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与怀素的草书展示的唐朝浪漫精神
雷家林
在书法的历史上,尽管唐朝是属于尚法的(与晋之韵,宋之意相较的),堂堂正正的书法风格是主流,出现有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颜真卿、柳公权诸楷书大家,但同时出现有张旭与怀素这样的另类风格,比之晋代风流有过无不及,他们的浪漫与时代的风尚又是非常的紧密。当时的剑术亦影响书家的灵感与激情,或者剑术是武术,书法是笔阵,精神内骸相同,只是形式有异罢了。当然还有酒精的作用,这些风尚是从晋代传来的,在唐朝却是渗和了一个繁荣时代,伟大时代的豪气,也就是同是风流放浪,晋尚是气量小点,唐时的却是大气得多,你从张旭怀素的作品中可以体会这种不同,张芝草圣,从其留传下来的作品看,仍然严谨而不十分的奔放,只有在唐朝,书家的情怀才彻底地放开,那种浪漫情怀,与李白的诗文一个作派,夸张到白发三千丈的地步。
所谓时势造就英雄此语不虚,艺术的英雄或水墨的英雄恐怕是同一原理,当你处向上的时代时,你会高亢,会张扬,会博大,会拓展,精神激越,故在你的作品里会有所反映,而你处的社会偏安一隅时,气局小了,或者干脆说英雄气短算了,时代一旦陷入窝囊,你的激情也难雄浑。所以书家作品非一人之力,时代社会同时在作用,或者叫综合实力所铸成。所以任何行业的英雄是顺势而为。
上天总会选好其代理人,展示其的气度与风尚,所以有张旭怀素的出世,代表有唐之书法的浪漫风尚,伟大格局,如同诗中有李杜,或后期小李杜,文有韩柳,楷书有欧颜,草书便是张怀,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符号。张旭是地方官员,钱怀素是僧人,他们的身份不同不影响其同沾时代风尚而张扬之,出现大同小异的草书风情。艺术是前代图式的修正,在前代的基础上的进一步,但能进到多少步,个人的杰出外,就是时代的风尚能提供多少正面的因素,或者能沾多少时代之光是有一定的度量的。
伟大时代来临后,为何是张怀,而非马牛,王谢,或者其它,告诉你池水尽墨与写芭蕉的故事能说明个人的努力同样是重要的,也就是综合力量中,个人的用功占了一项,千万个精子中,总有一个奋力杀出,成为一个人,在母胎铸成,其余的是失败者,这里是说个人的努力同样的重要,或者是天竞总是择优罢了。今天是电脑的时代,书写的实用性更加的淡薄,能够坚持其实很不容易,汉字圈同样在缩小,故生存较之古代更加的不容易,当然坚守者是有的,需要的是坚毅与恒心。
张旭《古诗四帖》代表其风格水准,如众星之列河汉,如天马行于宇空,动如游龙,静若处子,变乱古法,惊诸凡夫(此处无贬意),不变如何能超越前人,为唐之风度气象立威,如此连绵不拘成法的线条,带有仙气的诗章,与疯癫的自由状态下的行笔结果,恐怕是后人难以超越的,怀素、杨凝式、应该只是雁行而已。
怀素书法欣赏。《论书帖》作品较《自叙帖》更入晋人格,不落于常人以为的那种狂怪、纵放。米元章以为草书不入晋人格,聊徒成下品。怀素之书,并非只有自叙帖那种惊风激电,亦有舒和平淡的如《圣母帖》《律公帖》。书家之风神由来一半是人一半是天,长年食芭蕉叶(用蕉叶习字)万里访名公,并游历江山,气质自变。
《自叙帖》一扫怀素原有的晋人风尚,进入唐朝格局开张大气,奔腾激电,惊蛇游龙的神奇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