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届秋招记录02

这篇主要是牢骚

2019.10.28
很久没有背着电脑来四教了，这场景让我想起两年前那个冬天，一样的黄色课桌，一样的被考研党包围，不同的是当时还是学弟，现在则是同届。

中午去四食堂吃面，本想点个鸭腿面，谁料看了一圈不见鸭腿，连大排也没有，多了个鸡排面，那就鸡排吧，一刷卡竟然要九块五。晚上去五食堂吃大肉，价格倒是没变，不过肉只有两块，还有三块是素鸡。室友刚在群里发问，怎么四食堂黄焖鸡又涨价了……

种种迹象都表明，目前的情势不容乐观，去年互联网寒潮还没祛除，现在各种物价飞涨，食堂阿姨还跟我抱怨，猪肉都三十块钱一斤了，鸭腿的价格也翻了一倍，大排面和鸭腿面均已下架。今年年初来学校，西门的吴记包子一笼涨了一块钱，当时还煞有介事发了条动态，可现在看我真是一点笑不出来。

还是说回今天的主题吧，找工作。

昨天晚上收到了第二份面试通知，晚上搜了一下面试要点，上午跑去踩点，生怕摸不着，并且把以前的作品拷进U盘，还略花心思做了个简单的开头，下午就翘了生产实习去学校旁边的广告产业园面试。

一进电梯就被鄙视了，那电梯分单双层，我双层的跑到单层里去，只好从楼梯又爬了一层，花了五分钟找到位置，入眼的是大片的显示屏，上面都是3D模型的半成品，以及……五个女生。

没错，今天面试的职位是后期制作，还以为这个小公司没什么人来，有一个女生正在面试，我们几个被带到旁边的微型电影院待着。和一个女生一交流，她们都是艺术学院数字传媒专业的，得知我的专业后就很惊讶地问我怎么会到这来，我只好笑笑说对这方面感兴趣。没错，今天是时隔……不晓得多少天，又一次和女生说上话，可喜可贺。

然后就等了大半个小时，期间看了各种影视后期面试的回答，面试官让我先去的时候，一个女生还对我说加油，我只好又回以一笑。

进去小会议室，人家都没让我自我介绍，估计就把我看了个透亮，直接说如果要从事后期工作，那么就和大学所学一刀两断，而我是野路子，需要花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刚开始工资会很低，甚至没有，就差说做不好罚款，让我要做好心理准备。

坦白讲来之前确实没认真思考过，面试官说得很直接，也非常现实，如果我进去的话，那就是直接跟项目，连培训都没有，由于缺少理论知识，每天估计要干十六小时，干不好就没钱，再不好就走人，然后沦为啥都半吊子的混子。

工作和兴趣是两码事，兴趣和一生所爱又是两码事，我是对后期制作感兴趣，但要我赌上这么大确实太难了——而且我想赌人家明明能挑更专业的，何必赌我呢。在可见的未来，假如真的去做后期，那发量不会比程序员多，而加班熬夜更不用说，用这些代价，仅仅是换一个兴趣，值得吗。

当然我现在也没什么选择，之前投了那么多简历，初步面试那么多，一个都没找到，与其说感兴趣，不如说被迫无奈——比起后期我还是愿意把写作作为一生所爱。

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强烈的后悔，后悔三年多前的自己连喜欢的专业都不知道，后悔没有对选择的专业做进一步了解，更后悔从小到大从没有认真考虑过人生发展。

现在是挺痛苦的，各个方面的招聘都投了简历，企业文化宣传，Java实习生，系统测试，软件测试，通讯工程师，后期制作，游戏策划，市场策划。除了专业性很强的岗位，就差销售没有，以我的口才也自知做不了销售。也比较感谢今天的面试官吧，他本身就是信管转行的，所以知道跨行业的辛酸，没有他今天一番话，我也认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软件工程当然是好专业，可我学得实在没有一点激情，自上第一节c语言的实验课我就确定了这点，每回决定要好好学，稍微碰到点难题就立马心灰意冷。

我一直想着就是混，混高考，混大学，混毕业，混人生，可今日种种都隐约表明，混是可以混的，但必然会比较惨。最近的华为阿里又上了热搜，称要把高管统统年轻化，甚至明言，三十五岁以上的不收。三十五岁啊，这在我的印象里正值壮年，是开拓自身事业的鼎盛时期，现在好像变成老人一般——而且是没有退休金的老人。

狼性文化也好，996也好，都是逼着我们互相竞争，人家加班到十点，我就加班到半夜，博弈论从小就开始培养了，小红父母给她报了一个班，小明父母就要报两个，本来大家各凭本事，你考80我考70，现在80的考90，70的已经快要倒数，换哪个父母都要焦虑。

一个人多好，不用养家，不用买车买房，不用交乱七八糟的培训费，想干什么干什么，以前我是这么想，可现在真就逼着你拼命，当大家都拼命的时候，你按正常程序做就是倒数，而倒数的生活想来连养活自己都难。

小时候总会看到这样的故事：在欧洲有一家中国人开的商店，在别人周末关门休息的时候他仍旧在营业，赚了整条街最多的钱。于是其他商店开始抵制，将他排挤出去。那时我总想还是中国人勤劳，他们凭什么赶走勤劳的人。

现在回想这个故事，真是心头涌起万千情绪不知如何表达。勤劳在教科书上一直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可当它扰乱了一整条街的经济秩序后却反而被排挤，而更令人产生荒谬感的是，我现在竟然觉得那条街的人没有做错。我不知道到底是谁错了，反正现实似乎正滑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