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深夜

近几年很流行一句话，深夜的酒不如清晨的粥。

15年的时候出差到龙岩，跟客户吃饭唱歌到凌晨3点多，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可能是酒精上来，也可能是酒精退去，人反倒清醒到睡不着。于是一个人深夜下了酒店电梯，前台也只有一个保安。龙岩是个很小的城市，市区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可能也不过十几公里，凌晨一过，白天热闹的电动车，汽车在那会也慢慢寂静下来。路上行人就更是寥寥无几，只有一条穿过市区的河水还能听到潺潺水声。那是凌晨三四点的龙岩样子，第一次对深夜有了个认识，开始以为只有像我这种应酬到很晚的人才在这会呼吸着自由的空气。那会还是保持着12点前休息的习惯，深夜虽深，但未迷恋。

至于什么时候开始迷上熬夜，无从追溯。或许是每天晚睡一点点，日积月累下来。以至于有时觉得深夜三点都还早。但熬夜却并非像15年，喝了酒半醉不醉熬夜成了必然，反倒喝醉了好，找张床睡一觉还早了。于是慢慢地，很多事情便要放到深夜来做。习惯了傍晚以后不再加班，非要等到10点以后开始写PPT。习惯了即便没有事做，哪怕刷抖音也要熬到12点以后。12点似乎成了深夜的一个门，过了12点才能打开深夜。有时会为了挨到12点会选择先睡个把小时，然后起来翻开手机，打开腾讯新闻浏览几分钟，发现没有感兴趣的点手往上一滑切换到抖音或者优酷，甚至想想算了，开局游戏。

有时也在想，深夜带给我的是什么？像这会，住在出租屋里，周围开始安静，偶尔路边摩托车经过，偶尔对面周边传来一些声音，似乎告诉我，其实时间还早，因为周边的灯还亮着。但是相对白天的燥热和杂闹，现在的静会告诉自己的大脑，没错，是深夜。只有深夜的时候才会回想今天的行为，想到早上起的比较晚到公司比较晚没有早饭时间，想到傍晚的时候的没有提前约好明天的客户，想到自己怎么还要住在出租屋里。于是，拿过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上火，应该叹息。叹息混了社会十年依然一无所有，叹息自己为什么还领着无法生存的工资。于是规划着如何才能在短时间内赚到足够的生存资本，有什么快速的方法出项目机会，需要拜访什么样的客户能快速精准对接机会。

看似深夜带来的是另一个精神世界的自己。像是自己跟自己在对话，是真的对话吗？我相信大部分人是假的在跟自己对话，睡前思绪万千，想着千万条路，起来还是一路老路。这样的深夜没有酒，也没有粥，有的是无畏的烦恼和愁绪。或许是没有明确的方向，或许是路走的不对，或许是路上嘈杂太多专注不够，更或者是在自以为的努力。执行力不够其实是大部分熬夜人的通病，不断地在下探自己的底线原则，后来发现，自己也错了，根本没有所谓的底线和原则。没有安排，没有计划，活得浑浑噩噩，忙却忙的没有价值，反思却找不到行动的出口。

我想或许清晨的粥是那一部分已经找到出口的人总结的吧。而这个却是我还没能经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