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要么是如果你恪守陈规旧俗，你仍旧是善良的、安全的、幸福的，尽管你永远也不会有由同情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痛苦；要么就是，如果你富于激情、放任自由、我行我素，你就会觉得习俗带来的安全感是一座高墙中的监狱，你就会逃跑，你就会死亡，死亡的原因要么是你自己缺乏忍受孤独和攻击的力量，要么是遭到社会的直接报复，要么是两者兼而有之。这就是悲剧，而且是唯一的悲剧，这并不比人以这样的方式分为两个彼此对立的部分更玄奥：首先，既然他是社会的一分子，那么，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他就决不能分裂这个社会，不论是社会道德还是社会的实际形式都不能；其次，社会规范是他本能的个体欲望的牢狱，不管他觉得闯入社会的禁区有无道理，这一欲望都会迫使他围篱，孤身一人站在那里自言自语：“我做的对，我的欲望是真实而不可回避的；如果我还是我自己，我必须满足它，管它规范不规范　。”或者独自站在那里疑虑重重：“我做得对吗？我做错了吗？如果我做错了，啊，就让我死吧！

－－－－劳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