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北京人与他们的生活

文：雷家林

新北京人与他们的生活

最早现实一点的北京人就是一块头盖骨，从北京某山洞时发掘出来的，而且它（头盖骨）现在也不知所踪，远古时在燕地这块王气集聚的地域上，来来往往的，兽与人，如过客，其事迹也是过眼云烟的，他们是北京人与兽，或者他们曾经叫燕京人与兽，北平人与兽，或者还有更远古的称号，名号是可以更换的，地域基本上就在那里。所谓铁打的营房流水的兵，“营房”代表的不变之处，“兵”代表的是不断涌来或逝去的变化。

你在北京生活十数天，你等于作过十数天的北京人，你离开那里，你就不再是北京人，所谓的北京人，没有恒常性，只有相对性。崇祯吊死在煤山，他此时是灵魂出窍，不知所踪，那么他不再是北京人，就象朱重八而不是朱重九驾崩，他便不再是南京人，或者不再是应天人。或你的灵魂离开了这个世界，连世人都不是，何况某地人。这个过眼云烟的人间，凡事要认真，又不要太认真，介于两者之间，算得上正常的人生。

争天下者，无论是在北京（燕京，北平），南京（建康，应天），东京（洛阳），西京（长安，西安），撑住多久，就成就你要某地某人的现实，一旦呜呼哀哉，一切便结束了。

从1911年为界，天下从旧而新，从家天下到民主或准民主政体，一切便不相同了，但是他们的习惯性并不会马上消逝，而是幽灵不散，顾盼徘徊的，东方世界要一夜之间能进入完完全全的民主，自由，平等的境界，可能性很小。

北京是一线城市，并不是战争前线的意义，这个概念在今天只有商业的意义，一线城市，什么都高，也是什么都贵，也是充满竞争的一线，压力大过低一线的城市，因为这个一线的原因，虽然今天没有天子，天下的人仍然乐意到这个一线之城来，这个荣耀与激情吸引着他们，他们自己认为是优胜者，或者能力强者，否则只有逃离斯城。

过去的野兽因为远古的时代洪荒，没有人间的这种游戏法则，集聚的人还不多，或者人还没有从猿变人（估宜仍从猿变人说），兽是可以自由的停留与穿过此地，今天的兽与宠物在京城的生活，却是人的给予与选择。

以一叶知秋，一斑窥豹，我们看今天北京人的生活：

我从海威一家的场景中明了一个普通北京人的生活是如何的，海威一家，算得上中产阶级的一员，一家四口，加一个阿姨，五个人。听夫人说开销很大，每月至少是两万元以上的开支，他的两个小孩尚在读书的年纪，而且除了学习，他们还爱运动，两个儿子喜欢冰球，我住在他们家时是在那个两个儿子运动的房间，一个沙发就是我北京的床，一人睡半张床，一个稍宽一点的沙发就足矣！北京的夜里稍冷，海威又给加了个被子，睡着还暖心的。

房间堆满运动的行头，诸如两套冰球的运动服与其它器械，而且听夫人说每打一场冰球，每个人五百元，两个人打就是一千元，就是他们的平常的消费。他们家住在奥运村附近，去运动也许方便多了，附近的体育场馆较多，又近，开车应当是在十数分钟的时间，只是去城市中心与工作场地就远多了，一两个小时的路程。

今天的00后自然不象我们时代的人，他们是新生代，充满一种朝气，没有被过去的左的洗脑，所以他们是热爱新的东西，他们爱冰球，而且有他们崇拜的偶像，这个我们这一代的老朽者其实是不太熟悉的。海威与夫人因工作忙，一位四川的杨姓阿姨在他家待了十多年，安排两兄弟的生活，感情都很好。海威大一点的儿子明年就高中毕业，他们打算把他送到美国学电影，小的尚在读初中，还有点长，送往海外也是未来的事。

早晨起来一家人的早餐，以面食为主，当然还有其它，他们两夫妇早晨会要一杯咖啡，一杯柠檬水，我是以一杯茶代替了咖啡。海威夫妇两人曾在法国留学，连早餐还有点法国情调，叉子与筷子皆是辅助工具，只差南洋的手抓功夫。面食是以台湾那个南方的“关庙”牌的面为主，夫人是台南地区的人，大概还有一个乡情的念想保留在他们的生活中，有一次是吃小香肠加炒蛋，还有稀饭，小香肠就是用叉子，象吃牛排的那种吃法，我跟着学着吃了一回，虽然我事实上天南海北的吃过，这种风情还真的第一次吃。

他们两人在工作之余，会掏些好东西，基本上不是藏起来，而是直接用在他们的生活器物中。事实上那些数百年的器物，在当时，何尝不是来用的而不是来藏的。这是楷夫兄的特别之处，而且他选择的都是大器的东西，大件多于小件，比如家俱，瓷器之类，以大为好，这也合他的性格。

北京是重要的城市，这与管理中心有关，或此城市能涌进更多的人而不受限制，不为一些人欢喜，所以要有限制，过去的限制，以户籍来干这事，以保护他们的特供，今天以房价之高与限购来干这事，以限制大量天下人向往曾经各姓天子住过的城市。

这在西方国家是不存在的，比如美国，华盛顿，在天朝不过是三线城市，一线城市是纽约之类的商业城市，他们的人，不会过多的涌进华盛顿，而是更乐意往其它城市，或者在乡村更好，尤其是干过总统的农民（又叫农场主），比如布什家族成员，其实多呆在自己的农场内，因为他们的私产得到很好的保护。美国的人，若在乡间有私产，他们不会在老后跳大妈大爷舞，影响别人休息与工作是其次的，浪费光阴才是不值得的。

长期以来，美国奉行的是你出生在哪里，你就是哪里人，除印地安人外，华人一旦出生在美国，铁定就是美国人，当然今天的川普不干了，要改变，这也是他们的事了。你在北京出生肯定“不是北京人”，因为这不是美国，明白吗？

尽量今天的天下进入在理论上说“民主”“平等”“自由”的时代，但人们的骨子里还有很多旧的东西残留，所以要洗涤干净还是不容易的，这个还得靠未来的新生代，他们是未来的希望。

显然当局有意把管理中心向外迁移的想法 ，比如弄个什么雄安地域，这个可以是将来能干成的事了，目前还在进行中。

刚下飞机时，那个相连的机场只算老二老三，新机场建在一把火烧过的大兴，所谓的凤凰涅槃，大概如此。

有些商界的成功者并不把总部建在北京，比如马云的阿里巴巴，建在人间天堂的杭州，这便是新的选择。

人家还是天堂，故宫再好，也只算地堂吧！

“他乡是故乡”是句充满哲理的句子，放在今天的燕市也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