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英国是对金融科技最为重视的国家之一,同时也是最早对金融科技发展进行系统规划的国家。其公开了大量文件以展开说明金融科技的宏观规章、机制与规划,但当前网络上对其文件的中文翻译较少。
本篇UK Fintech State of the Nation(英国金融科技国家报告)由英国财政部、国际贸易部和Innovate Finance联合发布于2019年,涉及本文主要摘录涉及金融科技的相关内容进行翻译,供大家浏览。
一、英国金融科技产业概况
金融创新是一种新的方式,为消费者和企业提供所需的科技工具,以提高他们使用新的产品和服务的便利性——现在我们将此称为金融科技(FinTech),它既涉及科技也涉及金融,是金融产业的未来。金融科技驱动整个英国金融产业,并推动重要且广泛的创新。从保险产业的最新创新、加密资产领域推出更多可用的产品、开放银行平台的日益普及,到整个金融业都在使用人工智能(AI)科技等,都可以看到金融科技产业在推动英国经济的创新变革上扮演重要角色。金融科技带来的影响持续驱动地方和全球层面的改革、创新和包容。
科技产业的的自然发展,对金融等较成熟的经济产业产生深远的影响。再加上数字经济崛起、消费者对数字服务的需求越来越高,再加上2008年金融危机造成人们对传统金融服务业者越来越不信任。在这样的环境下,较传统的经济产业面临来自科技驱动的冲击。基于伦敦在金融服务产业扮演主导的角色,使得英国成为全球金融科技的领导者。2018年投资人投注于英国金融科技的资金居欧洲之首。英国拥有众多创业家和科技人才、先进的监管机构和政策制定者、雄厚的资本和专业知识,以及充满活力的新创公司,推动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
在资本、科技、人才、监管机关与政府连结紧密的领域,金融科技得以繁荣发展。英国金融行为监管总署(FinancialConduct Authority,简称FCA)对全球监管标准的制定,具有关键性的影响力。英国政府现行的《金融科技产业策略(FinTech Sector Strategy)》旨在透过支持竞争,以及消除市场进入和成长的障碍,维持英国是设立和发展金融科技事业的首选地位。
本文针对英国金融科技提供实质的参考资料,其中包括许多重要关系人士和策略合作伙伴的贡献,他们对英国金融科技产业都有深入的了解。英国创新金融协会感谢国际贸易部和所有让本报告得以完成的有功人士;希望本报告能让读者了解,英国在2019年及之后仍将继续成为全球的金融科技中心。
二、英国是科技卓越中心
不论是在英国或其他地区,科技产业近年来经历快速成长。在每个成长阶段,各生态系统都会面临共同的挑战,并发现共同的优势。但每个生态系统都有其独特的定位和文化特性。
数字科技业正在英国各地驱动地方经济成长。不过此产业并非专属于大型现代化型城市。在吉尔福德(Guildford)、奥尔德夏特(Aldershot)、斯劳(Slough)和希斯洛 (Heathrow)等地区,不但数字科技密度明显较高,就业率和科技营业额也独占鳌头,显示英国拥有新兴的数字郊区。
全球信息网络是国内成功的关键
伦敦的数字科技公司是欧洲对外联系最密切的企业,在国际间的网络连接上仅次于美国硅谷(Silicon Valley)。全球25%的企业家表示已与伦敦的两位或以上企业家建立重要关系,而在硅谷作此表示的企业家约有33%。这些信息联结扩大了英国的市场范围,并在本质上就是合作过程中的推动创新。
英国国内网络的价值很高。实质的邻近性通常有助于合作,英国各地的科技聚落的群聚数量就可证明。当然,无论是地方性或全球性网络连接都可推动创新,并扩大生态系统中所有参与者的市场范围。由于在知识型经济中,企业的成功越来越倚重创新能力,因此全球网络对英国科技产业表现的重要性无庸置疑。
英国是数字科技投资的全球领导者
在2016年9月至2017年8月的数字科技公司投资总额排名中,英国是全球前三名的国家之一,仅次于美国和中国。其中只有美国的交易数量较高,意味英国的小额交易比中国多。这可能说明以下三种情况之一:
1. 英国的初创企业表现活跃且企业规模不断扩大。
2. 科技投资者乐于接受风险。
3. 对人工智能等新兴科技的投资规模较小且具投机性。
自2012年以来,数字科技公司的总投资额和交易数量大幅攀升:从2012年逾870笔交易的9.84亿英镑,增至2016年2,645笔交易的33亿英镑。
雄心勃勃的科技公司逐渐向外寻求智能资金。伴随投资而来的是人才的支持,他们曾经历加速成长的挑战,并了解如何帮助公司从最初概念验证发展到大众市场成长阶段。国际投资就像全球人脉的催化剂――将世界各地的企业和投资人凝聚在一起。这促进全球网络的建立,进而催生开创性的国际企业。
金融服务的科技变革
金融服务产业在许多层面正受到科技发展的冲击。除了技术领域外,科技技能正被广泛应用于其他各种产业, 包括金融服务、专业服务、架构工程等。来自专业社群网站LinkedIn的2,300万名英国会员数据显示,有220万人在个人资料中声称自己拥有科技技能。英国数字产业成长推广机构「科技国(Tech Nations)」所进行的研究发现,科技技能具有高度可转移性―有36%的会员是从非科技类工作转移到目前的科技产业,另有7%来自专业服务业,5%来自金融服务业和保险业,3%来自媒体和娱乐业。
伦敦长久以来一直是欧洲的金融之都。在伦敦市东部的数百家金融机构主宰着整个城市的经济,然而金融科技并非只是伦敦的专属领域。
英国的第二大金融科技区是环绕首都的英格兰东南部和东部地区。解析个中原因,这种地理发展趋势并不令人意外。伦敦一直是英国和欧洲最主要的金融服务所在地,也是国家治理和金融监管的中心。在一个如此依赖法律规定的行业中,与主管机关保持密切关系是非常重要的。同样的,几乎所有英国首屈一指的金融科技加速器都位于东伦敦。那么,英国金融科技公司所参与的加速器有85%位于伦敦就不足为奇了。这些原因加总起来,可以一定程度上解释伦敦在该领域拥有主导地位的原因。
不过首都以外地区也有一些公司正在蓬勃发展。总部位于杜伦(Durham)的Atom银行(Atom Bank)正在推动商业贷款革命,其以客户为中心的银行业务策略让消费者更容易获得个人抵押借款或贷款。以地理位置而言,更出人意料的是总部位于珀纳斯(Penarth)、以服务所有人为要求的投资平台Wealthify,去年从英国向外扩展,筹得214万英镑资金。类似北方金融科技(FinTech North)组织的许多策略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成为英格兰北方经济成长(Northern Powerhouse)地区所孕育最佳金融科技公司的展示橱窗。
「科技国」金融科技计划―支持英国成长
「科技国」针对特定产业推出的金融科技计划(FinTech programme),是以企业创办人为目标,于2018年透过24小时入门培训、一系列深入学习课程、培养人脉活动和为期三天的国际展示之旅,让多位公司创办人成为「科技国」的首批金融科技成员。
2018年是英国金融科技产业投资异常强劲的一年,吸引创纪录的20亿英镑的风险投资,其中包括许多重大交易案,显示此产业的生态体系正日趋成熟。但英国的高成长金融科技公司仍有将近半数处于萌芽阶段,我们需要提供资源协助各个阶段的创业者。这是为何「科技国」决定此项计划以「过渡阶段」的新创公司为目标的主要原因。
三、英国的投资环境
英国是欧洲企业和投资的发源地,拥有欧洲最成熟且高度发达的融资生态系统,透过创新链将创业家与投资人串联在一起。此创新链获得雄厚的政府资金、世界知名科学和学术机构,以及完备基础设施的支持。从商业天使投资人、群众筹资、风险投资到公开上市,英国都是在欧洲创办、经营和发展事业的最佳与最理想的选择。
英国对投资人也同样友好,在欧洲没有其他地方比这里更能找到令人眼睛一亮、拥有最尖端技术的公司。这些公司不仅创造伟大的事物,还深具商业潜能。英国有受过良好教育的劳动力,以及四所全世界排名前十的大学。2018年有66万家新创事业在英国创立。根据国家统计局(Office for National Statistics)的数据显示,2017年英国的外来直接投资达到1兆3365亿英镑,使英国成为欧洲外来投资计划的首选目的地,同期间慕名而来的计划多达1205件。2017年英国私募股权和创投资本基金共筹得330亿英镑资金,其中逾80%来自国外。事实上,英国是全球第二大私募股权和创投资本中心,仅次于美国。
达成前述所有成就的关键,就是我们在创业、企业家精神与创新上拥有令人引以为傲的悠久历史。最明显的莫过于科技产业。此成就大多来自政府大量举措和筹资计划的促成。种子企业投资计划(SEIS)、企业投资计划(EIS)和创投信托(VCT)等各项提供税收优惠的创投计划,都是从散户投资人身上筹到可观的资金,在为公司提供早期融资的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这些创投计划为即将进入大规模资本扩张阶段的成长型公司提供重要的发展资金。
政府也宣布多项措施,透过英国中小企业银行(BBB)推出规模逾200亿英镑的十年投资计划。BBB是英国政府的商业开发银行,透过推动金融市场以对小型企业更有利的方式运作,来支持经济成长。2018年6月该银行宣布推出英国耐心资本(BPC)计划,这是规模达25亿英镑的投资工具,经由对创投和成长资本基金进行长期投资,帮助创新型英国新创公司成为世界级领导者。透过与民间部门一起投资的作法,英国耐心资本将为英国企业提供75亿英镑的投资。
与此同时,BBB启动规模5 亿英镑的「管理基金计划(Managed Funds Programme)」,旨在为抱负远大和富有创新精神的高潜能英国公司提高获得长期创投和成长资本的机会。这项新的管理基金计划是政府对《耐心资本检讨(Patient Capital Review)》报告建言的部分响应,将针对由经验丰富经理人所管理的大规模组合型基金(fund-offunds)进行商业投资,以增加英国高成长型企业可获得的耐心资本。
此外,新创公司不只需要资本来支持成长,最有效的方法之一就是透过加速器和孵化器提供支持。加速器和孵化器计划是专为成立不久的企业所设计的,并为这些公司提供一系列服务,例如法律咨询、专业网络的金融投资管道、辅导、有时甚至包括办公空间的金融投资或融资。最新预估显示,在英国运营的加速器有186个,孵化器则有205个。这些计划都具有极大的帮助。最新研究显示,获得加速器辅导的公司平均筹得的资金比未获辅导企业多出44%,估值则高出75%。
这类公司的成功和受欢迎程度,是英国创业风气的明确指标。我们正在许多领域培养杰出的公司;其中有些产业(例如金融科技)十年前并不存在。我们有令人引以为傲的创新历史,而且基础设施和专业知识在未来几年内还会蓬勃发展。不论走到哪里,您都会发现人们和企业正在从事不寻常的工作,试图超越不可能。正是这些公司所立下的典范,证明创意、业务专长和投资的结合对培育企业的重要性。无论是我国的世界领先学术机构、开创和从全球各地吸引人才的能力、庞大的融资生态系统,抑或更基本的创业文化,在在显示英国的确是个创新的国家。
产业涵盖面
英国金融科技市场的一项重要特征,就是产业涵盖的深度与广度。2018年投资于挑战者银行(challenger bank,以传统大型银行为竞争目标的小型零售银行)的资金,以创投资本投资的4.61亿美元居首,其中大多来自Revolut的C系列融资和Monzo银行(Monzo Bank) E系列的1.1亿美元融资。不过投资于金融科技数个子产业的创投资本金额也很高,此类投资活动自2017年起遽增。其中包括个人理财和财富管理(3.336亿美元)、另类贷款和金融(3.066亿美元)、区块链和数字货币(1.747亿美元)、保险科技(1.031亿美元)和支付(1.025亿美元)。
建立区域中心
伦敦常被人与金融科技新创公司联想在一起,这是因为当地的创投资本、企业创投资本和私募股权投资额占英国的84%,但在伦敦以外的英国其他地区也有相当可观的投资活动。透过政府耗资2,100万英镑的「科技国」计划进一步的推动英国投资成长,该计划的目标是在贝尔法斯特、伯明翰、卡迪夫和爱丁堡等地区,建立区域性科技中心的国家网络。
英国近期的金融科技成功个案中,许多公司的总部都设在前述地区,其中一些发展成熟的企业如今也成为购并交易的对象。欧洲2018年的数笔最大交易案中,有三笔涉足伦敦以外地区的公司,包括总部位于沃金(Woking)的Fidessa 集团(Fidessa Group)被收购的价格为21亿美元;位于达切特(Datchet)的IRIS软件集团(IRIS Software Group)以18亿美元价格售出;总部在彼得伯勒(Peterborough)的BGL集团(BGL Group)则获得9.1亿美元私募股权投资。
国际扩展
维持英国的全球金融科技中心地位,以及促使朝世界各地扩展业务,也是推动英国金融科技成功的重点领域之一。为此,2018年英国发布首份《金融科技产业策略(FinTech Sector Strategy)》,旨在帮助英国维持其在欧洲金融科技领域的领袖地位。该策略的其中一项措施是任命六位金融科技区域特使,以确保英国各地都能受到金融科技产业策略所带来的好处。
除此之外,政府近年来支持金融科技业的主要方式之一,就是与世界各司法机构建立「金融科技桥梁」,以协助减少监管阻碍,并支持英国在后脱欧(post-Brexit)时代进行国际扩展。截至目前为止,英国已和澳洲、中国、香港、新加坡和韩国建立金融科技桥梁。
四、英国金融科技投资
在英国经历成果丰硕的一年后,包括从种子资本到数十亿美元购并的整个金融科技生命周期投资活动,英国已建立全球领先的金融科技中心地位。包括风险投资(VC)、私募股权(PE)、企业风险投资(CVC)投资和购并在内,英国的投资活动激增至207亿美元(2017年为56亿美元),占全欧洲(375 亿美元)的半数以上,占全球(1,110亿美元)的20%以上。2018年英国的金融科技筹资依然强劲,创投资本、私募股权和企业创投投资总额达到33亿美元,在全欧洲48亿美元投资中占68%以上。自2014年以来,这些类别的投资年平均成长率已增至55%。不过2018年,英国的创业投资、企业创投投资和私募股权融资在全球投资的占比从14%降至8.3% ,主要是因为蚂蚁金服在2018年第二季的140亿美元融资大幅增加全球整体投资额。自2014年以来,企业购并活动持续成长,显示随着金融科技产业先行者开始退场或整合,该产业越来越成熟,但仍依赖相对少数的重大交易案驱动发展。
在2018年期间,创业投资、私募股权、企业创投和企业购并的所有交易中,完成许多重大投资和交易案。Revolut公司的2.5亿美元C系列融资,是2018年全球前十大创投融资案;同年欧洲金融科技前十大购并案中,有六起在英国交易。2018年也出现第一起英国金融科技公司首次公开募股(IPO)案,Funding Circle公司在该年9月首次公开募股中筹得3亿英镑,市值达到15亿英镑,显示此产业在英国日趋成熟。
企业创投资本投资者正在加速在这个领域的投资,以汇丰银行(HSBC)、高盛(Goldman Sachs)集团和澳盛银行(ANZ Bank)对英国Bud公司投资2,000万美元案为代表。这类投资者目前是投资英国金融科技的第二大活跃族群,在创投资本投资总额中约占40%,较2015年增加4倍。与此呼应的是,相较于2011到2015年,2017到2018年的平均交易规模健康成长70%,显示日益重要的此领域的投资族群聚焦于更成熟的投资。企业创投投资者也往往来自国际:其中逾65%来自海外,主要是美国。
五、监管机构的观点
英国金融行为监管总署为何在乎创新?
对英国金融行为监管总署来说,创新不只是一个流行词汇, 还可积极协助我们达成目标,特别是在促进有效竞争以维护消费者利益方面。因此金融行为监管总署设有专责的创新部门。金融行为监管总署获授权监管竞争后,于2014年10月推出「创新(Innovate)」计划。本署发出意见表(Call For Input),以进一步了解如何支持监管科技(RegTech)的应用与发展,接着在2015年推出我们的监管科技计划。
「创新」计划的核心理念是理解:在不同时间点设计适用于不同产品的法规,然而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些法规可能会阻碍新科技的发展,而新科技是为了因应此时此地的需求所开发出来的。简言之,传统的方法可能导致后遗症。因此我们决定创造条件,让竞争能透过创新发挥最大作用。透过监管科技计划,我们的目标是支持开发创新策略和数据主导方法的发展,提供机会进行更有效的监管和监督,并克服金融服务的监管挑战。
初步做法
计划刚推出时,我们提供名为「直接支持(Direct Support)」的服务,在金融行为监管总署设立专责联络窗口,为企业在复杂的监管环境中指引方向。2016年,我们将焦点放在英国的金融咨询服务市场,并和财政部共同撰写有关英国提供金融咨询服务的报告《金融咨询市场评论(the Financial Advice Market Review)》。我们发现,必须采取措施,以便为大众市场提供更具成本效益的建议和指导服务,例如利用机器人提供建议等。为了协助解决前述问题,我们创立咨询单位,为从事咨询与指导服务的企业提供量身打造的意见回馈。
改进方法
企业若希望在受管控的环境中,针对真正的消费者测试崭新或创新的构想,沙盒可提供支持。对金融行为监管总署来说,平衡所有法定目标(包括保护消费者、维护和强化市场诚信、促进有效竞争以维护消费者利益)非常重要,这种「受管控环境」意味企业仍需遵守规定,才能对消费者进行测试。沙盒开放给已获授权、需要授权,以及为监管对象企业提供技术服务的业者所使用。
英国正在寻找具备以下特性的产品:能满足真正消费者需求,可为市场得不到充分服务的角落提供解决方案,或为棘手的问题提供新方法。沙盒既非荣誉勋章,也不存在偏袒或后门快捷方式。不袒护特定技术或业者,但会支持真正具有创新性、并为消费者带来真正利益的科技或公司。
市场对沙盒的需求仍然很高,第四批获准企业是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批,共有69件申请案,其中29件已进入测试阶段。我们也专注于可从创新中获益的特定领域,并推出第一个支持特定产业的活动,即绿色金融科技挑战赛(Green FinTech Challenge)。英国透过监管科技计划,锁定创新及科技有机会为企业、市场、消费者和监管机构带来更好结果的特定领域。自2015年以来,英国已举办多次TechSprints活动,聚焦于监管报告、市场进入和精神健康问题(弱势消费者计划),以及反洗钱/金融犯罪。
我们还改变推动方法,从纯粹的TechSprints主导转为与英格兰银行(BoE,即英国央行)和受监管企业合作,开发共同的愿景,让现有的监管报告体系更加精确、有效率和前后一致。这项试验性作法探索如何让报告规则降低对人为诠释和执行的倚赖,以及提高监管数据的质量。
为组织提供回馈
金融行为监管总署的监管科技团队开发一系列参与工具, 将外部观点引入组织,并开发以特定创新和发展为核心、适用于整个产业的专业知识。这包括示范日活动,邀请拥有监管科技解决方案的业者,向金融行为监管总署对此感兴趣的相关小组展示他们的产品。我们还举办TechKnows活动,邀请专家参与,以生动方式说明现有的科技及其如何改变未来的监管格局。此外,沙盒已被证实是非常有用的工具,可以找出政策漏洞,或凸显产业准入和创新方面一些不必要的障碍,包括缺乏监管透明度的金融服务领域可能会阻碍创新技术的采纳和实施。
分布式账本技术(DLT)和加密资产就是一个实例。英国金融行为监管总署为此制定政策,发布我们对分布式账本技术的立场,即支持将此科技应用于金融服务中。并且从2016年开始对云端技术业采取类似做法,英国在当时是七大工业国(G7)中第一个制定云端外包指南的国家。我们对分布式账本技术采取的作法,也对加密资产的处理有所帮助,包括在2018 年加入「加密资产任务小组(Cryptoassets Taskforce)。这是英国政府广泛《金融科技产业策略》的一部分,集结了财政部、金融行为监管总署和英格兰银行。
2019年初,英国发布了《加密资产指南(Guidance on Cryptoassets)》,这是一份咨询文件,内容除了阐述各类型加密资产的监管处理方式,还针对加密资产的消费者行为进行研究。然而这只是我们广泛加密资产相关工作中的一小步,因为任务小组同时也发现三大危害:对消费者的危害、对市场诚信的危害,以及金融犯罪风险。2019年期间,任务小组成员将各自采取行动,解决这些危害,并鼓励未来有益的创新。
扩大视野
我们很早就察觉跨境合作对创新的重要性―这是金融行为监管总署的「创新」计划提议成立全球金融创新网络(GFIN) 的原因之一。
全球金融创新网络寻求为创新型企业提供和监管机构更有效的互动方式,以协助企业在寻求扩展规模时,他们周旋于各国之间。全球金融创新网络目前有29个成员,且成员名单仍在持续增加中。它还将为金融服务监管机构在创新相关议题的合作方面,创建一个新的全球框架,分享不同的经验和方法,包括企业同时在多个司法管辖区进行测试的可能性。
我们不只在全球金融创新网络内部进行国际合作。为了应对许多具有跨国性质的新发展,「创新」计划团队和其他监管机关与标准制定机构密切合作,包括由金融行为监管总署负责担任国际证券管理机构组织(IOSCO)金融科技网络指导委员会的主席,并为包括大数据(big data)分析和人工智能等一系列工作流程做出贡献。这反映我们对这项全球性工作的重视。
2018年5月我们举办反洗钱TechSpr int 活动( AML TechSprint)――这是首次的全球性TechSprint(Global TechSprint)活动,邀集来自全球的企业和监管机构参与。并预定在2019年7月举办后续TechSprint活动,将专门聚焦于隐私权科技,并再次召集全球监管机构和企业共同致力研议对策,解决影响全球所有人的此一问题。。
从英国开始推动创新
我们的主要重点是支持英国金融科技生态体系。今年一月,我们在伦敦和爱丁堡举办数场「创新」计划的活动,吸引来自约20国的350多名金融业者参与。我们同时与信息专员办公室(Information Commissioners Office)、数据伦理和创新中心(Centre for Data Ethics and Innovation)、竞争与市场管理局(Competition and Markets Authority)等其他政府部门密切合作,讨论《通用数据保护条例(GDPR)》等共同关注的领域,或探讨金融服务业数据丰富的业务平台所可能带来的挑战和机会。
学术界在英国也相当重要。我们以多种方式参与并支持教育和学术圈,包括支持图灵研究所(Alan Turing Institute)的世界级研究计划。2018年10月我们提出建立英国跨产业监管机构沙盒的构想。我们进行长达6个月的可行性研究,探讨如何建立涉及英国多个监管机构的全新跨部门沙盒。此项创举说明了我们致力于排除英国金融创新监管的障碍。
监管科技
关于监管科技方面的工作,我们最初专注在支持企业遵循法规的新科技开发和应用上,扮演催化剂的角色,透过TechSprints活动的形式,将合作各方聚集在一起。
在金融科技和监管科技市场合作的支持下,我们找到自行利用这些科技改善执行监管职责效率与效能的机会,也就是适用于监管机构的监管科技(RegTech for Regulators)。2018年,金融行为监管总署举办迄今规模最大的TechSprint活动,检视如何透过新科技与国际合作的强化,协助改善金融犯罪的预防和侦查。在三天的活动中,我们联合美国、欧洲、中东和亚太地区的监管机构和执法机构,为来自16个国家105家企业的260名参加者提供协助。参加者以分组方式协助开发预防和侦查金融犯罪的解决方案――以创新的方法应对极为严重的全球性问题。2019年7月,我们在伦敦举办一场后续的TechSprint 活动,探索利用新科技强化跨司法辖区信息分享的可能性。为期一周的TechSprint活动将检视强化隐私科技(Privacy Enhancing Technologies,简称PETs)如何显着改变犯罪的侦查与预防率。
2019年初,我们和货币心理健康政策研究所(Money and Mental Health Policy Institute)一起展开重要的工作,以确定如何利用人工智能和数据分析的发展,支持社会中最弱势的消费者。我们将管理完善的科技视为正面力量,希望我们能发挥催化剂的角色,鼓励企业采纳新科技,以支持弱势的消费者。
展望未来
2014年提出「创新」计划后,我们开始鼓励创新和良性竞争,以照顾消费者的利益。不论是在国内或全世界,我们很高兴能协助激发辩论,并影响我们现在所看到在国内及全球的结果。但是我们不会故步自封。我们会透过跨部门沙盒等计划,继续改进我们的工作,在国内推展合作,另外也会透过全球金融创新网络和监管科技等计划,推动国际合作。不论是现在或未来,只有透过这些合作和自我改进,我们才能继续支持创新带给英国金融行为监管总署的好处。
六、法规:商业视角
英国对金融科技在某些方面的监管对策,反映新创公司和现有企业的历程――这是一场实验、一种适应,也是一场让新世界与旧世界接轨的过程。然而促进市场竞争的首要监管承诺,提供了支持英国金融科技获致成功的环境。英国监管机构对于攸关科技创新的既有的和新出现的风险仍保持警惕,却也早就意识到,若无法迈向有利于消费者和金融市场竞争的创新,将带来更大的风险。英国金融行为监管总署的监理沙盒本身就是一项彻底的创新,旨在深入理解产业创新,并了解其内在的风险和机会。
德勤(Deloitte)会计师事务所和英国创新金融协会最近发表的研究显示,英国金融行为监管总署的沙盒为企业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部分公司可在受监管的环境下「证明」创新科技的性能;其他企业尝试全新的商业模式,以提供受监管的活动,并证明可在必要的保障措施下进行;现有业者测试金融科技合作伙伴的关系,以评估可行性和可能性;其他一些公司决定出场后对商业模式进行微调,选择放弃商业模式中的「受监管活动」元素,转为纯粹的创新科技基础设施参与者。这些企业的共同收获是监管机构对风险和控制提出的严格挑战,以及证明科技创新能以既创新又安全的方式,为消费者和/或市场带来好处的能力。沙盒中的商业模式监管审查和沙盒测试的结果,帮助许多金融科技公司和与未来合作伙伴(包括现有企业)进行深具成效的对话。
金融行为监管总署也从中受益。看看该署如何把从沙盒中获得的经验传递到政策中――这具有启发的意义。英国金融行为监管总署最近针对加密资产的周边指导咨询,参考大量监理沙盒个案研究,以解释如何将现有法规应用于加密资产。沙盒的经验也让该署认真思考以下事实:各种科技型模式的影响范围和理想抱负都是全球性的,而非限于一国。这促使英国金融行为监管总署探索一项全球性倡议― 全球金融创新网络。这是一项仍在进行中的实验,但有可能消除企业所面临的一些跨国监管障碍。一如所有复杂的实验,全球金融创新网络的限制性因素很多―监管合作、缺乏国际监管协调和创造无缝测试体验等。但英国金融行为监管总署再次证实他们愿意进行试验,并试图促进国际对话,以支持创新。
英国的监管机构已证明监管可成为开放竞争的工具,并在许多金融科技政策领域扮演领导者的角色,其中开放银行(OB)就是一个重要实例。2016年,竞争与市场管理局(CMA)推出开放银行标准(OB Standard),要求英国的银行设计和实施适用整个产业的应用程序接口(API)的共同通讯标准。与其他欧盟成员国相比,这让开放银行解决方案和消费者采纳之间有更高的互操作性(interoperability,又称互操作性)。第三方存取在以前是封闭的消费者银行资料,这已迫使既有银行更具竞争力,且更重视消费者。新的金融科技聚合器应用程序蓬勃发展,致力于提供为消费者量身打造的理财指导,并迫使现有公司升级产品和服务,或与市场后起之秀合作。不过开放银行应用程序接口的设计与实施仍须改进,以确保高性能和用户体验前后一致。对许多现有银行来说,棘手的资料泄漏责任问题仍然是一个问题症结。前述所有情况都证明,追求创新和开放市场并非毫无挑战,且会自然而然提高一些现有的风险,并对金融服务产业带来新风险。
在寻求支持创新的过程中,监管机构的目标基本上并未改变――英国监管机构的态度仍很明确,创新和竞争的重要性并未优先于金融稳定、市场诚信,以及消费者和数据保护。在金融科技服务和产品不断发展的同时,监管机构更需注意这些发展对其广泛职权构成的挑战。其中一个挑战就是将旧时代映射到新世界中――评估监管范围的适当性和/或调整现行监管框架,以顾及加密资产、人工智能或聘雇第三方科技提供商的使用急遽增加等发展。金融服务部门和跨产业当局已开始采取行动,解决其中的部分问题。
在支持创新的监管作法上,英国仍是公认的领导者,而且我们预期此情况会持续下去。英国监管机构可以早期的成功为基础,迎接无法避免因金融科技市场发展而引发日益严峻的挑战。不过整体来看,金融科技业在许多方面仍属于未知领域。英国监管机构无法在一夜之间抛弃业务运营的核心基础,以及对市场和消费者的最重要责任。同样的,监管机构也和新创公司一样,不能放弃帮助他们驾驭和支持创新的实验精神和适应能力。英国监管机构能否继续取得成功,将取决于如何在新旧两个世界之间求取最佳平衡。
七、金融科技―人才和技能
截至目前为止,英国金融科技产业的成功发展中,人才始终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英国在金融服务和科技领域的传统优势,为金融科技公司创造引人注目的商业环境,并确保大量技术人才的进入。
随着世界各地金融科技应用的增加,我们将看到国际抢夺优秀人才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世界经济论坛(Wor l d Economic Forum)的研究显示,包括数据分析师、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专家、设计师、从事创新工作者在内的新兴工作,目前占全球金融服务劳动力的15%,预计在2022年前将达到29%。我们已感受到英国市场的压力2017年英国金融科技普查(UK FinTech Census 2017)针对大约250家公司进行调查,以了解该产业所面临的机会和挑战。将近60%受访者表示,吸引合适人才是他们的最大挑战――与主权资本(34%)或促使消费者应用(49%)相比,是更庞大的挑战。将近60%受访者表示,吸引合适人才是他们的最大挑战――与主权资本(34%)或促使消费者应用(49%)相比,是更为庞大的挑战。
我们从和客户交谈中得知,对金融科技公司来说,最重要、也最难招聘的技能,就是软件工程(software engineering)、系统架构和开发(systems architecture and development), 以及数据分析(data analytics)。
好消息是,我们已看到英国政府和业界携手奠定一些重要基础。财政大臣要求英国金融专业服务产业组织TheCityUK召集成立金融服务领域的技能任务小组(Skills Taskforce),专注于四大核心领域:数位技能;技能短缺;提高社会、族裔和性别多元化程度;以及英国各地的技能更新和维持。该小组将于2019年底提出建议报告。与此同时,我们已看到英国采取多项重要的策略性和战略性行动,以确保选择在英国发展事业的金融科技业者能吸引来自英国国内和国际上最优秀的人选。
八、未来科技趋势
资诚(PwC)会计师事务所针对超过250种最具创新性的新兴科技,分析其业务影响力和商业可行性,发现在未来三到五年内,对各行业具有最大影响力的技术为区块链、无人机、物联网、机器人、3D打印、虚拟现实、增强现实、人工智能这八大核心科技。这些科技反映经商环境正迅速朝更智慧、更自动化的科技生态系统发展,提供客户期望的数字体验,以及企业领导人要求的运营效率。
随着八大核心科技在未来数年继续成熟,将越来越被视为是组织为了维持竞争力而应该探索的基础建构 (building block)。不过,探索这些科技不应该以孤立的方式进行,因为在创新生态系统中,最具颠覆性新兴趋势正在形成,就是各科技汇流融合,这将增强技术的应用和增加总体效果。
综观整个金融服务业,有三大主题正逐渐浮现,印证各科技是如何相互融合,共创下一波创新浪潮:
智能型自动化――结合人工智能(AI)、机器人流程自动化(RPA)和物联网(IoT)
智能型自动化让机器人能进行类似人类的互动,从而创造由自动化机器人组成的「虚拟劳动力」,能处理通常由人类执行的任务,包括无须编写程序的机器决策、从手写文字或语音之类的非结构化搜集数据、以类似人类的方式使用自然语言回显请求。将人工智能、物联网与机器人流程自动化结合,可从一系列来源(如内建传感器、智能型装置、穿戴式科技等)搜集大量数据,供智能算法使用,实现流程自动化。在金融服务领域,智能型自动化在节省成本之余,也可能带来收益,包括改善客户和员工的体验,或是减少失误所带来的质量改善等。例如,智能型自动化可透过执行机器人流程自动化撷取客户数据,以及透过机器学习算法批准相关工作流程,进而让「认识客户(KYC)」的规定程序自动化。
自动信任(Automated Trust)――结合人工智能、区块链(Blockchain)和物联网
自动信任的主要应用通常是在制造业内部。不过金融服务领域不应低估人工智能、区块链和物联网结合所带来的「自动信任」技术。例如自动信任可透过提供清楚的稽查跟踪(audit trails),为人工智能注入可信度。它也可透过提供数据分享和协调决策的安全方法,协助提高机器对机器互动的可信度。随着金融服务领域对虚拟助理之类的自动化智能(Automated Intelligence)应用程度越来越高,确保科技可信度的技术就变得越来越重要。汽车保险就是很好的例子――只要和物联网联机的传感器侦测到瑕疵,保险给付就会透过区块链执行验证流程,自动存入索赔人的账户。
延展实境(XR)――结合虚拟现实(VR)、扩增实境(AR)、物联网和人工智能
延展实境结合多种科技,提供完全身历其境的数字化体验,以实现逼真的模拟。智能型装置的广泛应用、穿戴式科技的突破,以及强化的数据分析能力,使无缝软硬件生态系统的开发成为实现延展实境的先决条件。延展实境正在重新定义人类与虚拟及现实世界的互动方式。
新兴科技的应用,以及组织可从中获得的好处,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能否取得高质量的数据。同样的,云端将扮演创新推动者的重要角色,从原本的降低成本工具演变为如今快速实施新兴科技的基本要求。
随着企业的日新月异和突破新的创新领域,平衡创新所带来的利益和相关风险的需求,将变得越来越重要。例如,资诚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全球性的信息安全状况(State of Information Security)研究发现,44%的受访企业并没有整体信息安全策略。不到三分之一的企业曾对新兴科技实施管控措施。为了建立未来客户的信任感,企业需要在如何使用、管理和保护客户数据的问题上,保持公开透明。同时, 企业还须在数字转型过程中,主动实施稳健的安全框架,以更负责的方式拥抱科技创新。
既要跟上创新的步伐和不断上升的客户期望,同时要满足复杂的监管要求,金融服务机构和即将崛起的金融科技公司将须保持灵敏性。各机构将不得不依赖以商业模式为基础的关系,并须弥合科技和服务提供商之间的鸿沟,同时和监管机构合作,在受到高度监管的市场中完成科技测试和验证。为了在科技发展和消费者依然要求在人对人互动之间的需求中取得平衡,将须引入「外部镜头」角度。
毫无疑问,「八大核心科技」的结合正形成科技创新生态系统中最具颠覆性的趋势。然而,新兴科技的转化会变得多强大,最终还是取决于内、外部因素的结合。显然,高质量数据的可得性、信息安全标准、商业模式的灵活性,以及产官界之间的合作,将在未来扮演关键角色。
九、伙伴关系、文化和创新:未来成功的关键
数世纪以来,英国一直是金融服务中心。近年由于融合创意、科技、监管和纯粹机会主义等因素,伦敦已逐渐发展成为全球金融科技和创新中心。但我们不能自满,因为如果我们不能公开推出任何已经建立并努力实现的东西,那么所有成绩就会消失。
对银行来说尤其如此
仅仅数年前,银行要打败新市场竞争者比较容易。不过现在Exo、GoCardless、Monzo、Nutmeg、Revolut、Transfer Wise等新创公司正与传统银行的业务相互竞争,包括国际支付、转账、外汇、储蓄、投资、零售银行账户等在内。与此同时,传统银行业者不得不以过去的科技、资源和房地产,来应对不断攀升的运营成本。创新支出只不过让他们的营运支出增加越来越多的成本,却未淘汰不合时宜的计划, 而是继续保留。耗资数十亿,只是让这些计划苟延残喘。
以往的游戏完全取决于客源多寡,且所有金融服务业者都以相同速度前进,这样的结果可以接受。但世界已经改变, 银行现正忙于尝试重新调整,以适应业务新轴线是围绕智能型数字服务水平的新现实。要做到这一点,我们不能只是一味讨论如何实现数字转型或创新,而是应着手推动有意义的变革。银行应该对金融科技公司、挑战者银行(challenger bank)和科技巨擘心存警觉,因为它们不仅会模仿传统银行业务模式,还会做出一些银行意想不到的创新,导致市场陷入紧张。
赶上哪个科技浪潮、和哪家新创公司合作,抑或支持哪项新兴科技,都不是重要问题。重点应是随着新可能性的出现,银行业的目标是什么?银行可以采取那些有意义的行动?可以凭借客户想要的信誉、可靠度和能力来达成哪些事?
文化转变
多数新市场参与者已向大型银行证明,若能凭借专业知识和适合的文化进入市场,并且真心渴望满足客户所需,就能得到了不起的成果。新创公司不需要撰写五年业务计划、没有「数字」策略,更不需要征求14个委员会批准。他们需要建构客户想要的东西,才能获得更多投资,而且是快速取得。
我们已从现有企业身上看到一些令人鼓舞的迹象。高盛集团(Goldman Sachs)推出线上零售银行Marcus并大获成功,苏格兰皇家银行(RBS)推出数字银行Mettle,透过真正的数字体验为小型企业提供服务。这些大型机构正试图重新点燃提供更好客户体验的欲望,并且明白这样做对客户和自己本身的意义。为了实现前述目标,他们须变得机敏。机敏不是透过便利贴或强迫员工参加Kanban机敏训练就能达成。真正的机敏不是一种方法论,而是存在于产品开发的设计过程中,公司可从现在所花的时间中腾出一小部分,将想法转化为可以为客户安全执行的做法。
新的挑战者可以跟上步伐,因为他们拥有所需的各种技术和敢于这样做的心态。数据可供利用、净化、且可实时取得。他们的核心银行业务引擎是以整合客户身份识别系统为中心而设计,而非只针对产品线。这些引擎易于配置,可灵活开发新的金融产品,更重要的是能快速且轻松开发新服务。
十、让英国成为全球创立和发展金融科技公司的最佳地点
科技革命正在改变世界,已获认可的老牌公司正面临数字创新者的挑战。这在金融服务业尤为明显,金融科技正在改变客户使用银行服务、投资、保险和支付的方式。
金融服务是英国经济的重要产业之一,因此政府大力投资,确保我国处于这场革命的最前线。这项投资成效卓著, 英国已被公认是全球发展金融科技的最佳地点,且政府矢言确保维持此状态。
世界领先的金融服务和欣欣向荣的科技圈
英国在金融科技的相对优势源自我们领先世界的金融和专业服务产业――我们拥有市场、本土技能、人才和专业知识,以及企业客户对产品和服务的需求,为我国金融科技产业的发展提供坚实的基础。此一历史悠久的金融服务产业优势,加上蓬勃发展的科技界,难怪英国是创立和发展金融科技公司的最佳地点。英国境内市值逾十亿美元的新创公司的家数,超越欧洲其他任何国家;且国内消费者对科技金融产品的需求强劲,42%在数字领域活跃的成年人至少使用一家金融科技公司的服务,超过2000万人使用银行业务应用程序。
支持积极创新的正向监管环境
英国政府对金融科技的支持重点,向来是为金融科技创造积极的监管环境。英国的主要金融服务监管机构――金融行为监管总署被授予一项强大的竞争目标,因此该署建立一座创新中心和监理沙盒。该创新中心协助金融科技公司了解监管框架,并在业者申请授权时提供协助。自2013年起,该创新中心已为逾500家企业提供支持。监理沙盒创造安全的空间,供企业测试革命性的新产品,让业者能为真正的客户提供服务,同时确保客户和公司的风险都受到良好的管控。自2016年以来,已有将近100家公司利用沙盒测试产品。
英国政府也支持支付系统的创新, 2015年创立新的支付系统监管局(PSR)是世界首例。和金融行为监管总署一样,支付系统监管局也被赋予促进和支持创新的明确职责。政府还立法允许非银行的支付服务商直接使用外部支付系统, 建立和银行平等竞争的环境。
促进零售银行的市场竞争
英国是开发和实施开放银行(Open Banking)的先锋。2017 年竞争与市场管理局发布开创性的《零售银行市场调查令(Retail Banking Market Investigation Order)》,要求英国九大银行建立标准化系统,使消费者能在安心与安全的前提下,和金融科技业者分享其财务信息。开放银行让企业能为消费者提供创新解决方案,包括更好的理财建议和更实惠的贷款等。标准化是英国开放银行计划的核心,使其有别于其他司法管辖区的类似活动,让金融科技公司能以更容易且成本更低的方式建构这些服务,并改善他们能为消费者提供的产品质量。开放银行也让消费者不必使用信用卡或签帐金融卡,就可进行支付。
金融科技产业策略
英国政府在支持金融科技上已有长足进步,但也承认永远有机会做更多事。2018年3月英国政府于发布首份《金融科技产业战略(FinTech Sector Strategy)》,罗列维持和扩展英国在金融科技领域相对优势的计划,其中包括许多创新性新计划的细节:
建立监管科技解决方案:英国金融监管机构――金融行为监管总署和英格兰银行已经研拟一份数字监管报告计划。该计划由政府和业界合作执行,焦点放在尽可能提高和维持法规遵守程序的效率与效果。
帮助金融科技公司获取人才:确保员工拥有正确的技能组合,对英国金融科技产业的成功和发展至关重要。为了建立国内人才管道,政府已和巴克莱银行合作,推出「连结工作」计划,旨在推介来自多元化背景的年轻人从事金融科技生涯。
探索新形式的金融服务基础设施:政府的金融服务贸易和投资委员会(Financial Services Trade and Investment Board)赞助调查研究工作,以了解和分享公共事业设施相关的潜在利益,这些公共事业可在复杂的金融服务市场中促进规模经济发展。
促进与现有公司的合作:政府资助的金融科技实践专家小组(FinTech Delivery Panel)于2018年11月发布一套「参与指南(Onboarding Guidelines)」,帮助金融科技公司与现有企业合作。巴克莱银行、骏懋银行集团、汇丰银行、苏格兰皇家银行和桑坦德银行已承诺全力落实指南准则。
将金融科技的好处带给全英国:英国的金融科技产业目前集中在伦敦,80%的金融科技公司将总部设在此处。为了确保全英国都能享有金融科技带来的好处,政府宣布任命六名区域金融科技特使,负责推动全国企业的发展。
利用新兴科技的潜力:政府在《金融科技产业策略》中宣布,由财政部、金融行为监管总署和英格兰银行共同组成「加密资产任务小组(Cryptoassets Taskforce)」,进一步探究加密资产的风险和隐藏性分布式账本技术(DLT)的潜在好处。2018年10月,「加密资产任务小组」发布最终版工作报告,列出政府和金融监管机构将采取的行动,以降低加密资产对消费者和市场诚信构成的风险,防止加密资产被用于非法活动,防范未来可能出现的金融稳定威胁,并鼓励在英国以负责的态度发展合法的分布式账本科技和英国的加密资产相关活动。
十一、提高英国金融科技产业的全球竞争力
由于英国持续关注国际贸易政策,为金融服务业和英国金融科技出口带来重要商机。英国对金融服务贸易政策采取既富创意又充满雄心的策略,以促进针对跨境市场准入问题进行详尽讨论,确保先进、公平和透明的运营环境,并以新金融服务、支付和资料做为政策制定的重心,支持英国金融科技产业的成长和竞争力提升。
随着英国金融服务业不断扩张,将确保伦敦金融城(City of London)作为全球主要金融中心的持续竞争力。由于实施新的政策,加上减少贸易摩擦以发展更有效率的共享市场,将支持英国的成长与就业,以及我们合作伙伴的经济成长。
英国还是全球最优秀人才的首选地,我们的移民制度有助于确保我们走在数字与科学进步的最前端。杰出人才签证(Exceptional Talent Visa)制度适用于数字科技、科学、艺术和创意产业的顶尖人才,确保这些领域的英国企业能获得来自世界各地最优秀人才;同时我国新推出的创业签证(Startup Visa)和创新者签证(Innovator Visa),让有才华的创业家能更快、更容易地来到英国创业。
金融科技显然是英国在国际上日益重要的一个产业。此产业的成长速度前所未见;为促进英国金融科技生态系统的利益,英国政府正在国内外主导金融科技指导委员会、金融科技桥梁、金融科技桥梁试办计划、新兴市场、英非金融科技合作、女性支持等多项国际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