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对我的实际态度比我希望他对我的态度要差,我就会认为自己受到了他的伤害。我们如果感觉受到了伤害,那并不是别人伤害了我们,而是自己的愿望伤害了自己。
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与这个世界无关,而与你愿意把它制造成什么样子有关。
人最大的消耗,不是来自智力或者体力的透支,也不是来自跟大自然或者同类的争斗,而是来自自己对自己的战争。因为在这场战争中,“敌我双方”的战士、枪支、弹药甚至战术,都是自己提供的,所以没有任何人可以支撑下去。
对自己不满意的人,迫切地想要改变自己的人,想让自己脱胎换骨的人,都是把别人或者环境对自己的不满植入了内心。外界的要求变成了自己对自己的要求,外界的攻击变成了自己对自己的攻击。
很多人对赞美别人吝啬,意识层面的目的是害怕别人变得骄傲后落后了,潜意识层面呢,则可能是别人的成功引发了自己的焦虑,所以才那么小气。
变得更好的理想本身无可厚非,但需要记住的是,我们必须基本上认为自己是好的,然后才可以变得更好。如果我们认为自己是不好的,对自己缺乏基本的满意,那么变得更好的愿望本身,就应该算是我们所有不好中最坏的一种,如果一定要对什么东西不满,那就应该是自己对自己不满。
一个也许会让某些人失望的事实是,纯精神的享乐必须建立在曾经的感官享乐至上。因为如果没有足够的感官刺激,精神世界的“数量”或者“规模”不够,就无法组织起宏大而和谐的精神场面,当然也就无法给人美感。
沉溺于声色的人和出家的人相互看着对方时,都会觉得对方可怜。前者认为后者受了过度的刺激疯了,放下那么多好玩的、享乐的事情不玩了;后者却觉得前者还没有发现及还不能欣赏更加好玩的享乐的东西。谁对谁错,也许永远没人知道。
朱德庸:人不可以主宰自己,但可以宰了自己。
如果跟部分人实在达不到相互理解的状态,那也没关系,就不理解好了。其实你这样想了,就表示你已经理解了这种不能相互理解的关系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不理解就是理解本身。
真正的助人,或者说真正的慈善,不仅仅是帮助别人获得度过难关的经济和物质支持,而且还应该包括让受助者不丧失尊严,不因为接受帮助而同时接受低人一等的屈辱感。这样做,是在实行比物质的慈善更高的慈善 —— 精神上的慈善。
你很勤快啊,你几十年坚持不懈的维持懒惰,真的需要很大的毅力和很多的能量。
信任不是一种态度,而是一种能力。
那些敢于适度冒险的人,显然心里健康程度高一些。
心里学家认为,对一个人的信任意味着,坚信每一个人的自然倾向是愿意被主流社会所接受。
首先,是因为他们不自信。如果说一些原创特点的话,他们担心会出错。其次,这些人有天生的虐待他人的倾向。
现代心理学认为,永远说正确的话,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正确与否,都是理智层面的东西,而人与人的交往,更多的是感情层面的。
情感甲流最坏的结果,都比虚伪理性层面的施虐与受虐的关系要好。
把游戏看得不再严肃,是成年人的疾病。一切皆游戏不是吗?
外界刺激可以改变大脑的物质基础。我们如果总是给人好的心里刺激,大脑的物质组成就会朝好的方向发展。这就是心理治疗为什么会产生跟药物治疗一样好的效果,甚至效果更好的科学解释。
血缘的亲情具有不可中断性,这构成了亲人之间可以“肆无忌惮”的前提,意思是:我不管怎样对你都可以,因为不管怎样都改变不了你是我的亲人这一事实。
亲情如果具有了友情的品质,就不会浓得让人窒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伤感的事情,莫过于发生在亲情中的这样的哀叹了:我为你呕心沥血,你却还恨我。有这种感觉的人需要明白,正因为你呕心沥血制造了太高的情感表达,所以对方才恨你;他恨你要把他“浓”死。
爱情中也应该加入友情的品质。如果你想到爱情会褪色,你就会自然会想办法维持它起初的颜色;如果你的结婚“合同”上有时间期限,你也会时时想到怎样能续签这个合同。目标一旦确定,相应的言行就不会乱来了。
逆耳之言之所以不太被人听得进去,除了它可能暗含恶意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面对逆言对自己自尊和自信的攻击,任何人都有本能的保护自己的倾向,保护的方式就是让这些逆言全不入耳。
“逆言”,其本质是对他人实施情感上的殴打。
越是原始的、落后的社会,禁忌就越多。在这样的社会中,有知识的人就是那些知道更多禁忌的人。“你不能怎么怎么”成了他们炫耀自己的经验和控制别人的法宝。
一个愿意自己承担责任的人,不会对他人有过度的期望,也就自然不会用期望虐待他人。
如果一个人被他人过度期望,他就变成了他人期望的奴隶,他或者的目标,只不过是满足他人的期望而已。
对心灵来说,只有心灵得到了很多的满足、温暖、幸福的滋养,它才能经得起挫折、严寒和伤害。
“正确的废话”。第一,绝对没错,第二,说的人越说越高兴,听的人越听越难受。
从最高境界说,爱一个人,就是帮助他称为他自己国土上的国王,让他在一切有关自己的事情上,有绝对的终审权。
社会学层面上的东西可以迅速变化的,生物学层面的东西是可以几千年不变的。
大部分人的哀伤期会短于6个月;如果超过6个月,就需要医学处理了。
成熟是一种整合的、几乎没有冲突的和谐状态。这包括身心的和谐、精神世界内部的和谐及个体与群体的和谐。
那颗摇摇欲坠的牙,如果你不去碰它,他是不会痛的。但是,你不会不去碰它:用舌头顶它,从而感受它的疼痛,是这颗痛牙脱落之前你会反复做的事情。这种重复制造痛苦的现象,我们称之为“对痛苦成瘾”。
那些运气不好的懒人,一辈子都没有等到他们想用倒霉来换的好运。
一些伪成功学的理念,实际上是“原始行动崇拜”的翻版。
拥有生命的代价,就是要忍受生命的局限性。
世间如此多的苦难,人生如此多的悲哀,是不是人性的必然结果,是不是因为人性本身有太多的不美好?如果是,那要解决这些问题,是不是要从改造人性入手?无数次的迷茫与清醒之后,我现在觉得,人性本身是不是需要被改造的,需要被改造的应该是我们适应人性的方式。
不热爱自己的职业,对服务对象态度恶劣,本质上是对自己的攻击,是在把子弹分分秒秒射向自己。
“逆反心理”和“造反心理”几乎是同一个意思。只有完全站在统治者的立场上,才会认为造反者是不对的。而事实是,统治者做的太过分,人民才会造反的。
父母的控制越多,孩子的逆反心理越强,所以我们可以说,孩子的逆反心理,是跟父母的逆反心理成对出现的。
好父母的条件是:能够忍受孩子长大所导致的自己被抛弃的感觉。从任何意义上来说,孩子的长大,都意味着离父母越来越远。
孩子们处在高速成长的阶段,给他们任何一个疾病的诊断,都会让他们背上沉重的心理包袱,使他们的成长受阻。
一个人的人格是由他早年所处的心灵成长环境决定的,在他成年以后,他的一切的一切,包括外表和内心、言语和行为、成功与失败、幸福和悲伤等等,都或直接或间接、或明显或隐晦地与他的童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抚养者越是能够给予孩子高品质的亲密关系,孩子就越有能力跟抚养者分离。
父母跟孩子之间永恒的冲突就这样产生了。
对妻子或者孩子芝麻大小的过错,他们都可能会横加指责、暴跳如雷,甚至大打出手。他们的内心过于狭小,容不下些许的压力或焦虑;或者他们的内心过于贫乏,无法吐出爱与宽容;甚至他们的内心还过于刻毒,以至于需要把这些刻毒抛向他人,他们自己才安心。
在他人犯了错误,并对自己造成伤害的时候,一般人的做法就是把自己的受难通过指责犯错的人转嫁出去。
最低限度,受人之恩时,至少有两种感受:一种是感激,毕竟别人是好意,在帮助自己渡过难关;另一种则是不如别人的低价值感、难堪感。
涌泉式的报恩,不如说是报酬 —— 报当年被贬低之仇。
滴水与涌泉之分的本身,就是对恩情的商业化判断,这样的人,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恩情。
恩仇泯灭、真情浮现的人生,才是生命的自在状态。
把有些东西太当回事,实际上就是为自己受到这些事的伤害做好了前期准备。
公共场合提示语的内容,是跟该公共场合出入的人群素质相对应的。
“别浪费食物”的提醒实际上就是在提示:你可能是一个浪费者,所以我们需要告诫一声。
精神分析告诉我们,一切浓烈的情感都包含着爱与恨两部分,只不过经常的情况是,在同一时间,一个人只能感受到其中的一种,而另一种往往躲在不易被察觉的地方。
传承文化的的基本载体,应该是普罗大众,而不仅仅是文化精英。只有人类的整体都掌握了了解自己内心世界的工具,了解了自身文化的优缺点,历史才有可能朝更加人性的方向发展。
人性从来都是矛盾的、冲突的。人的身心从来都是统一的。
亲情提供的是一种距离太近的关系,所以也可以是最具有杀伤力的一种感情。
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紧密、最珍贵的感情,但是,因其基于血缘的和婚姻的坚固基础,所以有时会使处于其中的人过于有恃无恐而为所欲为。
从关系角度看,抱怨者是在人格上把自己置于一个低人一等的境地。在他或者她的想象中,认定有一个高于自己很多的人在安排着与自己有关的一切人和事。
相信这些作品的作者,再把这些创伤诉诸文字或者其他形式的时候,已经处理了自己的创伤,创伤从此不再是一种创伤,而是一种可以用来把玩和欣赏的东西。
被视为纯粹有机体的人和相应的人生,不可能有复杂生命的复杂的美丽感受;同样的,纯粹的创伤性的凄美,也不应该是全部的人生体验。人所需要的,绝不是单一,而是多样,哪怕是一些痛的多样。
从永恒的角度说,心理治疗的目标就是使来访者接受作为一个人的现状,具有人的情感和人的关系。
一个人的安全感,实际上跟外界事实上是不是真正安全没有关系,而与她内心有没有安全感有关。
把孩子对父母的自然的爱,硬性规定成一个道德标准,是大家犯的一个最愚蠢的错误。
一个孩子如果在小时候没有得到父母高品质的爱,那他或者她也就没有爱的能力,所以就对父母没有爱了。
见多识广后,才会对差异迟钝而对相似性敏感。
我们可以在身边看见不少这样的人,书读的越多,人变得越来越偏执,越来越远离人群。
真正细想深思之后,恰好可以使人少想,因为好多事情已经被透彻的想过了,不必在想了。所以,深思细想之后,可以获得真正的心灵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