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城市的红尘中沉浮了好些年,从北到南,从南到东,最能使心之向往的是故乡的菜园。
每年夏天,每每回去看那个故乡,打开廊屋的门,就是故乡人家格局相近的菜园了。
菜园东靠我和兄弟长大的卧房,每天黄昏都是母亲在东畦地上留驻的时光;北接邻家的园子,春天常有白的粉的各色梨花和李花,夏则有金黄的南瓜花,常招一种大虫子飞来飞去,阻住我放牛回家或者出门的路,一旦给它停在你的浅色衣服上,就会染上黄黄的脚印;西邻一池塘,但没有榕树,青蛙是有的,夏天的时候不让你忘记。池塘边则是主菜地,种着四季各色的蔬菜,有时也育秧苗。故乡温暖,冬天地里还可以栽菠菜,是我最近几年的记忆了。
旧年夏天,有幸拿起头,和父亲一起做了两三垄地来栽花生。惭愧的是,壮年的我不如父亲一半的快。6岁的侄子则在旁边也装模做样地试锄,倒是获得他爷爷的不少夸赞。
80年代末,这菜园南边挨着廊屋处尚未砌墙,搭了个占菜园一半还大的香菇棚。多少年了,难忘的还是暑假栽种香菇的辛劳,和初春采香菇采不赢的快乐。
70年代末,生产队有大菜园子,真的很大、菜很高、篱笆很密也很高,一茬茬茂盛的样子,常有今天难得见到的各色鸟儿飞来栖去。蜻蜓在水边,稻田也在水边,暮色前飞舞得令我们这些儿童奔来奔去。
前些年都是自己单独回故乡看菜园,这些年和妻一起,但回故乡的时候总是少而又短,都要有做客之感。倒是去年在菜畦里手摘的马齿苋令人齿颊留芳。
6月6、7日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