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进化
选自《人类的起源》
毫无疑问,口语的进化是人类史前时期的转折点,甚至可能是唯一的转折点。人类有了语言,就能在自然界中开辟新的世界,即内省意识和我们创造并共享的“文化”世界。语言是媒介,而文化是小生境。夏威夷大学的语言学家德里克·比克顿(Derrick Bickerton)在1990年出版的《语言和物种》(Language and Species)中,提出了支持这一观点的充分理由:“只有语言能够冲破任何其他物种被束缚其中的直接经验的牢笼,把人类解放出来,让我们获得无限自由的空间和时间。”
人类学家只能确认两个有关语言的议题,一个是直接的,一个是间接的。直接的议题是,口语把智人和其他生物明显地区分开来,除人类以外,任何生物都没有复杂的口语作为沟通和内省的媒介。间接的议题是,智人的脑量是非洲猿的3倍,而非洲猿与人类的亲缘关系最近。以上两点肯定有联系,但其性质仍备受争议。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虽然哲学家们长期研究语言的世界,但已知的大部分研究成果在近30年才出现。关于语言进化的起源大概有两种看法。第一种看法把语言进化看作人的独特特征,是随脑部增大而出现的能力;这种能力需要越过某种认知的门槛,在近期才迅速出现。第二种看法认为,口语是在非人的祖先中通过作用于各种认知能力的自然选择而进化的,这些认知能力包括交流的能力,但不仅限于此。在这一连续的过程中,语言随人属的进化而在史前时代逐渐进化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