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ology letters 最新研究 | 植物功能性状如何影响生态系统多维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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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的功能性状常被用来划分植物的生活史策略。植物经济谱 (Plant Economics Spectrum）是其中的重要理论成果，提出了一个从获取型生长策略到保守型生长策略的连续谱。获取型策略的物种生长速率快、资源吸收迅速，而保守型物种则生长缓慢、寿命较长。获取型物种主导的群落表现出较强的恢复力，而保守型主导的群落则对干扰具有更强的抵抗力和更高的时间稳定性。尽管有大量实证研究支持这一观点，但仍忽视了某些植物（如草原草本植物）能通过替代机制应对干扰这一事实。例如，草本植物通过耐旱、逃旱或避旱等能力应对干旱，这表明植物及生态系统可以通过多种干旱响应机制降低死亡率和功能损失。因此，与高耐旱性相关的保守型植物生长策略可能并不是实现生态系统高稳定性的唯一途径（图 1）。基于此，我们拟解决以下关键科学问题：植物功能性状，尤其是反映获取型与保守型生长策略的性状，如何影响生态系统多维稳定性？

图 1 植物生长策略及其在推动多维生态稳定性中的作用之间的权衡

针对上述科学问题，本研究利用两个受干旱影响的半干旱草原的互补数据集（包括来自单一地点的植物群落调查时间序列数据和结合卫星的1000公里样带生产力估算数据），研究植物性状与三个稳定性维度（时间稳定性、抗性和恢复力）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两个数据集呈现惊人的一致性：由获取型生长策略主导的草原在生产力上表现出更强的抗旱性和时间稳定性（图2)。获取型策略通过促进逃避或回避干旱的机制（而非传统上与保守型策略相关的耐旱性）来增强抗旱性（图 3)。

图 2 站点尺度上经济性状对生态系统生产力和组成的时间稳定性、抵抗力和恢复力的影响

站点尺度上经济性状的群落加权平均值 (Community Weighted Mean, CWM)（较大的值指示获取型策略主导）与生产力和群落组成的时间稳定性、抗性呈正相关，而与生产力和群落组成的恢复力关系较弱且不显著。尺寸性状（较大的值指示较大的植物）与生产力和组成的时间稳定性、抗性呈负相关，与恢复力呈正相关。

草原样带中，CWM与生产力的时间稳定性、抗性和恢复力存在显著正相关，且在样方水平（n = 80）和站点水平（n = 10）得到的结果相似。而尺寸性状的CWM仅与抵抗力呈显著负相关(图 3)。

图 3 站点尺度和草原样带上经济性状对生态系统生产力稳定性的影响，包括时间稳定性，抵抗力和恢复力

该研究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表明在半干旱草原上，以获取型生长策略为主的植物群落表现出更强的抗性和时间稳定性，而非保守型生长策略。这一新发现通过强调快速生长、具备干旱逃避和回避能力的获取型植物物种的独特优势，拓展了我们对性状-稳定性关系的理解，这一方面此前被低估。因此，保守型生长策略可能不是维持生态系统稳定的唯一途径。

上述研究于2025年4月9日以“Plant Acquisitive Strategies Promote Resistance and Temporal Stability of Semiarid Grasslands”为题在线发表于Ecology letters。佐治亚理工学院博士后闫镤为论文第一作者，蒋林教授为通讯作者。合作作者来自佐治亚理工学院(Georg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西班牙马德里康普顿斯大学(Complutense University of Madrid）、西班牙生态研究与林业应用中心(CREAF）、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东北林业大学、河南大学、河北大学等机构。该研究得到了佐治亚理工学院和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DEB-1856318）资助以及西班牙科学、创新和大学部的支持(PID2022-140398NA-I00）。

论文信息：Yan P, He N, Fernández‐Martínez M, et al. Plant Acquisitive Strategies Promote Resistance and Temporal Stability of Semiarid Grasslands[J]. Ecology Letters, 2025, 28(4): e70110. https://doi.org/10.1111/ele.70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