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考试的进一步讨论

　　续《开卷考试祭》。

　　有关的观点，其价值在于让更多的在校学生参与讨论。得意弟子赵玲玲给了评论：“以学生的眼光来看，开卷考的科目，纯粹是浪费时间，想不想学在自己。刚过去的近代史，答案基本都在资料上，目测没脑子的抄了近3000字。”

　　我回复：“在考试面前，师生一起节节败退。在默契中，似乎谁都得到了解脱。这似乎更符合只想拿一纸学历的大学生的期望。让学历就在这种默契中加速贬值吧，学历社会也将就此加快瓦解。这提示能往前看一程，能向前走一步的有志学子，找到真正的学习节奏，学会考试之外的学业评价标准，学出精彩，用出色的能力，藐视这种只配作为形式的考试，而将掌控未来的主动权，牢牢握在手中。”

　　我将这篇文章的链接及上面的回复分享在人人网。也引来了一些评论。

　　刘杨：“但是少我们还会学习，如果告诉你是开卷，就像VB，不重要的课我们甚至都不去学了。。。”（迂者注：“但是少”应该为“但至少”）

　　刘琦：“我敢脚都一样啦，虽然政经是闭卷，不过课本上的话一句话我也记不起来了！汗”（迂者注：“敢脚”应该为“感觉”）

　　回复刘杨：“一方面呼吁教育中给更多个性化搭配的自由，但也还要培养具备选择能力的受教育者。另一方面，说给学生，不重要是什么意思？将上大学当作在作坊中当学徒，唯有未来工作形态中能直接在外表上体现的当作重要的，不能区分乘船和上岸的差异，忽视了未来无限的可能性，忽视了变革加快的社会中，现在瞄准的岗位十年后就会消失，凭着有限的见识给出有用和重要的论断，这些直接导致的就是，成批的大学生该有的学识和技能，连皮毛都触及不到，尽管曾经修读过作为载体的相关课程。”

　　回复刘琦：“这就是目前将考试功能极大异化的表现。一说开卷就照抄，一说闭卷就是要将课本上的原话记下来。似乎一种方法是完全取消考试，但没有考试的学习还敢再想像下去吗？曾经的应试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进入大学，是需要重新审视考试的功能，将考试作为学习过程中的一个环节，而不是目标的时候了。走不出这个圈套，永远是学习的奴隶，纵使毕业证到手，在需要终身学习的年代，永远活不出自己。 ”

　　尹本栋 分享的我状态后，李艳艳评论：“除了考试，还能有什么标准呢？”

　　面对这个问题，我首先乱了。这是多年的努力中，忽视了的一个基本的问题。所读的书中，所谈的话中，到处都有这个问题的影子，但从来没有给出这个问题相对完整的回答。这或许就是瓶颈之所在。未来的工作方向，除了带领学生用实践的方式冲破现有的死记硬背学习方法，明确考试之外的目标，并为之实施有效的行动，是重点。那这个标准是什么？就业吗？大学不是这么简单，容我再想。

　　给李艳艳的回复：“这是个好问题。粗略谈一下，再思考、总结后我将专门写文字详述。最简单的标准是：教材中该掌握的知识是否真懂了（不是死记背会了）；你知道这门课的重点是什么（不是老师划的考试重点）；该做的实践是否能做下去；学习中是否享受了思考带来的困惑和顿悟的快乐。再拓展点学术中的基本要求（在师生共同“求过”的配合中，“学术”似乎太过奢侈，然而对大学生本该是有的）：是否知道相关知识如何发展而来，用在何处；在怀疑和批判思维的支配下，思考这个结论是否可靠，是否还有补充。”

　　受240字的限制，另来一段：“ 你问出了个绝好的问题，我苦思十几分钟，知道了这个问题必需搞清楚。这个问题是如此基础，以至于我们都不将之作为问题了。多年来，我试图带着大学生突破，但总觉得中间隔着点什么，没有通畅起来，提倡的本原的、快乐的学习总不能到来，就是这个问题没有明确地解答过。有同事告诫我不要抽去学生对考试的依赖，有人鼓吹大学当成高中的延续，大概缘于根本没有将这个问题当问题。这个问题中暴露出应试将人彻底的统治，也透出了大学和人生必须走出的迫切。以考试为唯一目标的学习当废，共同的努力，还有很多。”

　　附图：蔡元培北大就职演讲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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