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人第二十一章

谁将流年偷换

（1）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不是人能够控制的。——凌苍苍

见过了杜琥珀，苍苍忽然有些恨杜琥珀了。如果没有那些意外的相逢，她或许还可以将杜琥珀看作完美的爱人。她的曾经啊，那些美好，都在这几次相逢里消失殆尽了。

    那之后，苍苍又在北京见过杜琥珀两次。

一次是在电影院门口，苍苍和林雨薇去看电影，却看到他环着一个女孩子的肩膀坐在前头。她准备上前给杜琥珀打招呼，林雨薇却像个小孩子一样焦急地拉住了她去买爆米花，苍苍无奈只好服从。等到她再回来的时候，杜琥珀已经不见了。

另一次是在C大的校园里，苍苍看到杜琥珀牵着那个女孩子的手在树林漫步。苍苍从他身边经过，他的眼睛淡淡扫过她一眼，没有说话，恍若不认识的陌生人，倒是那个女孩一眼就认出了她，叫嚷着要签名。苍苍匆匆签完，借口有事，慌乱地逃开。转身的一霎那，苍苍看到杜琥珀眼睛里的慌乱和闪躲。他慌乱些什么呢？难道竟然会为了自己做的这些龌龊事情而难为情吗？苍苍在心里冷笑：人果然是最善变最无情的动物。

如果情感和岁月也能轻轻撕碎，扔到海中，那么，她愿意从此就在海底沉默……

七年前，她的言语，杜琥珀懂得；七年后，杜琥珀的眼神，她却不再懂得。爱情，原来是含笑饮毒酒。在爱情的世界里，总有一些近乎荒谬的事情发生，当一个人以为可以还清悔疚，无愧的生活的时候，偏偏已到了结局，如此不堪的不只是爱情，而是人生。 爱火，还是不应该重燃的，重燃了，从前那些美丽的回忆也会化为乌有。

苍苍想：“如果我们没有重聚，也许我携带着对他深深的思念活着，直到肉体衰朽。”

        可是，这一刻，她却后悔了。她恨他．所有的美好日子，已经远远一去不回了。 相逢，不是恨晚，便是恨早。

可惜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最后苍苍很阿Q式地安慰自己：曾经相遇，总胜过从未碰头。苍苍将记忆封尘，徒留下沉默。

（2）       过了十八岁，谁还会为一朵云一阵风一枝玫瑰一句絮语而笑。——凌苍苍

苍苍的小说《青鸟》被改变成剧本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苍苍还缩在自己的

被窝里，闹钟不停地叫唤着。社长李东旭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睡美人，还不起来啊！等下就有记者敲你的门了。”

苍苍听不懂社长的话，莫名其妙地挂断了，迷迷糊糊地穿戴，梳妆打扮。急急忙忙地赶到公司，顺便在楼下张大妈那里买了两个肉包子一杯豆浆，准备在办公室边吃边干活。

一大群记者蜂拥而出，对着正在嚼着肉包子的苍苍拍起照来。突如其来的灯光闪烁让苍苍愣住，早上的起床气还没有结束，她呆愣愣地立在当场，脑子无法转过弯来。一个个记者劈头而来的问话已经将她弄晕。

“凌苍苍小姐，您对于您的剧本改写成的剧本有何看法？”

“昨日唐导演已经接下了该剧本，您是否准备与他合作拍摄这部电影？”

“据李社长的回答，凌小姐似乎希望《青鸟》能拍电视剧，这是真的吗？”

“关于《青鸟》的男女主角，凌小姐有什么意见吗？”

“有人传言，《青鸟》的原型是凌小姐，这是不是真的？”

凌苍苍强迫自己紧闭嘴巴，让口水浸软了嘴巴里的包子，悄悄吞了下去。强忍住了要拿起衣袖去擦嘴巴上的油腻的冲动，她抬起头微笑。从那些记者的问话里清醒过来，虽然很突然，却也渐渐整理思绪，回忆起早上社长突如其来的电话，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Shit！“

《青鸟》改编成剧本的事情是社长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告知了苍苍的。因为近期很忙，加上林雨薇和杜琥珀的事情搅得她很混乱，所以竟然将这茬给忘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了，倒将她杀了个措手不及。

苦恼于如何应付这么多的记者，苍苍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成名虽然好，但是毫无准备的成名也让人苦恼啊。

“各位，苍苍可是我们杂志社的顶梁柱。你们要这样将她围着，她会受不了的。这样吧，这个星期六，我们邀请《青鸟》的编剧一起，给各位开个新闻发布会，顺便告知各位是否真的打算拍电视剧好吗？”社长大人及时的出现缓解了苍苍的尴尬，苍苍的肩膀被他轻拥着，半开玩笑地对记者说。

苍苍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社长也低下头来看着她。苍苍的感激他看着眼睛里，他微微一愣，随即像个小孩子一样调皮地眨了几下眼睛。苍苍的嘴角忍不住上翘，这个社长真是个活宝啊。

记者们见社长如此说，无奈只好离开。

“感觉怎么样？”松开了护着苍苍肩膀的手臂，社长的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冰火两重天。”苍苍耸耸肩膀。

“哈哈哈哈，好词。”

（3）    醒了一个天，醉了一个梦   ——凌苍苍

　　一个星期，苍苍的这一个星期可谓艰难。

回宿舍担心在楼下遇到记者，在办公室害怕同事挖角，真是苦不堪言。

苍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迅速地憔悴了，还真是不经折腾啊，，就这点破事就愁成

这样。苍苍叹口气，洗澡换礼服，往脸上补了点水，涂了一点口红，匆匆赶到酒店去。

       星期六了，苍苍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忍不住攥紧手臂。“凌苍苍，你要加油！”她在心里默默念着。

       新闻发布会在xxxx酒店的大厅内举行，苍苍刚下出租车，就撞到了刚刚赶到酒店的社长大人，或许是看出了苍苍心里的紧张，那个男人体贴地朝她微笑，站在原地等着她走进。他将手自动弯曲在身侧，像一个绅士一般看着苍苍，苍苍自然地将手伸进去，挽住了他的手臂。苍苍有些恍惚，似乎这样子也可以没有爱欲，只是单纯地觉得温暖。

       真是可笑啊，对自己的上司如此亲密，她竟然毫不介意。最近自己果然是打击过重啊，只是对方一个淡淡的微笑就可以将自己出卖至此。

       虽然这样想，想到里面可能出现的紧张气氛，苍苍还是忍不住抓紧了身边人的手臂，这样，至少有了安全感不是？

       新闻发布会似乎没有苍苍想象的那么可怕，只是在问到苍苍关于爱情问题的时候她有些恍惚，甚至怀疑那些书是自己写的。明明自己感情失利，却将书里面的主角写得那样甜蜜温馨，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却能将男女主的感情写得跌宕起伏。这是否真的是自己向往的生活？

       苍苍的恍惚没有持续多久，她的手臂被人轻轻撞了一下，她回过神来，侧过头就看到社长微笑的眼神。

       苍苍疑惑，又不好当着众人问怎么回事，只好低下头噤声。李东旭适时地回答：“这个问题不是我们这次新闻发布会的话题范围。不过如果可以，我倒是不介意。”说完这些话，李东旭不忘侧头看着凌苍苍，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些苍苍看不懂的眼神。

       全场哗然，却很快安静。传说中的李氏未来继承人竟然会对一个小小作家暗生情愫，果然不能小觑啊。难怪著名导演唐建国都愿意亲自指导这部电影。众人对凌苍苍的态度更加不一样起来。

       而当事人凌苍苍完全没有自觉，全然没有察觉到事情的发展态势，淡然到毫无反应。算是默认吗？记者们又开始发挥他们超级变态的想象：“美女作家凌苍苍和李氏继承人暗生情愫”；“凌苍苍和李东旭地下恋情曝光”；“美女作家凌苍苍淡然默认，李氏集团继承人爱情落定”；“灰姑娘变凤凰，麻雀要革命”。更有夸张的，“李氏集团暗中主笔，美女作家嫁入豪门。”

（4）   灵魂在此停留，从此不再有梦  ——凌苍苍

　　  晚上，李东旭带着凌苍苍参加一个酒会，苍苍无可奈何地参加。

携带下属参加酒会，这似乎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苍苍却感觉到别扭起来。

这样大型的酒会她实在一点也不在行，在进会厅的时候她就感觉气氛颇为古怪。她只是稍微抬了一下头，就看到了好几个男人拉着的舞伴，有几个苍苍是认识的。都是只能从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女明星，这些让苍苍马上就震惊起来。这样的酒会，似乎不是表面上的派对那么简单吧。

苍苍的身体僵硬，拉着李东旭的手臂不肯松开。李东旭似乎也看出了苍苍的不适应，微微一笑，轻轻拉拉苍苍的手。苍苍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再紧张的情况下不自觉揪紧了李东旭的礼服，弄得皱巴巴的了。苍苍的脸一红，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声说道：“社长，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李东旭摇了摇头，按住了苍苍的肩膀，拉着她坐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是不是有点害怕？”李东旭蹲在苍苍的脚边，轻笑着问。

感觉到他的姿势有些奇怪，似乎过于亲密。苍苍侧了侧身子，才微微点点头：“这些人都是大人物啊，我哪里有资格进来这里。我。。。。。。”

李东旭听到苍苍的话，立马将手指伸到苍苍的嘴唇边，按住了苍苍还要再继续的话。苍苍的嘴唇感觉到凉凉的触感，她禁不住睁大了眼睛。这样的动作实在太暧昧了，苍苍感觉到一股热气冲上脑门，脸立马就红了起来，在大厅强烈的灯光下，像极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

对于李东旭这些突如其来的动作，苍苍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东旭倒是鲜少看到这样的凌苍苍。在他的眼睛里，凌苍苍似乎无所不能。这样孩子气的瞪眼睛，小女人似的脸红，让他忽然心中一动。很想就这样拥住她，一辈子不放开。但是他不敢吓着她。“欲速则不达！”他在自己心里这样说着。

（5）谁给了我青春的信赖，谁让我相信了真爱——凌苍苍

　　“东旭哥。。。”

       身后的女声响起，伴随着高跟鞋的嗒嗒声。

       顾不上尴尬，苍苍和李东旭一齐站起身，并朝着身后的女人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有把苍苍吓一跳。苍苍估计自己的嘴巴张得有些僵硬了。直到那个女人离开，苍苍才回过神来，看着李东旭。

       “下巴掉地上了，快找找！”李东旭好笑地看着凌苍苍傻傻的样子，忍不住逗逗她。

       “啊？”回味过来李东旭的挪揄，苍苍有些憋气。但是心里的疑惑还是很大；“那个，社长，刚刚那个女人，是上届名模的冠军？您和她很熟？”

       “你也看那个？”李东旭诧异地回过头看着凌苍苍，随即点点头；“你说叶琳啊？她是李氏准备推出的新人。在意大利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学校念书，她算是我的学妹。”

       苍苍点头，随即伸出两根食指，合在一起，意味深长地看着李东旭笑了起来。

       李东旭莫名其妙地看了她的笑容一眼，那眼睛里的不怀好意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但是他不解释，叶琳那个女人的心思他何尝不明白，但是他不会让她得逞就是。其他的他不想管，也与他无关。

       “苍苍，你以后别叫我社长了。”李东旭忽然转身看着她，苍苍吓了一跳，心跳慢了半拍。

       “不叫社长，那叫。。。什么？老板？”苍苍感觉自己口齿有些不清了。

       看到苍苍紧张的样子，李东旭的心情又出奇地好了起来。他低下头，凑近凌苍苍，效果不错。感觉到李东旭的靠近，苍苍又适时地红了脸，眼神也闪烁起来。李东旭的嘴角上扬，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

       “叫东旭吧。”

       李东旭的声音伴着热热的呼吸扫过凌苍苍的脸颊，一股淡淡的男子清香飘过，苍苍忍不住屏住呼吸，仓惶点头。

（6）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凌苍苍

　　　　 酒会在九点正式开始，苍苍和李东旭由于去得过早，只好坐在最角落的桌子前闲聊，偶尔看到几个明星或者大人物，李东旭会站起来，去和那些人说几句。但是大部分时间李东旭都坐在凌苍苍身边，这让苍苍很是感激。

       酒会开始的时候苍苍被李东旭带着到处介绍。苍苍明白李东旭想让她混个熟脸，虽然有些别扭，有些格格不入，却仍然没有悖逆他的意思。看到人就微笑，虽然她自己都感觉自己身体僵硬，笑容虚假。

       酒会上的人对凌苍苍甚是客气，大部分人看到李东旭小心翼翼护着凌苍苍的样子，对于李东旭陪同凌苍苍开新闻发布会的事情有所耳闻的人，都在猜测李氏会不会让这个毫无背景的女孩子嫁进豪门。

       苍苍不管那些打量的目光，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形象，实在是一大早到晚上，她都没有好好吃一点东西了。抓着盘子，她很没有形象地大吃了起来。

       “东旭哥，我们可以谈谈吗？”那个叶琳又走了过来，苍苍这次敢抬眼看那个女人了。果然是人间极品啊。高挑的身材，修长的大腿，细腻的皮肤，唇红齿白的，丰满而且充满女人味。苍苍在心里感叹，在对自己不断鄙视的同时不由得看向李东旭，眼睛里全是羡慕。这个男人真是命好啊，家世好就算了，人也那么有魅力。不讨女孩子喜欢才怪。苍苍叹了口气，继续没有形象的吃东西。

       李东旭好笑地看着凌苍苍吃东西的样子，宠溺地拿过至今帮她擦拭嘴角边的奶油。

苍苍愣住，这样只有在情侣间的亲密动作，李东旭却做得这样自然，而自己居然没有排斥！！！感受到身边那个叶大美女怨恨的眼神，苍苍有些喘不过起来。嘴巴里的蛋糕还没有吞下去，李东旭的声音已经响在了凌苍苍的耳畔：“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还没有反应过来，李东旭已经跟着叶琳走了出去。

不理会周围其他人探寻的目光，苍苍继续没有吃完的蛋糕。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是装傻比较合适啊。

（7）   流光容易把人抛   ——凌苍苍

　　　　 有人说寂寞是白色的,孤独是黑色的.感到寂寞或许还有得救,感到孤独,也许就没得救了.

       　在这样的酒会上，苍苍竟然可耻地感到寂寞。感觉那些游戏在那些人群里如鱼得水的男女都是幻觉。“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不是。”苍苍对自己说。

       忽闪忽闪着，眼前就闪过各式各样的脸。杜琥珀的脸，林雨薇的脸，李海欣的脸，秦臻的脸，然后是李东旭的脸。苍苍在心里叹息：友情不过是人生命中的一场电影啊。到底谁是谁匆匆的过客，谁是谁永恒的定格，没有定论吧。

       是谁将流年暗中偷换，换来了自己落寞的现在和狼狈的曾经？

       苍苍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来了！”忽然飘来的一股清香，李东旭已经飞速走到了凌苍苍的面前，拉起了凌苍苍的手，朝门口走去。

       “什么？”苍苍有些反应不过来。

       “带你见一个人。”李东旭朝着苍苍安慰性地一笑，“不用紧张。你以后要和他合作的。”

       合作？苍苍觉得恍惚，难道这次舞会，李东旭是故意要她参加的？苍苍有些感激，也有些紧张。她隐约猜到和导演有关系，但是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她很不知所措，感受到手上传来李东旭手掌的温度，她的心却又忽然安定下来。

（8）有无数种可能不会与你相遇，因此，我们差一点擦肩而过——凌苍苍

　　“唐先生，好久不见啊。”李东旭笑着对刚刚踏进会厅的中年男人打招呼。

       果然是大哥气派，就凭身后那几个保镖的架势，一看就知道气势凌云。苍苍是不是害怕了？李东旭忙低下头看着凌苍苍。

       凌苍苍早已经震惊。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漫过全身，这个中年男人，有着和这个酒会上其他男人一样的大肚子，粗线条。明明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为什么自己的眼睛会移不开？为什么自己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叫嚣？究竟是怎么了？

       苍苍的眼睛扫了一遍男人身后的保镖，随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男人的身上。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神充满疑惑，她却没有眨眼睛。

       唐建国很是疑惑，这个女人他不认识，不过对方的眼神似乎让他感兴趣 。

       “李小弟客气了。不知这位是？”唐建国不动声色地将话转移到了凌苍苍的身上。

       “哦，这位是我的女伴，也是我的下属，更加是未来要和唐先生合作的《青鸟》的作者，凌苍苍。”李东旭看到凌苍苍发愣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将拥着苍苍的手臂紧了紧：“苍苍，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苍苍回过神来，勉强笑了一下。却在下一秒僵住了笑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位是著名导演唐建国先生。”

       “建国，建国，桃花开了呢。”苍苍在梦里经常听到顾小雅在桃林里轻笑，那些梦境如今竟然成空。苍苍以为他是有原因的，可是事实却不是她所想象的那个样子。一切没有按照她的轨迹出现，让她再次措手不及。又是这样，现实总是把梦境撕碎，最后捣毁，一丝不剩。梦里人站在自己面前，却是以合作者的姿态看着她，只是陌生人。

       苍苍直直的看着那个男人眼角的那颗泪痣，和苍苍眼角的一模一样。苍苍慌乱地抽出一只手拢了拢刘海，掩盖住那颗泪痣，她的心微微地疼起来，抓着李东旭的手紧了紧。随即强笑道：“唐先生，很高兴认识您。希望合作愉快。”

鱼忘记了沧海,虫忘记了尘埃,神忘记了永恒,人忘记了现在.难怪有人说：很多事情,不要预测,不要幻想.预测会带来犹豫,而幻想只会留下绝望和遗憾.因为内心的担忧与恐惧.有些事情,注定了,就在劫难逃.苍苍没有勇气伸出手去，她怕在握住那双手的时候自己会忍不住大叫，会忍不住想要发狂。

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这样小？小到她以为所有的人不过是上帝随意摆弄的棋子。也是没有人的空山,也是没有鹰的青天,也是没有梦的睡眠,也是没有故事的流年.

在那样的梦境里，苍苍乐意沉睡一生，从此不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