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梦醒
我在哭泣中睁开双眼,不知道是什么惊我醒来,是冬日里寒冷的空气,还是周围那刺耳的宁静。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似乎活着。
这是一间典雅的客房,装潢以黑白两色为主。我猜想房子的主人或者是内心比较孤独和压抑的人,或者是一只大熊猫。继而嗅觉也恢复功能,闻到浓浓的药味。我翻身坐起,却感到浑身疼痛难耐。
“姐姐,为何我们要救这浑人?任他自生自灭不是更好?”我听见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
“纵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被唤作姐姐的人说道,“若是病死在你面前,也难免心有怜悯。大不了待他康复,将他碎尸万段,更有除恶的快意。”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两个女性端着药碗出现在门口。我不由心中一颤,年轻的那个身着黑衣,正是我水中所救的萝利。我当时以为是个小孩,却不想是个窈窕的少女,可能是那三分婴儿肥教我误会了。我虽然对女人没有兴趣,却也懂得分辨美丑——就如我不会下蛋,却懂得分辨鸡蛋的好坏——于是便想,这般娇媚的脸蛋若是被纣王看到,倾国倾城的美名绝不会落在妲己身上。
年长的女性全身素装裹体,也是模样俊俏。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们,便开口道:“你醒来啦?你睡了五天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开口问,却发现自己嗓音异常沙哑,“是二位救了在下吗?”
“你身体孱弱,却非要下水调戏我家颦儿妹子,本来活该淹死,”白衣女子说道,“怎奈何颦儿心地善良,终于将你救了上来。”
“我才不是为了救他,”黑衣女子说道,“我好容易遇到偷看姐姐如厕的淫贼,当然要抓回来审的。”
“调戏?淫贼?咳咳咳...啊,喔,鹅...”我嗓音沙哑的奇怪,于是咳了几声,试音时却发现依然难过,只好硬着头皮说:“二位仙子既然救了在下,何苦又诬陷在下的人格?”
“诬陷?”颦儿将药碗重重放在八仙桌上,嗔道:“你自己说你经常偷看女厕所的!”
“真是冤枉在下了,”我知道事出误会,慌忙解释道:“在下偶然看到妹子溺水,想要下水救你上来。不想自己突发急病,恐怕不能自保,又怕妹子你难过,就编个瞎话说自己是个恶人——其实我对女人没有兴趣的,我经常扒男厕所的墙头才是真的。”
“我也觉得不是这个人,”白衣女子柔声道来,“我见他眼神,清纯透彻,并不似那淫贼一般浑浊。”
“白姐姐!”颦儿又道,“他这明显是胡诌的,你也相信?他扰我练功,险些将我外衣撕破,怎会去扒男厕所的墙头?”
那位白姐姐笑道:“傻颦儿,这世上能在冰潭中练功的人少之又少,他定是以为你溺水了的,岂会冒着自己生命危险去调戏你?你看他身体孱弱,哪里是那轻功高明的淫贼?这位公子发烧昏迷五天,现在还咳个不停,都是为你,赶快谢谢人家。”
颦儿很听白姐姐的话,向我欠了个身,娓娓道:“谢谢公子为颦儿拼命。”
“不不...”我自出山以来,只有骗女人,被女人骗被女人恨,突然有个不带把儿的人如此诚恳的谢我,竟然十分不适应,慌忙说:“颦儿姑娘说哪里话,在下不懂事,扰了姑娘练功,还劳烦二位救命,实属天可怜见,不敢受此谢意。”
颦儿听我此言,莞尔一笑站在了一旁。白姐姐对我说:“你究竟还是好心,谢你也是应该。但是这位小哥,不管男厕所,女厕所,去扒墙头总是不对。念你本质侠骨柔肠,对你就既往不咎了。”
我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这位白姐姐终于讲出我最想听的一句话,不禁让我觉得,再昏迷十天也值了。
“真是惭愧,在下水源噩梦,是个敲算盘的小工。平日贪懒少动,竟让两位仙子费心照顾整整五日,真是折煞小人了。”我咳着说,心想下次喝酒一定要及时吐出防醉丸。
“噩公子客气了,”白衣女子说,“小女子姓白,名月光,这位是舍妹颦儿,我们隐居在扩展山,这里便是寒舍。”
“你不该乱说话的,”颦儿在一旁边笑边说,“这几月,山上有一淫贼经常扒在厕所墙头,他轻功极好,我们几次想拿他都拿不住,连正脸都没瞧见过。你那天说你扒女厕所墙头,我一时气晕,就把你从水里拉上来,猛锤个够才拖了回来。”
我说我怎的浑身疼痛如此厉害,原来真是有伤。心想都是师傅教导无方,让我只晓得扒厕所的例子,危险之机脱口而出,才遭此虐待。心道你个老W八蛋,死了也害我。然而突然又意识到,若非我乱说话,颦儿定会以为我调戏她,干脆便任由我溺死在冰潭中了。“老不死的,你要救我几次才罢休...”想到此,竟无法控制全身的颤抖。
白姐姐以为我身体欠佳,过来扶着我躺下来,说:“公子还是先歇着吧,一会儿叫颦儿服侍你吃药,你现在还在发烧呢。”说着伸手放在我额头上:“依旧很烫的。”
“啊,姐姐不必担心,我看见美女就会浑身燥热的,”我说,“这是因为我有做和尚的潜质。”
“啥?”白月光和颦儿齐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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