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详述了《权力的游戏》前传《血月》中CG技术的运用，特别是第六集中龙妈之死和第五集卓耿的复仇攻击。制作团队利用VR技术规划表演动作，Simulcam技术实现演员与CG龙的精确交互，以及实时合成技术将CG元素与实拍相结合。此外，文章还探讨了火焰模拟、铁王座熔化等特效的制作过程，展现了CG技术在影视制作中的创新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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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索菲亚·嘟胖
正文共计6370字，预计阅读时间16分
差不多是在上个月吧，有消息说《权力的游戏》前传《血月》(项目名)已经在北爱尔兰开拍试播集了，一大票刚被第八季拖得伤痕累累的权游迷们好像又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既然都说了是前传，那你们喜欢的龙妈雪诺小恶魔自然是不会出现了，至于会不会延续权游的神剧路线呢，目前还不好说。
关于《权力的游戏》第八季，我们只分享了概念图和Weta Digital方面的制作解析，感觉还是缺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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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第六集龙妈之死，第5集卓耿的复仇攻击，当时都给观众们留下了相当震撼的视觉感受，用到的制作技术也很厉害呢。So！今天咱们就来分享这两部分的制作解析，没看过也不要紧，影片的片段也都会贴在文章里面的。
第6集(第八季最后一集)： 龙妈之死
▲点击视频回顾片段
先来为没有wifi的小伙伴描述一下故事背景。雪诺在铁王座厅遇到了龙妈，两人有的没的聊了几句，在接吻的时候就把龙妈给杀了。卓耿(龙妈的龙)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白之后自然是伤心悲恸仰天长啸，你以为他会反过来杀死雪诺？nonono...他只是喷火把铁王座给融了，然后带龙妈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部分的制作涉及到了CG龙、真实/CG火焰元素以及和实拍演员的交互。制作团队先是利用VR来设计表演动作，然后在现场利用虚拟制作技术进行拍摄，最后再来制作非常复杂的CG龙和模拟火焰。接下来咱们详细地说说。
VR技术参与规划
据《权游》视效制片介绍，这是他们第一次利用VR技术进行规划。
The Third Floor团队(下文简称“TTF团队”)根据艺术部门提供的模型创建出了场景，把场景文件导入到实时引擎中，带上专用眼镜，通过VR的激光指示器设备，能够指向场景中的任何一个位置，再点击按钮，就能通过转向来设置相机位置并保存。这样就生成了有关这个场景不同时刻不同角度的迷你相机视图库。非常方便的一点就是，在他们和制作CG龙的Pixomondo团队以及制作铁王座融化的Scanline团队共同协作之前，就已经掌握了很多包括外观、角度和视觉方式的R&D资产。大概就是这么个过程，但是咱们还能说得再细一些。
▲利用VR头显查看虚拟相机，类似的图片板可以帮助确定镜头列表、vfx制作、场景设置和拍摄计划。
话说，TTF团队的资深实时技术人员在资产组的帮助下，非常快速地完成模型制作，拿到了概念师完成的模型SketchUp文件、视效团队完成的高精度模型、建筑师完成的正视图和置景师完成的手绘草图。
召集各方神龙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按照真实世界的比例大小来匹配数字资产。匹配之后，将文件导入到Unreal Engine中，利用Substance Designer创建环境材质，Substance Painter制作定制道具，并在Unreal Engine中开发粒子效果，设置烟雾尘埃这些灯光和大气特效。除此之外，还用到了摄影测量技术来抓取铁王座、王座室内壁画等东西。
接着在Unreal中重建了这个场景的初级版本，可以用HTC Vive头显在VR原型“Pathfinder”(译为拓星者，由TTF团队in-house自主研发，用于 Unreal Engine的技术)中查看，利用几小时到几天不等的时间完成整套系统设置，把模型材质灯光调整到一个基础水平，再利用查看工具进行直观操作。
▲TTF团队的虚拟相机工具Pathfinder
Pathfinder中的一个主要功能就是模仿真实相机设置的“虚拟镜头”(Virtula Lens)，本质上就是一个连接到VR控制器的虚拟屏幕，用户可以在虚拟环境中设计镜头，相机配置可以根据导演或摄影师的要求预先配置，选择镜头就像在屏幕上滑动那么简单。
但是VR工具有时不能记录非常复杂的相机运动，所以在某些情况下使用的就是虚拟相机动画，比如王座厅场景使用了差不多100多个虚拟摄像机，确保各个角度都被覆盖到。
▲TTF团队制作的Previz单帧
利用Simulcam拍摄
为了实现人物角色与CG龙的精确交互，在拍摄时用到了Simulcam技术，虽然不是所有场次都用到了这种技术，还是非常值得拿出来和大家分享一下。
什么是Simulcam？
(来源网络)
它能够在摄影机进行拍摄的同时，将CG(电脑图像)制作出的虚拟视觉内容与实拍内容实时呈递出来，帮助电影制作者更加准确和快速地拍摄大量带有VFX视觉特效的镜头。可以看作是“增强实境”技术，和VR(虚拟现实技术)在影视工业中的良好结合应用。最早使用在影片《阿凡达》的拍摄中。
由于雪诺和卓耿之间一来一去的互动需要相当精确，和平时相同的是，团队先是来预先设置好卓耿的动画，不同的是这回利用了Simulcam技术。这样就可以利用Ncam(一种实时3D动作跟踪设备，也可以理解是具有“跟踪功能”的混合现实拍摄系统)，在拍摄时既能看到相机角度如何随着CG角色的运动而移动，演员也可以参考位置进行表演。
▲Ncam(图片来自网络)
采用这种技术的方便之处在于，制作团队可以调整/添加角色动作，直接调整动画或重新构图，场景中的所有元素不会产生遮挡。如果按照传统的制作方式，拍摄时没有可以替代龙的东西，就没法准确把控位置角度等关键信息，一旦最后发现没有给CG龙留下足够的空间，或是在合成环节不能准确匹配的话就会很麻烦。
如果在拍摄阶段不能真正把握雪诺演员和CG生物之间的关联，二者不能产生很好的互动，就算最后龙的动画和渲染质量再高再厉害也都是白忙乎。该如何让雪诺和CG角色对视的时候视线能对到同一个直线上是至关重要的，高度和位置要刚刚好才行。这就需要有找到合适的方法，把两个角色“放到同一个物理空间中”。
▲现场实拍素材
在尝试了其他方法之后，他们确定了一种名为“techvis meets simulcam”(技术预览和Simulcam的集合体？)的实时合成方式，只是这里的画面和标准显示器上呈现参考图像略有不同。这种方法不只是简单地利用Ncam系统把CG角色叠加到现场拍摄的环境场景上，还充分利用到了Pixomondo团队制作的CG龙的精确动画，以及TTF团队的技术Layout和测量。
▲拍摄现场利用Ncam和UE，将龙的预制动画和现场结合起来进行实时预览
他们把Ncam生成的点云和铁王座场景的雷达扫描进行匹配，TTF团队也会使用相同的雷达数据制作CG龙表演的blocking，所以从镜头节奏和镜头关系的角度来说，尺寸大小和场景空间的匹配都是非常精确的。然后Pixomindo按照他们的流程和绑定来完成CG龙的最终动画，拍摄团队把已通过的动画版本导入到MotionBuilder里(把骨骼动画bake到fbx)，用于Ncam的现场实时合成。对于现场合成来说，并不需要特别高精度的渲染图像，但是空间位置角度这些信息一定要精确。
既然这样在拍摄时演员要看哪个位置才能与CG角色实现最真实的互动呢？这也太不好控制了吧？我们在认真了解了之后，给大家讲讲哈。
根据TTF团队的Previz，片方团队在实际场景中制作了细节度超高的铁王座实物模型，在场景地面上做了标记来确定龙的视线扫过的路径。长度确定好了之后，就该确定高度了。他们给模拟视线路径的操作员播放实时合成的CG动画，但操作员看到的是反转画面，这样可以更加直观地判断并匹配高度。通过他和显示器的互动，团队成员只要在监视器画框就能轻松判断高度位置。就是这样，通过地上的标记点，镜像画面以及从监视器里看到的高度，就能在拍摄中准确匹配出龙头也就是雪诺需要注视的位置了。
▲最终镜头效果
所以话说回来，在拍摄这个序列时，Ncam的作用其实是双重的。第一个作用就是常规功能，在相机中显示重要的CG元素，帮助把控拍摄时镜头节奏；第二个作用是输出的动画给现场拍摄模拟视线方向的操作员以提示。
卓耿的出现
关于卓耿出现的镜头，制作团队制作了大量的Preivz反复进行讨论，为Pixomondo的动画制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对于这部分来说，找对卓耿的情绪是非常重要的。
他不是像疯牛一般突然闯进来。当时天上飘着雪花，积雪产生了景深，卓耿隐隐约约的出现，好像海市蜃楼一样的感觉，同时还不能打破事情发生的节奏。
从卓耿的情绪来说，有80%像是蜥蜴的那种感觉(蜥蜴？？)，剩下20%就是可以让人了解到的情绪。一开始他出现的时候只知道是不好的事情，具体是什么他还不清楚，所以才会推几下龙妈。观众们可能以为他会杀死雪诺，但是这时只是一个悲伤的时刻，并不是卓耿发泄愤怒的时刻。恩...小声bb了一下故事情绪上的事情，和技术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卓耿在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卓耿喷火
从整体上来看，关于卓耿喷火这段，拍摄现场只设置了交互灯光。尽管当时团队也拍了一部分火焰和气体的参考，都没有用到实际制作当中。他们利用运动控制装置和预先设置的龙的动画来驱动火焰喷射器，模拟喷火元素。
▲卓耿的愤怒
根据故事情节的发展，卓耿刚开始喷火的时候需要镜头一扫而过，节奏是相当快的。在拍摄时用到了Bolt Jr.High-Speed Cinebot装置(这是一种摄影机运动控制系统，也可以浅显地理解为高速拍摄摇臂)，毕竟特效火焰移动的速度，要比前几季拍摄时用到的Technodolly设备上火焰喷射器喷发的速度快才行。
▲Bolt(图片来自网络)
▲Technodolly(图片来自网络)
Bolt装置的虚拟程序是根据TTF团队在原始previz基础上制作的techvis而设计的。然后再通过艺术家们设计出来的大火过后的种种细节，来展示所发生的故事和制作需要的方向和距离。
团队从2018年3月份开始着手制作铁王座燃烧这部分镜头，做了很多测试。一开始想让融化过程以连续拍摄素材的方式进行呈现，但是后来发现从镜头剪辑和叙事方式角度来说效果并不好。于是他们最终从头开始模拟每一个镜头的火焰，获取相同的外观和情绪，用VFX流体制作工具Flowline进行了一些开发，最后干脆和houdini结合起来使用。尽管如此，在某段时间中他们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参考，不得不找了大量钢铁融化的参考，以及在阴天场景里是什么样的，在现场的灯光是什么样的效果来观察。他们以为只需要做3-4个这样的镜头测试，没想到最后测试了14-15个。
▲上面两张图和左下图为TTF团队的techviz，在Technodolly的相机中以1/3的比例查看，实时合成了火焰喷射器的效果，右下为Pixomondo的场景合成效果。
铁王座燃烧之后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融化。在花了大量时间之后，团队研究出了20多种铁王座和石头融化的外观，从Pixomondo拿到了和龙相关的动画，对逐个镜头分析处理，确保效果和龙的表演节奏是一致的。解决方法就是以摄像机运动控制系统拍摄的火为主，将素材用2d跟踪的方式放到镜头中，之前拍摄的相机就会转化成镜头的主要相机，不会再换来换去了。Pixomondo拿到火的素材之后，把龙头放在喷火器的位置上，CG元素和实拍产生交互，就可以构成镜头99%的效果了。
卓耿带走龙妈
这部分呈现的镜头是龙妈躺在地上，卓耿用嘴推了她几下，然后用大爪子带龙妈远走高飞。现场拍摄时特技团队用到了一个被铁丝装置绑住而且具有类似重量和力度的polearm(是长柄武器道具么还是什么)，通过对装置的操作可以模拟卓耿推龙妈的动作。
▲卓耿准备带龙妈走
解决了推的问题，还有一个抱的问题，也就是卓耿爪子该怎样把龙妈抱起来。如果直接从她身下穿过会不会破坏地面？龙妈被抱起时候姿势又是什么样的？脚需不需要也设计一下？似乎有很多问题都需要仔细敲定。他们和Pixomondo共同合作，对龙妈演员进行了身体扫描，确定了想要呈现的效果。龙妈被卓耿非常温和轻柔地抱起，依然保持着她的美丽。这部分不是要突出龙，而是他想要带龙妈逃离这样的场景。又在讲戏了...sorry...
光是龙妈之死这一个场景就包括了很多技术点，咱们倒着回顾哈，除此之外，在第5中还有另外一部分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就是是卓耿带着龙妈对攸伦·葛雷乔伊舰队进行复仇攻击的情节。
第5集： 卓耿的复仇攻击
还是先给没有wifi的小伙伴描述一下这段的故事哈。话说，攸伦眼神贼好，瞅了两眼就发现卓耿带着龙妈正冲着舰队方向飞来，赶紧命令其他人发射毒蝎神弩攻击。攻击失败，反倒惹恼卓耿喷火烧毁了他的舰船。于是，激烈的战斗场面开始了。这部分涉及到绿幕实拍演员、大海场景、CG卓耿和一部分实拍的火焰元素。如何把这几部分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呢？咱们详细地来了解一下。
TTF团队都做了哪些工作？
这部分从Previz blocking到技术方面的相机，以及对于制作精确角色视线移动镜头所需要的元素，都采用了运动控制和实时Simulcam试图技术。
他们要模拟并触发一道移动的视线路径，来匹配攸伦观察远方的眼睛，就算覆盖不到360°，怎么也得有个200°多吧，视线的节奏对于表达龙飞行方向和箭弩转换方向的可信度是非常重要的。
镜头拍摄需要通过运动控制装置来完成，摄影总监还希望在此基础上手动操作摄像机来增加镜头混乱的感觉。为了实现这样的效果，他们采用了实时合成预览的simulcam技术，并用Technodolly传输带有场景预制动画的位置数据流，这样就可以根据LED视线的走向实时查看龙的运动路径和船只的爆炸效果。
▲Previz
和前几季相同的是，TTF团队和特效团队一起来同步拍摄真实火焰和虚拟的龙的表演，同时还使用运动控制和安装在Spydercam悬挂式摄像系统上的火焰喷射器来帮助拍摄火焰爆炸的部分。
这部分的Previz和techviz是如何实现的？
在制作第五集的时候重新引入了第七季龙妈突袭战利品车队(Loot Train)场景中一些真实的特效元素。用来攻击卓耿的毒蝎神弩也升级换代了，尺寸大小比之前增加了一倍，不仅可以攻击君临城的城墙，还可以攻击各种舰船。在开始之制作Previz之前，团队先要确定这么大的神弩该如何安装到船上，桅杆的移动和船体结构可能都需要作出相应的调整。
▲第五集剧照
其中第一个非常复杂的镜头就是攸伦站在毒蝎神弩的平台上，看到卓耿击中了其他船只，放弩攻击，卓耿回过头来向平台喷火，把攸伦给炸飞了，大家对这个镜头都有印象哈。
看似并不复杂，但想要在突破神弩场景和相机装置之间物理限制的同时，再实现真实的视觉效果却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因为龙的动画和节奏是非常具体的，在镜头中有确定的时间点，相机操作人员需要非常清楚龙的位置才能创建正确的移动路线和角色视线，以便在拍摄阶段按照正确的时间点完成龙的跟踪。
考虑到场景搭建的限制、毒蝎神弩物理移动等各种情况，Previz经历了几个版本的迭代，相机的移动方式和各种运动安排就特别重要。Previz确定之后，团队评估了所有神弩的镜头，不仅确定了平台的高度以及发射神弩时会覆盖的所有角度，还有神弩在平台上所处的最佳位置和绿幕搭建的位置。
根据Previz，团队制作出了细致的techviz，包括对于拍摄的要求、关键数据测量和例如模拟轰炸船只的半尺寸爆炸等特效元素。
和《权利的游戏8》第五集和第六集相关的技术就先介绍到这里吧，其实还有几张技术示意图，个人理解能力有限就不给大家多解释啦~放上来看看倒是可以的。
呐...作为补偿，给大家分享一些《权游》这季的对比图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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