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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写了那么多道理，完美的词。王菲，唱了那么多道理，完美的词。那么多遍，那么多泪，以为懂了，深深印刻进了心。但是，可惜还是万幸？依旧是个容易受伤的女人。
对于王菲的偏爱，是因为一路的成长与回忆都循着有她、她的歌的轨迹。所以，也许以下的一些观点不免带有自己的主观偏见。
早期得她，靠声线与柔情旋律从香港流行音乐生产线中脱颖而出。但，的确是个聪慧和幸运的女子。没有就此满足而平庸。靠自身对音乐的理解揣摩与一些音乐人的引领，完成了一系列蜕变，成为中文歌坛的最后一个经典。
林 夕从王菲的第一张专集起就开始为其填词。但是2人都处于摸索阶段，未有太多触抵心深的作品。然而菲的声音已足够打动听众。之后的挣扎许是急于证明。如同我 们所经历过或正在经历的岁月。青春并无太多快乐，却有种走投无路的盲目，浮躁，苍白和贫乏。王菲显然要聪明些，而且的确幸运。英文歌“KISS IN THE WIND”，翻唱TORI AMOS的“冷战”，CRANBERRIES的“梦中人”，自己词曲的“出路”，与窦唯合作的经典“誓言”，唱自己的“流非飞”。。。“天空”，“我愿 意”，“棋子”，完美的旋律、声音表达和意境。一系列转变从唱腔到形象所引起的关注和认同为以后一路“做自己的音乐”“做自己”很好地转折。一切还是不够 成熟的，充满新鲜与矛盾。就像实验中的试管，装满各种试剂，一项一项发生反应，等待着不知道是酸、碱还是中和的结果，或者是爆炸。但结果却是成功的，94 年，终于无懈可击地成为中文歌坛的新天后。之后的《浮躁》有些得意的任性。肆意的，直接的，实验性的。“无常”“浮躁”“分裂”“堕落”“流星”“DI DAR”还是留在心里了。
我纯情的年少。“回忆是红色天空”“季候风”“爱与痛的边缘”“如风”演唱会上的“千言万语”。。。都是些感情真挚而天真的作品，也许现在的菲不会再轻易地唱出它们，即使唱也不会再拥有那时的情绪与表情。“约定”“暗涌”“暧昧”“守时”“DI DAR”“梦游”“迷路”“誓言”“矜持”“只有我自己”。。。怀疑中渐渐成长。前世500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的擦身而过。当我放下矜持，当我对你坚持，当我做了谁的影子，你能否记起我的名字？记念3年的暗恋与痴缠。
结 婚生女，一切归于平和，也是作为女人最终的心愿。加入EMI，97年，《王菲》。真正“王菲变王靖雯又变回王菲”。开始从单纯的情歌主题中游离。“闷”开 始，林夕和张亚东逐渐成为打造“王菲音乐”中的灵魂。风格很统一，不张扬，耐听。几乎每一首都是主打。编曲简单，音色最自然空灵，情绪淡定中甜蜜。“你快 乐所以我快乐” “人间”，为人母的心情尽现。“云端”中对纯粹干净爱情的向往。陈小霞的“扑火”，黄伟文的“怀念”很是喜欢。有报道说，菲在结束宣传后的回程车中，给在 北京的窦唯打电话，随口地哼着“怀念”，很是甜蜜。6年前的王菲。穿一身黑。短发，整齐地凌乱着。白净的皮肤上抹着艳丽的红色眼影和胭脂。一点点淡淡的唇 彩。那么浅，好似婴儿的嘴唇。清新又颓废。
6年前我们相遇，2个14岁的女孩。可是该用什么心情去怀念那段日子？最纯真美好的少年时光，跳跃似的年 华。面目全非了。现在，她回来了。带着明亮的眼神与笑容，藏着三年来晦涩的经历。重新走进我的世界。我们在老校园坐一下午 。我几次去抓她的双手。我不知该如何表达安慰。她是否需要。因为她始终微笑着，语气俏皮着。偶尔低下头，用手抚弄那些散落到眼前的发丝。我们在灼烈的阳光 下拥抱告别。她的胸部结实地顶住我，我闻见她头发上陌生的洗发水、香水的味道。不再是14女孩的拥抱了，两具温热的身体亲密地紧靠在一起时，我突然强烈地 有这样的感觉 。这是最切实的拥抱。很长。仿佛共同穿越过那些温暖、冰冷的记忆。经历着彼此的经历。那一刻，我是感动的。我知道，这是会在记忆中永恒的一刻。告 别？... ... 重逢?结束? ... ... 开始?终于明白，其实没有永远的分离，就如同没有永远的相聚一般。因为缘分相识，因为命运分离，也终会因其重逢。常常，只是，我们仍在途中。人太容易被眼 前迷惑。成长的过程是不断地失去。母亲，爱人，孩子。得到的一切抵不过付出的一些。
98年《唱游》。“感情生活”“脸”“情戒”“色戒”“偿还”“红豆”“小聪明”“醒不来”。颓靡的，哀 艳的，已不需多语言。“原谅自己”虽然是“半途而废”的粤语版，但是要有听头的多。“飞”听得有点没耐心。“你”和“童”，有点简单天真的小情绪。事业如 日中天，家庭也维护得很好，演唱会上的幸福温馨场面。同年的“EYES ON ME”有种让人颤栗的凄美。
99年，突然之间的婚变。许是把自己的私生活保护得太好，突然传 出的消息，让人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随后推出的的〈只爱陌生人〉看到更加消瘦的菲。音乐上以不需要语言的评论，一切用心皆能感受。除了“精彩”与整张专集 的风格格格不入，“过眼云烟”“推翻”有点牵强外，这张专集的词曲质量都是登峰造极的。林夕把王菲婚变后的状态揣摩把握得很入扣。“开到荼靡”，林夕说， 亦舒写爱情写到人性的算计，是一番领悟。（附：林夕说他替王菲填词一般上都没有事先和她沟通过，她也很少特别要求他写什么样的题材。与其说我们有默契，倒 不如说我们都能自由去发挥。林夕对于王菲的了解多半是从报章杂志得知，两人鲜少聊天谈心，林夕笑称：“我都是从报章的访问来揣测她的想法，虽是用猜的，好 像也满准的。” 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其实可以拿到一个最容易的角度，可是我不希望写那些...... 一般人失恋以后的情形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很惨很惨很惨的，另一种是痛骂对方的。可是两种都不象王菲的个性?所以我就develop 另一个角度去写。当然这跟我本身的思考和阅读的东西有关。那时候我开始看很多关于佛理，老子，庄子的东西。所以我希望写一个人在失去一段感情之后，她会怎 么调适自己的想法，怎样可以看破这些事情。所以有很多比较玄和禅理的东西，从过去王菲深陷的感情中跳了出来，象在云端回望过去，用比较宏观的角度来看感 情。
2000年的〈寓言〉像一本哲学性小说。人性剔透。林夕的发挥更大，王菲用独有的声音去诠释。除了从“笑忘书”开始可以独立作为主打外，之前的歌曲必须按顺序连续地听。
2001 年，开始纷乱的一年。专集的风格也是，没有主题的主题。初听很是不习惯。喜欢的是“流年”“夜会”“单行道”“迷魂记”“色盲”。在“迷魂记”中，我第一 次相信了王菲对小谢感情并非打发空虚排遣寂寞。很动情。这是从“矜持”之后很久没有过的感觉，只有真正陷入爱情的女人才会如此动情。而且依王菲的性格，把 小谢的作品拿进自己的专集，可见已是付出得多么认真了。这次林夕依旧把他们的感情把握得很确准。
之后除了连带小谢等人的绯文，很少能见到王菲。一年一张的唱片已停滞近2年。颁奖典礼上也自然没有她的身影，任一群小孩子热闹喧哗。她也似乎不急，该证明的已经得到认可，钱已经足够宽余地生活。唱歌出唱片真正单纯为了兴趣。自然有足够的时间空间精益求精。
我 的生活也从2001年开始停滞。不想学习不想工作不想玩不想出门。只与几个旧友有联络。始终无法陷入恋爱。去年初夏，与好友回到老学校。休息天空无一人的 操场。我们爬上司令台。唱歌，始终只唱王菲。听的音乐很广泛，但始终就这么一位是有特殊感情的。唱到“爱与痛的边缘”时，我哽咽。那时的校园歌唱比赛，他 就坐在下面，我唱得如此动情。。。再也不会那样深地爱一个人了。爱情从此沦落为信仰，只能接近，无法到达。友情还是温暖的，至少。觉得“梦醒了”更适合王 菲细细的嗓音。看地出她也很喜欢这首歌。和老友一起唱，已经是断断续续不能成音。。。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98年纪念香港回归一周年演唱会时的情景，王菲和那英一起站在舞台上唱“相约98”。她瘦削的身形，白裙，冲天辫，高颧骨和额头。那么硬的面相。男人和爱情这些脆弱和幻觉要怎么永垂不朽？
今天，共燃一支烟，回望和纪念。
一支烟 抽多久 也要化为乌有
一杯酒 喝几口 才解心中哀愁
一双眼 看世界 够不够看透
一双脚 不停走 终难找到出口
是一种忧 在心头 难开口...难逗留
想离开 却习惯了依赖
想追逐 却总在等待
想飞时 发现翅膀不见了
想到他...
到不了的冷酷仙境
逃不出的世界尽头
一支烟 燃多久 才不枉一世蹉跎
一支烟 够不够 舒展纠结已久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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