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传》 许寿裳 北京:东方出版社,2009.3
《纪念刘和珍君》1926-318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
“非人磨墨墨磨人”
1933年“民权保障同盟会”成立 鲁迅、杨杏佛、林语堂为执行委员,在杏佛被刺后,
岂有豪情似旧时,花开花落两由之。
何期泪洒江南雨,又为斯民哭健儿。
《坟》:《论睁了眼看》
中国人的不敢正视各方面,用瞒和骗,造出奇妙的逃路来,而自以为正路。在这路上,就证明着国民性的怯弱,懒惰,而又巧滑。一天一天的满足着,即一天一天的堕落着,但却又觉得日见其光荣。在事实上,亡国一次,即添加几个殉难的忠臣,后来每不想光复旧物,而只去赞美那几个忠臣;遭劫一次,即造成一群不辱烈女,事过之后,也每每不思惩凶,自卫,却只顾歌咏那一群烈女。
中国人向来不敢正视人生,只好瞒和骗,由此也生出瞒和骗的文艺来,由这文艺,更令中国人更深地陷入瞒和骗的大泽中,甚而至于已经自己不觉得。世界日日改变,我们的作家取下假面,真诚地,深入地,大胆地看取人生并且写出他的血和肉来的时候早到了;早就应该有一片崭新的文场,早就应该有几个凶猛的闯将!
《华盖集续编》:《马上支日记》
我总不相信国粹家道德家之类的痛哭流涕是真心,即使眼角上确有珠泪横流,也须检查他手巾上可浸着辣椒水或生姜汁。什么保存国故,什么振兴道德,什么维持公理,什么整顿学风······心里可真是这样想?一做戏,则前台的架子,总与在后台的面目不相同。但看客虽然明知是戏,只要做得像,也仍然能够为它悲喜,于是这出系就做下去了;有谁来揭穿的,他们反以为扫兴。······然而看着中国的一些人,至少是上等人,他们对于神,宗教,传统的权威,是‘信’和‘从’呢,还是‘怕’和‘利用’?只要看他们的善于变化,毫无特操,是什么也不信从的,但总要摆出和内心两样的架子来。
《<呐喊>自序》
凡有一人的主张,得了赞和,是促其前进的,得了反对,是促其奋斗的,独有叫喊于生人中,而生人并无反应,既非赞同,也无反对,如置身毫无边际的荒野,无可措手的了,这是怎样的悲哀呵,我于是以我所感到者为寂寞。
《自题小像》诗本无题,系鲁迅于1903年在日本东京弘文书院求学时,剪辫题照,赠给他的挚友许寿裳的。
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暗故园。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热风》:《随感录》四十三
美术家固然须有精熟的技工,但尤须有进步的思想与高尚的人格。他的制作,表面上是一张画或一个雕像,其实是他的思想与人格的表现。令我们看了,不但喜欢赏玩,尤能发生感动,造成精神上的影响。
我们所要求的艺术家,是能引路的先觉,不是“公民团”的首领。我们所要求的美术品,是表记中国民族知能最高点的标本,不是水平线以下的思想平均分数。
鲁迅的写作要点:(在多部作品中都有体现如:《药》)
一、题材要组织,不全用事实,只是采取一端,加以改造,或生发开去,人物的模特儿也不专用一个人,往往嘴在浙江,脸在北京,衣服在山西,是一个拼凑起来的角色。
二、要深究社会的病根,把它暴露出来,催人留心,设法加以治疗的希望。
三、有时为了达到这希望计,删削些黑暗,装点些欢荣,使作品比较地显出若干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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