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波那契数列中的素数与因子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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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斐波那契数列的定义

斐波那契数列即是：$1，1，2，3，5，8，13，21，34，55，89，\cdots$ ，如果用递推式表述即为：
$F(0)=0$ ，$F(1)=1$ ，$F(n)=F(n-1)+F(n-2)$ ，$n\ge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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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斐波那契素数

在斐波那契数列中，最令人着迷的，当属其中的素数了。截止2023年1月，我们已经知道的斐波那契素数或斐波那契可能的素数如下表所示（所在位置 $a(n)$ 表示对应的第 $a(n)$ 个斐波那契数，从 $1$ 数起，例如 $F_3=2$ ，$F_4=3$ ，$F_5=5$ ，$F_6=8$）：

序号 $n$	所在位置 $a(n)$
1	3
2	4
3	5
4	7
5	11
6	13
7	17
8	23
9	29
10	43
11	47
12	83
13	131
14	137
15	359
16	431
17	433
18	449
19	509
20	569
21	571
22	2971
23	4723
24	5387
25	9311
26	9677
27	14431
28	25561
29	30757
30	35999
31	37511
32	50833
33	81839
34	104911
35	130021
36	148091
37	201107
38	397379
39	433781
40	590041
41	593689
42	604711
43	931517
44	1049897
45	1285607
46	1636007
47	1803059
48	1968721
49	2904353
50	3244369
51	3340367
52	4740217
53	6530879

在上表中，一共有 $53$ 个斐波那契（可能的）素数。从序号 1 到序号 36 都已经被证明是素数。最大的一个 $F_{148091}$ 于 2021 年 9 月被 ECPP 证明为素数，这是一个 $30949$ 位的大素数。目前已经被证明的斐波那契素数详情见下表：

序号 $n$	斐波那契数 $F_n$	数字位数	是否素数、被证明时间、证明算法
3	2	1	prime
4	3	1	prime
5	5	1	prime
7	13	2	prime
11	89	2	prime
13	233	3	prime
17	1597	4	prime
23	28657	5	prime
29	514229	6	prime
43	433494437	9	prime
47	2971215073	10	prime
83	99194853094755497	17	prime
131	10663404174…72169	28	prime
137	19134702400…23917	29	prime
359	47542043773…76241	75	prime
431	52989271100…62369	90	prime
433	13872771278…68353	91	prime
449	30617199924…65949	94	prime
509	10597999265…29909	107	prime
569	36684474316…65869	119	prime
571	96041200618…74629	119	prime
2971	35710356064…16229	621	prime
4723	50019563612…91957	987	prime
5387	29304412869…55833	1126	prime，Dec 1990
9311	34232086066…76289	1946	prime，Mar 1995
9677	10565977873…70357	2023	prime，Nov 2000，ECPP
14431	35575535439…75869	3016	prime，Apr 2001
25561	38334290314…14961	5342	prime，Jul 2001
30757	30434499662…75737	6428	prime，Jul 2001，cyclotomy
35999	99214776140…24001	7523	prime，Jul 2001，cyclotomy
37511	96802910427…75089	7839	prime，Jun 2005，CHG
50833	13159270824…02753	10624	prime，Oct 2005，CHG+ECPP
81839	97724940760…46561	17103	prime，Apr 2001
104911	5660323637…84189	21925	prime，Oct 2015，ECPP
130021	2706998033…75321	27173	prime，May 2021，ECPP
148091	6904738850…74809	30949	prime，Sep 2021，ECPP

其中，$F_{130021}$ 早在 2002 年 12 月就被发现是一个 PRP（可能的素数或概率素数），$F_{148091}$ 早在 2003 年 2 月就被发现是一个 PRP 。让人吃惊的是，它们都历时超过 18 年才最终通过 ECPP 证明其为素数！

斐波那契概率素数详情参见下表：

序号 $n$	斐波那契数 $F_n$	数字位数	被 PRP 证明的时间
201107	3371962609…27913	42029	February 2003
397379	8912712429…66921	83047	August 2003
433781	3296782330…74981	90655	September 2003
590041	8448035604…82641	123311	January 2005
593689	2059052250…74289	124074	January 2005
604711	5962634693…37389	126377	February 2005
931517	-	194676	September 2008
1049897	-	219416	October 2008
1285607	-	268676	November 2008
1636007	-	341905	March 2009
1803059	-	376817	June 2009
1968721	-	411439	November 2009
2904353	-	606974	July 2014
3244369	-	678033	September 2017
3340367	-	698096	March 2018
4740217	-	990647	July 2022
6530879	-	1364873	August 2022

上表中的 $F_{6530879}$ 在全体最大的 PRP 排名中排在第 29 名（截止 2023 年 1 月），这是一个具有 $1,364,873$ 位的概率素数。目前通过 ECPP 是不可能证明这样大的素数的，现在 ECPP 的极限是证明了一个 $57,125$ 位的大素数（2022 年 9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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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斐波那契素数的性质

目前我们尚不知道是否有无限多个斐波那契素数，但猜测有无穷多个。

2002 年，尼克·麦金农证明，既属于孪生素数又是斐波那契数的数仅 $3$、$5$ 和 $13$ 。即这三个数不但是斐波那契素数，且还是孪生素数对里面的数（$3+2$ 是素数、$5\pm 2$ 是素数、$13-2$ 是素数）。基于此，我们知道，除此三个斐波那契素数外的其他斐波那契素数 $F$ ，皆有 $F\pm 2$ 不是素数。

除了 $n=4$ 的情况外，所有斐波那契素数都有一个素数下标（但并非每个素数下标都产生斐波那契素数）。例如 $F_{13}=233$ 是素数，同时还有下标 $13$ 是素数。另一面，虽然下标 $19$ 是素数，但 $F_{19}$ 却不是素数，$F_{19}=4181=37\times 113$。

当素数 $p\ge 5$ 时，斐波那契素数 $F_p\equiv 1(mod4)$ 。这个性质方便我们寻找更大的斐波那契概率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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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斐波那契数的因子

一个值得提及的则是 Carmichael 定理。该定理说，若 $n>12$ ，则第 $n$ 个斐波那契数 $F_n$ 至少有一个素因子 $p$，使得该素因子 $p$ 不整除任何前面的斐波那契数 $F_m$ ( $\forall m<n$ ) 。Carmichael 于 1913 年证明了该定理，Yabuta 于 2001 年简化了前者的证明。

满足 Carmichael 定理的素因子 $p$ 被称为 $F_n$ 的特征因子或本原素因子。例如 $F_{19}$ 的本原素因子包括 $37$ 和 $113$ 。关于斐波那契数 $F_n$ 的最小本原素因子，我们有如下的序列（对应 $F_1$ 至 $F_{50}$ 的 $50$ 个最小本原素因子）：

1, 1, 2, 3, 5, 1, 13, 7, 17, 11, 89, 1, 233, 29, 61, 47, 1597, 19, 37, 41, 421, 199, 28657, 23, 3001, 521, 53, 281, 514229, 31, 557, 2207, 19801, 3571, 141961, 107, 73, 9349, 135721, 2161, 2789, 211, 433494437, 43, 109441, 139, 2971215073, 1103, 97, 101, $\cdots$

序列中的 1 表示对应的 $F_n$ 没有本原素因子。比如 $F_1=F_2=1$ 没有素因子，$F_6=8$ 的唯一素因子 $2|F_3$ ，$F_{12}=144$ 的素因子 $2|F_3$ 以及素因子 $3|F_4$ 。在全体斐波那契数中，仅此 $4$ 例没有本原素因子。

至于$F_1$ 至 $F_{1408}$ 的 $1408$ 个最小本原素因子详细列表详见 Table of n, a(n) for n = 1…1408 。其中 $F_{1387}$ 的最小本原素因子竟然是一个 $271$ 位的大素数！该数如下：

9738209669280283551583970372686804805480979375262965933363410873158912870732739236189458760508419379171878358668322176737065516631531941428527045162313135752671843335737491215047606410071387451451004810477042265355923765956489521739665129452528135635539197062284973634401

这 $1408$ 个最小本原素因子的对数散点图如下所示：

事实上，关于斐波那契数我们有一个重要性质：对于任意正整数 $m>1$，总存在一个斐波那契数 $F_n$ 使得 $m|F_n$ 。因此前面的最小本原素因子序列仅仅是对全体素数的重排。

至于斐波那契数列模 $n$ 的周期（也称为 Pisano 周期），可以参考此处。其中表的第一列为模数 $n$ ，第二列为对应的周期。关于 Pisano 周期，我们知道，除了前两个模 $1、2$ 的周期为奇数以外，其余的 Pisano 周期皆为偶数。

如果说最小本原素因子序列是对全体素数的重排，那么反过来，我们也可以根据素数的先后顺序重排斐波拉契数列，这就是斐波那契切入点的概念。斐波那契切入点具体是指最小的 $m>0$ 使得第 $n$ 个素数整除 $F_m$ 。

第 $1$ 到 $10000$ 个素数的斐波那契切入点的列表参见此处。表中的第一列表示第 $n$ 个素数，第二列表示第几个斐波那契数，亦即对应第 $n$ 个素数的斐波那契切入点。其中第 $9907$ 个素数的斐波那契切入点竟然只是 $72$ ！

前 $64$ 个斐波那契切入点如下：

3， 4， 5， 8， 10， 7， 9， 18， 24， 14， 30， 19， 20， 44， 16， 27， 58， 15， 68， 70， 37， 78， 84， 11， 49， 50， 104， 36， 27， 19， 128， 130， 69， 46， 37， 50， 79， 164， 168， 87， 178， 90， 190， 97， 99， 22， 42， 224， 228， 114， 13， 238， 120， 250， 129， 88， 67、270、139、28、284、147、44、310

至于被 $n$ 整除且最小的斐波那契数的序列（前 $43$ 个）为：

1, 2, 3, 8, 5, 144, 21, 8, 144, 610, 55, 144, 13, 46368, 6765, 144, 34, 144, 2584, 832040, 21, 832040, 46368, 144, 75025, 10946, 14930352, 46368, 377, 1548008755920, 832040, 46368, 6765, 34, 102334155, 144, 4181, 2584, 317811, 832040, 6765, 46368, 701408733

前 $1000$ 个的表见此处。我们发现，当 $n=750$ 时，能被 $750$ 整除的最小的斐波那契数是：

13551125668563101951636936867148408377786010712418497242133543153221487310873528750612259354035717265300373778814347320257699257082356550045349914102924249595997483982228699287527241931811325095099642447621242200209254439920196960465321438498305345893378932585393381539093549479296194800838145996187122583354898000

该数竟是一个 $314$ 位的斐波那契数 ！

同样类似于斐波那契切入点的定义，我们可以定义一般整数 $n$ 的斐波那契切入点：也就是最小的整数 $k\ge 1$ 使得正整数 $n$ 整除 $F_k$ 。前 $70$ 个一般整数 $n$ 的斐波那契切入点如下（更多请查阅此处）：

1, 3, 4, 6, 5, 12, 8, 6, 12, 15, 10, 12, 7, 24, 20, 12, 9, 12, 18, 30, 8, 30, 24, 12, 25, 21, 36, 24, 14, 60, 30, 24, 20, 9, 40, 12, 19, 18, 28, 30, 20, 24, 44, 30, 60, 24, 16, 12, 56, 75, 36, 42, 27, 36, 10, 24, 36, 42, 58, 60, 15, 30, 24, 48, 35, 60, 68, 18, 24, 120

我们记一般整数 $n$ 的斐波那契切入点为 $FEP(n)$ ，现在的问题是，何时会有 $FEP(n)=n$ ？也就是说，何时满足整数 $n$ 整除第 $n$ 个斐波那契数？我们先看下表：

$n$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
$F_i$	1	2	3	8	5	144	21	8	144	610	55	144	13	…
$i$	1	3	4	6	5	12	8	6	12	15	10	12	7	…

其中第三行的 $i$ 即是 $FEP(n)$ ，显然当 $n=1、5、12$ 时，$FEP(n)=n$ 。一般地，当 $n=1、5、12、25、60、125、300、625、1500、3125\cdots$ 时，$FEP(n)=n$ 。2012 年，Marques 证明了 $FEP(n)=n$ 当且仅当对于某些 $k\ge 0$ ，有 $n=5^k$ 或 $n=12\cdot 5^k$ 。

由于 $FEP(F_m)=m$ 对于任意的 $m>1$ 成立，我们可以知道序列 { F E P ( n ) } \{FEP(n)\} {FEP(n)} 包含一切大于 $2$ 的整数。

至于上界估计方面，一个猜测认为 $FEP(n)\le 2n$ 成立。而目前我们已证明的结果为 $FEP(n)\le n^2$ 。

至此，我们讨论了斐波那契数列的诸多性质和猜测。对于斐波那契素数，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将会证明 $F_{201107}$ 是一个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