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一份全球综合报告显示生物多样性的丧失是生态系统变化的一个主要驱动因素

期刊： Nature

中文题目： 一份全球综合报告显示生物多样性的丧失是生态系统变化的一个主要驱动因素

英文题目： A global synthesis reveals biodiversity loss as a major driver of ecosystem change

作者： David U. Hooper, E. Carol Adair, Bradley J. Cardinale, Jarrett E. K. Byrnes, Bruce A. Hungate, Kristin L. Matulich, Andrew Gonzalez, J. Emmett Duffy, Lars Gamfeldt & Mary I. O’Connor

发表日期：2012-05-02

摘要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物种灭绝正在改变对地球生态系统的生产力和可持续性十分重要的关键过程。进一步的物种灭绝将加速生态系统过程的变化，但目前还不清楚这些影响与其他形式的环境变化的直接影响相比如何，这些变化既推动了多样性的丧失，又改变了生态系统的功能。在这里，我们使用一套已发表数据的元分析来表明，物种损失对生产力和分解的影响（这两个过程在所有生态系统中都很重要）与许多其他全球环境变化的影响程度相当。在实验中，中等水平的物种灭绝（21-40%）使植物产量减少5-10%，与以前记录的紫外线辐射和气候变暖的影响相当。较高水平的灭绝（41-60%）的影响可与臭氧、酸化、升高的二氧化碳和营养污染相媲美。在中间水平上，物种灭绝对分解的影响通常与升高的二氧化碳和氮气添加的影响相同或更大。损失的物种的身份对生产力和分解的变化也有很大的影响，产生了广泛的可信的灭绝结果。尽管需要对多样性丧失和环境变化的交互影响进行更多的研究，但我们的分析清楚地表明，当地物种丧失的生态系统后果在数量上与一些全球变化压力源的直接影响一样重要，这些压力源已经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关注和补救努力。

研究背景

各种全球变化正在推动物种灭绝的速度，大大超过了化石记录中的背景速度。如果这些趋势继续下去，预测表明，在240年内地球可能面临第六次大灭绝。这种预测促使人们进行了数以百计的实验，研究生物多样性的不同组成部分如何影响维持对社会的商品和服务供应的生态系统过程。对这些实验的综合分析表明，植物生物多样性的丧失将减少植物产量并改变分解。然而，这些影响的大小与其他类型的环境变化，如大气成分变化、气候变暖和营养物污染的直接影响相比，还不确定，这些影响也威胁着生态系统的功能。这种不确定性引发了对生物多样性丧失可能对人类产生多大影响的广泛猜测。

研究结果

我们报告了一项大型数据综合的结果，比较了物种丧失与其他环境变化驱动因素的影响。我们重点关注初级生产和分解，因为这些主要的生物过程影响碳储存和其他生态系统服务，并展示了生态系统过程对物种丰富度变化的敏感性广度。我们在分析中采取了两种方法。首先，我们对已有的荟萃分析进行了统计总结，这些荟萃分析估计了世界各地各种生态系统中对各种环境变化进行实验操作对初级生产（植物生物量生产）和分解（植物枯萎物质量损失）的平均效应大小（表1和表2）。我们将这些环境效应大小与物种丧失的预估效应进行了比较，后者是通过使用我们构建的数据库，使用192篇同行评审的出版物，对实验操作物种丰富度并研究其对生态系统过程的影响所得出的。这种方法允许对各种环境变化进行比较，但其局限性在于，它评估了由不同研究人员使用不同的生物体和生态系统所测量的环境和多样性变化的影响。为了补充我们对荟萃分析的总结，我们还总结了16个实验的结果，这些实验同时将植物物种丰富度与其他环境变化（如CO2升高、营养污染等）的因子组合进行操作。虽然数据集远远较小，但对因子实验的分析允许了两个额外的比较：（1）在相同的生态系统实验中，多样性丧失与其他环境变化的效应大小；（2）在当前环境和预测环境条件下，多样性丧失的效应大小。我们评估了广泛的当地物种丧失预测，因为全球物种灭绝的幅度估计存在很大差异。同样，与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功能（BEF）实验和生态系统服务（从m2到流域）最相关的当地尺度的物种丧失可能不具有一对一的关系，并且可能对多种环境变化的响应呈非线性。

表1 广义元分析和因子多样性与环境交叉实验的物种丰富度和环境变化对初级生产力的影响

表2 从广义的元分析来看，物种丰富度和环境变化对分解的影响

我们的分析表明，21世纪的生物多样性丧失可能会成为生态系统变化的主要驱动因素之一。迄今为止的实验表明，植物物种丰富度对生物量生产的影响是非线性和饱和的（图1）。我们的分析表明，在本世纪当地物种损失在预测的较低范围内（1-20%）的地区，对生物量生产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相对于其他环境变化的影响而言，物种丰富度的变化将排名靠后（图1和表1）。然而，如果实际损失在中间预测范围内（21-40%），预计物种损失将使生物量产量低于最多样化的混合物5-10%（基于对数反应比（LRR）的指数化：e-0.05=0.951，e-0.107=0.898）。这种影响的大小与紫外线辐射和气候变暖对植物生产的影响相当（图1和表1）。

图1 初级生产的变化是当地物种损失百分比的函数

注：来自62项研究（379个观测点）的物种损失对初级生产的影响。粗红线，随着物种丰富度的降低，生产力下降；灰色带和黑色误差条，95%的置信区间。细红线表示粗红线的倒数，以便与具有正效应的环境变化进行效应大小的比较。灰色虚线表示每个环境变化的平均效应，以便与丰富度的效应进行比较。右轴，其他环境变化的影响。蓝色为生产力的增加，红色为生产力的减少。

在损失属于较高的灭绝预测范围内（41-60%），物种损失的影响与环境变化的许多其他驱动因素（如变暖、臭氧和酸化）的影响并列（图1）。这个范围的中点，即50%的物种损失，是21世纪全球灭绝预测的上限基准，但在经历了>90%的生境损失的严重影响的景观中，这也是地方规模的常见估计21。预计50%的物种损失将使生物量生产平均减少13%（e-0.144；表1），这种影响在陆地、淡水和海洋生态系统中是一致的。作为比较，高浓度二氧化碳实验在生物量方面产生了更大的总体变化幅度（+24%）。然而，这个平均值结合了在不同的自然系统和农业单一种植中进行的研究。在多物种群落中进行的实验表明，二氧化碳对产量的影响为+12-13%（CO2升高下的总量），与预测的50%物种损失的影响相当。同样，氮（N）对植物生物量生产的平均影响取决于加氮率。类似于密集农业施肥的加氮率对产量的影响（因子实验+54%）大于中度或高度物种损失的影响。然而，高物种损失对产量的影响程度与中等（+17%；表1）或低（陆生实验中罕见）的加氮率相当。因此，高物种损失对产量的影响程度似乎也与氮沉降增加的影响程度相当，这是一个公认的环境问题。

为了与有记载的对初级生产影响最大的环境变化（例如，严重的营养物污染、入侵物种、干旱）相匹敌，物种损失将需要超过以前的大规模灭绝（≥75%的物种损失）。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在下个世纪在全球范围内实现，但如果目前的灭绝速度继续下去，某些类型的生物（例如，脊椎动物）可能在240-540年内发生。在人类活动严重影响土地利用的地方范围内，各种生物也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如果这种情况在植物上实现，自然系统中的生物量生产预计将平均下降三分之一，超过所有其他环境变化的影响，除了入侵物种、干旱和多种污染物（N、P、CO2）的相互作用的综合应用（图1）。然而，随着物种损失比例的增加，灭绝影响的不确定性也越来越大，部分原因是幸存物种的身份和生物特征对生物量的生产有越来越大的影响。物种特性的重要性在研究极端情况下最为明显，即实验将多样化群落减少到单一物种。而将多样性减少到单一物种的平均效果是产量损失28%，与最多样化的混合物相比，其分布范围是产量的-68%到+62%。同样，如果可以保护生产力最高的单种植物，这些单种植物的表现平均为17%，但范围从-40%到+132%（表1）。这些数值跨越了几乎所有其他环境变化的合理影响范围，并强调了物种和生态系统之间的功能差异可能导致的灭绝结果的巨大变化。

对操纵物种丰富度与其他环境变化的因子组合的实验分析，通常加强了我们从更广泛的元分析中得出的结论（表1；补充讨论，生产力部分）。在物种损失的中间预测中（21-40%），物种损失对植物生物量生产的影响等同于或超过了CO2升高的影响，并与干旱的影响相媲美（表1）。物种损失和环境变化之间的相互作用对于理解对生态系统过程的净影响非常重要，因为两者往往同时发生（环境变化是物种损失的主要驱动因素之一）。我们比较了实验条件下物种损失的影响（平均单一栽培指标）和控制环境条件下物种损失的影响，以研究这些生态系统过程的驱动因素之间的潜在相互作用。现有证据表明，多样性的影响与许多环境变化无关（相互作用与零没有明显差异）。例外的是加氮，在升高的条件下，导致多样性的平均效应比控制条件小（P = 0.043，当按n加权时）。然而，由于研究的稀缺性，除了施肥以外，我们只找到了三个或更少的实验来研究任何其他变化。显然，这是未来研究的一个关键课题。

环境变化和物种丧失对分解的影响小于其对初级生产的影响。然而，消费者物种丧失对分解的影响与某些重要形式的环境变化的影响相当。对营养物消费者物种丰富度的丧失降低了中等范围内预测的灭绝率约8%的分解速率，产生了与升高的CO2（-2%）和氮污染（-2%）相当大小的效应，但小于水生系统中多种营养物添加、酸化和植物入侵的效应（图2和表2）。消费者丧失的影响在淡水中更加显著和一致，因为大部分实验都是在此进行的（分别为-12%和-7%对于50%的丧失情况）。与消费者物种丧失的影响相反，落叶物多样性的丧失不会改变分解的平均速率（图2和表2）。由于物种丧失降低了初级生产力而不是分解速率，未来的物种丧失可能会限制生物圈对碳的吸收和储存能力。

图2 分解的变化是当地物种损失百分比的函数

注：a, 19项研究（54个观测点）中碎屑消费者多样性对分解的影响。b, 22项研究（60个观测点）中植物废弃物多样性对分解的影响。粗红线，随着物种丰富度的降低，分解率变慢；粗蓝线，随着物种丰富度的降低，分解率变高；灰带和黑色误差条，95%的置信区间。彩色细线、灰色虚线、坐标轴和颜色编码同图1。

研究结论

灭绝正在改变对地球生态系统的生产力和可持续性至关重要的关键过程，各种全球变化正在推动物种灭绝的速度大大超过化石记录中的背景速度。我们已经表明，物种损失是初级生产和分解的主要驱动因素之一，这是参与碳循环和提供许多生态系统服务的关键过程。完善这些对关键生态系统服务的估计，需要更好地了解现实的灭绝情况如何与其他形式的环境变化相互作用，影响多个生态系统过程。即便如此，由物种灭绝引起的影响范围跨越了几乎所有其他环境变化驱动因素的合理结果范围。而且，当地灭绝的平均影响与其他许多已经引起国际关注和补救努力的全球变化压力源的规模相当。因此，我们的研究为将物种损失的后果纳入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服务政府间科学政策平台的评估提供了一个量化基础。

转自：早晚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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