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之《低欲望社会》:日本为何成为“人人皆贫”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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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低欲望社会》读书笔记的第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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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之《低欲望社会》:当日本年轻人变得无欲无求

读书笔记之《低欲望社会》:老龄化和少子化并存的日本

前面我们谈到日本社会正在面临严峻的人口减少和老龄化,同时年轻人由于对未来充满忧虑而不愿背负责任或者说是冒风险,典型体现在买房、结婚、生子三部曲。

令人惊讶的是,有着极高储蓄率的日本人,似乎越来越穷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日本走向人人皆贫的“M型社会”

根据2014年的日本《国民生活基础调查》,95年到12年间,日本平均每户所得金额减少了127万日元,并且认为过着“稍稍贫穷”和“非常贫穷”的家庭占比由上世纪90年代的不到40%提高到2013年的60%。

日本厚生劳动省的调查显示,日本在1992-2012这十多年间,无论哪个阶层的年收,都减少了约100万日元。可以看到,日本年收阶层与家庭比例类似于M型的两极分化,处于M型中间的中产阶级在减少,低收入阶层大量膨胀,平均所得也是往左偏移。

累进所得税制的负面效应

对经济增长的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而言,由于年年上涨薪资,所得税采取累进制是可以的。

但对已经成熟、经济不再增长的发达国家而言,由于不再上涨薪资,针对所得的累进课税制,只能与“赚钱欲望”的丧失相连。

日本所得税的累进税率和遗产继承税率高,一定程度上阻挡了想要移居日本的外国人,2015年日本遗产继承税再度调高,导致日本富人也在考虑移居海外。

实际上,累进所得税制通常被许多国家用来缩小贫富差距。

皮凯蒂《21世纪资本论》指出,长期以来由于资本收益率(r)总是高于经济增长率(g),因此导致富者更富,贫富差距扩大。借由世袭,这种资产的不平等,跨越时代被持续了下去。利用资产获利的人与靠工资积蓄的人之间的差距越扩越大,资本社会主义的必然结果是富者越富,穷人越穷。

因此,为了正视r>g的不平等,必须强化世界范围内的对资产而非所得课税,并且是累进制。

瑞信的《财富垄断状况》报告显示,2014年财富垄断状况最严重的是俄罗斯(64%),中国从2000年的49%上升至64%,成为这14年间财富垄断进展最快的国家,背景是在国有企业民营化之际一部分人趁机积累了大量财富。

财富分配推进最好的国家是比利时(47%),第二则是日本(49%)。从全球范围看,日本确实是财富再分配做得最好的国家之一,由于推进累进课税制度,日本和英国一样,不断地将社会主义国家化。

与其他各国相比较,日本的遗产继承税偏高,其最高税率甚至超过了50%。2015年遗产继承税再次调高,结果导致连日本的富裕阶层也都要相继移居海外了,更无法吸引外国移民。

举个例子:四口之家,丈夫去世了,妻子和家里2个孩子为法定继承人。根据最新的遗产税法,抵扣额为3000万+600*3万=4800万日元,相比旧税法计算的抵扣额8000万日元减少了3200万日元。也就是说,所有家里持有的现金、金融资产以及不动产的评价额总计超过4800万日元的部分,都要被课税。

但是,用累进课税制作为贫富差距扩大的解决对策,其结果就是缩减了人们的欲望与渴求。

原本高收入者应该能为社会做出更多样化贡献的,却因为自己缴纳了高额税金,已经尽了相当义务,这种意识催生了一批缺乏社会公益精神的“心胸狭窄的富裕阶层”。

为何对资产实施累进制课税不适用于日本?

在利息和投资回报率高的发达国家,富人将收入资产化,并用资产衍生资产,因此对资产课税是合理的。

但在日本,国民并没有运用资产获利的渠道。

日本资本收益率极低,日本不动产大幅升值还是上世纪80年代末泡沫时期的事了,从那以后几呈持平状态,而且很多非都市地区都在下跌。

日本从90年代后期以来,经济增长率和资本收益率不分上下,几乎为零或为负数。因此,在日本国内“资产增值”就变得难于上青天。

回到当下的日本,9月14日自民党通过选举产生了新总裁菅义伟,接替因病辞去首相职务的安倍晋三。在疫情的打击下,新首相面临诸多棘手的难题。

如何拯救长期低迷的经济?日本经济发展到了很高的水平,很多领域都处于饱和状态,靠投资刺激经济难以奏效。经济增长率低就难以提高人们的收入水平,于是消费也受到限制。剩下的就是出口,而出口同时也受到外部的挤压。

如何解决日本国内“空心化”的问题?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泡沫经济的破灭,日本企业遭遇到了空前的打击,为了降低成本,也为了获得市场,于是纷纷走出去投资,这导致了日本国内某种程度的“空心化”,也就是制造业的缺失。

如何应对人口老龄化?一个社会老年人越来越多也会带来诸多负面影响,包括社会活力不足,年轻人被娇惯,整体趋于保守等。

可以说,日本经济的问题是结构性问题,不是短期内能够解决的。人口老龄化和少子化问题不仅是个长期问题,而且是个关乎国家命运的大问题。如此长期下去,会导致日本丧失经济活力和竞争力,从而走向保守的,甚至是没落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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