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自我
卿画莫名成心魔,前世今生因与缘
糟了,她该不会是把我……当成轩辕墨了吧?!
忽然间,整个空间狂风大作,期间回荡着少女含恨的声音,“不,不对……轩辕墨死了,他已经死了!我活着……就是要为轩辕墨报仇,为他枉死的阿妹报仇!”少女周边的黑色气旋越聚越多,她的神智甚至也把白卿画拉入了深渊,开始逐渐丧失自我,意识里就剩下了杀人的念头——“杀了轩辕寅!杀了轩辕弈……”
同一时间,轩辕墨则在接受心魔的最后考验。他的心魔究竟会是谁呢?当然不可能是刚刚打败的轩辕寅,也不会是为他祈祷的妹子阿珠。就连轩辕墨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的心魔居然会是素未谋面的——白卿画。
此时的心魔已经不再搞那些幼稚的角色扮演,直接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一团巨大的黑雾,而且这团黑雾似乎……不对,它的覆盖范围和凝聚实体的速度已经不能用“似乎”这个词了,它已经是肉眼可见了!
由于黑雾还没有黑得彻底,轩辕墨凭着极好的眼力,在黑雾的中心隐约看见有人。那人他虽然不认识但却很熟悉。没错,那个人就是这段日子和他共用一个身躯的白卿画。
她是谁?我和她又有何关联?只是初次见她,心中却为何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对了,是她!轩辕墨凭着模糊的记忆,将之与眼前人比对:像,简直太像了……不对,虽说外貌几乎一模一样,但这一定不是她,不是那晚的仙女姐姐。
也许是气质吧,轩辕墨还是分清了两者的不同,摇了摇脑袋:先不管她是谁,还有她和那位女子的关系,她能出现在这里,显然与心魔有关。但我的心魔为何会与这并不相识的姑娘有关呢?……
各种冒出来的问题快把轩辕墨的脑子给塞满了。此刻他要是能够静下心来思考,那他的修为起码要到元婴期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轩辕墨的金丹都还没开始凝结呢。也就是说轩辕墨的大脑此刻也快要崩盘了。
就在这个危急时刻,一股暖流从轩辕墨的内心喷涌而出,好似决堤了一般,泛着九彩的光芒,一下子就把他包裹得严丝合缝。还在想自己这是怎么了的少年,此刻就好像是这奇异光团里的蚕虫。只不过吐出来的不是普通的蚕丝,而是泛着九彩的神秘光丝。其源头自然不是少年的嘴,而是在他胸膛里的心。
凝视着不远处的那些原本快要把自己包了饺子的黑雾,此刻的它们倒有些忌惮的意味。总之,暂时没有再肆无忌惮地继续向他靠拢。但九彩光团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要与之相斗的意思,只是尽职尽责地把他包裹住,与黑雾泾渭分明地隔开,仅此而已。既没有一方主动避让,露出些许的畏惧,也没有一方想要主动进攻吞并对方的战意。
这……算是僵持住了?少年渐渐明白,这光团与黑雾的属性应是相克相生。险些要崩溃的少年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
之前,我被黑雾所迷惑引诱,但是后来,前辈的话提点了我,最终战胜了那些缭绕在身边的幻影。黑雾笼罩的范围,也明显减少,气势也不再嚣张。由此得出结论,黑雾的能量来源是仇恨、愧疚、弑杀等一切负面情绪。也就是说,它的背后实际上是自己最不想直面的东西。说得更直接一些,这东西也不过就是修行者最怕遭遇的东西——心魔。
可按道理来说,刚才不是已经战胜心魔了吗?为什么这股黑暗的力量不见减少,反而还在暴增?!这有些说不通啊……等等……等一下,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这些负面的消极情绪的来源,并不是我,而是另有源头,譬如那个人。
这样一考虑,少年觉得,这是完全有可能成立的,也是十分符合现状的。加之他在那团暴虐的黑雾中心看见的人影,少年更加肯定甚至确定自己的想法极有可能是正确的。想到这儿,他决定去那黑暗中心闯上一遭。
反正自己现在也就只剩了这一缕灵识,大不了就把命……(额不,命早就没有了,只是阎王爷暂时没差人来钩自己而已),总之给舍在这儿,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若是侥幸,能把她从黑雾里给拉出来,那岂不是大赚一笔?!总之,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不算吃亏。好吧,也就是一半的几率,赌一把吧……
不愧是从自己心里冒出来的,知道要去救人,光团的形态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一个光茧编织成了一身铠甲,仍是泛着九色的光芒。
对于光团的变化,少年很是满意,“原来这团光还能这么用!”既然这光如此如意随心,倒不如给这身光起个名字——随意吧。
谁知竟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谢主上赐名。”这声音少年已经有很多年没听过了。对,他确定,这是他妹子阿珠的声音,但又稍有不同,但他现在没工夫去想这些。“那个……随,随意……”“主上……”那声音又冒了出来。“能给我变个什么武器吗?”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主上,您只需要想好武器样式。”“意思是……什么武器都可以咯?”
由于此刻距离黑暗中心较远,所以轩辕墨果断的选择了弓箭作为武器。确定好方案后,他的手上出现了一团光,然后开始收缩拉长,最终成了一把弓的样子。
“随意。(我在。)箭呢?”“主上,您只需对准目标,拉满弓弦,箭羽自会显现,命中。”那声音不卑不亢且简明扼要。“还有一个问题,那个……我没学过,这是我第一次……”那个声音没有回答,只是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不差,就连语调都一模一样。
好吧就按照它说的,少年左手握弓,右手捏住弓弦正中的位置。果然有光箭显现,就搭在左手的拇指上,尾羽在右手指尖。于是少年瞄准黑雾中心。此刻的黑雾已经十分浓密,处在中心的人影已经被淹没。轩辕墨继续把弓弦拉满,然后想着那女子的样子松弦。把箭射出去的同时,穿着光甲的少年也紧跟其后,穿过层层黑雾朝着中心飞去。
黑雾中心,白卿画的周遭全是黑色的风在呼啸,还有一个魔性的声音在咆哮,“去杀了轩辕寅,去杀了轩辕弈,去杀了那些势利眼……你的墨哥哥就会回来了……”是的,画珞的心魔就是无法接受轩辕墨的死。要为其复仇的怨念与执着一直潜藏在她心底,连带着对轩辕寅的杀意,一起成为了黑雾的养料。此刻的她十分痛苦、无助。她知道杀人是不对的,但却无法遏制住自己那颗想要弑杀的心。
其实她的天赋元素本没有摄人心魄的能耐。但在这个空间里,她的黑暗元素逐渐被激发,最终被同化了。
虽然画珞被黑雾吞噬,但白卿画坚信,坚信她还在这个空间,所以她屏气凝神,把心底的声音尽可能的放大到每个角落,“杀了那些势利之人就能改变什么了吗?你真的认为,把他们都杀了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画珞终于有所回应,“我没这么想,可那些人……”“你无需去管那些人。他们想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别人怎么想和你无关,关键是你,如何想!”虽然被白卿画打断,但画珞并没有生气,反而在思考对方传递过来的话……
有了光箭在前扫除障碍,穿着光甲的轩辕墨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穿过了大部分的黑雾。此刻他就站在白卿画身周那堵暴虐的风墙外。
“你无需管我是谁,和你们有什么联系。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她出来。”白卿画当然知道对方是谁,还有一堆的问题要问自己,但现在显然不是解释的时机。
“你既然能来到这儿,想必已有了克制这黑雾的办法。这里的规则束缚对我无效,我去里面试着和她沟通,你继续解决黑雾,咱们里应外合。”说完,轩辕墨就见那酷似救命恩人的人影化作一道光飞了进去。
办法……有了!“仙女姐姐,虽然说这么问有些冒昧,可否告知在下名姓,在下也好报答……”“子卿,叫我子卿……”“好,子卿姑娘……”“不要叫我‘子卿姑娘’,就叫我名字……”
“好,子卿,现在,我们也算是共历生死……所以,有个问题……”“你想问就问,就现在的状况,还有什么不能问不能说?!”“好,在下想问,对于轩辕墨……不,对于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对你,我……”风墙内,少女先是一愣。等明白过来了,一张粉嫩白皙的脸一下子像只熟透了的水蜜桃,红扑扑的。
虽然没有得到直接的回应,但从黑雾的表现来看,这一击“打”得漂亮——黑雾直接退散了近一成,风墙一震,包围圈也向后缩小了一点儿。
怎么样?用Python编程,那效果,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