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人与沙的故事

第五章、人与沙的故事
一
对横亘千里的毛乌素与库布其两大沙漠深处，对数以百计的治沙人物进行了连续十几天的采访。给我的印象是：这些长期在大漠里的治沙人，他们似乎有着相同的外貌特征：一样的黝黑发亮皮肤、一样的粗糙结茧手掌，一样的绿色情怀、甚至连坚韧、旷达的性格也十分相似；个个黝黑的脸上，还保持着高原的本色。个个如同大漠深处的千年不倒的胡杨，也象干涸的沙地里的株株梭梭，只要有点水就能生长得轰轰烈烈。
在这里，听到最多的就是人与沙的故事。也产生了如群星璀璨的治沙英雄。怀着对英雄的崇拜，近距离去聆听他们的故事。这些使我想起：这里的每一粒砂粒，肯定掩埋过许多令人伤感的绿色故事。
（一）“绿色的“唐•吉诃德，”倪驼羔
在伊金霍洛旗台吉召乡毛乌聂盖村，听说过一位叫倪驼羔的的故事。有一年，他与老伴离开了毛乌聂盖村，把家搬到了人罕鸟绝的毛乌聂盖山头。于是，村里人议论纷纷：老倪这次疯了！”村里一些有文化的人嘲笑他：“咱村也出了一个“唐•吉诃德”。
面对这些他听懂听不懂的议论，老倪并不在意，只是抿嘴一笑。
毛乌聂盖山如同茫茫沙海中的一座孤岛。千百年来无尽的风沙将山体剥蚀的千孔百仓：山溪断流了，树木枯萎了。大大小小沟壑里裸露着烫人的沙石。老倪与老伴儿在一处山洞下，磊石造屋；从那时起开始了他的绿色人生。
山上没有土，没有水，也没有生活用具。他不厌其烦地从七八里外的山下挑。就这样年复一年的不停地搬运；石头搬走了，防洪坝垒好了，栽树的土也换上了。这年春天，老倪在这片土地上，载上了沙枣、树、榆树、油松、籽槭、旱柳，过了一个月，在他精心呵护下树苗全部绽出了绿芽。旗里根据老老倪的植树经验，总结出“先治洼、后治坡”、“前挡后拉、中间让风刮”和“前挡后不拉、沙跑树底下”的植树口诀。老倪在毛乌聂盖山种树成功的消息，如同大漠中的一声鸽哨！让世世代代受风沙困扰的沙地人们，看到了绿色的希望。一场群众性的全民植树高潮，也从这个春天开始了。
（二）生也沙漠，死亦沙漠的巴日图老人
这是一个把一生交给沙漠的老人。他叫巴日图是个地地道道的，一辈子与沙漠拼命的蒙古族老人。在以往的岁月里，他看到大片的牧场被流沙吞噬了，自家的房屋的烟筒也几乎被风沙掩埋了。于是，怒发冲冠在茫茫的大漠里不停地植树，然而，载下的树苗也不停地被风沙掩埋，他还是不停地载。一次，巴日图老人累得昏倒了，儿女们把他抬回家里。这次他再也没有起来，临终前他眼泪迷茫的嘱咐儿女：“你们继续植树治沙，沙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