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秋收中的南苑村

遇见秋收中的南苑村
中国传统的二十四节气中的白露白过后，在河套平原东北两面环山的一个叫南苑村的小山村小住几日。在暖暖的秋阳下，也许这里被一望无际的秋田包裹在其中。金色，红色，绿色相映成趣;如同画笔涂抹在大地上动荡的彩色。恰巧一场细绵的秋雨过后，村里村外被濯洗得靓丽妖娆;节令催农事“三春不如一秋忙，收不到屋里不算粮”。眼下丰收的喜悦已经开始在这里的田野上弥漫开来。
中秋时节原野上的风也是清清爽爽的。它总是毫无倦意地夹裹着谷物的清香，将长势便凶猛庄稼搅得动动荡荡。这是红高粱的最佳观赏期。村头地畔恣意地疯长的一片片高粱田。远远近近密不透风的高粱杆枝枝叶叶上顶着醉红，硕大的穗头填满人们的视线，在风来风往中摇出耀眼的美丽!
这时一群鸟儿穿行在高粱穗头间恣意放浪。有几只麻雀落在泛黄高粱叶上，弹跳的双爪颤颤地与高杆儿一起晃动。也许它们还是耐不住颗粒饱满高粱米粒清香的诱惑，纷纷伸出粉红的鸟喙在穗头上叼啄。这时一只麻雀在婆娑的高粱叶间，带着高粱花粉哗啦啦的声响向下滑落；又惊起一片哗啦啦的声响。
在这秋风，秋声，秋色中，我站在洒满人间烟火的田垄上， 深情地望着这片没有边际溢满田野的高粱地。在童年的记忆中传说中古丝路上缸房第一村的南苑酿制的清香白酒好喝不上头的原料，就是源于这里的红高粱。这里地处北纬四十度山水环抱沙粒土壤气候温润，适合优质红高粱种植所生产的高粱颗粒饱满皮薄粒大淀粉含量高酿出的酒体地道纯正。苗爷爷是缸房村远近闻名吴家酒坊的最后一任传人，在割尾巴那阵子苗爷爷失业了改做牛倌儿。在我离开村子十几年后听说苗爷爷也在一个月色融融的夜晚悄悄地走了。
记得童年时常和村里的几个玩伴在苗爷爷的高粱地里，躺在间隙中绿毯似的草地上，喜滋滋地闻着草土的混合气息，嚼着甜甜的高粱杆儿，相视闹着笑着。有时也走进苗爷爷的那间泥巴小屋，陪伴他度过孤独的瞬间。看着苗爷爷小酌一口一股顿时清香扑鼻；他回味悠长地自言自语道：“这酒呀不惊世也不浓烈！喝进嘴里弥散至鼻腔，行至嗓眼开始在胸口缓缓回升。这时你开始晕晕乎乎，喝的舒服醒的快。”苗爷爷的话还没落地儿，一股浓浓的烟草味中传来妈妈唤吃饭的呼唤声。在这人间烟火的旷野上，这声调一声长一声短有时急促有时拉长像叫魂儿一样令人心悸。
在我的印象中，妈妈用红高粱做成的各种食品几乎是我童年和少年的岁月也是她一生的艰辛。她利索地擀高粱面条时撒上玉米面，擀出的红面条不粘不黏，随手抓起一把抖得利落抛洒进锅里香味扑鼻至今难忘。
如今，他们这代人都已变成了让思念他们人仰望的天上星星。
这时一片麻雀哗啦啦地盖向高粱穗头被一阵嗡嗡的无人机驱散。纷乱的思绪又回到脚下的一拨拨秋草。这些蓬蓬勃勃的秋草似乎忘记了季节还在兴高采烈地疯长着; 田头地畔挤挤攘攘的葵花也垂下头不时地招引来几拨嗡嗡的蜂蝶。
秋天的南苑村如同一幅浓墨泼彩黄、绿、红相间的山水油画美的令人心动。这人在秋色中，秋天在画中的景致醉了南苑村的人们，也美了三三两两打卡旅游的人们。这时地与地之间还不时地传来一阵喊牛的嗓门儿声：““喂!你家四百亩红高粱长势好哩!”“好哩! 好着哩!这十年大家都是收获满满”。回声是从高粱种植大户丁存厚那里传来的。这时丁存厚在一望无际的高粱田里从硕大的高粱穗头上捋下几粒颗粒饱满的高粱粒揉搓起来。搓着搓着不知是激动，还是高兴?巴着大眼睛老半天自言自语道:“这成色，这颗粒一亩能收二千斤。按酒厂收购价1，8元四百亩能卖－—自个偷偷地乐去了。在高粱田一侧的许辉接过话茬说:“他那年从广播里听到当地酒厂收购红高粱心里暗暗下了决定，要在农业种植上做出一些改变。对于地块高低不平、分布零散的土地决定规模化种植红高粱。秋后一算:收入比种植其它农作物多几成。他的父母和妻子都在酒厂打工，一个冬天光这一项就能收入三万多块钱”。这样不经意之间与家人之间形成了一种的关系：他种高粱，家人将种的高粱酿成了酒。这样自然形成农产品——农产品加工模式。这样让我找到了脱贫致富的门路”许辉边说边淹没在一片红色海洋里。不一会儿由乡镇牛镇长带领的当地新闻媒体推广红高粱旅游与农副产品直播团队面对几千亩动荡的红高粱田进行现场直播。
在南苑村的这几日亲眼目睹了这十年故乡的巨大变化。这些变化不仅是宅家衣着，也不是吃喝行走。而是思维与谋划：眼光与梦想。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真正领会了一杯用红高粱酿成的地纯醉在乡愁里，乡愁里的童年醉在故乡的高粱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