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惆怅的故乡情

1.北漂，漂不下去的时候就回西安

2011年8月，自己踏上了北漂的征途。其实早在2008年的寒假我是去过一次北京的，印象中北京的街道那么宽敞，自己那么渺小……

北漂的前四年工作生活还是比较顺利的，作为一名程序员，现在想来认识的人除了自己部门的同事之外，大概就是房东了。老家有句话叫做“新和尚爱念经”，作为初入职场的我来说也是如此。对于加班来说自己积极性也蛮高的，只是有时候疲惫的时候会想起北京让人望而却步的房价，让人不得不去思索一个问题：自己能不能在这座城市立足？

租房换房，想必对每个北漂来说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了。我在霍营租的第一个单间只住了18天中介就把我赶出来了，说房东把房子卖掉了；第二次租房也只住了9个月，因为房租涨的太多而重新换租；第三次开始，基本上是一年换一次……这件繁琐的事情总会让人不爽，在一座城市没有稳定的居所，随时可能被人赶走那种滋味很让人不舒服。开始倔强的我，也被慢慢磨去了锋芒，和媳妇商量着哪一天还完了西安的房贷就回家去。

那时候和身边许多同事聊起房子的事情，一些江西、云南的同事总是“羡慕”我有个家乡西安可回，西安的软件行业虽然不能和北京相比，但是和这些省份的省会相比要好很多。是啊，回想起大学在西安实习的时候，我站在高新区创业大厦眺望这座城市，那时候多么希望自己以后能在这座城市扎根，现在好歹有个自己的窝了。

那时候，在许多个加班加到人头晕的时候，地铁里挤的人喘不上气的时候，冬季加完班的夜晚寒风划过脸面的时候，被迫大包小包搬家的时候……我都想回西安，先干几年程序员，然后开一家店做点生意什么的。总会有同事说去西安旅行被小偷偷了，被黑心司机宰了，每次我都感觉很尴尬，然后压低声音说一句：哪里都有坏人，也都一样。

那几年，也确实见过好几个老乡北漂N年之后，回了西安生活。

2.西安——回不去的故乡

人有时候的改变是日积月累积攒下来的，但会在某一个瞬间突然体现出来。

北漂的第五年，我们开始觉得生活在北京还不错。工作上有了积累，收入也比以前改善了好多这个应该是根本原因。想起吃过的一些小吃，五道口的糟糕王，西单的天喜第一粉，雍和宫附近的鲍师傅，望京小腰，前门涮肉，小区门口的大煎饼……总会让人感觉到这座城市的一些温暖。

每次和在西安工作生活的同学朋友们聊天，都让人感受到两地的差异。物价方面，除了房价之外，北京的物价并不比西安高，甚至蔬菜水果还比西安便宜好多；工作机会方面，当然北京要比西安好太多，。而且，就软件这个行业来说，西安外包公司比较多，大公司就华为中兴等那么几家，而且有好多都是需要周六加班的。

我自己一直有一个观点，平台比自己的努力更重要。渐渐的自己眼界也开阔了一些，就中国目前的发展来说，发展比较好的几个区域京津冀地区、长三角地区、珠三角地区、成渝，那么自己要选择肯定是在这几个地区里选择。

其实我对家乡的省会西安并不那么了解，毕竟大学不是在西安读的。但和十多个西安的亲戚朋友聊天，他们都劝我能在外边呆着就别回来了。一个中科院毕业的同学回西安数年后也劝我不要回来了，西安是体制内的天下，是研究所的天下，办许多事情需要找门路……岳父家对面一个叔叔辈的沪漂，在西安上的学，上海呆了好多年以后不顾家人的反对把家安在了苏州，他给出的理由是好不容易走出了大西北为什么还要再回来呢？

西安户口政策放开的时候，好多人去西安落户买房。但是我惊奇的发现，西安的基础教育这么薄弱，好多人买了房子孩子竟然没学上，没有公立的幼儿园、小学和初中可上。我家亲戚就遇到了这个难题，只能硬着头皮去花高价钱给孩子上私立学校。那么多高校的附属小学和公立小学却解决不了这么多孩子的上学问题。所以，网上看到的为了学位示威抗议的事件不在少数。

当我北漂有了自己的窝以后，再审视自己的北漂生活，汇总自己亲身经历的、亲友们口里传来的关于老家西安的信息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再也回不去故乡了，只能偶尔西北望了！

3.在西安办事的几次系统故障

2017年西安户籍放开后，我把户口转到了西安。之前已经提交过许多落户需要的材料了，半个月后的一个早晨我回来去办理户口的时候，快到我跟前的时候户籍室的民警说系统故障了，录入不了户口了，让回家等着去……这可是工作日啊，我和媳妇专门请假回来办理的，好家伙你系统坏了！于是回酒店等着，终于下午系统恢复了把落户办理了。

2019年媳妇生孩子前几个月在西安我们所在的社区开准生证明，工作日时间上午去社区说办理准生证的人没来，让下午一点后再去。下午一点去的时候，前边已经有一位挺着肚子的孕妇在等候了，工作人员还是没来，我们一起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了，一个胖女的，进来西安市一顿喝水和同事聊天，毫不在意外边等着办事的几个孕妇。打开电脑开始办理了，结果说系统故障了，明天来吧。好几个人都说不行啊，上午来人不在，下午又让明天来……在大家的议论声中，她想了个办法，让街道办的同事远程给把我们的信息录入了。接下来我们又跑到街道办的办事大厅去打印准生证，就这么一个证办下来花了大半天时间。

2019年之后我来到公司分公司工作，也不打算回西安了。所以最近把西安的房子卖了，等回去办理资金监管的时候，奇葩的一幕又出现了。那是一个下午，我们过了一点就去西安西大街的农行排队办理监管，终于等到两点钟了，外边排队的人哗啦啦一下子进去了，结果刚进去就说今天办不了资金监管了，系统上午就坏了。那一刻，我真想说一句TMD。这么多人在外边排队等这么长时间，系统坏了连个提示都没有。再一看这些人，乐的清闲，喝着茶聊着天，反正又不关自己的事……

还是卖房的事情，在高新浦发支行做解抵押的时候，半个月了没有信息，打了好多次电不是电话繁忙，就是没人接，好不容易打通了，竟然告诉我8月初系统坏了……就一个还贷解抵押这么个手续，从7月27耗到8月20。

再就是卖房过完户的时候，我等了一周时间资金不到账。打房管局电话几十遍一直占线，问西安链家的置业顾问，还说一堆废话让我放心。置业顾问连问都不问，就给我满嘴放炮，从最开始的3天到账，变成3到5天，后来变成一周，又变成一周到两周……我去他大爷的。在我不懈的拨打房管局电话的情况下，我才知道房管局系统坏了，过户出证的信息没有同步到系统里……这我能说什么好呢？在北京还不错的链家，到了西安也变成了这样。

系统故障了，着急的是外边办事的客户或者普通老百姓，反正坐在里边的人也不着急，不关他们的事情啊……以上是我在自己故乡真切体会到的几次系统故障，也许是我倒霉吧，碰上了这些麻烦事，每次都是拨打好多个电话，费人费事！

但是，如果这些事情如果放大之后，被更多的人体会到了，他们会怎样看待西安？现代的城市之间的竞争，归根结底比拼的是什么，是效能，是效率。为什么南方好多城市最近几年都在大力改善营商环境，在提高办事效率，在改善政府的服务态度，这些跟城市的发展是密不可分的。盛世大唐已经离我们远去，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再也不是皇亲国戚，城市发展不起来也会让曾经的十三朝古都蒙羞尴尬。人才凭什么选择你，企业家又凭什么给你投资。

4.希望故乡变得更好

大BOSS对陕西对西安提出的要求是追赶超越，我也真心希望西安能西边追上成渝东边超过郑州，能快速发展起来。

我也希望作为十三朝古都的西安能重新绽放，能让更多本地的有志青年看到希望，让他们有生之年不用再去北漂不用再去沪漂。

我以前在北京总听人说，家庭好的话有多少人愿意出来漂泊，远走他乡。我是个寒门出身学子，在家乡没有门路没有后门，所以只能去外边的大城市打拼。所以，提起故乡，我总有点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