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的发动机-知识的网络

　　计算机……已经渗透到了我们的生活中并且将成为我们社会的中枢神经系统。
　　——TOHRU MOTO-OKA

　　为了为组装机突破做准备，社会必须学会更快地学习。事实论坛将有帮助，而新技术将有更大的帮助。通过它们，我们将能比以前快得多地扩展、提炼、和综合我们的信息。

　　信息过载已经成为一个众所周知的问题：知识的碎片堆积得太快以至于人们来不及分类和理解它们。数千种技术刊物覆盖了数千个学科领域。出版的文章每年有超过百万篇。事实论坛帮助我们清除谎言，帮助我们理解世界。但是任何这样的正式机构都会被现代的信息洪流所淹没：事实论坛只能处理一小部分——虽然是重要的一部分——事实，并且它们不可避免的会有些迟缓。正式的机构只能触及到我们社会的精神动力的很小一部分。

　　今天，我们的信息系统妨碍了我们的进步。为了发现问题，想象处理一条信息：你发现了它——你怎么传播它呢？别的人发布了信息——你又怎么知道呢？你发现了它——你又在哪里把它归档呢？你发现了错误——怎么去纠正它？你的文档在增加——怎么去组织它呢？

　　我们现在笨拙地处理信息。我们传统的电子媒体是生动的和娱乐性的，但是它们不适合处理复杂的，长期的争论；你怎么样，作为一个观察者，去归档，组织，或纠正一个电视纪录片中的信息呢？简短来说，你怎么使它成为一个进化的知识主体的一个集成部分呢？我们可以用纸质媒体来很好地处理复杂的争论，但是数周（或数年）的典型的出版过程的延迟使得争论进展缓慢。并且纸质出版物也不好归档、组织、和纠正。印刷工人生产出一堆一堆的印有油墨的纸张；通过不懈的努力，图书管理员和学者们设法用一种松散的方式来连接和组织它们。而索引，参考，和勘误只是增加了更多的页数或更多的版本，并且追踪它们所表达的连接内容是很冗长乏味的过程。

　　书籍和纸张与我们的工作联系在一起，它们包含了我们大部分的文化财富，我们现在还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公布很多事情。尽管如此，它们还是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我们在信息传播、纠正和组织方面的麻烦使我们的共享的知识相对稀少，不正确和缺乏组织。因为我们已经知道的知识常常很难被找到，所以我们常常不用它们，因此使我们显得更无知。新技术能帮助我们吗？

　　它们以前就曾经帮助过我们。印刷术的发明带来了巨大的进步；计算机文本处理帮助更大。要想知道我们的信息系统如何变得更好，有必要先看看它们怎样变得更糟。想象一个假想的混乱情况和一个假想的解决方案：

　　
　　神殿的传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生活着一群人，他们面临着一个信息问题。虽然他们把大块的粘土写字板换成了纸张，他们却古怪地使用它们。在他们的大陆中央立着一个庄严的穹顶建筑。在圆顶下面是放着他们的著作的大厅，在厅内有着一个宽大的纸片堆，每片纸片和小孩的手掌差不多大。

　　有时，一些学者会旅行到这个学习的神殿来提供知识。一个由抄写员组成的委员会裁判知识的价值，如果是有价值的，他们就会在一个纸片上记下它，然后隆重地把纸片扔到纸堆上面。

　　有时，一些勤勉的学者会来寻求知识——在纸堆里翻来翻去地寻找需要的纸片。一些熟练的人，可以在一个月内找到需要的纸片。抄写员们总是很欢迎研究者：因为他们人数太少了。

　　我们现代人可以看出他们的问题：在一个无序的纸堆中，每个加上去的纸片会盖住其他的（就象在很多书桌上的情况一样）。每个纸片和其它的纸片是分开的，不相关的，并且增加图书书目对于要用数月的时间来查找也是毫无帮助的。如果我们照这样来存储信息的话，我们的关于科学和技术方面的巨大浩瀚的著作将变得几乎毫无用处。因为查找起来需要耗费数年，甚至毕生的时间。

　　我们现代人有一个简单的解决方案：我们有序地安排书页。我们一页一页地装订成书，一本一本地放满书架，书架放满形成图书馆。使用有序的书页，我们可以根据书目很快地找到它们。如果那些抄写员们雇用学者来按照科目分开堆放纸片，那么研究将会变得容易。

　　但是，当面对着历史、地理、医学各自分开的纸堆时，学者们会把关于历史地理学、地理流行病学、医学历史的纸片放在哪儿呢？他们又将把“瘟疫传播的历史”放在哪一堆呢？

　　而在我们想象的大陆上，抄写员们选择了另一种方案：他们召唤一个魔法师。他们首先让分散在大厅中的学者们用针和线把纸片穿起来。一种颜色的线连着一个系列的纸片，另一种颜色的线连着参考书目，另外的连着评论纸片，等等。学者们织成了一个相关的网络，体现为一个由线组成的网络。最后，魔法师（有着闪光的眼睛和飘动的头发）唱出魔咒，然后整个的混乱的一堆慢慢升起象云那样飘浮在空气中。此后，想要寻找一个纸片的学者只要轻轻敲打一根线就能让相关的纸片都落到手上，并且那些线从来都不会乱。

　　现在学者们可以把“瘟疫传播的历史”这样的纸片和相关的历史、地理、医学等的纸片连接起来了。他们可以把所有的便条和文本加进去，把它们连接成最佳状态。他们可以加入特别的索引纸片，可以马上提供上面列出来的任何东西。他们可以把连接放到他们希望的任何地方，编织一个知识的网络来和真实世界的联系相匹配。

　　我们，和我们的笨重的纸堆，只能羡慕他们——如果我们没有发明计算机的话。
　　

　　神奇的纸张构成了真实

　　在1945年，Vannevar Bush提出了一个系统，他称为“memex”（麦麦克斯存储器），这将是一个书桌大小的装置，由缩微胶片和机械装置组成，可以显示存储的书页和让用户了解它们之间的连接。这个胶片麦麦克斯存储器从来没有开始建造，但是这个梦想却延续下来了。

　　今天，计算机和显示器变得足够廉价可以用来做普通的阅读和写作。一些纸质出版商已经变成了电子出版商，使得杂志、报纸、和期刊可以通过计算机网络提供。通过适当的程序，文字处理计算机可以使我们用一种比魔线更好的办法来连接信息。

　　Theodor Nelson，这个主意的发明者，把结果命名为“超文本（hypertext）”：文字之间可以任意连接，而不仅是一维的序列。使用超文本系统的读者、作者、和编辑们通常将忽视计算机和显示器的工作就象他们过去忽视照相排版和平版印刷机一样。超文本系统就象魔法纸张，任何摆弄它们的人都会很快熟悉它的基本功能。尽管如此，对系统结构的描述将能帮助解释超文本是怎样工作的。

　　按照Xanadu超文本小组（在圣何塞，加利福尼亚）的方案，系统的核心——后台——是一个能存储文档和它们之间的连接的计算机网络。一个原始的系统可能是一个单用户桌面计算机，最终，增长的计算机网络将成为电子图书馆。存储的文档将能表达几乎任何事情，不论是小说、图表、教科书、还是程序，以至于音乐或者电影。

　　用户间能把任何文档的任何部分彼此连接起来。当一个读者点到一个连接（不论在屏幕上显示的是下划线，星号，或是一幅图片）时，系统将找到并显示在另一端的材料。更有，它将能记录一个巨大的文档的新版本而不用存储额外的副本，它只要保存改变的部分就可以了。这就可以廉价地存储任何已发布文档的早期版本和它的变化。它可以飞快地做这些事，即使当存储的信息数量非常巨大时也一样。象这样的机器网络最终将会成长为一个世界电子图书馆。

　　为了在大部分计算机文字处理系统中定位文档，用户必须提供关键词或相关代码。超文本也可以把文字和代码，关键词，或模拟目录相联系起来，而读者们只要阅读和指向连接就可以了。象Theodor Nelson所说超文本将成为“一种新的阅读和写作的形式，它和旧的形式类似也使用引用，旁注等。但是它可以在社会中自行构造成为一个巨大的新的可改变的框架，一种新的文化。”

　　读者在这个框架中浏览时能看到的东西部分地依赖于读者自己拥有的部分，即前端机器，或许是一台电脑。后端存储和组织文档，前端发出读者的请求并用适合读者口味的形式显示出来。

　　要形象地表示如何显示给用户，想象一个象打开的书一样大小的屏幕，充满了印刷体的文字，象你读的书一样。今天的屏幕象电视机大小，但数年后它将会象书本大小，可以放在膝盖上，有一根连接线和信息接口相连。（应用纳米技术，我们可以去掉连线：一个书本大小的装置将能装下世界上所有的图书，存储在快速的、分子磁带存储器上）

　　在本书中——现在拿在你手里的——我可以描述Theodor Nelson关于超文本、写作机器和计算机图书馆的书，但是你不能在这些页面上看见它们。它们在别的地方，需要到别的地方去找。但是如果在超文本系统中，并且我或者其他的人加入了连接，你就可以直接点击单词“写作机器”，一会之后相应的页面会被清除，代之以Ted Nelson的目录或者我引用的他的内容。从这里，你能跳到他的书中并读完它，当我在这里加入和他的书的连接时。你还可以回到这儿（或许是通过他的连接）或者去到他的书里连接的其它地方。不用离开你的椅子，你就能看到所有具有超文本连接的作品，从一个连接跳到另一个连接，浏览任意数量的文档。

　　通过保持连接（比方说，在概要、简介，参考材料之间），超文本能帮助人们写作和编辑更宏大的作品。使用超文本连接，我们可以把我们的知识编织成一个连贯的整体。John Muir说“当我们挑出某件事物时，会发现它和宇宙中的其他事物都有关联。”超文本将帮助我们把想法联系在一起更好地表达现实。

　　通过超文本，我们将能更好地获得和组织知识，增加我们的有效智能。但是为了使信息更有效，它必须被分散。而分散在很多头脑中的信息不能容易地由少数专家收集到系统中来。Xanadu小组提出了一个简单的解决方案：让大家都可以来写，当读者阅读某个人写的文章时系统就自动地付版税。出版会变得容易，提供其他人需要的信息的人将得到报酬。

　　想象一下你自己要想发表看法的情况，想象有洞察力的评论会在演说者和听众的记忆中慢慢消失的情形。在超文本系统中，评论可以容易地发表并且容易地被找到。想象曾经困扰你的那些问题吧，你可以在网上发表它们，有人会发现它们并提供答案。

　　由于系统中的每个人都能写作和提供链接，超文本网络将积累起巨大的知识财富和思想宝库以至更多的无用的垃圾。超文本将包括旧的新闻，广告，乱涂乱画，冲动的演说和谎言——那么读者将怎样避免坏的东西和寻找到好的东西？我们可以设立一个中央编辑委员会，但这将破坏系统的开放性。为了使超文本能帮助人们进化出最佳的解决方案，信息分类本身也是一个信息问题。

　　因为超文本能做到纸质系统能做到的几乎任何事情，所以我们至少可以使用我们已经拥有的解决方案。出版商已经在纸质媒体领域建立起了声誉，他们现在也开始转向电子出版物。在超文本系统中他们可以出版符合已经制定的标准的在线文档。读者们在他们的终端上也只能读到这些文档，自动忽略掉新的垃圾。对他们来说，超文本系统好像只含有正式出版商的素材，但是这些素材通过电子手段变得更易获得并通过超文本连接变得更易检索。真正的垃圾还在那儿（和它们的作者付钱买到的存储时间一样长），但是垃圾不会强行进入到读者们的终端上。

　　我们还可以做的更好。对一篇文档的评价（通过连接和推荐来表现）可以来自任何人。读者们将会注意被他们认可的人推荐的材料；另一方面，那些发现了感兴趣的文档的读者也能看到谁推荐了它们。这使得读者可以发现和自己的兴趣以及关心的问题相同的人们。间接地，超文本将把人们连接起来并加速社会的发展。

　　当出版变得快速和容易，作者们就会生产更多的材料。由于超文本鼓励自由编辑，编辑们会发现他们有更多的工作要做。文档和引用，列表，以及与其它文档的连接服务将类似于文选，杂志，或索引。出于获得版税的动机，使得人们会帮助读者们发现他们要找的东西。关于文档的竞争性的介绍和指南会很快出现——以及关于介绍的介绍。

　　超文本连接会比纸质参考更好，不仅在快速方面。纸质参考引导勤快的读者按照联系从一篇文章到另一篇文章——但是试试从你正在看的书后面的参考中找到另一篇文章看看吧！今天，找到这样的参考书目要通过繁琐的查找手续，并且只在研究机构中才有，还要花费很长的时间。超文本连接将会使这一切得到简化，帮助读者很快找到正在读的书的参考书。这意味着一个突破：它将使想法面对更完全的批评，使它们更快地进化。

　　知识的进化——无论是哲学、政治、科学、还是工程技术——都需要产生、传播、和测试拟子。超文本会加速这个过程。纸媒体很好地处理了产生、传播的过程，但是它不能很好地处理测试。

　　当一个坏的思想被印刷出来，它就开始了它的生命，即使它的作者也不能控制它。对于这个坏的思想的驳斥只能从下一个出版物开始，几天或几年后，接触到这一伪思想的读者仍然未必能读到对它的批评。因此，胡扯就会继续生存下去。只有在超文本出现后，批评才能与它们的目标紧密相关。只有通过超文本作者才能对他们的错误作出反应，不用烧掉整个图书馆或者发起一场大运动，而只要修正它们并把旧的版本标注为“收回”就可以了。作者们将能平静地吃掉它们的文字，这会是他们面对严厉的批评的一个补偿。

　　批评家们将用清楚的驳斥来对付胡扯（例如对增长的错误限制），从智力的舞台上清除它们——虽然不是从记录中删除——当它们刚一出现时。有益的批评的指南将会帮助读者看到一个想法是否经受住了最坏的反对并生存和发展下来。今天，看不到已有的批评并不意味着什么，因为简短的评论很难发表并被看见。而在一个确定的超文本系统中，能经受所有的指责并生存下来的观点将能经受实际的挑战。它们将接近真实并增加可靠性。

　　
　　链接我们的知识

　　超文本的优势有深远的意义，这也是它为什么会发展壮大的原因。超文本将允许我们用一种更自然的方法来表达知识。人类知识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网络，人类的问题也在各个领域边界之间交叉蔓延。书本上的整齐的行对表现我们知识的结构没什么帮助。图书管理员们吃力地为这些书做索引、参考并排列起来使它们更象网络，尽管他们付出了高尚的努力并取得了一些成就，图书管理学仍然只是少数人研究的东西并且使大多数读者感到沮丧。图书馆已经开始向超文本演化，虽然纸张的机制仍然束缚了他们。超文本系统将使我们在文字发明以来的道路上迈出巨大的一步。

　　我们的每个记忆都通过联想和连接而存在并可以被回忆起来。AI研究者也发现了使知识变得有用的基本连结，他们编制了称为“语义网络”的程序来建造知识表达系统。在纸上，单词之间的联系使词典变得有用；在大脑中，人的词库依赖于单词之间的快速灵活的联系。的确，被记忆的关联支持的上下文关系使得我们的想法变得有意义。使用超文本，人们将通过连接来关联想法，丰富它们的含义并使它们更加可用——确实地，使它们更象我们大脑中的一部分。

　　当我们改变对世界的看法时，我们改变我们的知识的内部网络。合理的改变通常要求我们比较不同的想法模式。

　　要判断一本书中的观点，读者必须不断地记起或重读以前的页面上的解释——或者是一本去年读过的观点不同的书。但是人类的记忆是不完美的，并且翻来翻去地找以前的页面也是一件很烦的事，对这些很清楚的作者们也拿不定主意是写多点好（会使读者困惑）还是写少点好（会说不清观点）。不可避免地，他们会两种错误都犯。

　　超文本的读者将能看到连接的材料是否支持或反对它。作者们会先写精炼的吸引人的观点摘要然后连接一个冗长的详细的解释。在作者们的解释和批评者的争论中。他们不同的世界观都呈现在读者面前，读者们还是不能立即就做出判断，但是他们可以更快更好地判断它们。通过这种方法，超文本将能帮助我们完成伟大的任务：判断前面将要出现的东西，并调整我们对可以动摇基本世界观的前景的看法。超文本将加强我们的远见。

　　到现在为止，成熟的超文本系统的很多有用的应用已经很明显——或象今天能看到的那么明显，在我们能直接体验到它们之前。传送新闻是这种显著应用的一种。

　　新闻形成我们对世界的观察，但是现代新闻媒体限制了记者们所能描绘的东西。通常，关于技术和世界事件的报道只在大范围内才有意义，但是出版物的有限的容量和印刷时间却要求读者从报道中引伸出上下文来。这减弱了我们捕捉事件的能力。使用超文本，记者们可以很容易地把今日的新闻和以前的背景材料联系起来。还有，报道中的人们和浏览的人们可以发表他们的看法，与报道联系起来。

　　广告业是经济车轮的润滑剂，引导（或误导）我们朝向可提供的产品。见多识广的顾客们可以避开假冒伪劣或质次价高的商品，但是必须的寻找和比较需要时间。在超文本系统中，顾客可以查看目录，比较竞争产品的说明，或读到其他消费者的评价。

　　在教育方面，我们对感兴趣的东西学的就比较快。但是大部分书籍只提供一种次序和一种难度级别，而不管学习者是什么水平或什么兴趣。再一次，大众的需求将使得超文本网络发展起来。人们可以把不同难度级别的介绍连接起来，学生将能在合适的程度上阅读，同时瞥一眼较深的讨论。较难的材料将变得容易掌握，因为连接使得读者可以停下来看定义和上一节的东西——立即地，私人地，无障碍地。更多的连接指向所有相关的材料。在对珊瑚礁的描述中的连接可以同时指向暗礁生态学和饥饿的鲨鱼的故事。当我们能在感兴趣的同时学到知识，学习就会成为乐趣。更多的人就会热衷于此。

　　预期的过程将会推动超文本的发展。因为它将会开放所有的方面，将会允许提问，回答等等，超文本辩论将具有内在的预期过程的性质。的确，超文本将成为事实论坛的理想媒体。论坛运行程序，将通过把很宽范围内的辩论提炼成清晰的技术事实的陈述来对超文本做出补充。

　　在最后的显著结果中，超文本将减少不相关的引用：读者们可以通过点击一个按钮调出原始的文本。这是很有用的，不仅能阻止错误的表达作者的观点，还有很多非直接的好处。脱离背景的表述会显得荒谬可笑，但是超文本作者会知道“荒谬”的引用将引导读者回到作者的原始论点上来。这会鼓励大胆的写作，使得基于证据和原因的拟子比那些基于惯例和胆小的拟子更有优势。

　　或许超文本带给我们的最重要的（至少是明显的）利益将是一种能看到不足的新的能力。为了在将来的岁月中生存，我们必须正确地评估复杂的思想，这要求我们能判断一个论点是否充满漏洞，而今天我们很难发现漏洞。

　　更难的是识别是否有致命的漏洞，而这是识别可靠论点的关键。超文本将帮助我们。读者们会仔细察看重要的论点，提出他们发现的显著缺陷。这些反对意见会使得漏洞清晰可见以至于没有明显的反对意见就意味着没有已知的漏洞。它的重要性可能很难理解：人类的大脑倾向于不承认由于我们在发现漏洞方面的无能导致的问题，更不用说由于这种无能使我们失去的机会了。

　　例如，想象你有了一个想法并试着判断它是否合理和值得发表。如果这个想法不是显而易见的，你可能会怀疑它的真实性而不去发表它。而如果它是显而易见的，你可能又会假设它已经被发表，只是你没有看到罢了。超文本，通过很容易地找到东西，将使得你很容易发现这东西是否还没有被发表。通过使我们知识中的漏洞更容易被发现，超文本将能填补漏洞。

　　为了理解和指导技术，我们需要发现错误——包括疏忽——在复杂的技术提案中。因为我们很少做这些工作，所以我们犯了很多错误，并且这些错误的可见性使得我们面对危险的事实时显得无能。这鼓励了谨慎，也鼓励了麻痹：因为我们在发现漏洞方面有困难，我们就处处害怕它们，即使它们不存在。超文本将帮助我们建立自信，在应该自信的地方，通过更可靠地揭露问题。

　　
　　超文本的危险

　　象很多有用的工具一样，超文本也可以带来伤害。虽然它能帮助我们追踪事实，它也可以帮助政府追踪我们。但是，平衡地来看，它将服务于自由。由于是为分散权力的目的而设计——通过很多机器，很多作家，很多编辑——超文本可以更多地帮助公民而不是统治他们的人。政府的数据银行无论如何都会增长，而超文本系统可以帮助我们监控它。

　　依靠电子出版会带来另外一个危险。美国和其他地方的政府通常认为“言论自由”和“付诸印刷”仅仅意味着谈话的自由和销售印刷物的自由。政府管理着无线电和电视的使用，要求把公众的兴趣置于官僚机构之下。对于广播频道数目的实际限制似乎是某种妥协。我们必须把规则扩展到新的媒体领域。

　　如果政府命令特工进入图书馆把书烧掉会使我们吃惊的话，当政府寻找并擦除电子文档时也同样会使我们吃惊。如果超文本要取代传统，那么已经出版的也必须保留。一个电子图书馆不会比一个书架图书馆小。擦除不会产生火焰或烟雾，但是烧书的气味会保留下来。

　　
　　从桌面到世界图书馆

　　我描述过的一些利益将会由一个巨大的、高度进化的超文本系统带给我们——一个可以提供很宽范围内的辩论的论坛并且将成为一个世界电子图书馆的系统。这样的一个系统可能在组装机和AI的突破到来之前都没有时间变得成熟。为了让超文本开始发行，需要从小的系统应用开始，为了让超文本帮助我们应付技术竞赛，小系统必须具有超过它们尺寸的能力。幸运地，我们可以预期从一开始就获得实实在在的利益。

　　个人超文本机器将能立即服务于一些个人。甚至不用与外界有连接，它们将帮助公司，协会，和研究小组处理复杂的信息。

　　外部的连接也将会是很容易实现的。公开提供的数据库数量从1960年代的几打到1970年代的几百到1980年代的几千个一直在增长。公司之间通过计算机网络来实现数据共享。超文本系统将能从这些数据库中取得材料，通过存取代码而不是查看实际的文件。这些信息仅仅是“虚拟”存在于超文本系统中，对很多应用来说这是足够好了。

　　人们将利用早期的系统通过拨号服务来提供一个社区，就象已经存在的计算机bbs一样，但是会更好用。在计算机网络上已经出现了专业兴趣小组，他们会发现超文本是交换信息和看法的一个很好的媒介。

　　在其他的方面超文本系统也能帮助我们建立和运行组织。普通计算机会议（只是简单地发送并传回信息）已经开始帮助小组之间的联系。和面对面的会议相比它具有成本低（不用等迟到的人），和更好的纯智力会议（清楚的信息和很少的人格冲突）的优势。超文本通信将通过提供给参与者更好的参考、比较和概要的工具来扩展这些优势。因为超文本辩论不需要编辑，所以它允许机构组织变得更开放。

　　使用通过电话和家用计算机实现的超文本服务刚开始可能需要每小时几个美元。这个花费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降低。这些年来，计算机的实际价格大概每十年就降为十分之一，通讯的花费也同样在降低。超文本系统将能很快被大众负担得起。在十年内，这个花费会降得足够低而可以被主流市场接受。

　　电子出版已经开始流行。美国百科全书学院，构造了一个简单的超文本系统，已经向90000个订户提供。包括200座图书馆和8所学校。时代周刊报道说孩子们热切地使用着它。图书馆的终端已经可以读取报纸、杂志可专业刊物了。

　　我们不须要等待一个通用系统来享用广泛的利益，因为超文本将会很快就表现出差异。学生、写作者、研究者和管理者需要超文本，就象我们的学校需要书本，实验室需要仪器，工厂里需要工具一样。即使读的人较少，一些书籍也会带来巨变，因为他们会使思想传播。超文本也具有类似的功能，帮助提炼思想并通过媒体广泛传播。

　　
　　超文本和印刷出版物

　　超文本革命和古登堡革命（印刷革命）相比较又怎样呢？一些数字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活字印刷显著地降低了书籍的成本。在十四世纪，法国国王只有76本书，而却被看成是拥有一个巨大的图书馆。成书需要数周的专业劳动——抄写员们都是学者。农夫们既负担不起也读不懂它们。

　　今天，一年的劳动可以换来数千本书。很多家庭拥有数百本。大的图书馆有数百万本。印刷术使书籍的成本降低了上百倍，普及了教育，推动了技术革命。

　　那么超文本呢？古登堡向欧洲显示了怎样排列金属活字来印刷书页，超文本将使我们重新整理书本并以光速在世界范围内传播。印刷术使得书本可以堆在家里和图书管里，而超文本可以把这些堆成山的书籍传送到各个终端上。超文本将通过增加信息数量来扩展古登堡革命。

　　然而似乎还有其他更多的优势。今天，在图书馆里寻找参考书目要花几分钟的时间，幸运的话，几百秒——但是也许要花几天或者更多的时间，如果参考材料比较稀缺，或者太普及而没有收藏的话。超文本会把这类延时从几百秒减少到大约一秒钟。因此，当古登堡革命把生产文本的成本降低了几百倍后，超文本革命把寻找文本的成本又降低了几百倍，这的确是又一场革命。

　　正如我所说的，使连接变得更方便将改变文本的内在结构，带来不仅是数量而且是质量上的革命。这种质量增长将有多种形式。更好的索引使信息更容易找到；更好的讨论和评价可以清除垃圾观点并帮助合理的观点成长；更好的整体表述会使我们知识中的缺口更容易被发现。

　　拥有更丰富、更易得到、更高质量的信息，我们就会变得更智慧，而这将增加我们正确把握将来的突破的机会。什么将会更有用？下次你看到一个谎言被传播或一个无知的决定被做出时，暂停一下，考虑一下超文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