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回顾出走的 10 年
离乡别井远走异国他乡正好十年,中年安卓程序员简略回首这一路历程
梦回 2015
2015年,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我,辗转过许多城市,感受过珠海的静谧,广州的市井,沐浴过昆明的午后阳光,也曾在小村庄里穷困落魄,在深圳的高楼大厦中迷失方向。
4月里的一个平凡早上,一脸茫然带着些许期盼地走上了大巴,随着车流驶向对岸的香港国际机场,身后是注视着大巴轨迹,沉默不语的二老,婆娑树影飞速掠过,不安与思念汹涌袭来。
这就是我的第一次出国。
目的地:日本。
2015年,我从国内二线城市来到日本东京工作生活
十年掠影
刚开始的一年半,是有如过山车一样的生活,有无职待岗的迷茫,有在传统日企的精神压迫与挣扎,也有终于步入正轨,重回穿着自由、伙食自助的互联网职场的喜悦(是的,日本乐天说的就是你)。
在这段时间里,我蜗居在东京与千叶交界处的一栋破败民房,楼高二层,月租 3.5w 日元,坐落曲折小巷之中,租住的是一楼房间,家徒三壁,剩下一壁是一扇关不严的古风简约木制落地玻璃门,开关时会发出岁月的吱呀声,门外是一片十尺见方无人打理的荒地,葱葱郁郁生长着一片杂草,每年夏天都会飞进来一些小生命,冬天则渗透进一股寒冷但新鲜的空气。
还记得下飞机那天,第一次领着行李踏进这套陋居时,4月的正午还带着一丝凉意。出门去了一趟政府办事处登记居住,办理银行卡后独自返回,竟在小巷里迷失了方向,找不到数小时前刚见上一面的小房子,心中一阵慌乱,求助路过的邮差小哥无果,无助地瘫坐在公交站台铁凳上,呆看着大马路上傍晚时分的车水马龙。
刚开始的这段时间,一切都是新鲜的,有过只身一人到处游山玩水,有过在机场被关小黑屋,在职场被领导责问,有过如果混不下去就当公费旅游一趟的觉悟,有过在周末无人的办公室里独自加班,有过在大半夜里游荡在 711 便利店里取暖,只因房间太冷实在无法入睡。
短暂的艰苦岁月后,也曾经有过一段幸福踏实的时光。
机缘之下来到素有日本淘宝之称的某互联网集团,在一个只有三五人的小团队里,做着孵化项目的工作。虽然通勤时间稍长,但是固定的朝十晚七,没有来自客户的压力,没有不明所以的需求,无须刻板肃穆的西服着装,有的只是随心所欲地自由发挥,上司无节制的认可,27 层落地玻璃墙外的二子玉川与世田谷,和免费自助的一日三餐。
在一切逐渐熟悉,工作稳定安逸,生活步入正轨后,我患上了习惯性失眠症。
48 小时,是我经历过最长的无眠时间。
为了对症解决问题,我尝试过沉溺于酒精,晚间在操场上的过量运动,和长期无医嘱地服用安眠药。出于对药物的恐惧,和保持最低限度的药物依赖,我用水果小刀将药片的剂量控制在 1/4 片,溶解在小半杯清水中,每天晚上睡前的光景总是一抹淡淡的蓝色。
安眠药固然有效,但始终无法改善症状,只是维持着躯体的正常运转不至于崩溃。白天如正常人一般在办公室里谈笑风生,晚上倚靠药片进入无梦的睡眠,这种情况持续了大半年。
在精神压力与日俱增之下,2017 年 5 月,我辞去了工作,收拾了行李,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一切皆因心魔,也许是失去了追逐的目标,或是对停滞不前的工作生活感到焦虑。
在回国啃老大半年后,精神上的压力逐渐得到缓解,2018 年春节前夕,带上刚考下来的驾照,重新登上飞机,开始了第二段的日本生活。
在这之后,因为解开了心结,放弃了挣扎,接受了平庸,生活又变得悠闲而有趣,结交了很多朋友,迷恋上了滑雪,开始了结伴出游,甚至连表弟也招揽了过来一起打江山。
居住之地不断变换,从神奈川的集体宿舍,到半山公寓,再重回东京的单身公寓,后因疫情影响,在日本全国居家办公的大潮之下搬到了兵库县,因游玩之缘结识了四川宝批龙,闪婚成了家中婆娘后一起搬进了大阪的高层公寓,最后在滋贺小村庄里买下了房子,过上了田园养狗生活。
得与失
这些年,听闻祖国的经济蓬勃发展迅
速,科技日新月异,人民安居乐业,生活水平不断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