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巴菲特2023股东书（2024.2.24）-2-目标和风险；极端的财政保守主义

我们所做的What We Do

伯克希尔的目标很简单：我们想要拥有那些具备基本且持久良好经济特质的企业的全部或部分股权。在资本主义体制下，一些企业会长时间繁荣发展，而另一些则会成为无底洞。预测哪些企业会胜出，哪些会失败，比你想象的要难得多。那些告诉你他们知道答案的人，通常都是自欺欺人的人或卖假药的商人。

在伯克希尔，我们尤其青睐那些未来能以高回报率投入额外资本的企业。只需拥有一家这样的公司，并安坐不动，就能带来几乎无法估量的财富。甚至这样的企业的继承人——唉！——有时也能过上悠闲的一生。

我们也希望这些受青睐的企业由能干且值得信赖的管理者经营，然而，要做出这样的判断更加困难，伯克希尔也曾经历过一些失望。

1863年，美国第一任财政部长休·麦克洛克给所有国家银行发了一封信。他的指示中包括这样一条警告：“永远不要指望能阻止无赖欺骗你而与他打交道。”许多认为能够“应对”无赖问题的银行家已经明白了麦克洛克先生建议的明智之处——我也同样明白了。人并不容易读懂。真诚和同理心很容易被伪装。现在的情况和1863年一样真实。

长期以来，我所描述的收购企业所必需的这两个条件一直是我们购买时的目标，而且有一段时间，我们有大量的候选企业进行评估。如果我错过了一家——我错过的有很多——另一家总会出现。

那些日子早已远去；尽管购买竞争加剧也是一个因素，但规模最终让我们无法再像过去那样进行收购。

伯克希尔现在拥有——远超过——任何美国企业所记录的最大公认会计准则（GAAP）净值。创纪录的经营收入和强劲的股市导致年终数字达到5610亿美元。其他499家标普公司的总GAAP净值为8.9万亿美元，这是美国企业的佼佼者。（标普2023年的数字尚未统计，但不太可能超过9.5万亿美元。）

按照这个标准，伯克希尔现在占据了其运营领域的近6%。在五年内，将我们庞大的基数翻倍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因为我们非常不愿意发行股票（这一行为会立即增加净值）。

这个国家只有少数几家公司能够真正影响伯克希尔的发展，而且它们已经被我们和其他人反复挑选过了。有些我们能评估，有些不能。而且，即使我们能评估，它们也必须价格合理。在美国之外，基本上没有适合伯克希尔资本配置的候选企业。总而言之，我们不可能取得令人瞩目的业绩。

不过，管理伯克希尔大体上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而且总是令人感兴趣。从积极的一面来看，经过59年的积累，公司现在拥有各种企业的部分或全部股权，从加权角度来看，这些企业的前景要比大多数大型美国企业稍好一些。幸运和运气并存，从众多决定中涌现出几个巨大的赢家。现在，我们有一小群长期任职的管理人员，他们从不考虑去其他地方，他们觉得65岁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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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克希尔得益于其不同寻常的稳定性和清晰的目标。虽然我们强调善待员工、社区和供应商——谁不希望这样做呢？——但我们的忠诚将始终属于我们的国家和股东。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虽然你们的钱与我们的钱混在一起，但它并不属于我们。

有了这种专注，以及我们目前的企业组合，伯克希尔应该比美国平均水平的公司做得稍好一些，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的运营风险也将远低于资本永久损失的风险。然而，除了“稍好一些”之外，其他都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这种适度的愿望在伯特完全投身于伯克希尔时并不存在——但现在确实如此。

我们不太隐秘的武器Our Not-So-Secret Weapon

偶尔，市场或经济会让一些规模大且基本面良好的企业的股票和债券价格出现惊人的错位。实际上，市场能够——并且将会——像1914年长达四个月的停摆和2001年短暂数日的崩溃那样，不可预测地陷入停滞甚至消失。如果你认为现在的美国投资者比过去更稳定，不妨回想一下2008年9月。通讯的速度和科技的奇迹让全球瞬间陷入瘫痪，自烟雾信号时代以来，我们已经走过了漫长的道路。此类即时恐慌不会经常发生——但确实会发生。

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有能力迅速以巨额资金和对业绩的确定性来应对市场停滞，这可能为我们提供了偶尔的大规模机会。虽然股票市场比我们早期时要庞大得多，但如今的活跃参与者既不比我在学校时情绪更稳定，也没有得到更好的教育。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如今的市场展现出比我年轻时更多的赌场般的行为。赌场现在存在于许多家庭中，每天都在诱惑着住户。

金融生活中有一个事实永远不应忘记。华尔街——这里取其象征意义——希望其客户赚钱，但真正让其居民兴奋不已的是狂热的活动。在这样的时刻，任何可以营销的愚蠢行为都会被大力推销——不是每个人都会这么做，但总有人会。

偶尔，情况会变得一团糟。这时政客们会变得愤怒；最明目张胆的作恶者会逍遥法外，既富有又未受惩罚；而你隔壁的朋友会感到困惑、变穷，有时甚至会充满怨恨。他学到的是，金钱已经战胜了道德。

伯克希尔的一条投资规则从未改变，也永远不会改变：永远不要冒永久损失资本的风险。得益于美国的顺风和复利的威力，如果你一生中能做出几个好决定并避免犯下严重的错误，那么我们经营的领域就会——也将继续——充满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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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伯克希尔能够应对以往未曾经历过的金融灾难。这种能力是我们不会放弃的。当经济动荡发生时，伯克希尔的目标将是成为国家的资产——就像它在2008-2009年以一种非常微小的方式所做的那样——帮助扑灭金融大火，而不是成为众多公司中的一员，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点燃这场大火。

我们的目标是现实的。伯克希尔的实力来自其庞大的多样化收益流，这是在支付利息成本、税款以及折旧和摊销的巨额费用之后实现的（“EBITDA”这一指标在伯克希尔是被禁止使用的）。即使国家遇到全球经济长期疲软、恐慌和近乎瘫痪的情况，我们的运营对现金的需求也极小。

伯克希尔目前不支付股息，其股票回购也完全取决于我们的自由裁量权。年度债务到期额从不重要。

你的公司持有的现金和美国国库券数量也远超过传统观念认为的必要数额。在2008年的恐慌中，伯克希尔通过运营产生了现金，并没有以任何方式依赖商业票据、银行信贷额度或债务市场。我们并没有预测经济瘫痪的时间，但我们始终为此做好了准备。

极端的财政保守主义是我们向加入伯克希尔所有权行列的人做出的企业承诺。在大多数年份——实际上在大多数几十年里——我们的谨慎可能会证明是不必要的行为——就像是为被认为防火的堡垒式建筑购买保险政策一样。但伯克希尔不希望给伯蒂或任何信任我们并将储蓄交给我们的个人造成永久性的财务损害——长期的价格缩水是无法避免的。

伯克希尔是为了持久而建的。

Ankie的评论：

简单的力量！目标简单清晰，但做起来真的很难。

因为简单，就比较容易专注。专注则会比平均水平稍好一些。

人并不容易读懂。真诚和同理心很容易被伪装。现在的情况和1863年一样真实。

虽然股票市场比我们早期时要庞大得多，但如今的活跃参与者既不比我在学校时情绪更稳定，也没有得到更好的教育。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如今的市场展现出比我年轻时更多的赌场般的行为。

极端的财政保守主义，要过度控制风险，而不是低估风险。不要影响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