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如斯——读李碧华『转载』

　　现世的女作家中，我独独钟情于李碧华一人，可总是在图书馆里找不到她的书，颇为伤神。
　　记得初识李碧华时是因为陈凯歌《霸王别姬》的成功。我不断沉迷于程蝶衣的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痴狂，随即便奇怪着是谁会有这样的思想，写出这么一出颠覆正统情爱的故事来。没想到，我的不断深究却挖出了一部部好书的同时，让我对她竟有惊为天人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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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她是奇情才女再不为过。从她笔下出来的文字，无论是随笔还是散文还是小说，个个似乎都沾上了刺般，插得人心鲜血淋淋却也畅快怡然。这话若被她知道，定会骂世人犯贱。就是这般的嗤笑世人的冷静与诙谐让人欲罢不能。她说：“我3岁的时候就有了沧桑感”。如此，一个早熟却又带点嘲讽眼光的女子冷冷地看着这个世界，用沧桑的笔触自顾自的描绘着她的思想，她的世界，她的爱情。
　　她笔下的爱情，男人大多都成为负情的标志。《胭脂扣》里的十二少如是，《霸王别姬》里的段小楼如是，《青蛇》里的许仙如是……她甚至在说男说女的时候，说好男人不过是一瓶驱风油。所以，她的东西看在男人眼里都像是眼里进了沙子，揉不得却又痛痒不已。要不是《秦佣》给正了名，恐怕多数男人都是不愿意提及她的作品的吧。然而，这么多的小说作品，我似乎较为喜爱《潘金莲之前世今生》，给一个千古淫妇正名是需要很大勇气的，首先要打破一个历史的窠臼，而后要脱离程朱理学的范畴。可是她却很成功地用爱情和宿命来了结了一段情仇的传唱，剩下的仅是对女子的同情，于追求真爱的同情。其实我们都知道武大郎与潘金莲的如何不配，可是在男人造就的历史下，我们也只能成全三从四德的礼教，对其大加鞭笞。却，也只有她，站出来为其正名，此番胆识，是为奇女子也！
　　除此之外，对于她的笔锋，也是佩服得很。记得她在《诱僧》中对人与时间有这样一段描写：“人那么壮大，权位、生死、爱恨、名利却动摇它。权位、生死、爱恨、名利那么壮大，时间却消磨它。”很实际的语句，让人感叹之余，竟明白她对世事的洞然竟是如此的精准。现实中的大丈夫与小女子追求的东西莫过于此，追求久了也就成为一种习惯，却也忘却了时间与人的争取同时在奔跑，然而人到最后死去，还能带走什么？除了生命，什么也带不走！可我们竟然是不明白的，只有她，在灼热混沌的思想里吹来一阵冷风，让人清醒了不少。
　　当然，她的作品还有颠覆礼教逻辑的一贯思想，那一出《青蛇》就是如此。白娘娘与许仙的爱情被我们传诵了千代万代，甚至不惜用一座西湖边上的雷峰台视做爱情坚贞的比喻。可惜那雷峰台终究是倒掉了，虽然未见西湖水干，却也由不得后人以此为文章。于是，李碧华写出了一个颠覆经典的爱情，一个颠覆理论的结局。人、妖、佛，有什么分别呢？都是为自己而生活着，人懦弱胆小得一如世人，佛自私狭隘得也如世人，到是妖还有情有义些，却也摆脱不了现实的枷锁。我不明白现世的人中为什么会有李碧华给世间一个不完美的故事，却又那么残忍地道出了人的本性。所以，她是冷静地叛逆着。
　　于小说上，她似乎喜欢写关于诱惑的人性，青蛇诱惑许仙，菊仙诱惑段小楼，潘金莲诱惑武松，西门庆又诱惑潘金莲，等等。这么多的故事无非是想告之世人诱惑的力量强大，人性的根本总是抵御不了诱惑的，无论是情欲，还是物欲，欲望主宰了世界，也主宰了人。写这些的时候，我不知道她是痛苦着还是一如文字的犀利平静。但我以为，对这世界，她却是爱着又无可奈何地想用一枝笔捅破现实的狭隘与无情。以探究人性真相的方式，来照亮人类蒙尘的心。
　　于杂谈、散文上，这种笔风更为常见。在《只是蝴蝶不愿意》上有很多：“世上之所以有矢志不渝的爱情，忠肝义胆的气概，皆因为时间相当短暂，方支撑得了。久病床前无孝子，旷日持久不容易，一切事物之美好在于‘没时间变坏’。”“小孩跌倒时，若左右一瞥，没有大人在身边，竟便不哭，干脆自己爬起来算了——有人呵护你的痛楚，就更疼。没有人，你欠矜贵，但坚强争气。”如此这般的妙语，不胜枚举。当然，她并不是恶世的，除了一针见血地指出事实的根本外，她也是诙谐幽默地用语言成为她自己最好的风油精。“奇怪，最美妙的东西拥有最难看的脸色——如大闸蟹。”“看电影，小孩扮大人，真恐怖——还有更恐怖的，便是大人扮小孩。”看看，如此玲珑剔透的语言，体现的她不过是平常都市人的狡黠心事，真的是很有魅力的一个女人。
　　说到这里，我似乎还忘了说她的鬼气深深。时光穿梭、鬼魂游走似乎也是她喜爱的手法。如花从阴间回到阳世寻找她的爱情、潘金莲与单玉莲前世今生的交混、凤姐穿越时空来到现在的香港竟邂逅了潭冠文等等，莫不残酷凄美到尽显作者的无情。不同于一般女作者的温柔敦厚，也不似现在的美女作家的寡廉无耻，可终究让人明白不了她究竟的怎样的女子。于是，拼命地翻阅各类八卦刊物以求更多的得知她的消息，可终究是遂不了愿。及至现在，也胜了了，宁愿平下心来，静静地期待着她的文章出炉，奇也罢，鬼也罢，李碧华三个字总会牵动我.

呵呵，有女如斯——ber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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