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是让人幸福的科学

文/孟庆祥

 

看了《平凡的世界》，最让人惋惜的是孙少安和田润叶这对有情人未成眷属。虽然，孙少安后来的妻子贺秀莲也比较般配，田润叶和李向前只因李向前截肢带有悲剧色彩。作者还安排了贺秀莲和李向前分布让对方再选一次的假设。

 

 每个观众都清楚，孙少安和田润叶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是非常般配的一对，但当时的环境中，田润叶她爸田福堂安排的也有道理，毕竟哪个年代太过于贫穷，贫穷的生计都成问题。吃商品粮的教师润叶嫁给穷的叮当响的、身份卑微的农民说不过去。

 

小说之中，男女爱情的悲剧总是那几样，身份不匹配，父母强制，双方条件、地位差距太大，等等。

 

在文学看来，倘若婚姻是自由的，便是幸福，而现实并非如此。即使是自由意志的选择，仍然充满巨大的风险和不幸。

 

开放的富足社会，已经摆脱了文学中的那些有关婚姻不幸的枷锁。黄世仁再也霸占不了喜儿，绝对贫困的改善也让田福堂不再干涉润叶和少安的自由恋爱。贾宝玉家也不会硬性设计他和薛宝钗的婚配。

 

在一个完全自由恋爱的世界里，婚配就幸福吗？未必！萧红与萧红，张爱玲与胡兰成，言情作家与他自己不幸的婚姻等等。有些婚姻，虽然自己未必觉得不幸，可是后代却会出现先天疾病或者先天不足。这些皆与婚配有关。

 

文学看到了世界的种种不幸和弊端，创作了文学作品。而只有科学才是真正能够解释，能否解决这些不幸的最有效途径。

 

开放富足社会婚配不正确或者不幸的问题已经超出了文学的想象力，却存在于生活中的各个角落。当“万恶的旧社会”终结之后，迎来的新社会仍然有很多“万恶的新问题”。开放社会的不幸并非出于外力强制或者条件限制，而是人类的无知。萧红和萧君固然是真爱，固然是真爱，却不知道他们二位并不对脾气。现实生活中的父母之命正确还是自由恋爱更靠谱，要考统计规律说话才科学，文学认定自由恋爱比父母之命更好，那是因为作家想象力粗浅或这只是一种易于讲故事的情境，真实的情况暂时统计学可以告诉人们一个概率，将来的科技发展就会做出准确的预测和安排。

 

这样的科学就是大数据。我们说统计可以告诉你自由恋爱、父母之命成败的概率，通过调研，有足量的样本就构成了统计规律。而大数据并不是简单的扩大样本数量，而是能否分析更多的数据、更多的变量。如，决定婚姻状况的可能因素有基因、财富匹配程度、文化匹配程度、饮食习惯、身高差异、长相的问题等等，所有我们想得到的东西都可以计算。由于样本量极大，最后就会确定诸多问题的相关性。再进一步，计算机就会给出它推荐的恋爱对象，这个要比主观感觉靠谱太多。

 

作为动物的人类是通过进化的“模糊算法”解决这些问题的，但是，自然选择仅仅解决存续的问题，并不解决是否幸福的问题。如我们受到创伤之后会疼痛，疼痛当然是不幸福的，但可以提醒我们避免被伤害。假设自然选择同时也要解决幸福问题，那么好的设计方案应该是伤害之时疼痛，伤害之后就不太疼痛了，这样即提醒了避免伤害，又兼顾了幸福问题。可是自然选择没有这样的逻辑基础。有一句话叫做进化不进行幸福选择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现代人比我们茹毛饮血的祖先有了高得多的要求，生物进化没有赋予与我们要求相匹配的本能这很容易理解。那么这个问题怎么办呢？自由意志解决了一部分问题，搞对象这个东西要看对眼，要权衡各种各样的指标。田润叶时期门当户对、富裕非常重要，四十年后的今天，这个指标的重要程度已经大大下降。社会风尚、自由意志不断的调整着人的认知，让人们在他那个时代的幸福最大化。

 

然而，模糊的认识终究不能准确命中目标。张爱玲和胡兰成相爱之时不可能认识到将来胡兰成会变心，其实胡兰成自己也不知道。假若张爱玲和胡兰成都准备另结新欢，这是再好不过的结果。问题在于，胡兰成已经有新爱，而张爱玲还是死心塌地。我不想从永远讨论不清楚的伦理角度去讨论。如果是理想的安排，可能是张爱玲与李兰成更般配。

 

社会也发明了调整方法，有人不断的离婚，不断的结婚，世人大多都是处于世俗价值观去评价，事实上并不理解这些规则和行为的优劣。《天龙八部》中的段正淳有五、六个情人，每个都是真爱。现实中的伊丽莎白·泰勒结婚八次，但她说，我没有一次偷情的经历，你们谁能做到？

 

我们不谈伦理设计和进化问题，仅就非常现实的问题而言，如何找到真爱？并且是一对有利于后代基因组合的婚配。文学主张、婚恋指南、过来人的经验都只能仅供参考，这种问题要等到数十年后的大数据发育到一定程度才能得到靠谱的答案。

 

也就是说，古时搞对象是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代人搞对象靠的是自由意志、主观感觉，将来搞对象靠的是计算机分析结果。当然，科技并不排斥自由意志，它也不会给你一比一的答案，而是会给出了选择的范围。当科学的结果被证实很有效之后，即便是很保守、很顽固的人也会接受科学的指导。

 

相似的问题非常多。

 

我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工作发挥了自己最大的天赋吗？

 

你买了一个房子，也可能后悔了。也许满意，但是潜在的、更满意的房子你根本不知道。

 

你开发了一个产品，在是否投放广告，怎样投放广告方面犹豫不决。

 

上大学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适合学什么专业。兴趣之说纯属缘木求鱼，首先，在没学的情况下，怎么知道是否有兴趣，其次就算学上了有兴趣，甚至还有特长的专业，将来很难解决就业问题怎么办？

 

匹配问题即是效率问题，更是幸福问题。

 

Google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互联网公司，2014年收入约600亿美元，其中九成来源于广告，占世界广告份额的10%多一点。广告行业如此分散，Google何以在短短的时间成为这个行业的翘楚？

 

最重要的有两点：第一，搜索广告提供了无限的货架空间。电视台的广告受制于时间，平面广告受制于版面数量和空间。第二，搜索广告能更好的适配用户的意图。更好的解决了有的放矢的问题，解决了大卫·奥格威提出的广告至少浪费一半的问题。

 

调研表明，人们喜欢网络购物的因素主要包括种类丰富（46%）、价格低廉（42%）、交易方便（32%）、节省逛店时间（30%）、网购很酷（19%）。网购开始时，人们认为很多产品需要现场展示和试用，随着网络的发展，网络在一定时间展示出更多的产品，让消费者有了更丰富的选择，也就是匹配度更高的优势逐渐显现出来。

 

在人们对比网购与实体店购物的要素中，我觉得人们遗漏了一个最重要的要素，网购比实体店通常能提供更好的匹配度。网络是一种更快的浏览商品的工具，也能比实体店提供更多的商品信息。

 

为了解决匹配问题，人类进化出了语言，发明了市场，形成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产生了许多专业公司。

 

一方面，为了匹配，人们支付了极高的成本，绝大多数商品的流通成本都高于生产成本基石明证。但仍然不能很好的匹配，商品问题倒还在其次，它仅仅是成本与是否满意的问题。比这更重要的婚配、学习、工作种种更重要，不可逆的问题到现在尚无集大成的科学解决方案。现代社会知识发明了改进一些微小的机制和方法改进这些问题。

 

比如，有的学校在上大学两年再决定专业；有人通过试婚看看是否合适；一个人通过更频繁的跳槽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所有这些都是成效不大、代价高昂的改良方案，因为所有方案都是事后验证的，不是事前预知的。每个人都要为此支付最为昂贵的时间成本。

 

科学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些很重要的问题，满足这些非常强烈、非常现实、非常有意义的需求？这些都是可能的。

 

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个体，从长相上就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这正是对每个“做出最好的安排”的生物基础，这个基础数据就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基因。现在的世界通过诸多方式，通过市场、通过竞争，对人与人之间，人与物之间做出“安排”。将来就会像搜索广告提高了广告的命中率一样，提高所有安排的正确性和效率。

 

安排的更好，命运的确定性就更强。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就是一个更幸福的社会。

 

然而，科学永远不解决相互矛盾、相互斗争的欲望问题。大数据也好，其它各种科学也好，永远无法解决让炒股者人人都赚钱的问题。科学也解决不了每个人都找影星一般漂亮的人做女（男）朋友的问题，除非伦理学产生突破，人类不再自然受孕而是克隆品。

 

科学即可以提供撑杆，也提供网球拍。它可以提升撑杆跳运动员的高度，也可以提升网球运动员的击球速度，但科学解决不了胜负问题。由于率先使用高科技器具的运动员具有优势，这是人们追求科技，永不停息的主要原因。

 

（更多华为资讯请关注华为开发者社区，华为自己的对外开放门户:http://developer.huawei.com/cn/ict/ ,不要问我叫啥，别人都叫我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