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第十三章、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
日军进占后套后，国军统帅蒋介石认为：绥西战局已无法扭转，拟调傅作义到兰州代理朱绍良任第八战区司令长官，将部队调到宁夏休整。傅作义当即表示不去兰州，要与日寇周旋到底。并将战区指挥部由圣纳格尔庙，移到临河东北之亚麻来村。亚马赖是天吉泰和份桥之间沙窝中的小村落。
当时，傅作义部的布防是：101师移驻丰济渠以西地区，新1师驻临河以东阿善附近地区；新32师移驻百川堡以南地区；绥远游击军驻三道桥附近；五临警备旅驻蛮会附近；骑7师驻伊盟境内，诸部集结随时待命。
一次，傅部在沙窝中与敌人周旋，在一个叫小站的地方的小树林里休息，遭到敌机轰炸，傅先生被落在附近的一个炸弹炸了起来，大衣被弹片穿了好几个孔，身边的马也被惊跑了。卫士赶忙前去护卫，只见傅将军就势躺卧在沙窝边，处之泰然。敌机过后，他们继续前进，渐渐天已完全黑下来。在茫茫沙海中，竟迷失了方向。这时又刮起狂风，风卷黄沙，打得人睁不开眼，战土就地休息。
战士们从沙窝中采来马棘、干草，点火取暖。战士们还发明了一种“火炕”，在快燃尽的干草、马棘草上面盖上黄沙，躺在上面睡觉暖烘烘的，十分舒服解乏。
篝火熊熊，映红天际，大家围在火堆旁吃锅巴，睡“火炕”，祝贺节日，情绪热烈。傅将军十分高兴地说：“一生没有过这样的除夕夜。满山荒沙满山火，比外国人的圣诞节还美。这一个除夕夜最好！”
二
在组织收复五原战役期间，傅将军处置军机，检查部队，督促补给，每天往返几十里至上百里路，十分劳累紧张，早上吃上一碗泡面糊，随即出发，一天跑一两个点。黑夜回到总部，第一句话总是“给我喝口水”。连续一百多天的跋涉傅将军的鞋底磨穿了。傅先生怨勤务兵缝得不好，勤务兵埋怨他穿鞋太不当心。后来实在破得没法缝补了，傅先生只好用麻绳绑住，继续穿用。在那段日子，傅将军也和大家一样，身上也长瞒了虱子。有一个时期，部队每顿吃的都是豌豆，偶尔勤务兵把豌豆碾成粉做给傅将军吃。有次他得了伤寒病，隐蔽在一个小村庄中养病。在病中傅将军常常呼唤阵亡将士的姓名。病愈后，他命用白布把阵亡将士的姓名、年龄、籍贯、阵亡时间一一写上，挂在办公室墙上，整整布满了三间房，以志祭奠怀念之情。
三
有次傅将军回到郊外的家里，夫人刘芸生女士早迎候在门口了。刘夫人望着他近几个月从来未见过的一脸喜悦，忙将他的军大衣脱下挂在衣帽架上。傅将军刚坐下竟然呼呼地睡着了，刘夫人轻轻地从衣帽架上取下军大衣给他披上。然后又仔细端详那张熟睡长满胡须，刚毅的脸。
在刘夫人的心目中，他的丈夫不仅是一个叱咤疆场，指挥千军万马驰骋抗日战场的将军，同时，也是一温情脉脉的父亲，丈夫，士兵们的兄长。一次，傅将军骑马赴大发公视察四师。在离蛮会约六里的大路上，有一位年约二十多岁的小脚妇女跪在路上喊冤，向傅长官哭啼啼地说：“我养童养媳妇多年，已长成人，将要完婚之际，她却跑到娘家不来，没办法，声好求傅长官大人给我作主……”此妇人边说边叩头，卫士再三拉她都没拉起来。这时傅将军对她说：“我知道了。让卫士带领你解决。”待这位妇女去后，傅将军才继续上路。到蛮会后即找有关部门办理。有关部门负责人当即传唤各当事人，在军部会议室开了几次庭，使双方在满意的情况下结了案。
有关傅作义将军，在绥西抗日疆场的传奇故事，一位与他相随二十余年的幕僚，在当年写下了这样的诗句：“将军筹运幄帷间，前卫薄城夜耒阑。黄河封冰千里雪，阴山月冷万家寒。寇兵穷巷毕生死，壮士街头战正酣。借问夺关谁作首，军民争道是青山。五原大捷边城传，飞雪挈花凋原野，倭寇凶狂犯九皋。狼阜云深伏壮士，大河冰裂涌波涛。八千子弟挥庞剑，一旅偏师斩巨鳌。黄帝儿孙多尚志：武弯弓朔漠射黑雕。”
在收复五原前夕，傅将军接大肆烧毁五原的情报后，判断说：“日军烧毁五原，那就是准备撤离了我们指日就可收复五原了。”