开设一门课程与学生们一起学习它，这些课程大多是十来个人的研讨会，然后我们会看到一本能解决问题的惊人著作，它涉猎广泛，可能谈到软件代码、人类学、心理学、管理，但直指核心——解决问题。而管理、领导艺术、激励、团队、心理学等等在经过智者的贯通思考、软件开发这个独特系统处理之后，价值倍增。     他并不太关心那些宏大而空洞的话题，譬如软件给世界带来的变化、互联的社会等等，他关心的是那些解决问题的实践，譬如如何定义问题、在软件开发中如何进行质量控制、如何组成解决问题型的团队、如何成为一个激励者……在这一点上，他和跨越两个时代的管理大师德鲁克非常相似，如果真的去看，我们会发现德鲁克关心的大部分问题是：管理层的任务、学会发挥效能、如何做出卓有成效的决策等等。     德鲁克在晚年告诉我们，21世纪的管理挑战是提高知识工作的生产率。尽管有很多学者对知识社会这一宏大话题有深入研究，但仅从管理实践的角度看，温伯格可能已经知道了一些答案。这得归功于他一直身处软件这个知识工作的先驱领域。软件是以技术呈现的人类思维，意在解决问题，它的开发过程是个人群体的知识工作。     可惜的是，尽管温伯格一再努力试图减少其中的技术部分，他的大部分著作是以技术行业的方式写作的，缺乏德鲁克那样的平易文笔。当然，至少他不再像这个行业中大部分其他人一样不停地说着由各种缩写组成的暗语，这使得有耐心的人可以慢慢地了解软件开发这个“魔鬼出没区”（中世纪，当绘制地图的人碰到已知世界外的地方，就会在牛皮纸上的空白地带写下“魔鬼出没区”）。     1960年代，精通各种变成语言和工具的温伯格意识到，“如果我们在技术应用和构建之时对其人文方面没有给予足够重视，技术就变得毫无价值——甚至是危险的。”他因此写作了《程序开发心理学》（1971年），意图“启动一个新的研究领域：作为一种人类行为的程序开发”，研究软件开发、测试和维护中的关于人的过程。他讨论的优秀程序的要素、积极性、培训及经验等等，从软件技术本身看，现在几乎不再适用，但他对人的阐述依然具有价值，特别是对于软件行业之外试图借鉴的人。     这是温伯格的转折点，从此之后，他写的软件代码少了很多，他为程序员和主管做培训，为软件项目提供咨询，审查设计方案、了解需求、汇总需求，培训软件项目经理。他自称转向了团队、领导艺术、问题求解以及问题定义，以后的几十年中，他一直在将这些问题具体化。     按温伯格自己的话说，他之后的很多著作都是为了回答这个问题：人们是如何思考的。当然，与哲学家不同，他考虑的是这个问题的实践一面。他先是用数字、符号、方程解释系统化思维，因为他的经验告诉他，“人们对自己正在谈论的内容往往只有一种模糊的认识，通过把这种想法转换成计算机程序，我学会了拨开迷雾的许多技能。”     系统化思维是温伯格思考的起点，他一再强调思考的重要性：我们不能要求每个人都非常聪明，能解决所有难题，但我们必须持续思考，因为只有如此，我们才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温伯格认为，我们要有清晰的思维来应对问题。他的很多著作集中在需求分析、问题定义、问题解决等等，但是，如果我们试图从中直接获得解决问题的方法，我们恐怕要失望了，他建议我们独立思考。     温伯格后来承认，“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认识到清晰的思维并不是获取技术成功的充分条件，就算思维最清楚的人，也还需要一些道德和情感方面的领导才能。”他关注的是技术和传统领导者的混合体，温伯格称之为“技术领导者”。正如我们一再体验到的，在知识工作领域，那些对“技术”一窍不通的通才领导人很难单靠人际能力、魅力和其他管理技能成功。温伯格对领导能力的另一洞见是，“在与系统打交道的过程中，我认识到改变的过程总是有机的，永远不能只在一个时刻改变一件事。”正如一位评论者所说的，即使在讨论技术领导者的时候，温伯格仍在延续一贯的问题：如何思考，以及如何思考你在思考时所想到的内容。     在软件开发过程中，人们“大规模、有组织地集体完成某种解决问题的精神产品的生产”，温伯格为我们提供了一张探索这一知识工作先驱领域的指南图，它可能是我们通向未来社会的路线图。 ( 方军／文 03-11-24  1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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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自：《经济观察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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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序 发表于： 03年12月7日 12:19 评：很好 这是一种思维上的延展，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温伯格的学习方式很有吸引力，不过，温伯格做到了，我们有人能做得到吗？ lingchendad 发表于： 03年12月1日 16:57 评：不错 深品味道比较醇厚，但口感较苦，内容似乎太“高精尖”了一些，遇以为选题如果大众化一些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