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乌斯反演及狄利克雷卷积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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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乌斯反演速通

前言

由于请假错过了讲课，所以莫反是我第一个需要自学的难度不小的数学知识。

自学的过程的狼狈的，旁边也曾是自学的 czn 告诉我如果学会“狄利克雷卷积”就可以对“莫比乌斯反演”的理解进行“降维打击”。他还十分热心地带着我速通了一遍狄卷与莫反。

一知半解，就自学了很多资料。终于是补全了每一块知识碎片。

秉着造福后人的原则，我想写一篇非常非常通俗易懂的学习笔记。

易懂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初一的同学，也能速通。

食用指南：备好草稿纸，遇到式子先自己推导，培养推式子的习惯。

数论函数

这是狄利克雷卷积（后文简称“狄卷”）的前置知识。

数论函数是一类这样的函数：定义域为正整数，值域是一个数集。

数论函数间的简单运算有加法与数乘。

• 加法：定义为两个函数逐位相加。$(f+g)(n)=f(n)+g(n)$
• 数乘：定义为其函数每位都乘一个数。$(xf)(n)=x\cdot f(n)$

狄利克雷卷积

狄卷是数论函数间的运算，记为：

$$f\ast g=h$$

等号左侧展开为：

$$f\ast g=\sum _{i|n}f(i)\cdot g(\frac{n}{i})$$

一些运算律

交换律：$f\ast g=g\ast f$，这个显然。

结合律：$(f\ast g)\ast h=f\ast (g\ast h)$，因为：

$$\sum _{i\cdot j\cdot k=n}(f(i)g(j))\cdot h(k)=\sum _{i\cdot j\cdot k=n}f(i)\cdot (g(j)h(k))$$

分配律：$f\ast h+g\ast h=(f+g)\ast h$，因为：

$$\begin{array}{rl}f\ast h+g\ast h& =\sum _{i|n}f(i)h(\frac{n}{i})+\sum _{i|n}g(i)h(\frac{n}{i})\\ & =\sum _{i|n}f(i)h(\frac{n}{i})+g(i)h(\frac{n}{i})\\ & =\sum _{i|n}(f(i)+g(i))\cdot h(\frac{n}{i})\\ & =\sum _{i|n}(f+g)(i)\cdot h(\frac{n}{i})\\ & =(f+g)\ast h\end{array}$$

一些函数意义

1. $\phi (n)$：$[1,n]$ 中与 $n$ 互质的数的个数。
   性质：$\phi (1)=1$，$\phi (n)=n-1$ 当且仅当 $n$ 为质数。

2. $\mu (n)$：莫比乌斯函数。
   定义：

   • $\mu (n)=1$，（$n=1$）
   • $\mu (n)=(-1{)}^k$，（$n=\prod _{i=1}^k{p}_i$ 且 $p_i$ 为指数为 $1$ 的质数）
   • $\mu (n)=0$，（其他情况）

3. $I{d}_k(n)$：幂函数，$I{d}_k(n)=n^k$。

4. ${\sigma }_k(n)$：$n$ 的所有因数的 $k$ 次方和。

5. $ϵ(n)$：值为 $[n=1]$。即当且仅当 $n=1$ 时值为 $1$，否则为 $0$。

6. $d(n)$：$n$ 的所有因数个数，即 ${\sigma }_0(n)$。

7. $I(n)$：常函数，值恒为 $1$，即 $I{d}_0(n)$。

这里说明一下第七条，在一些参考书中写作 $1(n)$，本文为了区分函数与常数，这里用 $I(n)$ 代替 $1(n)$。

一些式子

这里会有很多公式，可以再看证明之前自己先证一遍，难度从易到难。

式子一：$(xf)\ast g=x(f\ast g)$，因为：

$$\begin{array}{rl}(xf)\ast g& =\sum _{i|n}(xf)(i)\cdot g(\frac{n}{i})\\ & =\sum _{i|n}x\cdot f(i)\cdot g(\frac{n}{i})\\ & =x\cdot \sum _{i|n}f(i)g(\frac{n}{i})\\ & =x(f\ast g)\end{array}$$

式子二：$f\ast ϵ=f$，因为：

$$\begin{array}{rl}(f\ast ϵ)(n)& =\sum _{i|n}f(i)ϵ(\frac{n}{i})\\ & =f(n)\end{array}$$

式子三：$I\ast I=d$，因为：

$$\begin{array}{rl}I\ast I& =\sum _{i|n}I(i)I(\frac{n}{i})\\ & =\sum _{i|n}1\\ & =d\end{array}$$

式子四：$I\ast I{d}_k={\sigma }_k$，因为：

$$\begin{array}{rl}I\ast I{d}_k& =\sum _{i|n}I(i)I{d}_k(\frac{n}{i})\\ & =\sum _{i|n}I{d}_k(i)\\ & ={\sigma }_k\end{array}$$

式子五：$\mu \ast I=ϵ$，因为：

$$\begin{array}{rl}\mu \ast I& =\sum _{i|n}\mu (i)I(\frac{n}{i})\\ & =\sum _{i|n}\mu (i)\end{array}$$

• 当 $n=1$，显然成立。
• 当 $n\ne 1$，将 $n$ 分解为 $n=p_1^{m_1}{p}_2^{m_2}\dots p_k^{m_k}$。
  计算有效的 $\mu$，肯定质因子的指数为 $1$。
  所以每次在 $k$ 个质因数选择 $r$ 个，即 $C_k^r$ 个。
  那就可以继续推式子了。

$$\begin{array}{rl}\sum _{i|n}\mu (i)& =C_k^0-C_k^1+C_k^2-C_k^3+\cdots +(-1{)}^k{C}_k^k\\ & =\sum _{i=0}^k(-1{)}^i{C}_k^i\\ & =(1-1{)}^k=0\end{array}$$

因此，$\mu \ast I=\sum _{i|n}\mu (i)=[n=1]=ϵ$。

这里解释一下是怎么得到 $(1-1{)}^k$ 的：

二项式定理：$(x+y{)}^k=\sum _{i=0}^k{C}_k^i{x}^{k-i}{y}^i$。

这里把 $x=1$，$y=-1$ 带进去得证。

式子六：$\phi \ast I=I{d}_1$，因为：

设 $p$ 为质数，$m>0$，则：

$$\begin{array}{rl}(\phi \ast I)(p^m)& =\sum _{i|p^m}\phi (p^m)\\ & =\sum _{i=0}^m\phi (p^i)\\ & =p^0+\sum _{i=1}^m\phi (p^i)\\ & =p^0+\sum _{i=1}^m(p^i-p^{i-1})\\ & =p^m\end{array}$$

因为 $n$ 可分解为 $p_1^{m_1}{p}_2^{m_2}\dots p_k^{m_k}$，可由积性函数的性质得证 $(\phi \ast I)(n)=n=I{d}_1(n)$。

即 $\phi \ast I=I{d}_1$。

式子七：$\phi =\mu \ast I{d}_1$。

这个留作作业，答案放在文尾。

简单性质

上文的式子二、四、六就是主要性质，除此之外还有积性函数性质：

若 $f$，$g$ 为积性函数，则 $f\ast g$ 也为积性函数。

狄利克雷的逆元

对于每个 $f(1)\ne 0$ 的 $f$，都存在一个 $g$ 使得 $f\ast g=ϵ$。

如何求 $g$？

先推一下式子：

$$\begin{array}{rl}f\ast g& =\sum _{i|n}f(i)g(\frac{n}{i})\\ & =f(1)g(n)+\sum _{i|n,i\ne 1}f(i)g(\frac{n}{i})\\ & =ϵ=[n=1]\end{array}$$

现在目标为定义 $g(n)$ 使得等式成立。

可以定义：$g(n)=\frac{1}{f(1)}([n=1]-\sum _{i|n,i\ne 1}f(i)g(\frac{n}{i}))$。

$g$ 就是 $f$ 的逆元，也可写作 $f^{-1}$。

莫比乌斯反演

莫比乌斯反演公式

在“狄卷”的“一些函数意义”中我们直接给出了 $\mu$ 的定义与运算方式。

但其实是要推的，仅知道的条件是“定义 $I$ 的逆为 $\mu$”。

让我们来看看如何用狄卷推出莫反的式子——看看狄卷是怎么降维打击的。

如果 $g=f\ast I$，则

$$f=f\ast I\ast \mu =g\ast \mu$$

一展开，即：

如果 $g(n)=\sum _{i|n}f(i)$，则

$$f(i)=\sum _{i|n}\mu (i)g(\frac{n}{i})$$

写得优美一点：

$$g(n)=\sum _{i|n}f(i)\iff f(i)=\sum _{i|n}\mu (i)g(\frac{n}{i})$$

而这个就是我们的莫反公式了！

别忘了，我们尚未知道 $\mu$ 的值，现在来讲讲怎么求。

由于 $I$ 是积性函数，所以 $\mu$ 也是积性函数。简单算数可得：

$$\mu (p^k)=\{\begin{array}{ll}1& k=0\\ -1& k=1\\ 0& k>1\end{array}$$

再根据积性函数，就得到了：

$$\mu (n)=\{\begin{array}{ll}1& n=1\\ (-1{)}^k& n=p_1{p}_2\dots p_k\\ 0& \text{other situation}\end{array}$$

于是华丽结束。

有没有体味到降维打击呀朋友们！

莫比乌斯函数的性质

如果不讲狄卷，这里应该是第二章，但是学过狄卷的我们可以速通以下三个性质。

1. $\sum _{i|n}\mu (i)=[n=1]$。这个用 $\mu \ast I=ϵ$ 秒了。
2. $n=\sum _{i|n}\phi (i)$。用 $\phi \ast I=I{d}_1$ 秒了。
3. $\sum _{i|n}\frac{\mu (i)}{i}=\frac{\phi (n)}{n}$。因为 $\phi =\mu \ast I{d}_1$，所以展开得
   $\sum _{i|n}\frac{\mu (i)\cdot n}{i}=\phi (n)\Rightarrow \sum _{i|n}\frac{\mu (i)}{i}=\frac{\phi (n)}{n}$，秒了。
4. $\mu (n)$ 是积性函数，这个上文解释过了。

代码实现预处理 $\mu$

$\mu$ 是积性函数，线性筛带走。

void init(int x)
{
    mu[1]=1;
    for(int i=2;i<=x;i++)
    {
        if(!vis[i])
            pri[++cnt]=i,mu[i]=-1;
        for(int j=1;j<=cnt&&i*pri[j]<=x;j++)
        {
            vis[i*pri[j]]=1;
            if(i%pri[j]==0) break;
            mu[i*pri[j]]=-mu[i];
        }
    }
}

参考文献

• [1]，Mcggvc，《狄利克雷卷积》
• [2]，An_Account，《莫比乌斯反演-让我们从基础开始》
• [3]，铃悬，《铃悬的数学小讲堂——狄利克雷卷积与莫比乌斯反演》

式子七答案

$$\begin{array}{rl}\phi & =\phi \ast ϵ\\ & =\phi \ast I\ast \mu \\ & =I{d}_1\ast \mu \end{array}$$

结尾

有没有感受到用狄卷理解莫反“降维打击”的快感？

由于我是自学的，有一些地方会有纰漏，欢迎指出。

没有例题是因为还没去刷，大家如果想锻炼推式子能力可以看参考文献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