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难问题——基于整体观哲学的视角II

人工智能学家

于 2025-05-21 17:35:03 发布

阅读量168

点赞数

原文链接：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IwOTA1MDAyNA==&mid=2650034398&idx=4&sn=461e777e9c850be97b300411caa77286&chksm=8e0e2213617a9c61e028fb376c04d61ce1121cbeb33045cbd3f2fc4b8a77e36fd0860081d0f7&scene=126&sessionid=0

版权

来源：CreateAmind

意识难问题——基于整体观哲学的视角II

陈继承¹²*，贾恩溯³，韩蒙蒙¹，黄丽文¹

1深圳市龙华区中心医院，中国深圳

2上海交通大学模式生物研究所，上海

3信阳农林职业技术学院园林学院，信阳

通讯作者：

陈继承，邮箱：chenjicheng2008@163.com

https://doi.org/10.31219/osf.io/mauq5_v1

摘要

自然科学建立在唯物主义基础之上。随着科学向微观层面深入探索，与意识相关的悖论逐渐显现。生物学和物理学所揭示的现象表明，主体与客体（或内在与外在）并非相互独立，而是不可分割的。科学以可证伪性作为黄金标准，但内在体验似乎是主观的，无法被科学描述。因此，目前仍缺乏实验模型来科学证明内在与外在之间的相互转化。理论模型的积累为理解意识的本质提供了宝贵见解。然而，这些理论模型和观点看似相互独立，甚至存在矛盾。因此，成熟的意识理论仍有待进一步发展。在先前的一篇文章中，我们提出整体主义是调和意识困境的潜在解决方案。根据整体主义，不同的认知视角揭示了客观规律的不同侧面。从依赖第三人称视角的唯物主义出发，我们可以描述物体的物理特性——物体通过粒子交换相互作用，并建立基于时空的因果关系。相比之下，事物/事件的整体特征或内在体验可以从相对隐蔽的第一人称视角进行描述。在此视角下，事物/事件通过抽象的整体相互作用（相互促进或抑制）影响现实的发生，而内在与外在相互依存（同时产生），无需物理媒介参与，形成具有非定域性的整体因果关系。整体主义与唯物主义分别体现隐性和显性特征。尽管二者表面上对立，但功能互补。这种基于整体主义的广义互补原则适用于调和相对论和量子理论之间的矛盾，并为量子意识理论提供证明。整体主义为协调不同意识观点的分歧提供了解决方案，使不同学科中与意识相关的现象能在统一的理论框架下得到解释。为验证以上假设，我们提出一个实验模型，以证明第一人称视角的整体相互作用同样是影响现实发生的客观效应。

关键词：意识难题，心脑关系，解释鸿沟，整体观哲学，阴-阳，量子纠缠

1 引言

自然科学基于唯物主义，认为外在存在是客观的，而内在体验是主观的。人们试图通过还原论解释一切现象，并建立基于时间和空间的因果关系。在此过程中，习惯性地假设存在一种独立于感知的客观规律决定万物的运动。这种认知范式在物理学和生物学领域取得了显著成功。换句话说，我们对意识与物质（或内在与外在）的探索从一开始就是相互独立的。在这些领域的早期阶段，这一观念很容易被接受，但随着自然科学向更深层次探索，一些现象开始挑战唯物主义认知范式的基本假设。

在生物学中，我们可以通过物理和神经生物学方法研究意识的功能层面，但主观体验无法被解释，这就是所谓的“意识难问题”（Chalmers, 1995, 1996）。此外，自由意志与基于时空的因果关系之间的矛盾仍然存在争议。这些现象导致物理状态与主观体验之间存在解释鸿沟（Awret, 2018）。在物理学中，量子力学现象（如波粒二象性和量子纠缠）暗示主体与客体（或内在与外在）本质上是不可分割的，这些现象挑战了唯物主义的假设和基于时空的因果关系（Hensen et al., 2015; Kotler et al., 2021; Menzel et al., 2012; Nguyen et al., 2019）。

这些基本悖论正日益受到关注。Seth提出，意识研究需要同时从主观体验（第一人称视角）和神经机制（第三人称视角）入手（Seth, 2018）。研究者们提出了建设性观点，并建立了多种理论模型以解决意识困境（Michel et al., 2019; Seth & Bayne, 2022）。自由能量原理和预测编码模型强调意识的主动推理和预测功能。Friston提出，包括大脑在内的所有生物系统的目标都是最小化自由能量，以维持稳态并确保生存（Friston, 2010; Friston et al., 2017; Friston et al., 2006）。同时，科学家认为情感是意识的核心组成部分，情感不仅是意识的副产品，更是内在体验的基础（Panksepp, 2003, 2005; Seth & Friston, 2016; Solms, 2018）。整合信息理论（IIT）认为，意识不仅依赖于信息的整合，还依赖于信息之间的因果结构，它强调意识的整合性、因果性和不可分割性（Tononi, 2004, 2008; Tononi et al., 2016）。

基于太极原理的整体观正逐渐被认可（Capra, 2000; Kishine, 1992; Wang et al., 2019; Wang & Wang, 2020）。在物理学中，尼尔斯·玻尔提出，太极图蕴含理解量子力学奇特特性的关键。他利用互补原理解释观察者选择的测量方法与所产生现实之间的不可分割性（Faye & Jaksland, 2021; Plotnitsky, 2013）。然而，哥本哈根学派对量子现象的解释并未让所有科学家满意，许多人认为存在隐藏变量可以科学的解释主体与客体（内在与外在）之间的转化关系（Smith, 2006; Smolin, 2019）。意识的相对性也被强调（Lahav & Neemeh, 2021; Manzotti, 2019）。相对论意识理论从数学上证明，第一人称视角（主观体验）与第三人称视角（客观观察）在描述事物上是等价的，这意味着主观体验与客观观察并非对立，而是可以相互转化，为弥合主客之间的解释鸿沟提供了新方向。

尽管这些来自不同领域的观点为我们提供了宝贵启发，但建立统一的意识理论仍面临重大挑战。一方面，许多重要观点和理论模型仍缺乏实验可验证性，主要因为我们似乎无法科学描述内在体验。另一方面，虽然我们可以从不同侧面理解意识的某些特征，并收集了一些实验证据支持这些观点，但不同观点所能解释的现象和范围仍然有限，且各种理论模型之间缺乏内在一致性，甚至存在矛盾（Seth & Bayne, 2022; Storm et al., 2024）。这种碎片化的研究状态凸显了意识理论领域的复杂性。

Chalmers强调，解决意识难题需要新的科学范式，可能涉及对物理学和哲学的重新思考（Chalmers, 1996）。在之前的文章中，我们初步介绍了整体主义认知范式。还原论通过分解事物来理解世界，并建立了不同的学科。相比之下，整体主义揭示不同学科（或现实中）所有现象的共同性和统一性。我们认为，不同学科中与意识相关的问题反映了唯物主义的局限性，它们可以在同一理论框架下得到解释和证明，而将内在与外在视为相互依存的整体主义认知范式可以调和这一困境（Chen & Chen, 2022）。

在本文中，我们将详细介绍整体主义的理论框架。基于太极原理，我们能够揭示不同意识观点之间的关联，并协调不同理论模型之间的矛盾。随后，基于对量子纠缠和一些心理现象的整体主义解释，我们尝试提出一个候选的实验模型以验证整体主义的基本假设。

2 基于整体哲学（《道德经》）的基本假设

2.1 科学问题

自然科学基于唯物主义，我们认为内在（体验）与外在（现实）是独立的，这种观点被视为不容置疑的公理。然而，一方面，如何科学描述内在体验？其意义和功能是什么？这些问题使我们无法忽视现象意识的客观性，这体现为Chalmers总结的“意识难问题”。另一方面，量子物理学揭示的许多现象直接表明主体与客体（内在与外在）是不可分割的，但我们无法描述内在/主观体验如何导致波函数坍缩（或创造现实）。

2.2 基本假设与解决方案

我们提出，这些来自不同学科的与意识相关的问题源于唯物主义认知范式的局限性，而整体主义认知范式是解决意识困境的潜在候选方案。东西方之间存在显著的文化和认知差异（Kishine, 1992; Wang et al., 2022）。唯物主义并非理解宇宙的唯一认知范式。《易经》和《道德经》倾向于从整体视角揭示客观规律（Yutang, 1948）。解决方案依赖于太极图的三个核心原理：相互依存原理、相互转化原理以及矛盾之间此消彼长（或负相关）的关系原理（Yutang, 1948）。

我们认为，内在与外在相互独立的观点是基于第三人称视角的潜在假设，而非公理。从第三人称视角揭示的客观规律是有效的，但却是片面的。这种还原论视角导致了解释鸿沟，生物学和物理学中的许多与意识相关的现象无法得到合理解释。根据整体主义，客观存在和规律并非是绝对的，而是与主体的认知视角不可分割。基于第一人称视角的整体观将内在与外在视为相互依存关系。意识与物质（或内在与外在）在感知中是统一的，可被视为感知中的两种状态，外在现实的发生是一个与内在感知不可分割的过程。唯物主义观点擅长描述简单系统的运动规律，而整体主义观点擅长描述复杂系统的发展规律。尽管这两种认知范式的基本假设存在根本差异，但它们在功能上是互补的。

基于上述假设，我们发现整体主义的因果关系与唯物主义完全不同。这两种认知范式从不同视角揭示了客观规律的不同侧面。我们以量子纠缠为例说明这一点。量子纠缠是量子力学中的基本现象。当两个粒子短暂耦合后，无论相距多远，观察者单独测量其中一个粒子时，会同时影响另一个粒子的状态，这种现象表现出非定域性（Nguyen et al., 2019）。根据唯物主义，主体与客体是独立的，观察结果与不同观察者或是否观察无关。物体通过粒子交换产生的力相互作用。因此，遥远的量子之间似乎存在一种超越时空的神秘联系，这违背了实在论。

根据矛盾相互依存和相互转化的基本原理（《道德经》第1章和第25章），内在与外在（或主体与客体）相互依存，它们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因此，在主体观察之前，量子处于叠加态，量子的具体物理状态（外在现实）必须与观察者的观察行为（内在体验）同时坍缩，表现出不受时空限制的非定域性。尽管玻尔提出互补原理解释主体与客体的不可分割性，强调主体的不同测量方法导致不同的现实，但他无法解决主体/观察者如何影响现实的问题。哥本哈根解释的局限性使许多科学家质疑量子理论是否成熟，因为它无法调和微观量子随机涨落与宏观秩序之间的矛盾（Plotnitsky, 2013）。

根据整体主义，观察者的意识或内在/主观体验导致叠加态的量子坍缩为特定物理状态。类似的观点最早由冯·诺伊曼提出，尽管一些学者支持意识的关键作用（Berman, 2012; Bohm, 1993; Hameroff & Penrose, 2014; Neumann, 2020; Stapp, 2007; Wigner, 1967），但这种解释引发了许多争议，并未被广泛接受。关键原因在于，意识或内在体验往往被视为主观的，无法被客观描述。意识或内在体验如何影响波函数坍缩？这些问题似乎无法以科学方式验证，使这一观点陷入唯心主义的困境。

整体主义认知范式为这一问题提供了潜在解决方案。我们可以通过第三人称视角描述

一个对象的物理特性。相比之下，即使我们不是正在体验某一事件的主体（被认知对象，比如观察者），也可以通过第一人称视角感同身受（或感受）主体的内在体验状态（而非目的或意图），观察者因其个人体验产生的内在体验也可以被我们客观描述。它作为我们体验的两种（阴或阳）感受状态存在，可被视为观察者的整体特征。例如，“她度过了‘快乐’的一天”或“他看起来有点‘虚弱’”。在这种描述方式中，我们从第一人称视角知道她是快乐的（阳）而非悲伤的（阴），而快乐或虚弱是客体的整体特征。因此，根据整体主义，不同的观察者，或同一观察者在不同时间，因其不同的内在体验而有所差异。例如，观察者分别经历了事件e1和e2，观察者的内在体验可被客观描述为e1-阴或阳，e2-阴或阳，且这两个事件并非独立。这种整体描述与感受/感知密不可分。

根据第三人称视角，物体之间的相互作用被认为通过力介导，表现为微观粒子的交换。然而，在日常生活中，对于复杂系统/物体，我们无法以绝对还原论的方式理解事物之间的相互作用。一个

对象与另一个对象结合的实际效果（1加1）并不总是等于2。从第一人称视角来看，事物/事件的整体特征用阴或阳描述，事物/事件（阴 - 阳）通过相互促进或抑制的方式相互作用，类似于波的叠加和干涉，导致实际（或体验到的）效果为1加1大于2或小于2。

例如，如果我们预测由几名球员组成的篮球队是否会成功，我们无法基于第三人称视角下的物理参考系准确预测，也无法通过机械地根据理性参考系计算每位球员的平均得分来预测。通过第一人称视角，我们对球员有全面的了解。我们本能地（通过感知）理解每位球员的整体特征，并以这种整体特征作为参考系预测球员的现实。这种方法在数学上并不精确，但对于复杂系统更为准确和有效。例如，如果擅长防守的球员A（阴）与擅长进攻的球员B（阳）兼容，他们的组合可以产生1加1显著大于2的叠加效应。因此，尽管力已成功解释了许多自然现象，但我们不能将力视为描述事物之间相互作用的唯一方式，因为这种还原论的相互作用基于第三人称视角的前提，这也导致了解释鸿沟。从第一人称视角来看，事物/事件之间以整体的相互作用影响现实，它呈现出与力（粒子交换）不同的特征。

因此，这里的“现实”并非指独立于感知的物体的物理状态（对所有观察者相同）。在整体主义中，首先，因为主客体不可分割，现实是一个相对概念，我们只能描述为：观察者A或观察者B的现实。其次，现实是一个广义的的概念，它被视为主体的整体状态，可以用阴或阳来描述，它既包括主体所直接体验到的状态，比如，尝到的甜或听到的声音悦耳，也包括主体观察到的一个现实/现象所带来的感受状态。在上面的例子中，如果我们从第三人称视角描述，那么则是：A球员和B球员组合赢得了一场比赛，这种客观描述独立于感知，突出外在现象与感知无关。但是如果我们从第一人称视角描述，那么就是：阳属性特征的A和阴属性特征B球员组合相互促进并赢得了比赛，带给A或B球员一个积极的现实体验（突出内在）。

因此，在量子纠缠实验中，现实是指观察的结果偏离观察者所预期的程度。假设观察者预期他/她观察的粒子自旋向上。如果观察结果（或现实）符合观察者的预期或目的，则给观察者带来积极（阳）的感受状态，观察者的现实可用阳表示。如果不符合预期，则带来消极（阴）的感受状态，可用阴表示。由于这两种认知范式的基本假设不同，它们分别将内在与外在视为相互依存或独立的关系，这里我们用“预期”代替“观察”。

我们需要在此强调的是

，整体主义的因果关系与唯物主义不同。根据唯物主义，观察者观察到的粒子状态概率应由外部原因（或力）决定。相比之下，观察者从其他事件（如e1）获得的内在体验可被我们整体描述为e1-阴或阳，我们将观察者所观察到的量子状态视为事件e2， e1和e2（观察到的量子态）并非独立关系。在第一人称视角下，它们以整体的方式相互作用，观察者经历的事件e1的整体特征（阴或阳）影响事件e2的现实（阴或阳）。也就是说，由于整体相互作用，e1的整体特征决定观察者观察到的粒子状态（现实）的概率。由于内在与外在的相互依存关系（同时产生），第一人称视角的相互作用无需物理媒介参与，且不受时空限制。因为观察者参与的E1的整体特征并非可观察的物理特性，而是以我们体验的方式存在，它作为决定观察者观察到的（或外在）现实的参考系。因此，我们也可以将这种整体的相互作用或因果观称为“内在影响外在现实”。

3 唯物主义与整体主义

以下，我们将通过对比的方式详细阐述整体主义认知范式的基本特征。

3.1 客观性并非是绝对的，它与主体的认知视角不可分割

Manzotti提出，由于每个个体的身体状态不同，物体的属性（物理或整体描述）也会相对变化，从而导致不同的认知体验（Manzotti, 2019）。相对论意识理论则从数学上证明，不同观察者因认知视角和参考系的差异，可能对同一事件/现象产生不同的描述（Lahav & Neemeh, 2021）。这揭示了主体与客体的不可分割性以及意识的相对性（太极第一原理）。

唯物主义依赖第三人称视角（作为观察者）从物理或表

观层面理解事物，分解认知对象。这种认知范式强调物理或外在的客观性。如果我们看到一朵花，我们会将花的物理和生物特性视为客观的（对所有观察者都相同），而对花的体验则被视为主观的。在这种认知视角中，内在与外在（或主体与客体）是独立的。这种认知视角擅长描述或预测简单系统的运动规律，是我们习惯的认知方式。

随着对复杂系统研究的深入，意识的

“ 内在 ” 预测功能日益受到重视，并被越来越多的学者置于核心地位（Clark, 2013; Friston & Kiebel, 2009; Seth & Hohwy, 2021）。我们认识到，这种“内在”预测方式表现出与基于还原论对简单系统运动描述截然不同的特征。事实上，依赖第三人称视角并非我们理解事物的唯一方式。一种相对隐蔽的认知方式容易被忽视（di Pellegrino et al., 1992; Rizzolatti & Sinigaglia, 2010），这种认知方式不依赖于观察，而是依赖于共情/感知，特别适用于复杂和动态的认知对象/事件。在人类的社会活动中，整体和抽象的描述会更常用。与还原论相反，我们本能地通过体验将与对象相关的各种复杂信息整合为一种“整体的 ”的体验状态。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认知（或对象的状态）并非独立于感知。例如，我们也可以形成与花相关的整体感受状态，感觉它们是“ 凋谢中 ”或“盛开中 ”。基于对象的这种整体特征，或以这种整体感受状态为参考系，我们可以比基于第三人称视角的物理参考系更及时、更有效地预测事件/对象的发展趋势。这种认知方式赋予个体一种不精确但更全面的预测能力，使其能够对复杂环境做出更快速和恰当的反应（Pezzulo et al., 2015; Seth, 2013）。

整体主义是一种依赖第一人称（或非理性）视角的认知范式（图1B）。正如整合信息理论

所强调的意识的整合特征（Tononi et al., 2016），对对象/事件状态的认知不仅基于物理特性，而是在与对象持续接触的过程中，五感相互交叉连接，感官获取的所有信息自然整合为一种“整体的 ”或矛盾的感受状态。例如，运动或静止、隐藏或显现、下降或上升、防御或进攻、消极或积极、抽象或具体、寒冷或温暖等。这两种不同（或矛盾）的感受状态被抽象地符号化为阴 - 阳。因此，与唯物主义用物理量描述对象的客观状态不同，整体主义将体验中的阴 - 阳视为事物/事件的整体特征（在唯物主义中体验被视为主观的）。为方便起见，下文中我们简称为非理性感受状态，定义如下：主体因第一人称视角认知而产生的对象/事件的整体体验（或描述）状态。需要注意的是，这种整体描述是以主客体不可分割为前提的，它并非是主观的。

由于不同个体可以准确直观地描述对象的物理特性，我们倾向于将物理实体视为唯一的客观存在，而忽略了这实际上是基于第三人称视角的前提。同样，基于相同或相似的经验，从第一人称视角来看，事物/事件会带来相似的阴或阳体验。尽管这种体验是相对的，但它具有共性/客观性，而非主观性。换句话说，不同个体在第一人称视角下可以将

事物或事件区分 /描述为相同的阴或阳属性，而非对立的关系。例如，一些文化将爱情比作玫瑰，而另一些文化将其与另一种花联系起来，这看似矛盾。然而，如果一个人了解故事的完整背景，他/她会发现这两种事物之间的关系都是合理的，且这种判断不仅限于物理特征。此外，太阳和爱你的人会在我们内心唤起相似的温暖（阳）感受，尽管它们的物理特征完全不同。所有事物，如DNA与蛋白质、能量和质量、月亮与太阳、植物与动物、防御与进攻等，都可以通过阴 - 阳的整体特征相对描述，因为它们在非理性视角（体验）下具有相似的感受。因此，阴-阳的角色和作用类似于还原论中的表现出波粒二象性的量子，它被视为整体主义中的基本单位。Chalmers提出了一种非还原论的解决方案，称为“自然主义二元论”。他认为意识是宇宙的基本属性，类似于质量或电荷，无法完全还原为物理过程（Chalmers, 2023）。在整体主义框架下，这不仅是一种限于讨论的哲学观点，而是一种可以科学验证的假设。

感受质（Qualia）是与

阴-阳类似的重要概念（Chalmers, 1995, 1996; Searle, 2000），但二者仍存在重要差异，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1）感受质主要强调体验的主观方面，而阴-阳主要用于相对描述事物/事件的整体特征，它也可以表达主体自身的现实状态。（2）阴-阳并非简单地指对象本身的整体特征。这种描述特性是主体与客体的不可分割性。正如在分子生物学中的配体与受体的结合产生下游信号状态，这种信号（感受或体验）状态是由主体与客体共同创造的。换句话说，我们无法独立于主体的体验或认知视角来描述对象的整体特征。（3）尽管阴-阳只能通过体验抽象存在，但在整体主义中，由于其客观性（将在下文详述），它被视为决定现实 (一切现象) 发生与发展的基本单位。

简而言之，习惯性地认为存在是一种对所有观察者相同的客观物理实体是片面的。客观性是相对的，不同的认知视角导致对客观性的不同侧重。我们可以依赖第三人称视角描述对象的物理特性，并以此预测简单系统的运动规律；也可以使用体验中的

阴-阳（或阴-阳体验状态）从隐蔽的第一人称视角描述对象/事件的整体特征，并以此预测事件（或现实）的发生。在这种认知方式中，正如许多科学家所强调的，情感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Panksepp, 2005; Seth & Friston, 2016; Solms, 1997, 2014, 2018）。认知视角的差异导致这两种认知范式建立了不同的因果关系。整体主义强调主体与客体的不可分割性以及主体整体（或内在）特征对外在现实的影响。

3.2 不同的认知视角揭示客观规律的不同方面

我们倾向于将以下观点视为公理：规律是客观且独立于感知的（我们稍后将解释为何会产生这种认知倾向）。然而，根据整体主义，由于认知视角不同，我们可以揭示规律的不同方面，它们在功能上是互补的。唯物主义擅长描述简单系统的运动规律，通过第三人称视角揭示不同物理量之间的转化关系来描述物体在物理层面的状态变化，例如动量守恒。为便于理解，我们可以简单描述为1+1等于2。相比之下，整体主义擅长揭示复杂现象的发展规律。现实的发展呈现出范式转换（不对称的）的波动方式，我们可以简单描述为1+1大于或小于2。整体主义从第一人称视角揭示了内在（体验）与外在（现实）之间的转化关系。我们以非理性感受状态（或整体特征）为参考系，预测现实的发展）。

现实中的任何存在都可以从两种不同视角被认知，它们分别呈现

出线性和非线性的波动规律。例如，在量子纠缠实验中，如果我们采用第三人称视角（将观察者与被观察对象视为物理独立的存在），可以观察到物理量（动量、自旋等）的守恒。然而，我们无法解释为何观察者的观察行为与波函数坍缩会同时发生。因此，我们困惑于两个粒子之间是否存在一种神秘的时空纠缠。与此互补的是，从第一人称视角，我们可以揭示观察者的现实如何发生。它并非随机波动，由于主体与客体（内在与外在）相互依存，观察者的内在体验作为其整体特征决定了他/她观察到的现实，且这一过程不受时空限制。

从强调

表观特征的第三人称视角来看，不同生物呈现出多样的生物学特征。我们可以详细描述、比较和分类这些特征，从而认识一些基于唯物主义的规律。然而，物种的整体特征（包括所有生物学特性和习性）也可以从第一人称视角理解，它表现为一种整体/非理性感受状态。如果我们以这种感受状态为参考系，可以认识规律的宏观方面。生物进化呈现出从海洋生物到两栖动物、爬行动物再到鸟类的范式转换趋势。从第三人称（或理性）视角，我们可能认为生物进化应是一个连续、渐进和线性的过程。例如，在从海洋生物到两栖动物的进化中，应存在一系列逐渐演化的物种。然而，现实中过渡物种极为罕见，进化过程是非线性的，呈现出波动的运动特征（Levinton, 1986; O’Brien et al., 2024）。因此，如果我们仅从第三人称/理性视角建立理解宇宙的理论模型，所获得的规律可能是片面的，唯物主义无法解释现实中的所有现象。

现实中的所有现象都是如此。从第一人称视角来看，人类历史的发展呈现出波动

的运动方式；树木的生长并非无限的机械分形，而是从发芽、生长、开花到结果的阶段性非线性过程；篮球风格的演变以范式转换的方式呈现，正如我们在前一篇文章中所述；甚至被视为客观的的科学理论和科学现象本身从整体视角呈现出宏观规律和趋势。根据整体/非理性感受状态所呈现的趋势，或以非理性感受状态（内在）为参考系，我们可以预测下一阶段（外在）现实的趋势（或特征）（Chen & Chen, 2022）。换句话说，在第一人称视角中，现实的波动并非由外部因素决定。

3.3 阴-阳的客观性是现实周期性演绎的基础

为何现实的发展呈现出非线性波动特征，是什么决定了它？如前所述，整体主义并非通过物理特征区分事物，而是通过整体特征阴-阳，并从第一人称视角描述现实/现象如何发生和发展的。在这一部分，我们将讨论整体主义认知范式的客观基础。

直观上，我们倾向于认为意识

为人类所独有，或我们拥有自由意志。但实际上，我们无法自由控制意识。例如，当被要求不要想象一朵巨大的红云时，你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这一场景。我们的内在常常处于对话和冲突中，而内在的斗争最终决定了个体的外在现实是进攻（阳）还是防御（阴），这暗示意识并非是独立的。意识（或个体）在任何时刻寻求/选择的是一种更合理（或和谐）的存在状态。然而，关于合理性或公平性，在任何时刻都存在两种矛盾（阴或阳）的观点。例如，公平是指资源平等分配给每个人，还是多劳多得？我们的观点取决于不同的认知视角和所选择的参考系。选择不同的参考系会导致不同的（阴或阳）现实。前者强调表观或物理参考系，将每个人视为无差别的物理个体来平等的分配资源；后者持续追踪不同个体的整体体验（第一人称视角），并以每个个体的不同整体体验（是否努力工作）作为资源分配的整体参考系。这两种认知方式和发生的现实都是合理的，它们分别符合理性（或外在的、物理的）的合理性与非理性的（或内在的、整体的）合理性。因此，仅基于理性（第三人称）视角，以外在/物理特征为参考系，我们无法完全理解现实如何发生和发展。

正如意识

相对论理论所提出的，功能意识（物理的描述）与现象意识（整体的描述）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参考系下是等价的（Lahav & Neemeh, 2021）。我们还可以以饮酒为例：如果从第三人称视角以物质组成为（外在）参考系，饮酒过量对身体健康不利，这使一些人选择不饮酒。但我们看到，尽管许多人知道饮酒有害，他们仍选择饮酒。我们可以通过第一人称视角理解这一点，因为饮酒带来的整体体验超过了酒精物质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因此，我们看到一些人饮酒，而另一些人不饮酒。这两种现实都存在。这两种现象的发生并非由自由意志控制。它们都有合理的理由，但分别依赖于或满足不同的参考系：一种基于酒精中的有害物质（理性参考系），另一种基于第一人称视角的整体体验（非理性参考系）。两者分别以显性（被观察）和隐性（被体验）的方式影响主体的现实。体验状态（阴-阳状态）并非幻觉，也无法被物质组成所替代，它也以隐性的方式影响主体的现实。

在裂脑患者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切除胼胝体的裂脑患者常常表现出思想与行为（现实）之间的冲突（Sperry, 1968）。我们认为，这可能与左右半脑的不同认知方式有关。尽管在物理上看似独立的个体，在认知过程中，专注于第一人称认知视角（理性）的左脑和专注于第三人称认知视角（非理性）的右脑选择了不同的参考系，并具有不同的功能侧重。正常情况下，它们相互平衡，共同决定个体的现实（进攻或防御行为；阳或阴）。当负责连接左右半脑的胼胝体被切断时，意识的这种潜在矛盾

和相互依存特征便生动地显现出来。然而，由于这两种认知视角下参考系的特征不同，主体或研究者容易误将第三人称视角下的意图和思想视为自我意识（显意识），而忽视隐蔽的第一人称视角潜在认知和感受对主体现实的客观影响，从而产生意识可以自由控制身体（或自由意志）的习惯性错觉。

最后，由于对象的特性和我们自身

处境的不同，对第一人称或第三人称认知视角的选择并非自由，而是具有倾向性，这决定了主体的现实受客观规律支配。例如，与通过第三人称视角识别石头的物理特征（简单系统）相比，我们倾向于通过第一人称视角理解人（复杂系统）的状态。在接下来的橡胶手错觉实验中，由于情境的相似性，受试者倾向于从第一人称而非第三人称视角看待橡胶手（Botvinick & Cohen, 1998）。因此，我们所体验的阴-阳实际上呈现出超越个体（理性）控制的客观属性，它不仅属于人类。在整体主义中，它是决定现实（所有现象）发生与发展的基本单位。这些属性决定了（外在）现实以范式转换和周期性的方式发展。

3.4 整体的相互作用

基于第三人称视角，我们揭示了不同物理量之间的关系，并用“力”来描述物体之间的相互作用。然而，在第一人称视角中，与感知密不可分的整体相互作用是事物的另一种客观联系。例如，从第三人称视角来看，黑色/白色与轻/重之间似乎没有合理的关联。但从第一人称（或非理性）视角来看，它们可以形成自然而合理的联系。黑色对应重，白色对应轻，这种关联在感知中比相反情况更为合理（图5A）。例如，从第三人称视角来看，女孩的微笑和甜美的花是两个独立的物理对象，或它们的联系依赖于力。然而，从第一人称视角来看，将女孩的微笑比作甜美的花非常合理的或效果更好。那么，这两种认知结论中哪一种是正确/合理或客观的？我们认为，两种视角都是正确的，因为它们从不同的认知视角描述了事物/事件之间的还原性或整体性相互作用（或联系）。这两种相互作用是不可替代的，它们表现出截然不同的特征。

整体

的相互作用体现在现实的方方面面，尤其是在复杂系统中。它类似于艺术中的美学，可以从第一人称视角（或感知）描述事物之间合理或不合理（相互促进或相互抑制）的整体联系，尽管其标准是抽象且不精确的。例如，当具有不同整体特征的球员不合理配合时，篮球比赛更容易失败；食材的适当搭配可以使食物更美味，这被现实广泛接受；在中医中，不同属性的药材组合可以产生显著的整体叠加治疗效果。在这些复杂系统/事件中，对象/事件的整体特征可被描述为阴或阳，而事物之间动态相互作用的效果通过整体特征（阴-阳）而非物理特征来准确描述。换句话说，从第一人称视角来看，事物以整体而非还原的方式相互作用。

尽管整合信息理论强调信息整合产生的内在因果关系

(在感知中内在和外在不可分割的) ，但这种描述仍有待改进（Barrett, 2014; Tononi et al., 2016）。根据唯物主义，我们通过不同感官获取外在信息，所有观察到的现象（或现实）由独立于感知的客观规律决定。不同感官获取的信息应是独立的。然而，现实中联觉效应在心理学中很常见，它用于描述不同感官之间的交叉效应（Eagleman & Goodale, 2009; Gennaro, 2021; Gould et al., 2014; Ward, 2013; Ward & Cytowic, 2006）。然而，我们在此定义的联觉与心理学中常用的定义不同。联觉的作用类似于物理学中的力，是整体相互作用的具体表现。在第一人称视角中，不同事物/事件（或感官）之间的相互增强或相互抑制形成了主体体验或观察到的现实。这也意味着不存在独立的事件，所有事物/事件在第一人称视角中相互生成和制约。例如，在McGurk效应中，从第三人称视角来看，听觉和视觉应是独立的（McGurk & MacDonald, 1976）。然而，观众实际听到的声音是弱化的“da”音节，而视觉信息“ga”可以弱化“ba”的发音。这两个事件从第一人称视角相互作用，影响观众的现实体验。此外，触觉与味觉之间存在自然作用，冷却糖水会导致甜度降低的体验现实。从第一人称视角来看（体验），这种客观相互作用给主体带来不那么甜的现实体验，但从第三人称视角以糖的物质组成为参考系，我们无法合理解释这些实际效果。

整体相互作用无需物理媒介参与，也不受时空限制（非定域性）。它表现出不可分割性、概率性和周期性（类似波动）的特征。这种抽象相互作用看似主观，但实际上，整体相互作用的客观性与我们观察到的粒子交换相同，区别仅在于一个是可观察的存在，另一个是主体在第一人称视角中自然体验的存在。然而，由于物理粒子可以直观观察，我们倾向于将力视为事物之间相互作用的唯一方式，而忽略了还原

的相互作用实际上是基于第三人称视角的。类似现象在心理学和神经科学中非常普遍，例如橡胶手实验、安慰剂效应和条件反射实验等。根据整体主义，这些现象的共同点是主体的第一人称体验通过整体相互作用影响主体的现实，而非从第三人称视角的物理参考系描述主体的现实如何发生。

4 基本实验模型

整体的相互作用是一种普遍效应，不同学科揭示的与意识相关的现象服从相同的基本原理。验证上述观点/假设的关键在于证明内在体验如何以非定域（不受时空限制）的方式影响外在现实。在这一部分，我们尝试从整体视角解释安慰剂效应、橡胶手错觉和条件反射实验，以帮助我们更直观地理解事物/事件以整体方式相互作用的基本特征。基于此，我们提出一个候选的实验模型来检验基本假设。

4.1.1 安慰剂效应

安慰剂效应已在许多医学实验中得到证实，但对这一现象仍缺乏令人满意的解释（Lewis & Simpson, 2025; Vase et al., 2003）。在安慰剂效应的双盲研究中，研究人员预测如果安慰剂的成分仅为乳糖或淀粉，则不会有效。他们认为安慰剂效应是不合理的。从生活经验可以推断，安慰剂效应依赖于受试者的心理状态，这似乎是更合理的解释。

我们认为，安慰剂效应的根本原因是研究人员与患者对安慰剂/药物的认知视角不对称。基于第三人称视角，研究人员假设存在支配一切的外部规律。这种判断强调物质组成的客观作用。研究人员误以为患者也从第三人称视角认知安慰剂/药物，武断地将患者视为物理上无差别的个体。因此，患者的个体体验（整体特征）被忽视或视为主观。然而，服用安慰剂的患者仍表现出一定的治疗效果，患者的现实并不符合研究人员基于第三人称视角选择的物质参考系。

从第三人称视角以物质组成为参考系，我们可以将药物的治疗效果视为阳（或100%），安慰剂物质组成的治疗效果视为阴（或0%）。但对患者

第一人称视角而言，被给予安慰剂/药物实际上是一种非理性/信息叠加（阴-阳；或介于0%-100%之间），而非物理上独立（阴或阳；0%或100%）的关系。患者的现实以叠加的非理性感受状态（阴-阳）为参考系发生，产生安慰剂效应（0%-100%）。此外，不同患者表现出的安慰剂效应异质性取决于患者的个体体验差异（Vase et al., 2003）。

4.1.2 橡胶手错觉实验

在该实验中，受试者的手被放在桌上并用屏幕遮挡。研究人员将受试者同侧的手臂替换为橡胶手，然后用刷子反复摩擦橡胶手和受试者的手。突然，研究人员用锤子敲击橡胶手，受试者表现出非常明显的保护反应，仿佛自己的手被敲击（Botvinick & Cohen, 1998）。

该实验的根本原因是研究人员与受试者因情境不同而产生的认知视角不对称。研究人员从第三人称视角看待事件。根据物理参考系，橡胶手与受试者的手在物理上是独立的。研究人员误以为受试者与自己具有相同的认知视角，但实际上受试者的现实并不符合第三人称视角的外在/物理参考系

所预测的。根据整体主义，由于受试者的手与橡胶手处于相似情境（同时被刷子摩擦），受试者更倾向于从第一人称视角认知自己的手与橡胶手。从这一视角来看，受试者的手与橡胶手在感受中形成正向关联或叠加（作为一个整体），而非物理上独立的对象。因此，当橡胶手处于被攻击状态（阴）时，这一事件（或状态）会同时诱导受试者产生类似的非理性感受状态，受试者的现实以这种非理性感受状态为参考系发生，产生防御性（阴）反应。

4.1.3 整体因果关系

唯物主义的因果关系受限于时空（定域性）。换句话说，我们只能根据时间顺序描述现象的因果关系。实际上，这种因果关系是基于第三人称视角的。从第一人称视角来看，事物之间的相互作用依赖于一种不受时空限制（非定域性）的整体因果关系。

首先，整体主义对事物/事件的描述不是绝对的、物理的/还原的，而是相对的、整体的，依赖于主体经验形成的第一人称视角。在这种认知视角中，对事物/事件

整体特征的描述与主体密不可分，对主体具有重要的相对意义（或含义），带来阴或阳的体验状态。其次，如前述McGurk效应，当两个事物/事件几乎同时发生时，它们会产生整体的相互作用或“非理性感受交叉效应”。例如，从第三人称视角来看，安慰剂与药物是不同的物质，通过物理媒介连接。从患者的第一人称视角来看，由于安慰剂与药物同时给予，患者无法区分二者，它们在感知中作为一个整体（或正相关）存在，产生非理性感受叠加（阴-阳）。安慰剂被赋予药物的非理性/ 整体特征（阳），这种非理性感受状态产生类似于药物物质组成的效果，其对主体现实的影响无需物理媒介参与。

在橡胶手实验中，情境（或体验）的相似性使受试者形成第一人称认知视角，其中橡胶手与受试者的手（客体与主体）在物理上并非独立，而是在感知中作为一个整体。因此，当其中一个对象的状态发生变化（被敲击）时，另一个会同时产生超越时空的联动反应，被赋予相同的非理性感受状态，并以这种非理性感受为参考系决定受试者具有相同

整体特征的现实。

4.2 非理性感受状态与预感

从第一人称视角来看，主体因对象/事件诱导的非理性感受反应是客观的，并以波动的方式影响其现实。例如，在橡胶手实验中，即使受试者提醒自己不要缩手，在事件被诱导后的短时间内，这种行为不受主体理性控制，表现出客观性（惯性），但这种效果并非绝对。它表现出一定程度的个体性（或概率性），并受主体意识状态影响。

根据整体主义，主体的现实以诱导的非理性感受状态为参考系发生，这意味着诱导的非理性感受状态在主体的现实结果确定之前就已发生。这种效应可以解释许多人在生活中经历的现象：在一个事件或结果发生之前，主体有时候可以提前体验到情绪/感受波动，产生预感，甚至少数案例报告了心灵感应等超心理现象（Bem, 2011; Mossbridge et al., 2012）。例如，卡尔·荣格提到的共时性现象，即观察者的心理状态（或梦境）与同时发生的客观外部事件之间的巧合，可以反映观察者心理状态的内容，这些现象无法基于时空因果关系合理解释，使其无法科学验证（Addison, 2016; Donati, 2004; Jung, 1952）。有文献表明，意识意图之前存在特定的大脑激活模式，表明潜意识过程决定了我们的决策，我们只是事后被告知这些决定，这引发了研究者对自由意志的广泛争议（Brass et al., 2019; Libet et al., 1983; Shepherd, 2017; Soon et al., 2008）。

然而，我们仍无法理解这些现象背后的基本原理和意义。整体主义可能给出一个可被检验的潜在预测：在以下设计的实验中，我们可以通过神经生物学方法检测受试者代表非理性感受状态的脑电波变化（如镜像神经元区域）。这种诱导的非理性感受状态（脑电波）将在受试者后续现实之前发生，二者表现出动态

的因果关系。

4.3.1 显性错觉现象

在这一部分，我们将回答不同学科所关注的与意识相关的问题是如何产生的。意识的本质是一个跨学科问题。本章讨论的心理现象与量子纠缠实验本质上拥有共同的基本原理。它们都可以在整体框架下统一证明和解释。在对这些现象的所有解释中，我们始终强调内在体验影响主体（或观察者）的现实，而非身体。直观上，这两类现象似乎本质不同。对于量子纠缠实验，我们困惑于观察者的意识如何影响外在粒子状态（现实）；在这些心理学实验中，我们习惯性地疑惑：意识或心灵如何影响受试者的身体（而非受试者的现实体验）？然而，根据基于时空的因果关系，心灵与身体的相互作用必须通过物理媒介介导，因此这带来了解释鸿沟。我们认为，这些问题的根本原因在于意识运作过程中产生的显性错觉现象。

根据整体主义，研究人员与受试者（或观察者）因情境或体验不同，实际上对事物/事件产生了两种认知视角。不同的认知视角揭示了事物之间的还原性或整体性相互作用。一方面，我们习惯于将自己视为观察者，通过第三人称视角揭示客观规律，用物理量描述对象，并以物理参考系预测对象的运动和状态变化。对象之间的相互作用必须通过物理媒介介导。另一方面，相对隐蔽的第一人称视角认知常被忽视。从这一视角来看，主体的现实由主体的

整体特征（或内在体验）作为参考系决定。因为内在和外在相互依存并被视为感知中的两种体验状态，这一过程无需物理媒介参与，也不受时空限制。

从第三人称视角来看，对象以直观具体的方式客观存在，对象之间的相互作用依赖于物理媒介，并可被数学化和精确描述。然而，如前所述，从相对隐蔽的第一人称认知视角来看，事物以被体验的方式（

阴-阳）存在，事物相互作用的方式是形而上学（抽象）和动态的。它以主体体验的方式客观存在，但无法被观察。因此，我们很难将整体相互作用视为适用于所有事物的相互作用方式之一。当这两种认知视角和相互作用方式并存时，相对隐蔽和抽象的特征使第一人称认知视角和整体相互作用容易被忽视。这导致我们形成一种习惯性倾向，突出第三人称认知范式，并将物质与意识（客体与主体）独立关系的潜在假设视为公理。我们将这种情况称为显性（或主导性）错觉。显性错觉现象可以从主体侧和客体侧分别描述。然而，显性错觉并非是认知错误，而是意识运作的基本特征之一。我们将在下文详细解释这一特征的意义。

4.3.2 从主体方面描述显性错觉现象

显性意识与潜意识（或无意识）是心理学中非常重要的概念，最早由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提出。这一特征随后被许多科学家认可，并用于理解意识难题（de Oliveira Moreira & Drawin, 2015; Dehaene et al., 2006; Kihlstrom, 1987; Tarzian et al., 2023; Wegner, 2003）。我们认为，从主体认知的角度来看，依赖不同的认知视角并不断分化为显性意识和潜意识是意识运作的基本特征。二者在功能上互补。我们已在裂脑例子中初步解释了这一点。在第三人称认知视角下，侧重于物理参考系的显性特征会使主体专注于显著影响因素和当前关注的事件，形成主体自身可觉知的显性（或理性）意识。这有利于主体精确且有针对性的解决问题，适应简单对象或环境。然而，其缺点是容易忽视整体复杂因素和现实的长期周期性。

同时，主体依赖相对隐蔽的第一人称视角，将获得的经验和技能逐渐转化为主体未关注的潜意识，帮助主体把握整体和微妙因素的影响，使主体能够及时甚至

提前（预感）地应对复杂动态环境。这一过程伴随着不同程度的情绪反应（非理性感受）。这种认知的缺点是具有惯性。当环境发生显著变化时，主体先前习得的适应/反应模式仍会惯性影响主体的现实（这种惯性也是我们证明本文假设的基础之一）。

根据整体主义，

一方面，心灵与身体（或意识与物质）相互依存。然而，另一方面，随着心灵与身体不断建立反馈联系，我们逐渐学会行走等基本技能。这些新技能的习得也伴随着积极或消极的感受/情绪（非理性感受）。当主体掌握这些技能后，会逐渐忽视这些体验，形成潜意识状态。伴随着第三人称视角认知的主导特征，主体专注于身体和思想/目的（显性意识），忽视了心灵与身体的相互依存本质，形成心灵（或内在体验）是身体附属物的错觉。这导致了一系列科学问题，例如大脑如何产生意识，或意识如何从物质中涌现。然而，非理性感受 (如同物理特征一样)在对微妙因素的认知/适应中起关键作用。它们仍存在于潜意识中，通过惯性影响主体的认知视角而决定其后续现实。当主体遇到相同或类似情境时，会诱导潜在的非理性感受反应，使主体产生本能反应（Diano et a l., 2016）。在一定时间内，它不受显性意识（理性）控制，也是影响主体阴或阳现实（而非身体）的客观因素之一。

4.4 太极第三原理

阴-阳只是对事物整体特征的相对描述。它可以让我们预测事物的发展周期和阶段，但我们不能以好和坏区分它们。在对量子纠缠等现象的解释中，我们将阳视为符合主体预期状态的现实，阴视为不符合主体预期的现实。这容易导致误解：我们会认为阳是好的，并总是希望目的能够达成。然而，根据整体解释，为何在某些情况下主体的潜意识会寻求目的未达成（阴）的现实结果？

类似于玻尔提出的互补原理。根据太极第三原理，

阴-阳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内在与外在（意识与物质）处于此消彼长（负相关）的关系中。目的的达成会导致精神放松，物质的满足容易导致精神退化。我们的身体不断衰老，但经验与知识会持续增加（《道德经》第42章）。在第三人称视角认知中，我们倾向于以物质或外在存在为参考系，认为获取物质和实现当前目的是主体的唯一追求，形成显性错觉。

狭义上

讲，这种情况就像树木不会一直线性/无限生长或扩张。宏观环境具有未被意识到的周期性，树木根据整体环境的长期周期性变化选择生长或休眠。对于生物体这样的复杂系统，这意味着个体从整体（第一人称）视角感知整体环境的微妙变化，使主体处于扩张或防御（阴或阳）状态，以更好地适应环境。这是主体（或复杂系统）通过隐蔽的整体认知/反应产生的防御优先警报机制。因此，在现实体验中，我们会发现负面预感（或风险事件的预测）比正面预感更频繁。相比之下，显性意识专注于外在/物理参考系或显著影响因素，更注重个体在物质或时空层面的扩张。这一特征使个体容易误将显性意识（目的、意图和思想）等同于自我意识，或将唯物主义视角下的物理身体等同于自我（而忽视现实体验的客观性，内外的依存关系），忽视两种认知视角分别以隐蔽和显性方式协调共同影响主体现实这一本质。

正如亚伯拉罕·马斯洛将人的需求分为不同层次，如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Maslow, 1943）。广义上，我们知道生物个体具有获取生存资源以维持自身系统稳定的本能，但矛盾的是，后代也会给自己带来资源竞争和身体负担。为何生物体也具有这种本能？我们认为，满足第一人称视角的体验（参考系）或寻求精神实现（认可、物质牺牲和利他主义）与从第三人称视角寻求物质满足类似，是最基本的需求之一，具有隐蔽特征。对精神和体验的追求凸显

感知中的统一性 /整体性，它与对物理独立个体的认知源于不同的认知视角。精神和体验并非虚幻，它们也是影响现实的客观基本因素之一。换句话说，精神和体验不仅是文学、艺术和宗教的研究对象。在自然科学领域，我们或许可以通过科学方式证明内在体验的意义和功能。

5 实验模型

5.1 从客体方面描述显性错觉现象

不同的认知视角揭示了客观规律的不同面向。在不同认知视角下，事物/事件以整体性或还原论的方式发生相互作用。这两种不同的相互作用分别展现出显性与隐性特征，由此产生"显性错觉"，我们往往认为粒子交换产生的力是事物间唯一的相互作用方式，实际上，还原论式相互作用与整体性相互作用是自然界两种最基本的相互作用方式。我们不能用还原论的显性特征去衡量或替代整体性相互作用的隐性特征。这种显隐特性决定了我们选择何种类型的实验事件能够凸显整体性相互作用。

基于这一认知，当我们无法找到任何有效的理性因素/物理参考系来预测事件时，第一人称视角引发的非理性感受（阴-阳）将对主体的现实产生突出影响。这种情况类似于显性基因（A）与隐性基因（a）对生物表型的决定作用：显隐性基因组合（Aa）只会呈现显性表型，隐性基因决定的生物表型被掩盖，只有等位基因均为隐性基因（aa）时才会呈现隐性表型（Castle, 1903）。例如，在量子纠缠实验中，当根据外部/物理参考系认为被观测到粒子状态具有相同概率性，或无法基于任何物理参考系预测粒子状态概率时，观察者内在经验（整体特征）对其现实的影响就会凸显。

整体主义实验模型的基本框架

整体主义的实验模型与唯物主义不同。唯物主义依赖第三人称视角，观察者描述物体的物理状态，通过揭示不同物理量之间的关系预测物体或对象的状态。与之对应的是：

1）从第一人称视角，我们同样可以客观描述参与者/观察者的整体特征。例如患者对安慰剂（阴）与药物（阳）的非理性感受，被试对橡胶手（阴）的非理性感知。

2）不同事件并非相互独立，事物/事件间的相互促进或抑制关系也能被科学描述。例如，因受试者的手与橡胶手（事件1）存在正相关，橡胶手状态改变（事件2）也会对真实手产生类似影响。

3）因主客体的不可分割性，整体主义描述的对象是经验或观察的现实，而非客体的物理状态。这是整体主义的基本框架。

验证方法

根据两种范式的认知差异（表1），我们可以设计实验证明整体主义的基本假设，类似于物理学中通过第三人称视角证明物体间作用力的存在。需要证明：第一人称视角下，整体的相互作用（或联觉效应）是事物/事件间客观存在的相互作用方式之一。

唯物主义将主体参与的事件A与事件B视为独立关系，或认为事件B的结果由外部因素决定。而整体主义认为，在第一人称视角下，主体在事件A中的内在体验（作为整体特征）通过整体的相互作用增强或削弱其在事件B中的现实体验，这种相互作用/效应表现出非定域性。此处的现实既包含主体直接体验的感受状态（如McGurk效应中被削弱的"ga"音节感知），也包含主体观察到的符合/不符合其预期的现象/现实所引发的感受状态（如量子纠缠实验中观察者所见现实（粒子状态）与其预期结果的偏差）。补充材料中我们已设计相关实验模型（补充材料1）。

可通过以下两类事件进行验证：

1）事件B是独立于主体身体参与（或观察）的事件。如在量子纠缠实验中独立于观察者身体的被观测粒子状态，或被唯物主义视为随机性的复杂宏观事件中，无法用任何有效物理参考系预测主体的现实，或事件B被认为由外部力量（因素）决定但实际过于复杂难以描述时，主体在事件A中的非理性感受对事件B现实的影响将凸显，此时可论证整体的相互作用的非定域性。

2）唯物主义视角无法合理解释的心理学现象。日常生活中我们常体验到整体的相互作用（联觉效应），但因无法从还原论视角明确这些作用（增强或削弱）的模式与特征，只能获得片面的规律性认知。不同的理论模型建立于意识的某些重要特征，都有一定的实验证据支持，但对现象的解释范围存在局限，不同理论模型之间甚至存在冲突。根据整体主义，一个现象对不同处境的个体具有不同意义/含义，我们可以从第一人称视角描述现象的整体特征（如狗分泌唾液的行为/现象对狗而言是阳属性特征），继而用阴-阳整体特征描述现象间的相互增强或削弱的作用，最终在现象层面进行预测。

实验模型的应用范围

唯物主义以物理尺度为分界线将事物区分为微观与宏观，用微观解释宏观现象。整体主义将思维的产生视为区分或生成显意识与潜意识（外在与内在）的模糊分界线，这是外在与内在的相对边界。整体主义从第一人称视角（潜意识）揭示现实（外在）的发展规律。例如当我们熟练掌握某项技能时，对已熟练掌握动作的刻意思考（潜意识转为显意识）反而会降低现实的成功率。因此整体主义的基本原理与实验模型既可普适于宏观现象，也可应用于量子纠缠等微观现象，它是解释秩序起源与协调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矛盾的潜在候选方案。

如何塑造潜在非理性感受状态

若研究第一人称视角下诱导的非理性感受状态对参与者现实的影响，研究者首先需要塑造参与者潜在的非理性感受状态。在后续事物/事件中，主体将从潜在的第一人称视角（主体自身未意识到）产生研究者预先塑造（已知）的特定（阴或阳）非理性感受状态。尽管这种模型是抽象形式，但可通过实验进行研究。

我们可以从生理学家伊万·巴甫洛夫（Pavlov, 1927）的经典条件反射实验获得启示。在研究消化过程时，巴甫洛夫向狗展示食物并测量其唾液分泌，发现若在喂食时反复给予中性刺激（如铃声），之后即使只响铃不喂食，狗也会产生唾液分泌反应。中性刺激与反应刺激的结合使动物能以类似反应刺激的方式对中性刺激产生本能反应。

研究者与狗对铃声认知视角的不对称性是决定狗后续现实的关键。研究者以第三人称视角看待铃声，认为铃声与食物是两种独立物理存在。而狗（第一人称视角）因两者被同时给予，无法判断铃声与食物的联系是人为还是自然形成的。这种正相关性类似于安慰剂效应：由于获取食物对狗是积极事件（阳），铃声被赋予了另一物体（食物）的非理性感受状态（阳），这与研究者从观察者视角的物理描述不同。因此，铃声响起后，狗的现实（反应）不会基于第三人称视角的物理参考系发生。在无食物情况下，单纯响铃将诱导狗产生阳-非理性感受状态，狗的现实（唾液分泌是扩张行为；阳）将基于被诱导的非理性感受状态参考系发生，被诱导的非理性感受状态与狗的现实具有因果关系。在后续类似事件A中，在同时（或近同时）诱导情况下，被诱导的非理性感受状态也会影响事件A中狗的现实（事件间关联程度因事件类型而异）。

6 讨论

意识本质是一个跨学科且复杂的难题，在不同学科中呈现为多样化的问题表现形式。在先前研究中，科学家们强调了意识的几个关键特征：情绪对体验/意识的不可或缺性；意识的主动（或内在）预测功能；意识的整合性特征；意识的相对性；潜意识与显意识的区分；以及互补性原理（主体与客体的不可分割性）。然而，这些理论假设或观点各自能解释部分现象，它们看似相互独立，甚至存在矛盾。协调这些观点的关键在于科学地描述内在体验，并证明内在体验如何以非局域方式影响外在现实。

本文提出，整体主义认知范式是解决意识困境的潜在方案。在整体主义框架下，我们得以揭示不同学科中意识相关现象/问题的共同起源——它们本质上是同一问题的不同表现（即将内在与外在的独立关系视为公理）。整体主义能够调和不同核心观点间的冲突。各学科的理论模型可被整合到整体框架中，这实际上也是整体主义认知范式的基本特征：它通过整体视角（而非产生不同学科的还原论方式）揭示现实中所有现象的共性。我们相信，随着不同领域科学家的协作探索，这些特征间的联系将被更紧密地揭示，从而建立更完善的意识理论。因此，尽管本文仍使用"联觉效应""潜意识""感受质"等术语，这些概念在整体主义框架下具有更广泛的含义与更全面的关联。

根据整体主义，客观存在并非绝对。内在与外在相互依存且相互转化，不同认知视角揭示客观规律的不同方面，形成不同的因果关系。从表现出显性特征的第三人称视角出发，事物的物理特性被视为客观存在，我们通过粒子交换产生的力理解事物间的相互作用，建立了基于时空的因果观；而从相对隐蔽的第一人称视角出发，事物的整体特征被客观描述为阴或阳的体验状态，阴或阳以波动形式相互促进或相互抑制。因此，整体主义形成了一种强调内在（整体特征）对外在现实影响的整体因果观。这两种认知范式分别擅长描述/预测简单系统与复杂系统的运动或发展规律，功能上互为补充。然而，由于二者分别呈现显性（具体）与隐性（抽象）特征，这导致我们倾向于强调唯物主义，错误或习惯性地将第三人称认知视角与基于时空的因果观视为唯一真理，并将内在与外在关系独立的潜在假设视为公理，形成显性错觉。这一现象导致了"解释鸿沟"及不同学科中意识相关的悖论。这两种认知范式表面看似对立，实则功能互补。因此，整体主义拓展了玻尔在物理学中所提出的互补原理，使其适用于现实中的一切存在。

我们仍面临若干需要多学科研究方法应对的挑战。本文提出了一种验证假设的实验模型候选方案。尽管

在第一人称视角下事物/事件的非理性感受状态（内在体验）作为整体特征可被相对描述，但其抽象性与非精确性限制了实验的可重复性。若能找到表征并量化诱导的非理性感受状态的物理形式，我们便能更具体和直观地探究其对主体现实的客观影响。脑电图（EEG）可能提供潜在解决方案，因为相较于单个神经元，EEG包含更动态且"整体性"的信息（Muller-Putz, 2020）。此外，若能从整体视角理解五感之间整体的互动（类似五行相生相克），将有助于设计更精确的实验。这不仅能为揭示整体的相互作用提供大量心理与神经学现象，还能在现象层面（而非仅量子纠缠等极端事件）验证太极哲学原理。

自然科学始终以追求外在客观性与真理为终极目标，而艺术、文学、社会科学与宗教则在体验中追寻美与道德。或许

在未来，我们将能以科学的手段为桥梁，揭示所谓的外在现实（真理）与内在的体验（美）实为一枚硬币的两面——二者相互依存，相互转化，它们并无天然的鸿沟。

利益冲突声明

作者声明，本研究是在没有任何可能被解释为潜在利益冲突的商业或财务关系的情况下进行的。

作者贡献

JC构建理论并撰写稿件，HM修改本文语言，JE和HL对本文提出宝贵意见，所有作者均认可提交版本。

致谢

一些启发作者的文献包括但不限于：埃尔温·薛定谔《生命是什么？》；斯蒂芬·霍金《时间简史》；彼得·拉塞尔《从科学到上帝：一位物理学家探索意识的神话》；贾雷德·戴蒙德《第三种黑猩猩》；乔·迪斯本扎《改变的课程》。

阅读最新前沿科技趋势报告，请访问欧米伽研究所的“未来知识库”

https://wx.zsxq.com/group/454854145828

未来知识库是“欧米伽未来研究所”建立的在线知识库平台，收藏的资料范围包括人工智能、脑科学、互联网、超级智能，数智大脑、能源、军事、经济、人类风险等等领域的前沿进展与未来趋势。目前拥有超过8000篇重要资料。每周更新不少于100篇世界范围最新研究资料。欢迎扫描二维码或访问https://wx.zsxq.com/group/454854145828 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