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美：儿时唐院记忆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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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唐院记忆点滴 文／傅小美 　　最近在与校子弟的接触中大家不约而同地谈到了唐院校园环境对我们人生的深远影响，勾起了我对童年唐院时光的回忆。 　　1、启智开蒙  　　我们这群人大多数都是从位于南操场边的幼儿园走出来的，这是我们人生的摇篮，是我们启智开蒙、欢乐温馨的家园。 　　幼儿园是个近似工字型结构的建筑，大门朝北，哺乳室和托儿所在大门一侧的东边，小班在大门的西边，中班和大班是在连廊南侧的一边，中间是厕所，东侧是中班的教室和卧室，西侧是大班的教室和卧室。两个班的南侧都有个院子，我清晰地记得大班的院子里有攀登架、跷跷板、滑梯和秋千，秋千荡高了或爬到攀登架的顶端可以看到院外的马路和铁路，记得有一次马路让有一队军车路过，我们兴奋地爬到攀登架的顶端，大声呼喊“解放军叔叔、解放军叔叔！”  　　听大人讲我满月后就进了幼儿园的哺乳室，那时会爬的婴儿在一个大圆床里爬，会走的孩子在大圆床周边的地上跑。我们很多人的第一次见面就在这张大床上爬着认识的，包括我的先生和我的很多同学。 　　离开哺乳室应当是进入托儿所，我只记得位置大概是在幼儿园大门的东侧，其他印象就没有了，对幼儿园的最初记忆是在位于大门西侧小班时的往事。在我三、四岁左右的春天，寒假我和父亲回了老家，在那里我学会了用手绢折小老鼠，学会了“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的歌谣。开学后升入幼儿园小班，我向一位小朋友显摆我学会的手艺和歌谣，我们两个都很留恋在家里的日子，一商量我们两个小不点在午休的时间偷偷打开班级和幼儿园的大门，弯腰沿着窗根溜出了幼儿园，一起走到南新我们分手，她向东，我向西穿过南新，沿车队边上的小路走到电机馆，遇到了刚好下班走到那里的父亲，第一次逃学就此失败。 　　从升入小班后，好像我们就开始学习歌谣、唱歌和认字了。班里上课的称为老师，管理生活的称为阿姨。相信大家印象最深的是很严厉的单阿姨，小朋友都怕她。老师们都是有一定学历的，都会弹琴，对我们都很温柔和善，印象比较深的有戴老师、刘老师、王老师等，幼儿园的负责人是林(家蕴)主任，还有贾老师。老师除了教我们识字、数数外，还教我们唱歌、跳舞和玩游戏。有时候吃饭时，老师还会为我们弹奏好听的乐曲，伴着琴声我们都吃得格外香甜。由于我自幼吃饭就不是很好，对饭菜的美味印象不深，但是对每天给我们送来美食的和蔼可亲季爷爷印象很深，直到上学后有时在园外见到他都老远跑去打招呼。记得五岁那年暑假后中班升大班时，班上绝大多数都升入了大班，而我因为年龄小继续留在中班，所以我的幼儿园同学既有大我一岁的，也有我的同龄人。一年后我升入大班，除了上课学习外，还有更多的大型玩具，积木式的玩具可以搭大门和小房子，小朋友们分别扮演医生和病人，连注射器、听诊器都有。老师还带我们跳“越南小英雄杀敌真英勇”的集体舞，六一儿童节我们还举行了联欢，有一个节目中记得有人演司机、售票员，有人演学雷锋的解放军和抱小孩(布娃娃)的妈妈，我扮演老奶奶，我先生扮演老爷爷，还有一个说快板的节目，是谢彬彬和张淑悦演的，我们还表演了大合唱。     　　这一切我觉得是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应当。直到我自己的孩子上幼儿园，以及和同事聊童年往事时，我才发现我们幼儿园的管理、设施和教育理念放在今天都很先进，给了我们很好的智慧启蒙和幸福快乐的幼年时光，那可是、五六十年前呀！感谢我们所有的老师和阿姨！还有永远乐呵呵给我们提供美食的季爷爷! 　　2、美丽校园 　　有一次我和一个南方长大的同事聊天，她说到北京才知道她是在公园里长大的，她们家乡四季都是绿树成荫，鲜花遍野。 我们又何尝不是在公园里长大，虽然位处北方，但唐院的校园里绿化的非常好，即使冬天都有长青的松柏。春天从电机馆到老南华的路上，槐花飘香，摘一串吃在嘴里香甜可口；垂柳婆娑，随手折一段做成柳笛，吹起来悠扬动听。医务室西侧的两棵海棠如同美丽的少女，开的粉嫩娇艳；医务室甬道两侧的月季千姿百态，红色和黄色的美人蕉亭亭玉立。车队东北边的桃树林，春天有盛开的桃花，夏天有可吃的毛桃，是我们住在南华的同学经常流连玩耍之处。夏天中午为了躲避骄阳的烘烤，我们上学时经常穿行在东西讲堂的走廊上，虽然没有空调，一进讲堂大门爽爽凉风袭来，好不舒服，小小的我们每次穿行都知道紧闭嘴巴，轻手轻脚，保持安静，这大概也是遵守规则习惯的最初养成吧。 　　唐院的建筑也很美，高雅的校友厅、单身住的东西楼，学生上课的东西讲堂颇有西洋情调，教授们住的南新西新砖石结构木地板的别墅则很有东洋风韵，幽静典雅的中式小院散落在东华一带，每个建筑必是大树花木环绕，让人爽心悦目。就是我们住的南华虽是一排排简朴的平房，但是房前屋后种了一排树，茂密硕大的树冠遮蔽了夏季的炎热，一个小凳，一把蒲扇，三五个邻居聊天纳凉，几个小朋友聚堆玩耍好不惬意。 　　这样的公园般的美丽校园环境养心养性，让我们的童年充满阳光、绿色和鲜花。 　　3、文化生活 　　校园里有着完善的体育和娱乐设施。 　　位于东楼东边的游泳池是我们夏天的乐园，我第一次游泳是一个大我三岁的姐姐带我去的，是她从憋气到换气教会了我蛙泳，从此后夏天的几乎每个下午都是在泳池里嬉戏翻腾，好不快乐。 　　位于西操场南边的滑冰场是我们冬天的天堂，每天吃过晚饭后，就急急的跑到冰场边排队租冰鞋，我们初学的都用花样刀，大孩子们有好多都是用速滑刀，我从上冰就摔，到学会滑行，后来还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花样，遗憾的是还没用上速滑刀学院就搬迁峨眉了。每天我们都会玩到冰场关闭还留恋难舍，经常还会帮助管理冰场的叔叔阿姨推扫清理冰场，直到很晚才回家。 　　每周春夏秋三季在西操场或南操场，冬季在食堂也是大礼堂都要放电影，最早的时候我们姐妹三人小，爸爸前边大梁上坐两个，后座上坐一个，推着自行车带我们去看电影，碰到邻居爸爸会调侃说他推的是三千金，再大些就是我们自己抱着小板凳跟着大人去。大礼堂还有舞台，是学校各种文艺活动的场所，在那里我们看过学校自己的文艺演出，也看过外边文艺团体的演出，每次为了占个前边的好位置，都要早早的去，好多年后这样的场景还在我的梦里出现。 　　每年学校运动会都在南操场举行，那是学校的盛事，运动场上健儿们矫健的身影常常让放学路经的我们住步观看，现在对跑步、跳跃和投掷的项目都没有特别深的印象，反倒是一个现在不太多见的项目让我记忆犹新。这项目是人在一个两个同直径铁环做成的器械里，人带着铁环滚动，让我觉得很神奇，认为操控铁环滚动的人非常神勇，据说这个项目叫“伏虎”，确实需要降龙伏虎之勇气。 这样丰富多彩的校园文化生活，对我们的学习、生活和工作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直到退休之后参加各类健身娱乐活动，都能感受到孩童时代给我们打下的良好基础。 　　4、童趣往事 　　童年时代的唐院时光还有几件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时候每年冬天都要下很大的雪，积雪深达小腿，而且很长时间都不化，白天化了，晚上就结冰，所以路面上会有一层硬硬的冰，我们上学路上经常会边走边比谁打出溜打的远。放学后我们还会坐在自制的冰车上（几块宽约5-10公分，长约40公分的木板条，用两个2-3公分的木条钉在一起，木条的底下还要嵌入两根粗铁丝，便于滑动），用两根粗铁丝撑着滑雪玩，或是一个人坐着，另一个人拉着，大家换着坐，玩的一身大汗，浑身冒烟。 　　我大约在七八岁时学的骑车，那时候家里的自行车都是28大橫梁的车，由于我们人太小上不去，就把右腿从三脚架的中间穿过去，登着自行车走，称为“掏裆式”。再大一点就用右脚登在脚蹬上起步，然后左脚登在脚蹬子的连接轴上，右腿向前跨过大梁，登到脚蹬上后，跨着大梁骑。还有一种骑法上车方法与跨梁式相同，只是上去后坐在车坐上，用脚勾一下登一下的骑行。别看我们人小，车是偷着从家里推出来的，骑法是自己发明的，学的时候大的带小的，会的帮不会的，都学得很快，只要有人号召立马想方设法从家里溜出来，少则两三辆，多则五六辆，骑法五花八门，从南华出发到电机馆掉头，一路欢笑一路铃声，好不热闹。 　　正月十五闹花灯是我国的民俗，但是我们在唐院的时候正值文革时期，没有现在这么热闹的灯展，但是小朋友们各显神通，总能在正月十五的晚上打着各类灯笼在院里转悠。品质最好的是家里有亲戚在北京带回来的漂亮的纸质灯笼，再有就是各类自制的灯笼了。我印象最深的是父亲用玻璃罐头瓶子为我们做的灯笼，半根蜡烛燃出烛泪滴在瓶底，再把蜡烛稳稳地放在瓶底，一根细铁丝环绕瓶口，再用另一根细铁丝对称的，象提手一样拴在瓶口上，用一根筷子挑起来，瓶子用红纸包上，一个烛光摇弋的红灯笼就伴着我们走出家门，跟着小朋友们在夜色中东游西串。 　　我们是幸福的，我们在唐院校园里度过了我们的孩童时光；我们是幸运的，我们自幼受到了严谨勤奋精神的熏陶。唐院走出来的人都有一股劲，工作上进，做事踏实，待人宽厚，底蕴丰实，不事张扬。我们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回忆唐院往事，也感谢所有给我们搭建这个回忆往事平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