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子卿第四章第2节：如意随心

第2节：灵光暗影，如心随意

九彩随意搭光箭，暗影黑雾纳心门

要彻底铲除黑雾必须针对源头打击才行。少年早就尝试过朝里面喊话，可一直是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回应。忽的想起画家的天赋神通，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这才有了刚才的“对话”。果然挡在身前的风墙平和了不少，身周的黑雾也消散了些许。

（PS：虽然轩辕墨不是画家的人，自然也不会什么“魂念传音”，但轩辕府和画家并称“龙泉双壁”，名声在外，对方的功法多少会有所研究。所以他只是用灵力传了个波动过去，把要表达的意思嵌在其中。原理十分简单，但实施起来可是颇费灵力。

要这么做的前提有两个：一为强大的灵识。如果灵识过弱，不仅魂念传不出去，还会把自己的灵识振伤。二为充盈的气海。如果灵气不够，不仅魂念波动无法形成更别说传递，更有被他人截住的风险。如果以上的两个条件不能满足，强行传递信息无异于自抹灵识徒留躯壳。

但现在的状况有所不同。传递方和接收方均在同一处，不需要进行灵识定位等一系列的准备工作，也不需要突破肉体的许可。所以只要念力够强能穿透那道灵力风暴，对方就一定能接收到。）

看来这招有用！于是白卿画也展开攻势，“画珞——你不是在阴曹地府，把他的魂灵从转世轮前拉回来了吗？既如此，今生情债不曾还完，你也休要转世赖账！”看着节节败退的风墙和四散飘逸的黑雾，少年信心满满，“你既救了在下……”

风墙内的少女听着这一字字一句句，脸颊上的红晕更深了，“他……他该不会是要……”少女身形却是一颤，险些散去。白卿画赶忙上前去扶，却不想抓了一空，“你这是……”“不过是缕残念未消，不在五行之中。如今也就只有你能感知我的存在……”

风墙终于薄得就只剩一层窗户纸了。透过它，看着对方还有些模糊的脸，少年鼓足勇气，“……那在下生就是你的人，就算此刻魂散念消也……”“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不过，你刚才说的，你可愿……”

“卿画……帮帮我……”虽然没有回应，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卿画伸出了手……

“自是生生世世。”终于得见，轩辕墨一把抓住拦在嘴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将人往怀里一带，“别怕，无论刀山还是火海，往后，我都陪你。”最后那四个字，就算是白卿画也难逃感动，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眼儿里，“好。”

少年把头缓缓靠近少女的鼻尖，右手慢慢拦腰拥起。白卿画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虽然害羞得要命，但她答应了画珞就没有退缩之理，反而闭上双眸，踮起脚尖……

（PS：少儿不宜的甜美画面，请诸君自行脑补，谢谢。）

拥吻过后，围绕在周边的黑雾只剩下最后的挣扎。身穿光甲的少年低头问道，“怕么？”白卿画仰头回应，“有你，便不怕。”二人目光交汇，面面相觑，内心充满希望，正视黑雾，“生离死别都历了。怕你？简直笑话！”

轩辕墨握住白卿画的左手，从自己的胸腔里抽出一支光箭，搭在右手紧握的九彩弓上，捏住尾羽，拉紧弓弦，对准，“你该消失了。”

谁知那黑雾也幻化出了一男一女，正朝着自己拉弓搭箭，带着魔性的声音说道，“我不信，你们会舍得杀了自己……”之后就是一串放肆的大笑。

少年微微一笑，“信我么？”“当然……”

话音未落，轩辕墨松开了握住白卿画的手，走到了正对面指着他的左胸。少年没有多说，但眼神已经足够传递所有，“信我，就瞄这儿，然后，松手。”

此刻，白卿画就是画珞，画珞就是白卿画，不分彼此。虽然不解，虽然不舍，但信任这种东西就是神奇，她心里有感觉，她信他，所以，她松手了。光箭精准无误地射穿了少年的胸膛。

黑雾那边，也是一模一样，只不过多了一声不甘。然后它就缩成了一个拳头大小，停在半空，最后悬停在了白卿画面前。

“接纳它吧，毕竟每个人都不是完美无缺的。”和肖墨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白卿画激动得快要落泪，“你，你不是……（他）”“对，我没事。你别忘了，这只光箭既源于我，又怎会伤我？”吸收掉了光箭和光甲，少年缓缓走来，停在白卿画眼前，“所以，是泯灭还是接纳，你的决定是？”

“你的意思是，它属于我？”白卿画有点明白过来。少年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于是少女用双手托住那黑雾，“那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听命于我。”黑雾不敢吱声，只是上下颤了几下。“哈，它答应了！然后呢？”捧着黑雾的少女侧头问道，“然后该怎么……”

“全身放松。”白卿画照做了，然后就见黑雾继续缩小，成了一道黑烟，一下子就钻进了她的心里，“主上。”“你刚和我……说话了吗？”少女一脸疑惑。少年摊了摊手表示没有。思考了一番之后，他伸手指了指，“应该是那家伙。”“是它？”还在茫然的少女有些惊讶。

“是的，主上。”那声音又在少女心中荡漾。好吧，这样看来这家伙的确成精了。而且这家伙胆子还有点小，发出的动静似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起个名字吧，这样以后也方便些。”“对了，刚刚看你全身的光甲，还有那副弓箭……该不会，你那光……说吧，老实交代，”白卿画朝着少年迈了一步，有些威逼似的问道，“你……给那团子，起了个什么名？”

“随意。”少年举着双手笑道。白卿画，“……”

“它就叫‘随意’。”少年郑重其事的说道，见少女一脸鄙夷，“不信？随意……”“主上。”少年开始发号施令，“……给你主上来把弓……”话音都还没落，就看见有一道光从少年的胸膛里蹿了出来，绕着胳膊悬停在他伸出来的右手上方，然后慢慢拉长变成一把弓的样子。“信了？”

“……好吧。不过你这名字……起的还真是有点儿……随意啊……”少年收了弓箭，“那你倒是起个不随意的给我听听呐。”少女左手托起下巴，故作沉思，“既然你的光叫‘随意’……那我的暗，不如就叫‘如心’好了……”

“如心”……呵，看似随便，其实把两个名字拆开再重组一下顺序，不就成了“如意随心”了吗。呵，女人。少年微微一笑没有戳破。

“来，如心，也给我来把弓。”然后就见两道紫黑色的雾气从少女的胸前溢出，呈双螺旋形态绕着她的左臂就这么旋转着，汇聚到摊开的掌心，慢慢拉长……

“你这出场可比我好太多了，这也太炫了吧！”少年在旁边把一双眼睛都看直了，情不自禁地赞叹道。“是么？”虽然只回应了两个字，霸气侧漏，但其实，白卿画心里得意地不得了。

轩辕墨早就算到一切：哼，女人，从问我起名字开始，我就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之后又弄出把弓来，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断。你就是想要听我夸你吧？呵，女人。

“好了好了，现在识海空间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也该到了分别的时刻了。至于其他，我自会求证……”轩辕墨又恢复了往日的一本正经。“无妨，我已经把你的身体重修到了凝神第七重，可以随时进来找你。”白卿画一脸的无所谓。

至于画珞的残念么，谁知道呢……

忽然，两人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巨大又透彻，好像被彻底看穿了一般。“应该是之前指点我的那位前辈。”少年剑眉一皱，神色凝重，“既然危机已解你也快些出去，不然躯体会陷入昏迷。不管怎么说，这对于那位前辈……有点儿不大礼貌。”

白卿画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各归其位，慢慢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个白胡子老头儿，无论长相打扮都十分普通，正在自己对面打坐——头戴紫金冠，雪白的宽袍大袖，一身的道士模样。“女娃子总算肯醒了。”

女娃子？！我的身份竟被看穿了！

单从一个称呼，白卿画就知道对方绝非等闲。被对方一眼看穿老底，可自己这边儿除了能看出对方是个道士外，他修的多半是丹道，可……是医是毒？是散仙、鬼修还是魔族却一无所知。

这种状况还是她白卿画自魂穿以来头一次遇到，感觉非常不好。即使是从轩辕墨口中得知对方帮过自己，应该是友非敌，但仍然会有莫名的压力，感觉这个白胡子比轩辕康还要难以捉摸。所以这个白胡子……究竟什么来头？！

什么白胡子灰胡子的？！你这娃子，别人救你不道声谢反倒在心里给人起别号，如此不知礼数！“贫道乃是……”噢，你个瓜娃子还挺有心眼。“想套话呀？没门儿！贫道偏不告诉你！”“那……”“至于插手救你……呃，是你们，那是你们命中有此一劫，更是与贫道那什么，有缘。”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

白袍道士又一次说中了白卿画的心中事。就连她后面可能会问的问题，这位前辈也很干脆，一次性都说了个清楚——只不过他的身份嘛，如他所言：

就是不告诉你个瓜娃子！

谁让你不去学Python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