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数学分析三十三——可微的条件

因为雅克比矩阵给出了有效的计算方法，因此我们知道通常的偏导存在就意味着导数$Df$存在。不幸的是这结论在一般情况下是不成立的，例如将$f:R^2\to R$ 定义为$y=0,f(x,y)=x;x=0,f(x,y)=y;$其余情况下$f(x,y)=1$，那么$\partial f/\partial x,\partial f/\partial y$在$(0,0)$ 处存在并等于1。然而$f$在$(0,0)$处不连续，所以$(0,0)$处的导数$Df$不存在，如图1所示。

图1

这种行为其实非常好理解，偏导只与$x,y$轴方向上的有关，而$Df$的定义涉及到给定点整个邻域中$f$的行为。

然而我们可以给出如下断言。

$\textbf{定理4}$ 令$A\subset R^n$是一个开集，$f:A\subset R^n\to R^m$，假设$f=(f_1,\ldots,f_m)$。如果每个偏导$\partial f_j/\partial x_j$存在且在$A$上连续，那么$f$在$A$上可微。

现在我们讨论方向导数。

$\textbf{定义3}$ 令$f$是实值函数，定义在$x_0\in R^n$的邻域内，令$e\in R^n$是一个单位向量，那么

$$\frac{d}{dx}f(x+te)\mid_{t=0}=\lim_{t\to 0}\frac{f(x_0+te)-f(x_0)}{t}$$

称为$f$在$x_0$处$e$方向上的方向导数(directional derivative)。

从这个定义可以看出，方向导数仅仅是$f$在$e$方向上的变化率；如图$\ref{fig:6-7}$所示。

我们断言$e$方向上的方向导数等于$Df(x_0)\cdot e$，为了明白这个断言，我们仅仅将其看成$Df(x_0)$在$x=x_0+te$时候的定义；这样的话我们就得到如果$|t|$充分小，那么对任意的$\varepsilon>0$，

$$\left\Vert\frac{f(x_0+te)-f(x_0)}{t}-Df(x_0)\cdot e\right\Vert\leq\varepsilon\Vert e\Vert$$

这就证明了如果$f$在$x_0$处可微，那么方向导数也存在并且由

$$\lim_{t\to 0}\frac{f(x_0+te)-f(x_0)}{t}=Df(x_0)\cdot e$$

给定。

图2

特别地，通过观察可以看出$\partial f/\partial x_i$是$f$ 在第$i$个坐标轴方向上($e=e_i=(0,0,\ldots,0,1,0,\ldots,0)$)的导数。

注意对于函数$f:R^2\to R$，方向导数$Df(x_0)\cdot e$可以确定$f$图像的切平面，即直线$l,z=f(x_0)+Df(x_0)\cdot te$是$f$图像的切线，因为就像图2那样，$Df(x_0)\cdot e$ 仅仅是$f$在$e$方向上的变化率，因此$f$在$(x_0,f(x_0))$处的切平面可以用方程

$$z=f(x_0)=Df(x_0)\cdot(x-x_0)$$

(如图3所示)来描述。因为我们还没有定义曲面上切平面的概念，所以我们将上面的方程作为切平面的定义。

图3

$\textbf{例1：}$说明一个点处的所有方向导数都存在不一定代表可微。

$\textbf{解：}$我们考虑$f:R^2\to R$

$$f(x,y)= \begin{cases} \frac{xy}{(x^2+y)},&x^2\neq y\\ 0,&x^2=-y \end{cases}$$

那么如果$e=(e_1,e_2)$，当$t\to 0$时

$$\frac{1}{t}f(te_1,te_2)=\frac{1}{t}\frac{t^2e_1e_2}{t^2e_1^2+te_2}=\frac{te_1e_2}{t^2e_1^2+te_2}\to e_1$$

所以$(0,0)$处所有方向导数均存在，但是$f$在$(0,0)$处不连续，因为当$x^2$ 靠近$-y$时$f$会非常大(例如，给定$\delta,M$，选择$(x,y)$使得$x^2=-y+\varepsilon,\Vert(x,y)\Vert<\delta$，那么$f(x,y)=xy/\varepsilon$，这就表明$\varepsilon$很小时$f(x,y)$可以比$M$ 还大，从而$f$在$D((0,0),\delta)$(对任何$\delta>0$)上不是有界的，所以函数在$(0,0)$处不是连续的)故根据定理3，$f$在$(0,0)$处不是可微的。

注意：这个实例说明所有方向导数存在不是一个方便的微分定义，因为它甚至连续性都不能保证，这也是为何我们在定义1 中使用了更加严格的概念。

$\textbf{例2：}$令$f(x,y)=x^2+y$，计算$f$图像在$x=1,y=2$处切平面方程。

$\textbf{解：}$这里$Df(x,y)$有矩阵

$$\left(\frac{\partial f}{\partial x},\frac{\partial f}{\partial y}\right)=(2x,1)$$

所以$Df(1,2)=(2,1)$，从而切平面方程变成

$$z=3+(2,1)\begin{pmatrix}x-1\\y-2\end{pmatrix}=3+2(x-1)+(y-2)$$

即

$$2x+y-z=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