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ence Advances|用于非侵入性表型分析的全有机透明植物电子皮肤（植物电子皮肤/柔性电子）

新加坡国立大学 Chengkuo Lee和Eunyoung Chae团队，在期刊《Science Advances》上发布了一篇题为“All-organic transparent plant e-skin for noninvasive phenotyping”的论文。论文内容如下：

一、 摘要

        植物生理的实时原位监测是建立精准农业表型平台的关键。此监测的一项关键技术是能够非侵入式地附着在植物上，并将其生理状态转换为数字数据的设备。在此，作者提出了一种全有机透明植物电子皮肤，通过在聚二甲基硅氧烷（PDMS）基底上微图案化PEDOT:PSS。这种植物电子皮肤对植物来说在光学和机械上是不可见的，对植物健康没有明显的不良影响。作者展示了作者的植物电子皮肤作为应变和温度传感器的能力，应用于B. rapa（Brassica rapa）叶片，用于在正常和非生物应激条件下收集相应参数。捕获了生长过程中叶面施加的应变以及表面温度的昼夜波动。作者进一步提出了一个数字孪生界面，以实时可视化植物表面环境，为植物表型提供了一个直观生动的平台。

二、背景介绍

        作物生产仍然是一个突出的全球问题，全球有8.28亿人正在经历饥饿。先进的高通量表型技术通过迅速收集植物群体的全面表型数据，使育种工作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这使得更有效和明智的植物育种决策成为可能，从而促进了改良植物品种的快速发展。目前用于捕捉表型特征的方法主要依赖于成像技术、机器人技术和无人机技术。然而，这些方法在提供定制化、连续和高时空分辨率监测方面存在重大局限性。此外，目前使用的安装在植物上的设备通常是刚性、笨重和不透明的，与植物存在机械和光学不匹配。这种不一致可能导致测量不准确和对植物造成潜在伤害。 因此，迫切需要非破坏性、连续和长期获取表型数据，以监测作物育种的多种特征。

        近年来对植物传感器开发的努力旨在满足这一需求并解决机械不匹配的问题。人类可穿戴电子设备的进步已经推动了植物应用，使得通过捕捉生长、表面温度和湿度等物理信号、挥发性有机化合物和激素等化学信号，以及生物电信号来监测植物状况成为可能。机械粘附是逐渐实现的，从在叶片上使用胶带，在茎上周围使用柔性传感器，直接喷墨书写/打印，以及在叶片上蒸汽聚合印刷，到最近采用表皮电子贴附在叶片上。尽管取得了这些进步，但由于有限的拉伸性和柔软性，现有的植物表皮电子仍然在有效监测植物动态生长方面存在局限性。此外，经常被忽视的一个方面是光学透明性的考虑，这是开发用于光合作用植物的传感器的关键因素。柔性和透明的有机材料是开发植物传感器的候选材料。商业上可获得的PEDOT:PSS是一种具有柔性和透明的有机材料，具有良好的导电性，可用于柔性和光学透明目的。然而，由于在另一种薄软聚合物基底上微图案化柔性、导电的有机材料的是困难的，开发全有机表皮传感器一直是具有挑战性的。

三、内容详解

3.1 植物电子皮肤的制备与特性研究

        为了以非侵入方式监测植物的生理状况，同时需要具备生物相容性、透明性、可拉伸性和顺应性。开发了一种可扩展的微纳米加工工艺，用于制备符合所有这些要求的全有机植物电子皮肤（图1A）。欲了解详细制备过程，请阅读原文。

        通过验证作者提出的全有机植物电子皮肤在透明度、可拉伸性、生物相容性和适应性方面具有优异特性。、。图1I将作者的植物电子皮肤与最先进的植物电子产品进行了比较，显示作者的植物电子皮肤是同类产品中第一款满足有效和非侵入性监测植物所需所有必要条件的产品。

图1. 植物电子皮肤的制备和特性。(A) 示意图展示了在PDMS基底上制备带有PEDOT:PSS微图案的植物电子皮肤的制备过程。(B) 概念图展示了基于植物电子皮肤生成的感知信息，将植物在现实空间投射到虚拟空间中的数字孪生对应物。(C) PEDOT:PSS图案在PDMS基底上的特征尺寸的光学图像。(D)基于 PEDOT:PSS狮子图案在PDMS基底上的光学图像。比例尺，100 μm。(E) 基于PEDOT:PSS字符图案在PDMS基底上的光学图像。比例尺，50 μm。(F) PDMS薄膜上PEDOT:PSS图案的透射光谱。(G) 植物电子皮肤附着在表面粗糙度不同的叶片上的照片。(H) 植物电子皮肤附着在不同枯萎阶段的叶片上的照片。(I) 开发的植物电子皮肤与研究的植物传感器从五个方面的进行比较，包括透明、表皮、可拉伸、微图案化和生物相容性特性的对比图。

        图2显示了这项研究的植物电子皮肤被图案化为应变传感器和温度传感器的形态和性能特征。图2A展示了应变传感器的示意图。图2B中的三幅图展示了应变传感器的放大结构，显示了PEDOT:PSS图案的准确定义。图2C展示了应变传感器的典型相对电阻变化-应变响应。当电子皮肤应变传感器在特定应变下保持一段时间时，相对电阻变化保持稳定，没有明显漂移，证实了传感信号的稳定性(图2D)。为了进一步验证电子皮肤应变传感器的长期稳定性，记录了大约6天的电阻，如图2E所示。结果表明在整个持续时间内电阻波动最小，证实了其对于植物叶片长期监测的有效性。

        除了作为应变传感器的功能外，该项工作的植物电子皮肤还可以通过改变器件形态和利用PEDOT:PSS中的热电阻效应，转变为温度传感器。如图2（F和G）所示，温度传感器的感应部分被设计成蜿蜒形状，以尽量减少引起的波动。该项工作的温度传感器的性能通过测量在24°C至39°C温度范围内的相对电阻变化来表征。观察到相对电阻变化和温度之间存在负线性关系（图2H）。

图2. 植物电子皮肤作为应变传感器和温度传感器的电气性能。(A) 应变传感器的示意图。(B) 应变传感器感知区域的放大结构。插图：PDMS基板上经过处理的PEDOT:PSS（p-PEDOT:PSS）图案的形态。比例尺，500μm。 (C) 在不同施加应变下电子皮肤应变传感器的相对电阻变化。(D) 在不同应变水平下相对电阻变化的稳定性测试。(E) 应变传感器的长期稳定性测试。(F) 温度传感器的原理图。(G) PDMS基板上PEDOT:PSS图案的形态。比例尺，500μm。(H) 温度传感器的相对电阻变化和温度响应。

3.2 叶片生物相容性测试和监测

        生物相容性是植物传感器的关键先决条件，特别是那些设计用于与生物组织建立密切接触的传感器。为了评估该工作的植物电子皮肤在无损伤植物监测方面的应用潜力，作者进行了广泛的植物监测测试。首先，将它们附着在绿萝叶片上，如图3A所示，以检查它们的生物相容性。在整个65天的实验中，没有观察到叶子发黄或枯萎的迹象。在监测期间，两个盆栽中都出现了新根和新叶的发育。所有盆栽中植物的观察到的生长强烈，表明实验中使用的植物电子皮肤表现出生物相容性，对植物的生根、发芽或整体生长没有不良影响。

        该工作的植物电子皮肤应变传感器是专门为满足监测娇嫩和娇小叶子生长的独特需求而设计的，能够记录叶片的伸长，同时确保对植物自然过程的干扰最小化。如图3B所示，将应变传感器均匀附着在B. rapa植物的幼叶上，以监测其生长。实验生长室保持16小时光照和8小时黑暗的光周期。 图3C描述了应变传感器在3天期间记录的相对电阻变化，其中相对电阻变化的增加表明了受监测叶片的伸长，即生长。叶片的生长呈非连续模式，符合已知的生长行为，即植物在夜间利用储存的能量生长和伸长，而在白天吸收光进行光合作用。通过量化总相对电阻变化来估计叶片的生长状况。结果表明，被植物电子皮肤覆盖的叶片区域在3天内伸长了1.5倍。

        同时，电子皮肤温度传感器贴在叶表面上，用于监测叶片温度，如图3D所示。B. rapa在温控生长室中培育，该生长室保持在恒定的26°C温度。第一天，灯光持续开启，而在接下来的2天，灯光设置为16小时的光照和8小时的黑暗的光周期。如图3E所示的测量温度数据显示，在灯光持续开启时，温度保持稳定在26°C。然而，当灯光关闭时，温度显著下降至较低的19°C。尽管生长室被调节到恒定温度，植物表面仍存在温度变化。这种现象可以归因于灯光开启时散发的热量，而黑暗时没有热量散发。因此，附着在叶表面的传感器的温度记录能力得到确认。

图3. 叶片生物相容性测试与监测。 (A) 植物电子皮肤与植物的生物相容性测试。 (B) 照片显示将植物电子皮肤作为应变传感器附着在B. rapa叶片上。 (C) 使用应变传感器在对B. rapa叶片进行3天内监测。 (D) 照片显示将植物电子皮肤作为温度传感器附着在B. rapa叶片上。 (E) 温度传感器在3天内监测B. rapa叶片表面温度的性能（第一天：灯光开启；接下来的2天：灯光开启/关闭，16小时/8小时）。

3.3 B. rapa植物在非生物应激下的生长和表面温度监测

        为了证明植物电子皮肤在不同生长环境下的实用性，作者在B. rapa的叶片上部署了电子皮肤应变和温度传感器，分别在最佳环境条件和非生物应激条件下监测它们的生长指标。作者的研究重点在于观察植物在特定非生物应激条件下的生长规律，比如热和干旱，这模拟了在农业环境中通常遇到的真实植物应激。如图 4（A 和 B）中所示，通过提供合适的温度和充足的水来确保B. rapa的理想生长条件，而另一组植物则通过中断供水和将温度升高至比对照条件（34°C 光照/31°C 黑暗）高 8°C 来应对高温和干旱应激。图4C显示了对照组叶片表面温度的昼夜变化，其在26°C和22°C之间波动。相比之下，如图4D所示，受非生物应激的组的叶片表面温度记录在白天约34°C，夜晚约30°C的较高温度波动中。这些观察到的温度模式与两种情景下的预设参数相吻合，从而确认了新开发的表皮传感器的温度感知能力。图4E展示了对照组叶片的生长规律，从相对阻力变化的增加可以看出，三片叶片都有明显的生长。这种生长在夜间更为明显，在白天进入一个平稳期，与之前提到的生长节律相似。然而，图4F中的结果表明，受非生物应激的组在电阻方面未出现显著变化，这意味着生长受到了干扰。图4(G和H)分别显示了对照组和非生物应激组应变传感器计算出的相对电阻变化。欲了解详细内容，请阅读原文。

图4. 在正常和非生物应激条件下进行的长期植物监测。（A）植物在理想条件（对照组）下培育的示意图。（B）植物在经历热和干旱等非生物应激的情况下培育的示意图（应激组）。 （C）对照组叶片表面温度。（D）应激组叶片表面温度。（E）对照组B. rapa叶片的生长规律。（F）应激组B. rapa叶片的生长规律。（G）计算对照组叶片的电阻变化和伸长情况。（H）计算应激组叶片的电阻变化和伸长情况。

3.4 数字孪生植物在智能农业中

        开发了一种数字孪生通信系统作为智能农民-农场接口，以丰富植物状态的可视化。数字孪生植物系统展示了将现实世界植物转换为VR空间的实用性，通过相应的数字孪生植物的直观颜色变化来可视化不同温度状态。除了提出的局部过热监测外，这个数字孪生植物系统还可以通过利用应变传感器收集叶片生长信息包括植物生长监测。

图5. 植物电子皮肤作为数字孪生植物监测界面的应用。 (A) 将实际空间中的植物投影到虚拟空间中的数字对应物的传感信号信息流。 (B) 照片和屏幕截图展示实际空间中的植物及其在VR空间中对应的植物，并附有相应的温度信息。 (C) 实际植物的照片和屏幕截图，其中一株典型植物接触到一个温暖物体，以及其VR对应物的相应反应。(D) 实际植物的照片和屏幕截图，其中一株典型植物接触到一个热物体，以及其VR对应物的相应反应。

四、总结

        作者展示了一种全有机植物电子皮肤，可以与植物紧密贴合，无创地监测它们的生理状态。通过开发可扩展的微加工工艺，仅使用有机PEDOT:PSS作为导电元件和PDMS作为基底，在植物电子皮肤中同时实现了生物相容性、透明性、可拉伸性和顺应性。作者提出的厚度为4.5 μm的植物电子皮肤在可见光谱范围内具有超过85%的透射率，对植物在光学和机械上是不可见的，因此可以实现长期和实时监测而不对植物健康产生任何可观察到的不良影响。利用这些特性，作者将植物电子皮肤配置为应变传感器和温度传感器，并实现了长时间实时植物生长和表面温度监测。植物上的监测结果揭示了白天/黑夜叶片生长节律以及伴随的叶片表面温度变化，证明了植物电子皮肤测量植物生理信号的实际应用能力。值得注意的是，实时传感植物生理信号的能力对于新植物品种精准育种过程中加速理想表型的产生至关重要。此外，作者构建了一个数字孪生植物监测系统作为农民与农场之间的接口，实时可视化叶片表面的热状态。 虽然作者在本研究中实现的最小特征尺寸为2微米，是因为受到光刻系统分辨率的限制。原则上，这一最小特征尺寸可以缩小到亚微米范围，以实现更密集的集成。除了演示的应变传感器和温度传感器之外，通过使用提出的可扩展制备技术提供的形态和柔性设计，作者初步证明了开发一种用于监测植物微环境的柔性湿度传感器的可能性。未来，在传感器中使用嵌入式导电线圈有望实现植物电子皮肤和处理器之间的无线通信。 除了植物生长监测应用之外，该技术还可适用于人体可穿戴和可植入设备。

五、文献

Yang Y, He T, Ravindran P, Wen F, Krishnamurthy P, Wang L, Zhang Z, Kumar PP, Chae E, Lee C. All-organic transparent plant e-skin for noninvasive phenotyping. Sci Adv. 2024 Feb 16;10(7):eadk7488. doi: 10.1126/sciadv.adk7488. Epub 2024 Feb 16. PMID: 38363835; PMCID: PMC108715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