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时变信道特征，以及相干时间、相干带宽的理论说明

从不确定性原理出发，理解时变信道特征，以及相干时间、相干带宽的理论说明

1.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

1.1 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

不确定性原理是量子力学的产物，不确定性原理并不是由于测量导致的，它是粒子的固有性质，并不依赖于任何测量。虽然我们的讲解这里并没有涉及到粒子的概念，但是借助量子力学中的位置表征和动量表征，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类比信号与系统中的时频概念。

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
在量子力学里，不确定性原理表明，粒子的位置与动量不可同时被确定，位置的不确定性与动量的不确定性遵守不等式
$${\sigma }_x{\sigma }_p\ge \frac{\hslash }{2}$$

我们对上述不等式做解释：关于位置和动量的不确定关系：我们可以找到一个角度“看清”粒子的位置，让测量时粒子的位置有确定值，这时候位置的标准差${\sigma }_x$最小（位置本征态）；也可以找一个角度“看清”粒子的动量，让测量时粒子的动量有确定值，这时候动量的标准差${\sigma }_p$最小（动量本征态）。但是，你找不到一个角度能同时“看清”粒子的位置和动量，让位置的标准差${\sigma }_x$和动量的标准差${\sigma }_p$同时达到最小值（无法同时处于位置和动量的本征态），它们之间有${\sigma }_x{\sigma }_p\ge \frac{\hslash }{2}$这样一个绕不过去的门槛。

1.2 位置-动量表象$\to$类比到$\to$时间-频率域

位置表象$\Phi (x,t)$与动量表象$c(p_x,t)$的傅里叶变换关系：
$$\begin{gathered} c(p_x,t)=\frac{1}{\sqrt{2\pi \hslash }}{\int }_{-\infty }^{\infty }\Phi (x,t)\exp \left(-\frac{i}{\hslash }{p}_{x}x\right)\text{d}x \\ \Phi (x,t)=\frac{1}{\sqrt{2\pi \hslash }}{\int }_{-\infty }^{\infty }c(p_x,t)\exp \left(-\frac{i}{\hslash }{p}_{x}x\right)\text{d}{p}_x \end{gathered}$$

我们对位置-动量表象的不确定性原理举例说明：考虑位置算符的本征方程
$$\hat{x}\varphi (x)=x_0\varphi (x)\Rightarrow \varphi (x)=\delta (x-x_0)$$

得到位置算符的本征函数为$\delta (x-x_0)$，因此可以得到，当粒子处于位置本征态时，标准差${\sigma }_x\to 0$，我们测量粒子的位置具有确定的值，而此时的动量表象为$1/\sqrt{2\pi \hslash }\exp \left(-\frac{i}{\hslash }{p}_{x}x\right)$，这时候，我们通过傅里叶变换切换到动量视角，就会发现对应的图像是一个平面波，它说明粒子取任何动量值的概率都一样，这样动量就完全不确定了

说明：动量表象是位置表象的傅里叶变换,位置表象是动量表象的傅里叶变换，这与时间与频率的关系是一致的，所以我们把对关于位置-动量表象的不确定性原理应用到时频关系中，这里我们先简单描述为：

不确定性结论：

• 在时间上确定延时$\delta (\tau -{\tau }_0)$，频域上（注意这里的频域是相对于延时$\tau$）表现为$\exp (-i2\pi f{\tau }_0)$，取任意$f$的概率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偏差。
• 在频域（这里的频域专指对应多普勒的频域，可以称为多普勒域）上确定多普勒$\delta (2\pi (\nu -{\nu }_D))$，在时域上表现为$\exp (i2\pi {\nu }_{D}t)$，取任意$t$的概率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偏差。

我们形象地解释时间和频率的不确定性原理：如上图所示，同样两个正弦波，当我们从正面看的时候，它是一些波叠在一起的；当你从侧面看时，它就变成了两个尖尖，只在两个地方有取值。你从正面看到的是波，从侧面看到的是点，但你无法找到一个角度让你既看到波又看到点，波和点之间就差了一个傅里叶变换。

2.不同域的信道系统响应与输入输出关系

我们最常见的线性时变系统为
$$r(t)={\int }_0^{{\tau }_{{\max }_{}}}h(t,\tau )x(t-\tau )d\tau \text{\hspace{1em}(1)}$$

其中$x(t)$是发送信号，$r(t)$是接收信号，$h(t,\tau )$是时变的脉冲响应(time-varying impulse response)，作用在时域和延时域。下面我们以启发式的方式扩展信道在不同域下的系统响应。
发送信号$x(t)$可以表示为（$X(f)$的逆傅里叶变换）
$$x(t)=\int dfX(f)\exp (i2\pi ft)\text{\hspace{1em}(2)}$$

我们从线性组合的角度看待上式，$x(t)$可以看作是 { exp ⁡ ( i 2 π f t ) } f \{\exp(i 2 \pi f t)\}_f {exp(i2πft)}f​的线性组合，相应的系数为$dfX(f)$，又因为$x(t)$所要经过的系统是线性的，所以$x(t)$经过线性时变系统可以被分解为$\exp (i2\pi ft)$经过该系统的线性组合。我们知道，线性时不变系统的特征函数为$\exp (st)$的指数形式，启发式地思考，$\exp (i2\pi ft)$经过线性时变系统${\mathcal{H}}_t$会不会有什么结论？下面就此展开
$$\begin{array}{rl}{\mathcal{H}}_t\left[\exp (i2\pi ft)\right]& ={\int }_0^{{\tau }_{{\max }_{}}}h(t,\tau )x(t-\tau )d\tau \\ & ={\int }_0^{{\tau }_{{\max }_{}}}\exp \left(i2\pi f(t-\tau )\right)h(t,\tau )d\tau \\ & =\exp \left(i2\pi ft\right){\int }_0^{{\tau }_{{\max }_{}}}h(t,\tau )\exp \left(-i2\pi f\tau \right)d\tau \\ & =\exp \left(i2\pi ft\right)H(t,f)\end{array}\text{\hspace{1em}(3)}$$

显然，其中$H(t,f)$是$h(t,\tau )$关于延时$\tau$的傅里叶变换，即
$$H(t,f)={\int }_0^{{\tau }_{{\max }_{}}}h(t,\tau )\exp \left(-i2\pi f\tau \right)d\tau \text{\hspace{1em}(4)}$$

本质上，式(2)式(3)的过程也说明了为什么信道的频域对应于延时$\tau$，而不是时间$t$，这里要着重注意，避免将时间$t$与信道的频域相对应（这也是我最初的疑惑）。我们称$H(t,f)$为时变频率响应(time-varying frequency response)，直观地将上述经过线性时变系统（信道）的输入输出关系表示为

重新回到式(2)表征的线性组合形式，我们可以得到如下线性组合形式
$$\begin{array}{rl}r(t)& ={\mathcal{H}}_t\left[x(t)\right]\\ & =\int dfX(f){\mathcal{H}}_t\left[\exp (i2\pi ft)\right]\\ & =\int X(f)H(t,f)\exp \left(i2\pi ft\right)df\end{array}\text{\hspace{1em}(5)}$$

至此，我们能写出接受信号与两种系统响应的关系，分别是时变脉冲响应（对应时间-延时域）和时变频率响应（对应时间-频率域）：
$$\begin{array}{rl}r(t)& ={\int }_0^{{\tau }_{{\max }_{}}}h(t,\tau )x(t-\tau )d\tau \\ & =\int X(f)H(t,f)\exp \left(i2\pi ft\right)df\end{array}\text{\hspace{1em}(7 )}$$

因为$H(t,f)$是$h(t,\tau )$关于延时$\tau$的傅里叶变换，我们以此做扩展，可以得到多普勒-频域与多普勒-延时域的系统响应
$$\begin{array}{rl}G(\nu ,f)={\int }_{-{\nu }_{\max }/2}^{{\nu }_{\max }/2}H(t,f)\exp \left(-i2\pi \nu t\right)dt& ,H(t,f)=\int G(\nu ,f)\exp \left(i2\pi \nu t\right)d\nu ,\\ C(\nu ,\tau )=\int h(t,\tau )\exp \left(-i2\pi \nu t\right)dt& ,h(t,\tau )={\int }_{-{\nu }_{\max }/2}^{{\nu }_{\max }/2}C(\nu ,\tau )\exp \left(i2\pi \nu t\right)d\nu \end{array}\text{\hspace{1em}(9)}$$

我们称$C(\nu ,\tau )$为在延时域多普勒域的延时-多普勒扩展函数(Delay-Doppler Spreading function)，不同域之间的连接关系如下图所示

不同域下，系统响应的转换关系如下图所示，$\mathcal{F}$表示一层傅里叶变换关系，$\mathcal{F}\left[\mathcal{F}\right]$表示两层傅里叶变换关系

延续式(6)、式(7)，我们得到输入-输出与不同域系统响应的关系为：
$$\begin{array}{rl}r(t)& ={\int }_0^{{\tau }_{{\max }_{}}}h(t,\tau )x(t-\tau )d\tau \\ & ={\int }_0^{{\tau }_{\max }}{\int }_{-{\nu }_{\max }/2}^{{\nu }_{\max }/2}C(\nu ,\tau )x(t-\tau )\exp \left(i2\pi \nu t\right)d\nu dt\\ & =\int X(f)H(t,f)\exp \left(i2\pi ft\right)df\\ & =\int {\int }_{-{\nu }_{\max }/2}^{{\nu }_{\max }/2}X(f)G(\nu ,f)\exp \left(-i2\pi \nu t\right)\exp \left(i2\pi ft\right)d\nu df\end{array}\text{\hspace{1em}(13)}$$

3. 连续模型$\to$离散多径

3.1 基于不确定性原理，直接写出不同域的系统响应函数

首先考虑多普勒-延时域的系统响应函数：延时-多普勒扩展函数$C(\nu ,\tau )$。在延时域，我们认为不同径的延时对于信道本身来说是确定的，类似地，在多普勒域，我们也认为不同径的多普勒频移对于信道本身也是确定的，所以可以认为时延处在时延域的“本征态”，多普勒频移处在多普勒域的“本征态”。因此可以直接写出延时-多普勒扩展函数为
$$C(\nu ,\tau )=\sum _{n=1}^{N_p}{\beta }_n\delta (\tau -{\tau }_n)\delta (\nu -{\nu }_n)\text{\hspace{1em}(14)}$$

其中$N_p$是收发端的多径数量，${\tau }_n$是第$n$条径的延时，${\nu }_n$是第$n$条径的多普勒频移，特别地，${\beta }_n={\alpha }_n{e}^{i{\varphi }_n}$，其中${\alpha }_n$是第$n$条径的增益，${\varphi }_n$是信道第$n$条径引起的相偏（可以认为是信道的固有属性）。一般地，我们认为$N_p$和 { α n , τ n , ν n } \{\alpha_n,\tau_n,\nu_n\} {αn​,τn​,νn​}是确定但是未知的，但 { ϕ n } \{\phi_n\} {ϕn​}是随机变量，均匀分布在$[-\pi ,\pi ]$上，且不同径之间相互独立。

基于不确定性原理，既然已经知道时延处在时延域的“本征态”，多普勒频移处在多普勒域的“本征态”，那么对应到其对偶域（延时域对应频域，多普勒域对应时域），频率成分和多普勒偏移应以“平面波”的形式存在，即频域上取任意$f$的概率都一样，没有任何偏差，时域同理，所以我们可以直接写出时变频率响应$H(t,f)$为
$$H(t,f)=\sum _{n=1}^{N_p}{\beta }_n\exp (-i2\pi {\tau }_{n}f)\exp (i2\pi {\nu }_{n}t)\text{\hspace{1em}(15)}$$

从$H(t,f)$表达式可以看出，信道的时变特性是由多普勒频移 { ν n } \{\nu_n\} {νn​}决定的（在时域上变化有多快），信道随频率变化的特性是由延时决定的（在频域上变化有多快）。而类似地在其他域的系统响应对式(14)和式(15)做傅里叶变换即可。另外，这里要说明，本质上式(14)和式(15)也是傅里叶变换关系，但是为了深入理解其潜在的物理意义，这里借用了不确定性原理进行说明和类比。

基于式(13)和式(14),我们可以进一步显示地写出输入信号$x(t)$与输出信号$r(t)$之间的显示关系：
$$\begin{array}{rl}r(t)& ={\int }_0^{{\tau }_{\max }}{\int }_{-{\nu }_{\max }/2}^{{\nu }_{\max }/2}C(\nu ,\tau )x(t-\tau )\exp \left(i2\pi \nu t\right)d\nu dt\\ & ={\int }_0^{{\tau }_{\max }}{\int }_{-{\nu }_{\max }/2}^{{\nu }_{\max }/2}\sum _{n=1}^{N_p}{\beta }_n\delta (\tau -{\tau }_n)\delta (\nu -{\nu }_n)x(t-\tau )\exp \left(i2\pi \nu t\right)d\nu dt\\ & =\sum _{n=1}^{N_p}{\beta }_{n}x(t-{\tau }_n)\exp \left(i2\pi {\nu }_{n}t\right)\end{array}\text{\hspace{1em}(16)}$$

从式(16)可以看出，接受信号$r(t)$是原始信号$x(t)$延时和多普勒频移后的线性组合。

4. 相干时间、相干带宽的理论解释和说明

因为多径效应，我们把信道理解为一个随机系统。为了描述信道在时间域和频率域的变化特征，这里我们考虑宽平稳的不相关散射(Wide-sense-stationary uncorrelated scattering, WSSUS)信道模型，将信道的时变频响$H(t,f)$视为二维的宽平稳过程（二维指时间维和频率维），那么这两个维度的相关函数可以表示为：
$$R_H(\Delta t,\Delta f)=\mathbb{E}\left[H(t+\Delta t,f+\Delta f)H^{\ast }(t,f)\right]\text{\hspace{1em}(17)}$$

另外，延时-多普勒扩展函数$C(\nu ,\tau )$是$H(t,f)$在两个维度的傅里叶变换，随机变量$\nu$和$\tau$各自不相关，因此
$$\mathbb{E}\left[C({\nu }_1,{\tau }_1)C^{\ast }({\nu }_2,{\tau }_2)\right]={\Phi }_C({\nu }_1,{\tau }_1)\delta ({\nu }_1-{\nu }_2)\delta ({\tau }_1-{\tau }_2)\text{\hspace{1em}(18)}$$

其中${\Phi }_C(\nu ,\tau )\ge 0$ 被称为延时-多普勒散射函数(Delay-Doppler scattering function)。我们可以把${\Phi }_C(\nu ,\tau )$理解为两个维度下的功率谱密度。又因为功率谱密度与自相关函数呈傅里叶变换关系，所以有
$$\begin{array}{rl}{R}_H(\Delta t,\Delta f)& =\int \int {\Phi }_C(\nu ,\tau )\exp \left(i2\pi \Delta t\nu \right)\exp \left(-i2\pi \Delta f\tau \right)d\nu d\tau \\ & \to \sum _{n=1}^{N_p}{\Phi }_C({\nu }_n,{\tau }_n)\exp \left(i2\pi \Delta t{\nu }_n\right)\exp \left(-i2\pi \Delta f{\tau }_n\right)\end{array}\text{\hspace{1em}(20)}$$

为了叙述方便，我们把式(20)分解为两个部分考虑：时不变和频不变
（1）时不变
时不变对应的分解是为了得到相干带宽，即得到相关性较强的频带范围$\Delta f_{co}$。对于相干带宽，主流的参考书中有两种相似但是略有差异的介绍，为了方便说明，我们将其分别命名为强相干带宽和弱相干带宽【只是我起的名字，学术界并没有类似称呼：）】。由式(20)可得
$$R_H(\Delta f)=\sum _{n=1}^{N_p}{\Phi }_C({\tau }_n)\exp \left(-i2\pi \Delta f{\tau }_n\right)\text{\hspace{1em}(21)}$$上式可以理解为$R_H(\Delta f)$是多个含 { τ n } \{\tau_n\} {τn​}项的线性组合，复指数中的项$-2\pi \Delta f{\tau }_n$表示相位变化。记最大延时为${\tau }_{\max }$，最小延时为${\tau }_{\min }$

• 强相关带宽：不难发现，当$\Delta f{\tau }_{\max }\ll 1$时，最大的相位改变几乎没变化或者变化程度很少，且这时$R_H(\Delta f)$在满足$\Delta f{\tau }_{\max }\ll 1$时呈现较强的相关性（也就是所谓的coherent），因为对应的相位趋于0。我们称这个频带为强相干带宽。这是一种定性描述，为了方便有的书会定量描述为
  $$\Delta f_{co}=\frac{1}{{\tau }_{\max }}\text{\hspace{1em}(22)}$$

• 弱相干带宽：与强相干不同，弱相干承认延时会带来一定的相位改变，即$2\pi \Delta f{\tau }_{\min }>0$，但是“寄希望于”从${\tau }_{\min }$到${\tau }_{\max }$这个延时扩展过程的相位变化趋于0，即$\Delta f({\tau }_{\max }-{\tau }_{\min })\ll 1$，这时$R_H(\Delta f)$在满足该条件时呈现一定的相关性，因为存在一定的初始相位变化。我们称这个频带为弱相干带宽。这是一种定性描述，为了方便有的书会定量描述为
  $$\Delta f_{co}=\frac{1}{2|{\tau }_{\max }-{\tau }_{\min }|}\text{\hspace{1em}(23)}$$

无论是定性定量，还是式(22)或式(23)的不同相干带宽表达式，重要的是理解相干带宽与延时或延时扩展呈反比关系。

（2）频不变
频不变对应的分解是为了得到相干时间，即相关性最强的时间范围$\Delta t_{co}$，由式(20)可得
$$R_H(\Delta t)=\sum _{n=1}^{N_p}{\Phi }_C({\nu }_n)\exp \left(i2\pi \Delta t{\nu }_n\right)\text{\hspace{1em}(24)}$$

与（1）类似，同样的道理，我们也可以得到强相干时间和弱相干时间

• 强相干时间：
  $$\Delta t_{co}=\frac{1}{{\nu }_{\max }}\text{\hspace{1em}(25)}$$

• 弱相干时间：
  $$\Delta t_{co}=\frac{1}{4({\nu }_{\max }-{\nu }_{\min })}\text{\hspace{1em}(26)}$$

我们要注意，上述表达式前的系数在不同参考书中可能不同，但是真正重要的是相干时间是由多普勒决定的，且与多普勒频移或多普勒扩展成反比。

参考

[1] Tse, D., & Viswanath, P. (2005). Fundamentals of Wireless Communication.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doi:10.1017/CBO9780511807213
[2] Simon Haykin and K.J. Ray Liu. 2010. Handbook on Array Processing and Sensor Networks. Wiley-IEEE Press.
[3] P. Bello, “Characterization of Randomly Time-Variant Linear Channels,” in IEEE Transactions on Communications Systems, vol. 11, no. 4, pp. 360-393, December 1963, doi: 10.1109/TCOM.1963.1088793.
[4] 中科院高能所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