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卷考试祭

今天是我执行期末监考任务的第一天。教务办张老师这学期给大家安排的监考尽可能密集一些。反正那些任务都得完成，集中两三天全监考，其余时间就能有效利用，还免得出错。
　　但我还是闹了个乌龙。今天上午去了教室，安排学生隔排隔行坐好，等着主考送试卷，游走在教室中却发现学生看的书不对，税收、诉讼之类的字眼不断，心想现在软件工程中还讲些法律问题吗？再一问，是法学院的学生。和教务办打电话，确认我应该监考下午的软件工程而不是上午。坚称给我的指示是上午非下午，搞得教务员张老师一阵自责。结果中午回家再看任务单，是我错了。改天向张老师道歉去。
　　言归正传。
　　下午监考的软件工程，采用的是开卷方式。开卷好啊，不必让学生死记硬背了，可以出一些设计题、综合题，引导着学生理论联系实际，而不是陷在一堆概念中强记硬理解。拆封后看题目，不满意还有选择、填空，不知好不好找到。不过，设计题的份量还是可以的，综合题，没有。
　　考试开始了，同学们紧张了起来。教材、复印的课件、各式各样的参考资料，看来同学们有备而来。略感担心的是，选择题用的时间太长了。后来更担心，面对一个画时序图的题，不少同学找到了例题，在前后翻着，显然，他正处在学习状态，研究好这只猫，马上去画虎。
　　时间，作为监考人员的我，感到是漫长的，也就很快到了。收完卷，有同学就嚷上了，找到了抄不上。有同学说，只答了一半。学霸们应该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语的。
　　题量或许大了。但以我的经验，真不算大，换作闭卷考，内容熟悉，相关的练习做过，120分钟绝对搞定。你一道选择题就得干上2分钟，画个N-S图就得十分钟，也只能说题量大了。
　　问题在哪里，其实就显然了。开卷考试，不在于你带了多少材料进考场，关键是这些材料在你脑中究竟是否有映像，关键是课程学习中该掌握的内容，是否真是学过，哪怕只是皮毛。搜索技术，无论算法层面的还是工程层面的，计算机专业的学生都要学一些，但这和开卷考试无关。
　　我在这几年是从来没有采用过开卷形式考试的。要么就闭卷考，凡是可以自己确定考核方式的课，就不安排考试。几个形式自由的“大”作业，该第几周交，不要延误，拖到最后给分要打折，做得不像样子的，尤其会影响到及格与否的，单独交待重做。将考核放在过程中，有足够的余地操作。有学生可能还对贺老师揪住不放有微词，而我内心已然有另一种不安和愧疚，暗说换个考试，就你这态度，就你这投入，无论什么形式，我不挂你你自挂。
　　早年间采用开卷考试的难过仍能想起。面对着牵强附会、生拉硬扯，甚至驴头不对马嘴人家还写得密密麻麻的“答卷”，给分不是；但还点善念，也知这正是答卷主人的心愿，不给点辛苦分也觉得交待不下去。出题的时候，心里也是疙疙瘩瘩，知道开卷考试让学生能照抄不是开卷的本意，也不符合学生上大学要取得真经的原旨，更知道这样考引导的学生就是到时照抄就行，却又真担心稍一变通学生就做不出来的情形。极尽可能地让学生平时能多实践一些，却无力感时时都在，怎么也出不出来能兼顾各种念头的试题。变通的开卷还有所谓“一页开卷”之类的形式，无论这一页是附在题中给学生，还是由学生自己准备，难受之处，没有两样。
　　反而是，告诉学生，这门课闭卷考试，还展现出一贯的公事公办的脸色来。于是，整个上课其间，相对好很多。至少在考试之前，课本、讲义是要翻来覆去看上几遍，该做的练习，也要做上一些。综合映像，改闭卷的考卷，更舒服一些。在一定程度上，学生的学习投入、学习方式是会绑架老师的教学的。每逢期末，不要再谈哪个老师冷面、杀手之类的，这样的老师已经改行了。身在大学而不甘无底线让步的老师，就在各种纠结中找平衡。在平时的教学中，不得不将不多聪明智慧，多分给哄着学生能学下去的奇招绝技中一些，方能再去操心自己课程内容、教学方法。为着大家的明天，也只能这么做。

　　想起了北理工金旭亮老师的失望（见http://blog.csdn.net/bitfan/article/details/1343021），我再次告诉自己：让开卷，死了吧，此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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