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云/九月二十日
常言说“十载寒窗”,但细数起来,从小学到大学,足足读了十五年的书。对于像我这样刚从学校毕业出来工作一年多,所拥有的人生阅历几乎全部都是在学校所得。就连现在很多习惯,包括生活习惯和思维习惯,依然保持着做学生时候的那个模样。
最近稍为有点意识的对比了一下大学四年里和参加工作的这一年里的自己,对比两者的生活,感觉如果现在还有人把我归入读书人这个群类里其实也不为过。这一年改变是有的,比如物质上的改变是明显的,但仿佛自己对待生活以及其他一些事物的想法以及对待的习惯仍然和以前没两样。
小学的时候,自己是热爱着学习的。这里用了热爱这个词,是因为小学时候对待学习新知有着一种至今难以找回的执着和热情。小学在村办小学里读的书,那个学校小而简陋,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农村里的孩子,能坚持读完小学的实在不多。记得第一天上学的时候,班里共有33名学生,教室里坐得满满的,一群孩子,以吱吱喳喳的吵闹声来表示着自己的兴奋;到了五年级(当初还是五年制),班里只有11个人了,而我的学习可以说是最出众的了,虽然一样的也比较贪玩。那时真是一种很随意的学习生活,想的也少,玩得高兴,学得也投入。
到后来在县一中念初中的三年以及再后来在市一中度过的高中三年,这六年里,家里发生的事挺多的,学习的感觉一年不如一年,虽然成绩依然能名列前茅。身边发生的事情好象总要牵走你的一些心思。经历的事情越多,心思就越难以专,仿佛身上牵引着越来越多的无形的丝线而每根丝线的另一头都牵挂着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或者是一份摆脱不去的记忆。这六年,小学时候的那份随意和热情随着年岁日渐变淡;这六年是一个逐渐清楚自己责任的时期,是逐渐开始理性的认识周围的时期,知道了一些事情无论你是怎么努力也是无法做到;这六年里,学习完全成了责任,甚至成为一种下意识的习惯:早上早起,吃早饭,回教室早读,上课,中饭,回教室学习,中午休息,上课,课外活动,吃饭,晚自习到熄灯,每一天都这样机械的走读。自己从小就喜欢的画画抛弃了,小时侯那种对感兴趣的东西的执着没有了,教育的硬框框,生活的无可奈何,让人逐渐沉默逐渐的变得没有了主见。教育的优缺,无心去评论;生活的无奈,也无力改变。
上大学了。这件大人们觉得很不容易的事情,我却从未因为它而忧心。考初中,中考,高考一切仿佛都这样顺心和顺理成章。不想将来,机械的报考,我沿用的思维还是父母那个时代遗传给我的思维:读大学了谋职。其实这种思维早该淡忘或消失了,可还是延续到了我们这一代身上。报高考志愿时,心里觉得清华考不上,北大没“好专业”,而邮电学校毕业后工作待遇好,就这样在第一批第一志愿那填了北邮。回想起来,那时真的是有点木讷了 。我从未想过要去努力和执着的追求,如果有那么一股执着的劲儿,一心要争取某个目标,想来人生会因此而改变。我可能真的上了清华,可能去读了自己喜欢的与美术有关的学校。那时,心仿佛已经麻木,连这么一点冲劲都已经提不起来,做的就只是以原来的步长原来的步速向前走,机械的往前迈步,完全的时间自然驱动。我想,在中国的教育圈子里,出来一个像我这样学生,也算是一个典型了吧。这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来说,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或者是成功了几分失败了几分,也许只有时间才能证明。
大学生活无疑是中学生一个梦。而这个梦往往因为中学老师有意无意的描述与润色变得让人越来越憧憬着它。随着高考日渐近,这个梦也逐渐的仿佛伸手可及。然而等到在大学校园里度过了一些日子后,逐渐知道当初憧憬的仅仅是一个梦,也知道在全国范围内的中学老师却都“异地同志”的、都“有意无意”的在为他们的学生塑造一个非常类似的大学梦。大学一年级,被我们屋的一群人异口同声的称之为“高四”。
当我们意识到大学生活其实“高四”这个“本质”之后,在中学里编织的大学自由之梦也就奄奄一息了。而我却犹如疲倦了的飞鸟,在机械的远飞了这么多年之后,终于落到了地上了,为了休息也好,为了好好的闻闻大地的气息也好。只是这一次坠落后便迷途不知返了。
逃课在大学里是普遍得不得了的事情,没逃过课的学生更是微乎其微。逃课的理由自然也各具特色。而我逃课的目的和原因好象不多。一个原因是睡觉睡过头,这有时候是无心之失,有时候却是贪睡懒觉所至。一节课如果迟到了近20分钟,那是再也不好意思当众走进教室了,只好逃课了。第二个是讨厌某个老师讲课的方式吧,而且那个课程又不重要,考试及格就OK了。第三个可能是自己在这一年的生活中没办法改变,也可能是自己心底下压根儿没想着要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