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感谢IBM,这家公司现在竟然有了开放系统工程师这一职位。
这也不难理解,开放系统工程师的确有的像咨询顾问:把IBM的系统给你的公司部署上,然后年复一年的维护,的的确确,的的确确是我所正在总结的内容。
但的确也不一样。我在开发中国TDS-CDMA的公司14年,一直在为研发部门开发各种工具,兼开发一些对外的产品,但这些工具,可以说,是我的最爱。因为这种经历在整个中国,可能也没有几个人有。甚至我所做的是独一份。因为华为不需要,他们用人海战术,能解决,不需要把设备几十万个参数暴露出来,像我们那样,等好3G或4G网络之后,边运营,边优化——华为在自己的实验室就能建出来与现网一样多的设备的网络。
我们不仅要开发可以上线后全面运维的基站,还要在公司内部也能在普通PC建出来虚拟的设备。这些全都是基于我们团队主要开发的量化需求体系和基于该体系的一系列工具。
换言之,IBM再牛,也只是在信息系统、生产系统上协助一家公司,而我们则是从类似人的基因开始构建,从免疫系统开始构建。所以,我们可以更精细的处理IBM想不想不到的问题。
现在这些也不算泄密了。因为都到5G了,再说我的那些专利还在那放着。我也不干这行了,我现在甚至都不算是软件工程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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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我一再说这里所讲的是屠龙术。
这方面,我们再回顾一下。屠龙术是说,老师讲的是真实存在的技术,但学生却没有办法用上,因为世界上本无龙。所以,本质上,老师是没有骗人的。
但是万一哪天你真碰上龙了呢?现在邬贺铨院士不也说这四十年来我们忽略了软件吗?
我们这套东西的目的是什么呢?
是为了管理超过300人以上的高技术人员,开发复杂的系统。复杂的系统一定是开放系统,开放系统一定是软件,不是硬件。系统系统根据开放系统理论,拥有相同的构型——所以,至少是接近科学的,不是一种巫术。
所以,这不是屠龙术,因为真的有龙存在——微软的windows,我们能看到代码,但我们说看不懂,所以抄不来(这可不是我胡说的),linux,我现在就是一家外企,我们中国这方面,还很薄弱。
spaceX,人家现在研发团队已5000人,我记得人家起步就是500人。
工业机器人,我跟了近两年,我们中国还处在只能造壳子的状态。看看人家ABB的系统吧。我是机电系毕业,机器人这个东西,是几十个工种协作而成的。我们不成。因为我们要追求平等。
但是,每个人又追求特权——总要有个总工程师,这个总工程师总是来自于某个专业,然后他总是觉得自己这个专业最重要,然后其它人就成可以忽略的,然后系统不存在了。这就是我们所处的阶段(另一个原因是权力的体系不希望掌管着找不到人管的体系)。
可以说,组织问题是目前中国软件业,乃至整个当前中国高科技面对的根本问题——而且,我们没有打算改变什么,因为我们需要总工,因为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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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里我不厌其烦地总结总结再总结,无非都是一件事:
竞争的核心是组织,是组织的规模——绝大多数工程人员的智力是接近的,因为我们都是肉长的,每个人的大脑运转的效率都是物理受限的——刘备就是因为找到了诸葛亮,才失掉天下的。
如果诸葛亮是总工,我们系统工程师,就是他的反面。诸葛亮全知全能,我们系统工程师,则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们才能对几十个工种一视同仁——前提是,用一系列系统化工具,取代诸葛亮,横亘在政客与科技人员之间,给政客权柄,同时给科研人员以公司,给金融体系以分工和效率。不是像诸葛亮那样,用他的肉身放在那,而是用一系统相对稳定,接近无生命世界的软件工具取代总工。
我说的这些话比较难懂,如果将来我失业了,可能会有大把时间,会把图画出来,这样清楚得多,我也会把每一样知识,从哪些典籍的第多少页标出来。比如,《理想国》《政治学》《国富论》《组织行为学》等。我们开放系统工程师,不是政客,不是具体行业的核心专家,也不是金融家,但我们要开发出来工具,取代总工,因为总工无法组织大规模团队(一个是他受限于其肉体,一个是限于其偏见)。
如果说入门的知识,我认为美国的航天飞机系统工程团队给某所大学讲的《航天系统工程学》的开放课程(只可惜不清楚,而且我们没有课本和讲义),还有斯坦福(?)大学的《基因分子生物学入门》,再没有比这两门课讲的好的了。我听了许多遍。当然,还有一些书不错,如《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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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理解生物学,就一个人来说,有如下特点:
1。 每个cell 是平等的,完全一样的,因为除一些没有细胞核的和生殖细胞,都带着整体的全部信息:全部的23对染色体。
2。 cell的数量是庞大的。cell不能表述系统的意义。cell的生命周期短于系统周期(这也是一个重要的要点)。
3。cell有组织,有分工。有器官,有系统,有层级。
4。 免疫系统根据23对染色体,完成敌我识别。实现最底层的构建。
5。虽然我们不清楚,如何从个体到系统,一个人成为与cell完全不同意义的系统,同时,又是另一个世界(社会)的最小粒子,成为更大维度系统的接口粒子。就像DNA成为无生命界与有生命界的接口、原子成为能量与物质的接口一样。
这种分层,带来的好处是,上层可以把下层的复杂全部忽略掉。似如,DNA三位一组构成的64位密码空间,指明的32种氨基酸和起止码构成了蛋白质空间,可以使得研究人员,研究生物时,可以忽略复杂的有机化学。同样,我们研究有机和无机化学时,不需要考虑量子空间和纯能量的弦理论。
6。反过来,人作为个体,参与社会时,虽然我们不需要考虑这个人的物理因素,但社会有可能给个体更强大的力量,所以智人淘汰了个体比智人个体更强大的尼安德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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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一个要注意的问题是:
人体的细胞器里,核糖体这种复杂的机器,几乎是从来也不进化的。
同样,创生之初,那里除了DNA,RNA,本该有更多的记录遗传信息的密码承载化学分子,但当DNA占得先机之后,但淘汰了其它的分子,以至于,我们今天只能看到DNA和RNA.
这也是开放系统的可怕之处——开放系统一般是正反馈的——直到吞并所有可用的资源,才能停止进化,而且是越是低的层面,越是早些到稳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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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的文字大部分是没有用的。
不过上面的核糖体,大家要注意,那就是我们开放系统工程师,开发出来发布出去的工具。如果在人体中,我们就是造核糖体的那些机器(可能也是核糖体,这是系统的继承性导致,受精卵中存在的火种),人、细胞、所有的生物,都在动态之中,成本不可控,但核糖体永远在稳态之中,成本可控。这是我们开放系统——作为管理体系协助成员,成本一定要可控。
另一个概念是寄动于静。
:生物是进化的,但核糖体是静止的,停止进化的。
这样,我们的开放世界但了有本意,有了与客观世界(无生命)有了联系,不是一个孤立的精神层面的存在。
所以,构成人体的精妙之处,我觉得人们最容易忽略的就是那个核糖体。可惜的是,直到今天,我们对这个大分子还是一知半解。它的精妙之处在于,不论DNA如何进化,它就是在那忠实地解码。而且,要命的是,这个解码过程,不是那么简单,以人体为例,2万个基因,却对应32万种蛋白质,今天我们知道,输入不仅是由转运RNA送来的遗传信息,还有其它信息参与,所以,同样的遗传信息,将可能得到不同的解释,表观遗传目前也的确比较火,是我们人体应对环境的一种方式。
也许未来,我们对这个大分子会有更精确的了解,对我们开放系统的构建有一些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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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寄动于静,这个概念,对于开放系统工程师来说,很重要。
如果开放系统工程师是独立工程,也就意味着,不论我们在哪个行业,你可能在航天,也可能在联合作战和兵棋推演部门,也可能在航空器开发公司,或是在开发操作系统,或是机器人,水处理,你都要以相同的构型理解复杂的系统。
你需要坚信,且有一套方法,理解复杂系统。这种理解,不是从工艺的角度理解,而是从系统角度。特别是从开放系统角度——把用户的需求作为DNA服务的对象,记住,每个人的DNA是为了让这个个体更有竞争力,而不是让他成为精制的利已主义者。
那样,我认为,寄动于静这种思维方法,是最基础的思维方法(因为类似理解非生命界那样容易)。
因为我们是动物,我们理解世界靠动。我们语言也是从动词开始的,可不是最先学会妈妈这样的名词。动词是我们语言的核心。
但是动的理解,却是两副静态图像的对比得来。对比是我们思想的基础的基础。
这在我们开放系统工程学,是最重要的思维要点。
例如,我们看的电影,电影的胶片,如果你看到过,是一个个静态的画面。电影机在发明时相当复杂,因为它不是图直接从灯光前过,而是有停顿,且按下一张时,要把屏挡黑,一秒就是24帧,也是奇迹。
我们移动通信,也是如此。我们手机移动时,实际上是由移动性(MM)管理将时间离散化,MM之后我们的手机就变成了一段段时间的固话。
我们人,也要睡觉。因为我们要通过睡觉重构大脑,把不想要的信息丢掉。新近有用的信息连上。DNA也要修复。
但第二天,我们还是记得大部分事。不象一些软件,从来不考虑版本兼容,如果我们人也是这样,每天起床,就会象《第n个初吻》那个电影那样。这也是系统的特点--记忆兼容。后面有机会,我们以一个案例,来解决复杂系统升级后,测试用例失效的问题,就是利于这种动静的关系。
还有有限性,系统总是利用有限的资源。还有前面说的进化论里的那些内容,例如,我们开发的产品,可配置的参数,一定是有限的,不能无限增涨的,但一定要比竞争对手多,如果比竞争对手少,就一定要在更高层次进行合理规划。
特别是,工种分化之后,每个工种,都有大角鹿那种困境——都想占有有限DNA资源,如何来应对。
例如,有的手机,相机的部门,现在占用了过多的资源,这样做是不是合理?
例如,库克上台,赶走了斯科特,使得苹果从软硬平衡的超级公司,跌落为一家与华为同一档次的普通公司,这样做合不合理?
后面的章节,我们会逐步分析分工。从权力(政治)、资本(成本或投资)、科技(科研人员的组织),三个方面的宏观需求,和个体的个体诉求,进一步分析,为什么一个交响乐团,是如此难构建?为什么分工是组织的核心困难?为什么同样的个体,欧美为什么容易形成超大规模的高科技团队(尽管美国的法律对大团队不利,但我们在这方面依然在追赶)。还有一些死结的问题:你说起点决定终点,但哪个公司不是从一个人起步,到7个,到60个,到300个呢?这方面,如何来解释呢?还有教育,组织问题是分工的问题,分工的问题是边界的问题,可人家美国幼儿园第一课就是讲边界,我们博士毕业也不学,我们难道就只能抱怨教育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