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2-03

2021过年、我们全家有个约定！（散文）
杨桂林
在中国人的心目中，蕴含最深的文化，莫过于“年文化”了。过年就是回家。回家对于远离家乡的游子不仅是种乡愁；更是耿耿难眠的牵挂：望眼欲穿的期待！
平常亲人们为了各自的生计，向候鸟一样：四处漂泊。只有期待着过年才是全家团聚理由。
今年年关渐进；伸进阳台那一抹枝头上缀满的雪绒花，随着楼下大街小巷摇曳的中国红，清新地飘来影影绰绰年的味道。其实过年的年味越浓，盼望远方亲人早点归来的思念之情也就越重。
这时，远在深圳女儿家的四岁小外孙帅帅打来的电话响了！接着传来帅帅奶声奶气的问候声：“姥爷，想你！”妈妈说，今年过年不会老家了。”其实女儿已经来过电话了。她说：“要做好与病毒长期作战的准备，我们相应自愿者们的倡议：今年过年要在深圳过。”本来今年我们在之前有过约定：是要回老家与九十四岁的岳父一起过年的。当我们将这个想法电话告诉岳父时，岳父对我们说：“现在提倡就地过年，为了有效防控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的扩散，你们就地过年吧。这里对我照顾得很好”！岳父的一席话，令我感动：一个百岁老人能有如此境界！这就是我们中国人。岳父不善言辞，总是将对孙辈们浓浓的爱意常挂在了白皙慈祥的脸上。这位百岁老人何尝不思念远方子孙过年团聚？在他心目中：有国才有家只有国强民才能殷实！就这样全家十口人相隔千里，在网络祝福声中相互约定。
这些天宅在家里确实有些空寂与黯然。有时候坐在阳台上呆呆地瞭望着美丽如春的边城深圳：想必是临近年关那里的木棉花灿若点点红灯笼！是否在淅淅沥沥的雨淋中，躲在芭蕉叶里的昆虫们正在弹奏一曲思乡的歌：有种浅浅地清凉，淡淡的忧伤。女儿和外孙今年的年夜饭是否缺少老家的那种年味儿。一会儿女儿的视频发来了：他们提前准备好的剪纸红窗花已经贴在明亮的大玻璃窗户上；黄灿灿的炸油糕、煮好的手把肉、最爱喝的家乡老酒佘太地纯也邮购回来了。家乡人最爱吃的猪肉粉条烩酸菜也备了不少。从他们灿灿的笑脸上让我得到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慰藉。
此时又将目光飘向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河套乡村。曾有过形容河套乡村过年年夜饭的民谣再恰当不过了：“油尽绵香软又烂，吃了一顿没解谗，春节晚会刚看完，再上咱家的硬四盘。”其实这顿年夜饭已是河套人心中经久不变的年味了。
往常全家人一起回河套老家陪父母一起过年已成定俗。这也是常年漂泊在外游子最惬意的时光。当你在村口迎面遇到一张张熟悉或者不熟悉的面孔总是热情地问你“回来过年了！”这种久别的乡音！久违的激动！足以让你泪流不止。
再踏着浓浓的喜庆去寻觅着那间熟悉的老屋，不由地张开鼻翼吸吮着散发着柴草味的缕缕炊烟味道；回味着记忆深处往日不寻常的年味！在儿时的记忆中：年夜这一天是孩子们最幸福的一天。因为这天从外地赶回过年的亲人们给他们会带些从来吃不到的各种糖果。这天全家人聚在一起守夜，一起包饺子一起唠叨着。这时按当地风俗接神的时间还没到，不知谁家已经开始燃炮接财神啦！紧接着爆竹声声四下呼应；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将窗户震得轰轰作响。这时已经入睡的孩子们一骨碌爬起来顺着爆竹声捂着耳朵一拥而上去抢没响过的爆竹。再后来随着精准扶贫的深入推进，村里家家户户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进入腊月村里的人们就开始在县城最繁华的闹市，拎着大包小包往自驾乘车里塞置办年货。这些生活的变化守岁的习俗也有了新的内容：看春晚，手机拜年的嬉笑声和祝福声在乡村年夜上空弥漫着。
这些年年近百岁的岳父在离乡村不远的县城由孙女照顾耳不聋，眼不花身板硬着呢。自从父母去世后岳父成家里所有人们的牵挂。每到节假日岳父早早起来打开手机聆听着来自四方八面儿孙们的问候。他在窗台上养着一盆腊梅花天天摆弄浇水盼望着它。因为他知道：只有腊梅花开了，儿孙们才有时间回家过年。在回家过年的日子里，他总是默默地希望与儿孙们相聚的时间再长些。假期到了儿孙们要走了，他却孤独地咂吧着嘴唇,默默地凝视着一群渐行渐远的背影。
今年过年岳父却主动放弃与儿孙一起的愿望；是他和所有的中国人一样是一种骨子里的家国情怀。回望着我们全家在三地过年虽然有些眷恋，但这种离别是暂时的。亲人们坚守吧：要平安健康的活着！生机勃勃的春天就要来了！并合掌为他们默默祈祷着！
在宅家小区附近雪野上有片树林。这是常常晨练的地方。也许是疫情的缘故到那里聚集在一起打牌，锻炼的老人们也少了许多。这些天三九未尽灰蒙蒙的天空下覆盖着刺骨地冷！在棵棵老树遒劲的枝丫处，还有一拨又一拨鸟儿叽叽喳喳不知疲倦地弹跳着。突然它们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个个弹跳振翅哗啦啦地像是追逐着新春的脚步飞向辽远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