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IRS揭示“纸读”和“屏读”的大脑功能差异

摘要

以往的研究表明，纸质阅读和屏幕阅读对语言和大脑发育具有不同的影响。然而，很少有研究明确探讨儿童在这两种活动中的大脑功能是否有所不同。本研究使用功能性近红外光谱技术(fNIRS)测量了28名正常发育的学龄前儿童(36-72个月)在两种条件下的大脑反应——纸质阅读条件，即儿童听实验者现场朗读故事并观看书中的文字和图片；屏幕阅读条件，即儿童听录音播放的故事并观看屏幕上的文字和图片。分析结果显示，仅在纸质阅读条件下，右侧颞顶联合区(TPJ)有显著激活。在多个感兴趣区域(ROIs)中，包括额下回和额中回(IMFG)、颞上回和颞中回(SMTG)以及TPJ，纸质阅读条件下右侧ROIs的脑反应强于左侧ROIs，而在屏幕阅读条件下，左右两侧ROIs的脑反应相似。研究结果表明，学龄前儿童在这些ROIs中的大脑功能偏侧化在纸质阅读和屏幕阅读条件下存在差异，这为纸质阅读和屏幕阅读对语言发展的不同影响提供了一种可能的神经生物学解释。研究结果为了解儿童在不同类型活动(互动式vs.独立式)以及使用不同类型媒体(纸质vs.数字)时的大脑功能提供了重要见解。

引言

纸质阅读对语言和大脑发育的影响

在各种文化中，纸质阅读是儿童在家庭环境中接触语言的最早活动之一。纸质阅读为儿童提供了学习词汇意义、发展语音和文字意识、参与对话、整合听觉和视觉感官信息、练习社交和情感技能，以及与照顾者建立情感纽带的机会。因此，纸质阅读对儿童语言发展有如此积极的影响并不令人意外。事实上，阅读频率更高的儿童，以及在纸质阅读过程中接触到更高质量语言和阅读策略的儿童，其语言能力更强。此外，支持家庭书籍阅读实践的干预措施也有助于改善儿童的语言技能。

纸质阅读似乎对儿童的大脑发育也有积极影响。更频繁的纸质阅读与负责语言处理和产生的白质束(即弓状束和上纵束)髓鞘化增加相关，同时也与涉及语言和读写能力发展的脑区(即视觉词形区、额下回、颞下回和角回)之间的静息态功能连接增强有关，这可能反映了更高效的神经信号传递。此外，儿童在纸质阅读中体验到的阅读策略质量与语言处理相关脑区(即左额下回、左颞极、左顶-颞-枕联合皮层、右颞上回)的功能激活增强有关。总之，迄今为止的研究表明，家庭中频繁且高质量的纸质阅读经验与更高的语言能力和更高效的神经信号传递相关。

屏幕阅读对语言和大脑发育的影响

随着社会技术的进步，家庭环境中引入了其他活动，例如数字媒体或电子设备的使用，这些活动可能占据了原本用于有益发展活动(如阅读书籍)的时间。在过去的十年里，儿童的屏幕使用时间翻了一番，达到了每天近3小时，尽管美国儿科学会建议5岁以下儿童每天面对屏幕的时间应少于1小时。在COVID-19大流行期间，儿童的屏幕使用时间增加至每日6小时以上。这些增长数据引起了家长、看护人和医学专业人士的担忧，因为研究表明，过多的屏幕使用时间可能会对儿童的语言发展产生负面影响。特别是对于学龄前儿童，屏幕使用时间的增加与语言发育迟缓有关。其他研究指出，屏幕时间对儿童发展的影响取决于节目质量以及屏幕媒体使用期间是否存在社交互动。例如，互动性强且涉及儿童与父母或看护人之间交流的屏幕时间(通常称为联合媒体互动或“共同观看”)与儿童的语言能力呈正相关。

屏幕使用时间还与儿童大脑发育的某些指标有关。Hutton等人(2020)报告称，每天使用屏幕媒体超过1小时的学龄前儿童，其涉及语言处理和白质束(即弓状束和上纵束)的髓鞘化程度较低。其他针对学龄儿童的研究发现，屏幕使用时间的增加与大脑中语言和读写区域(即视觉词形区、额下回、颞下回和角回)以及注意力和认知控制区域(即背侧注意力和突显网络)之间的静息态功能连接降低有关。这些发现表明，频繁、低质量且独立的屏幕使用时间与较低的语言技能和较低的神经信号传递效率相关。

总之，现有研究表明，纸质阅读和屏幕阅读对儿童的语言和大脑发育具有不同的影响。然而，很少有研究明确探讨儿童在纸质阅读和屏幕使用期间的大脑功能是否存在差异。找到纸质阅读和屏幕使用期间功能性大脑反应的强度和定位上的显著差异，将为这两种活动对儿童语言发展的不同影响提供一种可能的神经生物学解释。研究纸质阅读和屏幕阅读期间的大脑功能，也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儿童在互动与独立活动以及使用纸质与数字媒体时的大脑功能差异。

测量儿童在屏幕阅读和纸质阅读时的大脑功能

在传统的神经影像学研究中，听觉和视觉刺激通过音频录音和屏幕呈现，而参与者处于社交隔离状态。因此，这些研究的结果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关于儿童在屏幕使用期间大脑功能的见解。关于语言处理的研究表明，儿童在处理语言音频录音时，会激活双侧颞上回和颞中回(SMTG)以及左侧额下回；随着儿童进入青春期和成年期，这种激活会变得更加左偏侧化。使用更自然主义的电影观看任务研究(这些任务本质上涉及处理音频录音中的语言和屏幕上的视觉信息)发现，儿童在负责处理语言、视觉和社交信息的多个脑区(例如颞下回、颞中回、颞上回、额下回、额中回、额上回、枕回和缘上回)表现出更广泛的激活。

一些研究探讨了学龄儿童独立阅读和故事理解的神经基础。这些研究发现，在屏幕上独立阅读文本主要激活左偏侧化的脑区(例如，左侧额下回和额中回、左侧颞下回、颞中回和颞上回、左侧上顶叶和左侧枕下回)，而听故事的音频录音则激活双侧脑区(例如，颞上回和角回)。然而，目前关于学龄前儿童在现场书籍阅读互动中的大脑功能研究非常有限。事实上，尽管学龄前被认为是语言、读写能力和大脑发育的敏感期，但学龄前儿童仍然是神经影像学文献中一个较少研究的年龄组。这一文献空白可能是由于传统神经影像学方法(如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的局限性，这些方法不允许进行实时、面对面的社交互动。功能性近红外光谱技术(fNIRS)是一种较新的功能性神经成像技术，特别适合在儿童清醒、端坐并与社交伙伴实时互动时测量其大脑功能。fNIRS利用近红外光来估计大脑皮层表面氧合血红蛋白(HbO)和脱氧血红蛋白(HbR)浓度的变化。HbO的增加和HbR的相应减少反映了脑区血容量的增加。先前的研究表明，fNIRS测量的血流动力学反应与fMRI测量的BOLD信号高度相关，这进一步支持了fNIRS作为fMRI的替代神经成像方法。

fNIRS已成功用于研究婴儿和儿童在实时、基于游戏的亲子互动和实验者-儿童互动中的大脑功能。这些研究评估了实时社交互动中各种社交行为和认知过程的神经基础，报告了主要在右偏侧化脑区(包括颞顶联合区，TPJ)的激活。然而，迄今为止，只有一项fNIRS研究测量了儿童在实时书籍阅读互动中的大脑功能。Ohgi、Loo和Mizuike(2010)在一项实时亲子书籍阅读互动中收集了15名幼儿(18-30个月)的fNIRS数据。亲子二人组还在共同观看故事的数字版本(即播放实验者朗读故事的音频录音并在屏幕上呈现视觉内容)时进行了互动。结果显示，幼儿在书籍阅读期间双侧前额叶皮层的大脑反应大于共同观看视频时的反应。该研究的结果有一定的局限性，因为研究人员仅测量了幼儿前额叶皮层的大脑反应。因此，目前尚不清楚在书籍阅读期间大脑的更后部区域(如TPJ)是否处于活跃状态。在实时书籍阅读互动中测量TPJ功能将为书籍阅读期间发生的社交认知过程提供重要见解，因为TPJ在联合注意和心理化中起着重要作用。

方法

参与者

除了在大波士顿地区通过社交媒体帖子和传单进行招募外，本研究还从当地的家庭数据库中招募年龄在36至72个月之间的儿童。研究的排除标准为：有发育、行为、言语、语言或癫痫障碍、遗传综合征、严重头部损伤或早产史的儿童、一级亲属中有自闭症家族史的儿童。由于fNIRS刺激和父母报告问卷均以英语呈现，因此所有儿童均来自主要讲英语的家庭(即在家听英语的时间超过50%)，尽管最终样本中有39%的儿童(N=11)来自多语言家庭。最终纳入了28名儿童(10名女性，18名男性)，年龄在3岁1个月21天至5岁11个月28天之间(平均年龄=4.21岁，范围=3.14-5.99岁)。最终样本的人口统计信息见表1。所有研究程序均遵循《赫尔辛基宣言》，实验前签署了知情同意书，并获得了波士顿大学机构审查委员会的批准(协议号#5334)。

表1.人口统计信息。

fNIRS任务

对于fNIRS任务，每个儿童会听到两个不同的故事。这些故事名为“冬季”和“夏季”，由第一作者创作，并由两名语言病理学家审查，以确保它们在单词数量、语法、词汇、内容/事件顺序和字符数量上相匹配。一个故事在纸质阅读条件下呈现，另一个故事在屏幕阅读条件下呈现(图1)。

图1.fNIRS任务设计。

在纸质阅读条件下，一名女性实验者从纸质书籍朗读其中一个故事与儿童互动。儿童在听故事时坐在实验者旁边，以便他们可以看到书的每一页，书被放置在儿童面前的支架上。书的每一页作为一个试次，包括一个简单的插图和与儿童听到的内容相匹配的打印文本。纸质阅读条件旨在模拟家庭中的书籍阅读活动。为了确保在纸质阅读条件下的所有试次中使用一致的语调和节奏，实验者跟随一个预先录制的故事版本，该版本通过耳机呈现给她，参与者无法看到或听到。

在屏幕阅读条件下，儿童听一段预先录制的音频，该音频是由同一名女性实验者朗读另一个故事内容。每个试次包括一个简单的插图和与儿童听到的内容相匹配的文本。在此条件下，视觉内容通过电脑屏幕而不是纸质书籍呈现。电脑屏幕放置在儿童面前，音频扬声器放置在电脑屏幕下方。在此条件下，实验者仍坐在儿童旁边，但在试次期间不主动与儿童互动。屏幕阅读条件旨在模拟家庭中的屏幕时间活动。音频和视觉刺激使用E-prime 3.0软件(Psychology Software Tools, Inc. 2016)呈现。

每个故事被分为18个试次，每个试次持续10s。在每个试次之间，呈现一个抖动的注视十字，持续10-15s，以确保血流动力学反应在下一个试次由实验者手动触发前返回基线。两个故事之间有短暂的休息时间。条件的顺序以及每个条件中使用的故事(“冬季”或“夏季”)是随机且平衡的。每个条件持续8-10min。整个fNIRS任务持续时间不超过60min，包括设置、戴帽和休息时间。

在fNIRS任务的两个条件下，儿童都坐在实验者旁边，要求在保持安静和身体不动的情况下观看和聆听每个故事。如果儿童变得不安或试图取下fNIRS帽，则会使用到零食或手持玩具。在排除实验者操作错误的试次(例如，未在正确时间翻页)后，儿童在纸质阅读条件下平均完成17.32个试次(范围：10-18)，在屏幕阅读条件下完成18个试次。有两名儿童仅完成了纸质阅读条件，未完成屏幕阅读条件下的任何试次，因为他们无法耐受长时间佩戴fNIRS帽以完成两个任务条件。为了最大化样本量，这两名参与者的数据被纳入分析。

fNIRS系统和脑成像帽

使用TechEn CW7 fNIRS系统在690和830nm波长和50Hz采样率下采集fNIRS数据。fNIRS帽包括16个光源和20个探测器，构成48个通道，通道间距约为25mm。探头设计使用AtlasViewer工具箱完成，使探测器4和14分别覆盖T7和T8标志点。感兴趣脑区(ROIs)的通道位置通过将探头投影到4岁儿童脑图谱上(图2)以及调整后的成人脑图谱上(提供每个通道的特定MNI坐标)进行视觉检查确定。通道位置和ROIs使用devfOLD工具箱进行交叉验证。通道覆盖了双侧额叶、颞叶和顶叶脑区，包括额下回和额中回(IMFG)、颞上回和颞中回(SMTG)以及颞顶联合区(TPJ；包括缘上回和角回区域)。考虑到不同参与者之间的探头位置可能略有差异，因此这些ROIs被广泛定义为IMFG、SMTG和TPJ。ROIs的选择基于先前的研究，这些脑区参与语言处理、叙事理解和社交认知过程。根据儿童的头围大小，使用50cm或52cm的帽子尺寸。

图2.将fNIRS探头投影到一个4岁儿童的大脑模板上。

为了确保fNIRS帽在儿童头上的准确和对称放置，本研究测量了鼻根-枕外隆凸(Nz-Iz)标志点和左右耳前(LPA-RPA)标志点之间的距离。将这些距离平分以确定Nz-Iz和LPA-RPA的中点，从而定位并标记Cz点。在戴帽过程中，fNIRS帽上的Cz标记与儿童头上的Cz点对齐，并将fNIRS帽用颏带固定。

fNIRS数据处理

fNIRS数据使用Homer3(v1.81.4)进行处理。首先，从分析中移除原始信号中信噪比(SNR)较差的通道(hmrR_PruneChannels；dRange=1e3-1e7，SNRthresh=4)。将剩余通道的原始信号转换为光密度(hmrR_Intensity2OD)，并使用样条插值和Savitzky-Golay滤波方法进行运动伪影校正(hmrR_MotionCorrectSplineSG；p=0.99，framesize=10)。接下来，使用低通滤波器排除高频波动(hmrR_BandpassFilt；lpf=0.50)。然后，利用改进的比尔-朗伯定律将光密度转换为氧合血红蛋白(HbO)和脱氧血红蛋白(HbR)浓度变化(hmrR_OD2Conc；ppf=1)；未应用路径长度校正，因此信号变化表示为浓度变化与平均路径长度的乘积(M*mm)。最后，使用一般线性模型(GLM)和最小二乘法估计连续高斯函数的权重，估计并绘制了从-2到18s时间范围内的血流动力学响应函数(HRF)(hmrR_GLM；glmSolveMethod=1，idxBasis=1，driftOrder=3)。为了从信号中去除全局系统性生理噪声(即生理噪声)，本研究使用所有通道的平均值作为GLM中的回归因子(即共同平均参考方法)。尽管平均血流动力学响应的图表显示的时间范围是从-2到18s(图3-5)，但实际分析时使用的是试次(0-10s)内计算出的平均HbO浓度值，这是fNIRS研究中的常见做法。

学龄前语言量表，第五版(PLS-5)

所有儿童完成了第五版PLS量表(Preschool Language Scale)，这是一项综合发展性语言评估，该量表评估了语言的两个领域——表达性沟通和听觉理解。PLS-5包括对8岁以下儿童进行一系列语前、语音、句法、语义和早期读写能力的评估。总语言标准分数范围为50到150，平均分数为100，标准差为15，详见表1。

分析

所有分析均采用HbO浓度值，并使用SPSS软件(v 27.0)进行分析。

通道分析

对于通道分析，首先进行单样本t检验，以确定在每个条件下显示显著激活(即HbO浓度值显著大于0)的通道。接下来，进行配对样本t检验，以确定每个通道在纸质阅读条件与屏幕阅读条件下的HbO浓度值是否存在显著差异。对于通道分析，使用Benjamini-Hochberg方法进行多重比较校正(FDR=0.10)。对于某个通道数据缺失的参与者，则该通道的t检验将其排除在外。

ROI分析

对于ROI分析，首先通过计算每个参与者在每个ROI中所有通道的平均HbO浓度值，来获得“ROI均值”(每个ROI的具体通道编号见图2)。使用这些ROI均值，进行2×3×2的方差分析(ANOVA)——半球(左、右)×区域(IMFG、SMTG、TPJ)×条件(纸质阅读条件、屏幕阅读条件)。若交互效应显著，则进一步进行简单效应分析(Bonferroni校正)。在ROI分析中，任一条件中存在任何ROI数据缺失的参与者被排除在分析之外，因此ANOVA分析包括15名参与者的数据。

结果

通道分析

纸质阅读条件下HbO显著增加的通道

在纸质阅读条件下，右半球的三个通道显示出显著的激活(图3)。通道43(p=0.016)和通道44(p=0.025)的HbO浓度值显著大于0，这两个通道覆盖了右侧颞上回和颞中回(SMTG)。此外，覆盖右侧颞顶联合区(TPJ)的通道41(p=0.005)也显示出显著激活。对于所有其他通道，纸质阅读条件下的HbO浓度值并未显著大于0。经过多重比较校正后，通道41的HbO浓度值仍然显著大于0。

图3.在纸质阅读条件下，从-2到18s期间的平均血流动力学响应。

屏幕阅读条件下HbO显著增加的通道

在屏幕阅读条件下，右半球的两个通道显示出显著的激活(图4)。覆盖右侧颞上回和颞中回(SMTG)的通道48(p=0.023)和覆盖右侧颞顶联合区(TPJ)的通道41(p=0.028)，这两个通道的HbO浓度值显著大于0。但这些统计学显著差异在经过多重比较校正后不再显著。对于所有其他通道，屏幕阅读条件下的HbO浓度值并未显著大于0。

图4.在屏幕阅读条件下，从-2到18s期间的平均血流动力学响应。

两种条件下HbO存在显著差异的通道

在比较纸质阅读条件和屏幕阅读条件下的HbO浓度值时，有一个通道的HbO浓度值在两种条件之间存在显著差异(图5)。覆盖左侧颞顶联合区(TPJ)的通道18在屏幕阅读条件下的HbO浓度值显著高于纸质阅读条件(p=0.025)。这一统计学显著差异在经过多重比较校正后不再显著。对于所有其他通道，两种条件之间的HbO浓度值没有显著差异。

图5.在纸质阅读和屏幕阅读条件下，HbO浓度值从-2到18s期间的平均变化。

ROI分析

2×3×2方差分析(半球×区域×条件)揭示了半球×条件的显著交互效应(p=0.021；图6)。Bonferroni校正结果显示，在纸质阅读条件下，右半球的HbO浓度值显著高于左半球(p＜0.001)。在屏幕阅读条件下，左右半球的HbO浓度值没有显著差异(p=0.836)。此外，左半球在屏幕阅读条件下的HbO浓度值显著高于纸质阅读条件(p=0.023)。尽管右半球在纸质阅读条件下的HbO浓度值似乎高于屏幕阅读条件，但这一差异未达到统计学显著性(p=0.158)。虽然半球×区域×条件的三向交互效应不显著(p=0.426)，但ROI平均值的探索性数据可视化表明，颞顶联合区(TPJ)可能是驱动显著双向交互效应的主要因素。半球(p=0.058)、区域(p=0.056)和条件(p=0.771)的主效应，以及半球×区域(p = 0.922)和区域×条件(p=0.552)的交互效应均不显著。

图6.方差分析显示，半球×条件存在显著交互效应。

结论

本研究使用fNIRS测量了学龄前儿童在“纸读”和“屏读”条件下的脑功能反应。通道分析显示，右侧颞顶联合区(TPJ)仅在纸质阅读条件下显著激活，这可能反映了联合注意和心智化等社会认知过程的发生。ROI分析表明，在纸质阅读条件下，右侧ROIs的大脑反应强于左侧ROIs，而在屏幕阅读条件下，左右ROIs的大脑反应相似。这些结果表明，学龄前儿童的额下回和额中回(IMFG)、颞上回和颞中回(SMTG)以及颞顶联合区(TPJ)在纸质阅读和屏幕阅读期间的大脑功能偏侧化存在差异。大脑功能反应的这些差异可能有助于解释为什么纸质阅读和屏幕阅读对儿童语言发展的影响如此不同，因为纸质阅读可能为儿童提供了更多处理社会相关信息并参与社会认知过程(如联合注意和心智化)的机会。

参考文献：Pecukonis, M., Yücel, M., Lee, H., Knox, C., Boas, D.A. and Tager-Flusberg, H. (2025), Do Children's Brains Function Differently During Book Reading and Screen Time? A fNIRS Study. Developmental Science, 28: e13615. https://doi.org/10.1111/desc.13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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