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踢江湖之六

六、翻墙术


世间之事变化莫测,左飞扬意欲相助,但还未出招,劲敌已被制服。他也只能吃惊地望着那人背影,带完全走出房门之后,回头看看余书生。


“兄弟,多谢你也仗义相救。”余书生发话道。


“我并未出手,一切皆由刚才那位侠客所为。”左飞扬说道,“在下也就会点拳脚功夫而已,并非上官乘风之对手,只是不忍看他如此欺负平常百姓。”


“你既有此心,我必当感谢!敢问尊姓大名,何门何派?”


“左飞扬,松江府挨踢门。”左飞扬觉得那余书生看似正派人士,对其实话实说即可。


左飞扬忽然又道:“刚才出剑之剑客,功夫之高,想必你我已见。那上官乘风已经毙命,为何要咒那大侠非死不可呢?”


余书生笑道:“左兄看来是隐居世外之人,不知今日武林动静。非死不可乃西洋一大武林门派,上官乘风见其剑法,误认为他为非死不可之人。但就我所知,西洋剑法虽然招数新颖,但论道诡异程度,却无法和中原的剑客想比。刚才我虽闭着眼睛,却已感到那一剑的深寒剑气。”


此时,陈秋风和张玉婉也已下楼。看来刚才动静太大,把二人也惊醒。他俩见到大厅一片狼藉,惊愕不已。才出来不到三四日,就已见江湖之险象环生。


“师兄……我们还住这里吗?”张玉婉小声道。


“这里恐怕有危险,劝几位还是另择他处。”余书生建议道。


左飞扬沉思片刻道:“也罢。神策门外乃玄武湖,湖畔古木参天,林间小屋住有一奇人,名曰金陵笑笑生,师父曾在那里借宿过。也许我们可以找他,想必他念旧日与师父情谊,不必为难我们。”






就在此时,客栈门打开,吵闹声中,进来一队人马。头戴官帽,身穿清一色制服,看似官差模样。


领头人手持长剑。看见屋内之状,赶紧问道:“怎么回事?谁在争斗?此人为谁所刺杀?”


大家皆沉默。无论说谁与他相关,都会牵连他人,的确难办。过了一会儿,左飞扬道:“此人作恶多端,先行出剑欲致人死地。”


“呵呵,说得倒好。看他额头有剑伤,想必总有人刺他。快报上名来,否则一干人等,全部给捉回大牢!”


左飞扬本欲说是一个侠客所为,且侠客已走,但怕话语一出,满城皆捉拿此人,对他不利,于是打住此番话。自己师兄妹三人并未真正动手,与此事并无关系。那余书生虽然有直接关联,但真正杀人者也并非他。就在此时,余书生却说道:“官爷,是我所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把我带走吧。”


领头官爷仔细打量余书生一番,发话道:“你书生模样,看似弱不禁风,且并无佩剑,说到伤及此人,我定不信。此中定有缘由,来人啊,一起捉拿,回府拷问!”


“且慢!”左飞扬上前道,“捉人要有理据,不能伤及无辜!”


“哈哈,看你这副样子,定有隐情。说不定就是你所为!不对,你为主谋,其余众人为同谋。”


“官爷,切莫臆断此案。何况这是江湖人士之内部争斗,敬请官爷高抬贵手。武林恩怨,自有解决之道,无需官爷费神。”左飞扬稳住情绪,让自己清醒冷静,一边道,一边寻找最佳脱身之法。


“谁说武林争斗,我们就不加管制?告诉你,在这有王法之地,你家即便位高权重,家财万贯,也得遵纪守法。对于武林之特殊情况,朝廷早已名察之,制定规章八十八卷,任何纷争,大到决战紫禁之巅,小到公开对骂,如何处置,都有据可依。若真有决斗,也得通知专管江湖恩怨之专员,详细备案,否则视同民间大案,严加法办!”


“什么?皇帝老儿你也赶查吗?”左飞扬边说边拿往胸口摸,拿出一件东西,然后再塞了回去。


“嘿嘿,大人我可是不接受贿赂呢!你若行贿,罪加一等!来人,快把他拿下!”


“慢……等一等。”左飞扬把那东西又掏出,原来是那张一千两的银票。“官爷,在下并无贿赂之心。只是看见官爷深夜仍然四处巡视,秉公执法,十分辛苦,你手下弟兄又劳累万分。朝廷的俸禄不是很多吧?在下不才,随身仅有银票一千两,若官爷无意见,便捐献给你们——不是行贿,是捐献,不为私用,仅为朝廷分忧,帮忙改善改善众位之装备,比如官爷你那佩剑已经生锈,是否需要更换?”


那官爷冥思苦想了一番,突然问道:“你们果真是江湖恩怨,自愿决斗?”


“千真万确!”大家异口同声。


“那好,那好……算了吧,虽说决斗之事也得照章办理,但那是分管武林恩怨衙门之责,我们在此横插一手,也无必要。既然你愿意捐献,那我就替兄弟们——哦不对,替巡抚大人收下了!兄弟们,是吗?”话音一落,他身后众人接曰没错。于是,那人便收下一千两银票,带一帮人等散去。


“师兄,这一千两银子,不是爹让你办事的吗?”张玉婉焦急道。


“如今之计,也只有此法。千金散尽,还可复来,若被抓走,一切皆空!先过此关,然后再议。”左飞扬感叹道。


“麻烦了。没钱怎么行走天下!”陈秋风也暗自叹道。


余书生突然上前,下跪在地:“兄弟之恩情,在下感激不尽。在下随身花费已然耗尽,无法赠予银两。不过在下可赠予一玉佩,若到京城,你可到东门的里巴镖局,用玉佩见其总镖头,寻求其帮助,今日之耗费银两,可加倍索要,但要不妨!”说完摸出一玉佩,递给左飞扬。


左飞扬本意不要,但余书生执意要给,也奈何不得而手下。粗看玉佩,通透精致,上面刻有雄鹰展翅。“也罢,暂且手下,本门之事要紧,京城多结交贵人,定能得道多助。”






一行人等为了避免再生事端,赶紧收拾包裹,离开此客栈。


留在城内,是非太多。左飞扬等人来到了玄武门口,却见城门紧闭。守城士兵打着瞌睡,见有人前来,懒洋洋地说道:“已过戌时五刻,不得出门。快回快回!”


张玉婉焦急问怎么办。左飞扬抬头望望数丈高的城墙,喃喃道:“唯有翻墙出去,今夜才能安宁。但城墙上有守兵巡逻,翻墙亦非易事。”


陈秋风笑道:“师兄何足惧哉?那些士兵能有什么真功夫?撂倒几个,轻而易举。”


左飞扬赶紧道:“切莫!师父教诲,习练挨踢功夫,精要便是沉稳,切莫随意惹事。皇亲国戚不可惹,官府不可惹,望族盛门不可惹。此之谓三不惹。否则,挨踢门无法以小小门派立足江湖!”


陈秋风又道:“师兄你也太小心翼翼了。偷偷行事,又怕什么?刚才你也不是差点惹了官府吗?”


左飞扬叹道:“虽有三不惹,但若与行侠仗义之事冲突,自当侠义优先。不过此时翻墙并非必要,我们或许能想到其他一些方法。”


此时,在旁观望的余书生说道:“诸位不着急。且让我探视一番。如果我不下来,诸位千万莫上来。切记!”说完带领众人往一侧走了一段距离,避开守门官兵的视线。然后纵身一跳,脚尖在墙面上踩了几下,竟然嗖嗖给跃了上去。左飞扬不禁心叹好功夫。


但左飞扬等人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余书生下来。大家心急如焚,心道是否他被抓走。但陈秋风提及余书生武功不弱,城墙上的士兵应奈何不了他。张玉婉叹道是否他先行离去,把大家丢在此处。


左飞扬摇头道:“想必余兄不是此类人。师弟师妹稍等,我上去查看一番。”


张玉婉惊道:“师兄,城墙如此之高,你也会翻墙?”


左飞扬道:“挨踢功夫中有一招翻墙术。”


陈秋风和张玉婉惊道:“怎么我俩从来没有听说?”


左飞扬道:“翻墙术非常规功夫,所以不便于对大家公开教授。师父对大家一视同仁,以后必定会手把手教给你们。师弟师妹不用着急。”


张玉婉噘嘴道:“师父就是偏心!”


陈秋风倒一言不发,只是用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


左飞扬抬头望了望,吸了口冷气。寒月当空,高墙数丈,疾风袭来,让人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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