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广工,听说小时候的玩伴Z就在里面。
小时候,我们常在一起,玩那些让女孩子敬而远之的游戏。和泥巴,抓蜥蜴,或去少年宫拼车模,或蹲在墙角下象棋,偶尔还拆拆家里废弃的收音机。他爱玩的,也是我喜欢的。他玩得比我精,比我巧,让我羡慕,也让我舒心。我比他大四岁,他家人看我样子老实,都放心让我带着Z玩,他们哪知道其实被带着玩的是我……
7年没见了吧?我离开了小河,离开了充满生机,处处是蚂蚱的空地。少年宫,游戏厅也好久不去。据闻他也一样……
要不要进去呢?我有他的电话号码……
我们能谈些什么呢?谈现状?我不会懂他的研究,他不会懂我的纠结。我不能跟他说生活的烦恼,他不能跟我聊工作的事情。我们是朋友,但我们不熟悉了,分别太久,我们失去了共同的背景。默契?抵不过时间的消磨……
如果我还跟他说房后的杂草长了几寸,河边又冒出一窝新的蜥蜴,如果我还跟他说小巷深处这两天来了一个收破烂的大爷,铁板敲得叮咚响,他给我们的不是钱,而是白白的扯起来像银丝一样的谷芽糖,就跟过去一模一样,如果我还跟他说在某街发现一旧书摊,全本《红楼梦》只卖5块2,他还会不会听,愿不愿跟我聊?
终究没有进去找他。
也许终有一天我们会凑在一起,或许我有求于他,或许他有求于我。
我们,是朋友……
有人说,童年的友谊,就像童年的衣裳。长大了,不是不想穿,只是无可奈何,空余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