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图形学入门27：高级外观建模

1.前言

        前面学过模型的外观就是材质，材质就是BRDF(如果对于表面模型来说)。这篇文章详细介绍一些非表面(Non-surface)模型、表面(Surface)模型和程序化(Procedural)模型。

2.非表面模型

2.1 散射介质

        散射介质(Participating Media)包括雾(Fog)、云(Cloud)这些空间中的介质。
        当光通过散射介质的任何一点，它都可能(部分地)被吸收和散射。如下图所示。

        那么，介质对光怎么散射？类比表面物体，只有漫反射(Diffuse)才会均匀的散射到四面八方，同样介质的散射可以用一个函数来描述。

        用相位函数(Phase Function)描述参与介质中任意点 x 处光散射的角分布。类比BRDF是如何进行反射，而相位函数描述如何进行散射。

        对于如何进行渲染，假如光线传输到某个介质里，光线能走多远取决于介质的吸收能力有多强，比如黑云相比薄雾有更强的吸收能力。当光线停下来的时候，再考虑光线往哪个方向重新导。如下图所示。

        渲染方程不再适用这种体积渲染的情况，自然有其他方程来实现。

2.2 头发/毛皮

2.2.1 头发

        头发(Hair)材质也不是定义在物体表面上的，由于头发是一根一根的，要考虑光线与一根曲线的作用，而不是考虑与面如何作用。

        如上图所示，头发一般有两种高光，一种是无色的，另外一种是有色的。那么这两种高光是如何形成的呢？

        如上图所示，是简单的模拟模型(Kajiya-Kay Model)，光线打到圆柱上，有点像反射与漫反射相加，类似Blinn-Phong模型。但是这种方法是不对的，那真实的头发和光线又如何作用的？

        如上图所示，是一个广泛应用的模型(Marschner Model)，这个模型考虑了光线打到圆柱上一部分反射，记作R。也有一部分会穿进去发生穿透，再穿透出来，进行两次穿透，记作TT。还有一种到穿透头发内部，在头发内壁发生一次反射，再穿透出去，记作TRT。注意：R表示反射(Reflection)，T表示穿透(Transmission)。

        Marschner模型原理是将头发当做玻璃圆柱，而头发内部有色素，光线在传播头发过程中会被内部吸收，再传播出去。如果头发是黑的就色素多(光吸收多)，如果是金发就色素少。如下图所示。

        Marschner模型综合考虑了三种光的作用(R,TT,TRT)，形成了非常逼真的头发效果。

        如果考虑与一跟头发散射叫做单次散射，如果考虑与多跟都发散射叫做多次散射。由于头发非常多，所以计算非常复杂，缓慢。

2.2.2 毛皮

        如果将人的头发材质来描述动物毛发，会是什么效果？如下图所示，左图为头发材质渲染，右图为动物毛发材质渲染。

        可以看出人的头发材质无法准确描述动物毛发，说明不能表示扩散和饱和的外观。

        那么人的头发与动物毛发有啥区别？那么，要从生物结构上来分析了，如下图所示。

        首先，从左图所示中可以看出头发和动物毛发都有三个相同结构(Cuticle、Cortex、Medulla)。然后，从右图所示中可以看到动物毛发中间的Medulla要比人类头发中间的Medulla大的多，而Medulla越大，光线越容易散射。所以之前头发Marschner模型没有考虑到Medulla因素是不对的，如下图所示为Medulla加入到Marschner模型中效果。

        根据这种情况，就有人提出了新的模型，叫做Double Cyllinder模型。如下图所示。

        在原来Marschner模型的基础上增加Medulla因素，如下图所示。

        在原来的基础上，添加了两种光线作用(红色)，那么一共就形成了5种光线作用分类，如下图所示。

        如下是使用Double Cyllinder模型的例子(狮子王)。

2.3 颗粒状物体

        如上图所示，是一些各种各样的颗粒状模型，也就是颗粒(Granular)材质。这种材质是由一堆细小的模型构成的，所以会非常的麻烦。

3.表面模型

3.1 半透明

        半透明(Translucent)材质在现实中很常见，比如玉石、水母、牛奶、人的耳朵等。光线穿过这些物体内部进行散射，并有一部分光线穿透出去的现象。

        反应到物理上就是光线从一个点进入到物体表面，在物体内部发生散射，再从另外一个点出去。如下图所示。

        为了描述光线这么一种散射方式，把它定义为次表面散射(Subsurface Scattering)。

        次表面散射可以理解为BRDF概念的延伸，叫做BSSRDF。BRDF是对点向外各个方向进行积分，而BSSRDF不仅一个点的光线贡献，还有可能另外一个点光线穿过来贡献，所以不仅考虑从各个方向进来的光，还要考虑各个方向进入到其他点的光。因此，渲染方程不仅对方向进行积分，还要对面积进行积分。渲染方程修改如下：

        但是这个计算很复杂，于是人们发现这个半透明现象就好像物体内部出现了一个光源一样，为了物理上的真实，对应上方也有一个光源。所以通过引入两个点源近似光扩散，这样得到的及诶过就很像次表面散射的结果，这就是偶极近似(Dipole Approximation)。如下图所示。

        BRDF与BSSRDF的对比如下图所示。

        对于人的皮肤应该有BSSRDF的性质，才能更接近真实的皮肤。

        如下图所示，使用BSSRDF渲染出的皮肤案例。

3.2 布料

        布料(Cloth)是一系列缠绕的纤维(fiber)构成，纤维通过第一次缠绕成不同的Ply，再进行Ply缠绕会形成线(Yarn)。如下图所示。

        线通过机织或针织形成布料。如下图所示。

        对于这种缠绕而成的布，要计算表面材质非常的困难。因为这肯定与线的织法有关系，根据整体织法来计算渲染效果。如下图所示。

        目前渲染布料有以下三种方式。

        1.当成物体表面，然后使用BRDF方式来渲染最终效果，如下图所示。

        但是这种渲染肯定存在问题，因为构成布料的织物分布可能不是一个表面，也可能是一根一根的。所以用BRDF来模拟表面肯定不准确。

        2.当成散射介质。为了更加准确的描述，可以认为这些织物是空间中分布的体积，再划分为细小的格子，每个格子里考虑纤维的朝向分布、复杂程度。然后将这些性质转换为光线的吸收和散射，转换散射介质的渲染。如下图所示。

        但是这种方式计算量非常大，渲染很慢。

        3.当成实际纤维。布料是由纤维缠绕构成，那能不能直接渲染每个纤维呢？当然可以，类似前面介绍的头发渲染，光线需要同每根纤维进行作用，计算量也是非常庞大。

3.3 细节化

        如上图所示，这两张图渲染的结果看起来不错，但是还没有那么真实，因为现实中没有这么完美的细节。而真实的效果往往有很多划痕，高光等不完美的细节。如下图所示。

        解决办法是在材质上提供更多细节的信息，比如修改更加复杂的法线分布。如下图所示。

        通过修改法线分别来添加更多表面细节，这些细节可以用法线贴图来描述，法线贴图分辨率为200K*200K。如下图所示。

        还可以模拟金属材质细节，如下图所示。

        但是，这种渲染加上路径追踪是消耗非常大。因为从相加发射光线到每个微表面上，反射的光线很难打到光源上。反之，同理。如下图所示。

        解决办法是用一个像素覆盖很多个微表面，在这个覆盖的范围内将微表面的法线分布算出来，用来替换原来光滑的分布。如下图所示。

        一个像素覆盖微表面范围的多少，会影响渲染的结果。

        不同类型的法线贴图，得到的渲染结果也会不一样。

        法线贴图还能应用到远处海面的效果。如下图所示。

        那么，这些细节就可以这样解决了吗？当然还不能。因为引入这些细节的时候，用的还是几何光学来解释，而在物理中当物体小到一定程度，光线就不会沿直线传播了，会发射干涉或者衍射等现象，就会产生很多特别的效果。如下图所示。

4.程序化外观

4.1 噪声函数

        程序化(Procedural)外观就是指程序化生成的表面材质，程序化生成是指用一定的方式来指导生成，而不需要真正去生成，可以动态的去查询。

        比如一个花瓶摔碎了，需要看到花瓶内部的纹理细节，这时候就需要使用3D纹理来存储，但是这个存储量非常巨大。所以就什么时候需要用，就去动态查询，就像定义空间中的函数f(x,y,z)，给定任何x，y，z的值就可以f的值。这种函数就是噪声(Noise)函数。

        使用3D噪声函数来定义模型内部结构和纹理。

4.2 噪声函数的使用

        上图中，为了实现车子的锈迹，给定一张噪声贴图，通过程序获取噪声函数的值，自定义参数来与值做对比来控制是否显示锈迹。伪代码如下。

4.3 噪声函数的应用

        噪声函数应用非常多，比如生成复杂的地形、水面。如下图所示。

        还能查询三维中的纹理，取代3D纹理的作用，比如下图中的工作台木头，从各个方向切割都可以得到木头内部的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