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十二、一个好问题足以改变世界

今天是倒数第二个关键词，提问questioning。我开门见山，直接把本章讨论的最后结果告诉大家，也就是本期节目的标题。那就是问题比答案更有力量。

这个观点一亮出来肯定是违背我们的常识的，我们通常的理解不是从来都是答案最重要吗？你和我都是从小就被各种大大小小的考试一路洗礼成长起来的，我们从来都是在努力追寻那个正确的答案，这不就是我们的终极目标吗？对吧？那好，我们就来看KK是怎么说的，为什么，问题比答案更有力量。而这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问题。KK在本章中一直都在往科技哲学的层面挤，虽然结论并不复杂，但是在收听节目的时候还是需要您积极的与我一同思考，才能把这个观点理解得更加透彻。好，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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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带来更多的问题

先闭上眼睛回忆一下，我们一路走来，关于今天要说的内容，我和同学们的认知体系拓展到了什么地方？找到我们心中那棵树的枝叶伸展到了哪里。之前我们在读《人类简史》的时候，其中有一期说科学革命的。大家肯定还有映像。

回顾科学革命   

从核武器的问世开始，科学革命让我们人类不仅拥有了改变历史进程的能力，同时也拥有了终结历史进程的能力。那在科学革命之前，我们的认知体系是怎么样的？

无论是基督教、佛教或者是我们的儒家思，想这些前现代知识体系，最重要的前提就是我们这个世界上所有重要的知识都已经为人或者为神所知。对于所有的人来说重点就是钻研这些伟大的神灵或者是智者留下的文字和语言，就靠正确的理解这些东西来获取知识。在当时，如果你说《圣经》里漏掉了某些宇宙中的重大秘密，而这个秘密居然被你这样一个凡人发现了，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对吧？

另外，如果在圣经中确实没有叙述的事情，那么他就是不重要的事情，比如说蜘蛛是怎么结网的，蝴蝶的翅膀为什么色彩斑斓。这些事情是不会影响到我们人类的繁荣和救赎的，所以上帝根本没有必要把这些事情的答案告诉我们人类。言下之意就是说，科学革命之前，我们的知识体系他就是一个只有已知答案的体系，你的所有问题都是用已知的答案可以回答，回答不了的？那就是无关紧要的，你要研究也可以，但是代价就是你只能游历在主流社会的边缘之外。

 

让人类文明飞速进步的科学革命，其实不是知识的革命，而是无知的革命。真正让科学革命起步的伟大发现，就是发现我们对于最重要的问题其实毫无所知。而今天我们站在必然的角度，那就是问题才是引爆科学革命的导火线。

这是之前我们已经达成共识的结论了，我们的认知体系的树已经长到了这个地方，对吧？那我们继续顺着这个脉络往下说。

在过去的几百年间，科技革命帮助我们不断的学习宇宙法则，把新知识逐渐的运用到生活中。像是望远镜、显微镜、粒子加速器这些东西都让我们得以用不同的方法来观察世界，我们一旦运用这些新的工具，马上就能够瞥见新的答案。对不对？

科学包含一个悖论，那就是每个答案都会孕育至少两个新的问题。因此，使用的工具越多，确实答案就越多，但是相应的问题却也就会更多。 像是望远镜、显微镜和粒子加速器这些东西，不仅帮我们拓展了知识，同时更接二连三的释放出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的新问题。像是克隆人的道德问题啊，人工智能的哲学问题啊，物理学中的平行宇宙和多维空间啊等等等等。所以说，就在科学进步的帮助之下，知识肯定是呈现指数增长，我们可以消除之前的很多困惑，但是另一方面呢？实际情况却是，我们正在不断的发现更大的未知领域。

科学作为一种手段，他主要增长的其实是问题，而并不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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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答案变得容易

回到我们个人来说，从技术的进步我们还能看出一点，就是获得一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变得越来越容易了。 这一点，同学们应该是有所体会。所谓内事问百度、外事问谷歌，对吧？伴随着互联网的普及，作为个人来说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们很容易通过百度、谷歌、知乎、分答等等渠道，与对应知识领域的达人建立联系，得到你的答案。

今天的互联网技术已经把分享知识由不可能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因为在互联网技术面前，价值由知识本身转移到了分享知识这一行为之上。我们大家都明白，分享知识已经比拥有知识本身更加的有价值，对吧？所以我们也越来越开始热衷于进行分享。

所以，从技术改变人的角度来看的话，当分享变成潮流的时候，答案已经变得越来越容易获得。

从进步改变技术的角度来看更是如此，还记得屏读那一章中我们提到的万能图书馆吗？全人类所有的知识信息都会被集中到这个超级只能云端，而每个人都可以随意的访问、搜索、查找、调阅里面的内容。不管我们用什么样的方式接入万能图书馆，电脑也好，手机也好或者是智能穿戴设备和眼镜也行，甚至是我们的脑袋上直接有一个插头都可以。 只要接入到万能图书馆，那么我们在其中要寻找一个已知问题的答案，都将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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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有绝对的正确答案

更进一步我们说第三点，即便答案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但是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正确答案可言了。

之前我们多次说到如今的互联网正在把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东西变成可能。原来我们想，谁会不计成本的进行内容的生产和上传问题大家都会无偿问为你工作？结果互联网就做到了。原来我们想，谁会把自己的知识无偿的奉献出来，一个人提出提供答案。结果之前也说了，就是维基百科、百度百科和知乎他们都做到了。原来我们想，谁会把自己的生活隐私或者所见所谓用文字、用图片甚至是用视频无偿的分享出来呢？但是推特、Facebook、youtube、微信、优酷他们就做到了。原来我们想，谁会信任远在千里之外的陌生商家卖给看得见但是摸不着的东西？但是ebay和淘宝就依靠互联网建立了方便快捷的信用评价系统，他们就把这件事情给做到了。

上述所说的，其实都是在传统理论上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例子，无论是维基百科还是youtube，但是这些不可能的事一次又一次的在实践中成为现实。如今每天都会有过去不可能的事情变得可能，并且这种情况肯定会一直持续下去。这个事实我们都在亲眼目睹，但是我们需要问一句，到底是什么打破了“可能”与“不可能”之间古老的界限的呢？

这个思考角度是很有意思的，请各位同学注意哈。

如今不断发生的不可能，是体现了一种高级的新型结构。他们是大规模的分享带来的，更准确的说，是大规模的合作和大量实时社会互动的结果。

什么意思呢？完全听不懂嘛，是吧？解释一下哈，比如说，相对于一堆细胞来说，组织就是一种更高级的新型结构。而相对于我们人类的个体来说，新的社会结构就好比是一个组织。新的社会结构就会酝酿出新的事物，就会发生之前不可能出现的行为。就好像是组织就能够完成细胞所不能完成的事情一样。这不难理解对吧？

之前说的维基百科、Facebook、微信、淘宝甚至是人工智能，这些新的结构是能够完成我们在工业时代觉得不可能的事情。长期以来，我们人类其实都是在不断的发明者新的社会组织形式，像是法律、学校、政府甚至是文明本身他都是被我们不断发明的 组织形式。 而这些组织形式才让我们得以称之为人类，使得我们的行为从动物的角度看来是不可能的。

比如说，人类发明了文字记录法律之后，在我们的近亲灵长类当中就实现了本来不可能的公平和正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嘛。你让同为灵长类动物的猩猩和猴子怎么能够理解呢？而这就连在我们自己人类的口头文化当中，这种公平和正义都是不可能实现的。只有等到我们的组织形式升级到文字之后，人人平等才从可能转变为不可能。这逻辑您听懂了吧？

所以说， 今天已经不会再有什么绝对正确的答案了。 随着的技术的不断进步，把我们每个人都抛向新的组织结构当中，抛到新的层级之上的时候，我们在之前所得到的答案就已经不再适用。 这样的状态就如同梦境一般，确定性本身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确定。对于任意一条知识，你很容易通过现在的技术得到一个反对观点，互联网的超链接属性轻而易举的就让这些相互对立的事实凸显出来。因此，我们所学到的任何东西都会遭到无处不在的反事实的侵蚀。更进一步来说，在全球即时联通的时代，我们对任何事情的把握都变得无比脆弱。相比于从专家那里得到的事实，我更愿意从网络上流动的事实中拼接出一个我自己认为确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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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才算好问题

最后在说清楚一个点，就是什么样的问题才是有价值的好问题呢？KK大叔在书中给出了一大堆的定义，比如说好的问题不可以被预测，好的问题不能够被立即回答，好的问题可以重构自己的答案等等。

我觉得这些都太抽象了。我们把它融合成一条来记住我觉得就够了，那就是好的问题都是开放式的问题。 比如说“《必然》这本书好在哪里？”“微信为什么会火？”“罗辑思维为什么能崛起为第一自媒体”。

像这样的问题他都没有标准的答案，像《必然》这本书好在哪里这个问题你可以从作者的经历、书中描绘的未来趋势、所要阐述的核心观点等等无数个角度来回答，每一个给出的答案也都可能衍生出新的问题，像这一类的问题才算是好的问题。

那么不好的问题又是指哪些问题呢？就是指那些封闭式的问题，比如说美国有多少个洲？抗美援朝是哪一年？现任的英国首相是哪一位？

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固定的，没有第二个答案，像这一类的问题就是封闭式问题。 我们每天问的最多的其实都是那些不好的封闭式问题，比如某某公园怎么走、今天天气怎么样等等。这些问题并不需要什么创造力，很多时候都是随口提出，自然也就毫无价值，无非百度一下就都能找到答案。

好的问题是能带来价值的，比如说爱因斯坦小时候就经常问自己“如果和光线一起旅行，你会看到什么？”，这个问题带来了相对论，开启了原子时代。所以，好的问题，将是开启未来的一把钥匙。

我们永远需要事实、秩序以及答案。它们并没有离开，他们是像微生物以及混凝土材料一样，成为文明的大块基石。但是生活和技术中最活跃、最有价值的那一面，都是位于前沿之中，处在充斥着不确定性、混沌、流动性以及各种问题的边缘地带。能够生成答案的技术将继续得到重视，以至于答案会变得即时、可靠、无所不在，并且几乎免费。但是能够帮助我们生成问题的技术终将获得更多的青睐。

所以，问题比答案更有力量。

最后引用罗胖的一句话吧，喜欢答案的人很痛苦，因为他的世界正在不断崩塌；喜欢问题的人很快乐，因为他手中智慧的剑很锋利。当答案稀缺的时候，谁有答案谁是精英；当问题稀缺的时候，谁问题好谁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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